第149章 西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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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玲珑点点头：“何时走？”
“后天。”
一听，她急忙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能再见你一面吗？”
王虎笑笑：“能。”
你什么时候相见，都可以。
卫玲珑匆匆离开，马车半路变了方向，前去定国寺。
丫鬟见卫玲珑这般，道：“公主去定国寺作何？”
卫玲珑随口道：“求个平安符。”
再绣个荷包，让他带在身上，如此便能时时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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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白丞相归乡途中，小九易容替换了卫衡继续前行。
而卫衡本人带着小七，同林瑶光和王虎快马赶赴西疆。
越是靠近西边，风俗衣着越是不同，天气也逐渐暖和。
到达西疆都城时，已经是半个月后，此时二月下旬，这里气候四季如春，树茂叶繁。
寻了客栈落脚，林瑶光打开窗户，窗台上摆满了各色鲜花，下意识就捂住鼻子。
卫衡将帕子递过去，“走，换间房。”
“别。”林瑶光拉住卫衡的手，“咱们身份不易暴露。”
大祭司府有人阻拦，若是身份暴露，怕是难以再接近。
卫衡皱眉，很是不放心：“但是你身体——”
“真没事的。”林瑶光眨眨眼，卫衡叹息一声，“不舒服就告诉我，别硬撑。”
“嗯。”
“找死啊你。”
窗外喧闹声传进来，林瑶光俯身过去。
街道上，一少女穿着海棠色短衫长裙，她模样看着娇柔可欺，手下却按着一个彪形大汉，大汉胳膊被拧压在后背，疼得他嗷嗷叫。
“姑奶奶，小的错了。小的眼瞎不识贵人，您就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话另一手露出荷包，少女嫌弃地撇嘴：“滚开，你弄脏了，本姑娘不要了。”
“小的赔，赔您一个新的。”大汉可怜兮兮，好似被欺负的人，看着他眼泪鼻涕一把，少女很是恶心，抬手就要松开，后边讨厌的声音响起。
“阿姐，你这耳根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少女回头瞪他一眼：“要你管。”
少年抬手，一只蝎子从衣袖爬出来，他悠闲地回道：“管不着。就是怕你跟阿爹一样，被人欺骗得团团转。”
少女嗤笑一声：“有本事你就去阿娘跟前说，看她不把你扔万蛇窟。”
“那我也会将你带走，一起坠入万蛇窟。”少年耸了耸肩膀，说话时眼里的光很诡异。
少女撇撇嘴，一脚踹在大汉腰上：“滚。”
大汉爬起来就进人群，眨眼消失。
少女转身就要走，少年一把拽住人，正要发怒，就见他胳膊上的蝎子攀爬到头顶，少年猛地抬眼，猝不及防，四人对上。
少女眼一眯，“这人……”在哪见过呢？这么眼熟。
林瑶光后退一步关上窗户，卫衡觉出不对：“认识？”
片刻后，林瑶光道：“在都城，见过一次。”
还有他们唤的阿爹，是个坐轮椅的大叔。
“那个女孩脖子上挂着一串银饰，是太阳的图腾。西疆崇尚太阳之神，大祭司会悬挂太阳神玉。而圣女，会挂银制的太阳。”
林瑶光没想到还有这个，“她是圣女？”
卫衡点点头：“应该错不了。西疆是女子主政，大祭司之下，西毒东蛊都是圣女为储备，两人十六岁后才会竞选大祭司继承人。”
“但是东蛊人少且常年不出山，所以这么多年都是西毒圣女为继。”
林瑶光摸着下巴：“要是接近这个圣女，指不定就能探知姚星野和三叔的下落了。”
“不可小看。那个少年，不一般。”
卫衡提醒道，心中已有些猜测，只是如今没见到人，不好说。
夜幕降临，街道水岸彩灯亮起，映着花色宛若人间天堂。
“簪花，给漂亮的娘子簪一朵花吧。”
小姑娘满头花朵，模样很是讨喜，提高手里的花篮，声音软糯软糯：“这位阿郎，要不要给你阿妹簪一朵花？”
“鲜花配美人，阿郎配阿妹，太阳神会庇护你们白首不离的。”
卫衡听了，认真在花篮里挑选出一朵芍药花，小姑娘‘呀’一声，卫衡挑眉：“怎么？”
“阿郎眼光真好，芍药这个时节很珍贵的，整个西疆只有我家，能在这个时候见到芍药。”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见不远处夜游开始，瞬间蹦跳起来：“夜游开始了，我要去看少主求雨祭。”
转身就跑了，钱都没要。
卫衡握着芍药花，转头笑着要跟林瑶光簪上，林瑶光偏了偏头：“这花……”
抬手接过，指尖捏着花杆有点发软，将花倒悬露出一个小孔，很轻易就将里面的纸条取出来。
纸条上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卫衡道：“看来，有人盯上我们了。”
林瑶光垂眸望着盛开的芍药：“芍药花在五月才开，那个小姑娘说，整个西疆只有她们家才有。”
两人说话间跟着人群走到三层高台处，仰头就能看到最前面的人，是一个身穿绿色长衫，面罩鬼面具的少年。
他握着铜铃剑，身后有六个人成拱态，踩着鼓点跳着祭祀舞。
“两天后就是太阳神祭了，今年不知道会不会下太阳雨。”
“不好说，五年前就没下。咱们大祭司来位不正，太阳神不愿意庇护她。”
卖花的小姑娘扭头，对着说话的两个男人冷哼一声。
“两天后一定会下太阳雨的，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大祭司府的侍卫，把你们通通都抓了。”
其中一个要反驳，另一个捂住他嘴，急忙道：“彩珠姑娘别生气，我们也就是瞎说的。”
说着拉着人离开，生怕被小姑娘惦记着。
彩珠翻个白眼，转眼看到卫衡和林瑶光，眨眨眼笑了笑。
祭祀舞结束，彩珠欢快地跑去后台，“少主少主。”
兰图取了面具，彩珠蹦蹦跳跳撞进他怀里，他扶住彩珠皱了眉：“站好。”
彩珠笑眯眯：“少主，芍药花已经给人家了，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啊。”
双眼明亮，很是期待。
兰图难得轻笑出声：“花糕。”
“耶，有好吃的了。”彩珠有吃得完事吉，根本不会去多问一句。
兰图换了衣服，带着彩珠回府。
深夜的西疆，还是带了几分凉气。
彩珠捧着花糕吃的开心，抬手递给兰图一块，“少主，你要吃吗？”
兰图手里的灯微微摇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