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凑顿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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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圣小院，厨房。
叶晓婷眨巴眨巴眼睛，眼睁睁看着少年将烤肉，豆腐，米饭，烧鹅以优雅的动作，加以飞快的速度吞咽下肚，一个又一个空盘空碗被少年随手放到桌边，小姑娘因震惊张着的小嘴愈发大了。
“你不会……积食吗？”叶晓婷回忆起四妹妹积食呕吐的样子，小心翼翼问了声。
“应该不会。”少年三两口吃完烧鹅腿，撕下另一条：“只觉得还有点饿。”
叶晓婷：“……”
满腹心事的叶盛亦被少年恐怖的食量打断了下思路。
去房间取东西的叶繁走进来正好听到少年说饿，瞥了眼桌上的空盘空碗，依稀想起初见时少年在摘星楼大快朵颐的样子。
养这货，貌似有点费钱啊！叶繁后知后觉意识到，却也不能把救了自己而失去记忆的恩人丢下不管，认命地叹口气，叶繁将一柄短剑和一把匕首放到桌上，对少年道：“这是你的，不过吧，我建议你今后换个常用的刀啊剑的，短剑配匕首，太有标志性了。”
隋便少年吃着烧鹅随意瞥了眼桌上的武器，脑海中稍纵即逝闪过一些招式，最终还是烧鹅味道占了上风：“我知道了。”
挺听话的倒是。叶繁暗道。
江忆安伴两位好友此时也走了进来，按惯例先被少年如狼似虎的食量震惊了一下。
叶繁问道：“客人都走了？”
“嗯。”江忆安颔首，作为此刻厨房内两边相识的东道主，顺道介绍了众人相互认识。
叶繁拱手见礼：“原来是传说中的南白北墨两位才女……”
墨桑打断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久仰久仰？”
看来之前院子里和各位文坛大佬见礼的样子已经深入人心了，叶繁噎了下，哂然一笑。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浅云笑道：“我俩可算不上什么传说，倒是叶公子，今夜一过怕是要成为中秋夜的传说了。”
叶繁呵呵：“嗯，感谢我家三妹妹提携。”
叶晓婷哪不晓得大哥反话正说，心虚地跑到二哥身边，求保护。小姑娘萌动可爱的样子逗得江忆安三人轻笑不已。
叶盛看着貌似害怕，实则活灵鬼精的三妹妹，很是怅然。他知自家三妹和自己一样是个早慧的，只是和自己孤僻沉闷的性子不同，三妹是性格灵动的，之前在家里或许是因为生活拮据，父母每日多有忧愁，三妹也是把自个压抑了起来，每每处事小心，有着和年纪不符的谨慎。如今被这位不是大哥的大哥带的是越来越肆意昂扬了。
“二哥，你怎么了？”感觉二哥神色不对的叶晓婷奇怪问道。
“无事。”
那边，隋便少年将仅剩骨头的烧鹅放下，解决完了叶繁差人去夜市买回来的吃食。
“……”其实是按照四人份买的宵夜被一人干光，叶繁扶额：“饱了吗？”
少年摸了摸肚子：“还能再吃点。”
众人：“……”
叶晓婷轻声嘟囔道：“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吧？”
少年耳力非凡，淡淡道：“我连这辈子的事都不记得，哪会知道上辈子的事？”
叶繁听得不由呵笑一声：“真是好有道理。”
叶晓婷：“……”竟无言以对。
白墨二人听这话稀奇，江忆安简单说了下少年脑部受伤失了记忆，隐晦地没讲杀手的事。因是陌生人的事，二人听了便罢也没多问。
叶繁在厨房中找了找：“材料倒是不少，你们谁吃宵夜，我给你们做点。”
叶晓婷当先举手：“我要！”
自家弟弟妹妹自然不会落下，叶繁主要问的是江忆安三人。
“这，夜市还未关，不如再去买些，自己做太麻烦了。”诗会主打一个交际，且中秋诗会一直到子夜才上演压轴大戏，又被叶晓婷半阕词搅和到现在，江忆安确实也有点饿了。
白浅云和墨桑皆出自官宦世家，这样的家庭要见一家之主或府里公子下厨着实是很稀奇的事。白浅云忍不住道：“叶公子还会做饭呢？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
叶盛下意识想说此话不能这样理解。
“嗯，所以君子饿死的很多。”叶繁已先胡扯一句。把三人逗得笑逐颜开后，接着道：“算了，夜市吃了几天了，换换口味吧，嗯，有韭菜有鸡蛋，正好做个韭菜炒蛋，呦，缸里有鱼，正好煮个鱼汤，补脑。”
这是……在点我？隋便把目光投射过去。
叶繁自顾忙活起来，叶晓婷熟练地帮忙洗菜，叶繁接过便切，剁剁剁的刀功看得江忆安三人啧啧称奇。
白浅云连声赞叹：“叶公子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叶繁不谦虚自夸：“嗯，上能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没见过这么直白自卖自夸的白浅云一时不知如何接。墨桑笑了笑道：“叶公子将水调歌头的韵律改得那般独特，不知公子音律师承何人啊？”
“那挺多的，周杰伦啊，李宗盛啊，许嵩啊……”叶繁一边做饭，随口答着。
墨桑想了遍当下音律大家，轻皱眉头：“倒是，不曾听过这几位的名号。”
叶繁随意笑笑：“那应该是没什么名气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盛目光闪动……所以，大哥来的地方，有大家周杰伦等人？有能写出明月几时有的巅峰词人？还有……大哥会做饭！
叶盛自嘲一笑，也不是第一次看大哥做饭了，之前竟没想到，如此刀功必然经过长时间锤炼，怎会是翻到一本食谱就无师自通了？
“我出去透透气。”满腹心事的叶盛匆匆离去。
没察觉出古怪的叶繁顺势对几人道：“你们也出去吧，还得一会别都挤在厨房里，待会炒菜油烟大，我做好了叫你们。”
“那就劳烦叶公子了。”
叶繁抓住要走的隋便，光吃饭不做事哪行？指了指米缸：“你去洗米煮饭。”
隋便没来由地心情不悦。
叶繁看出少年的抗拒：“怎么？不会？”
隋便皱着眉头，没多说什么，取了陶罐装米，淘水上灶点火倒是都会，也不排斥，他有些疑惑，那股不悦的情绪究竟是为何？
不多时，五菜一汤出锅。江忆安吩咐婆子将桌椅摆院子里去。
中秋月下餐，才女果然自带浪漫情怀。叶繁腹诽一句，和隋便摆饭上桌。初一品尝，白墨二人便赞不绝口，同样第一次吃到叶繁手艺的江忆安亦是被惊艳到了，一时交口称赞。
没注意多夸了两句，隋便已解决了半锅鱼汤。
叶繁无语：“你是真不客气啊。”
隋便：“……不是补脑么？”
众人失笑，隋便也反应过来，自己吃饭的速度跟其他人比起来似乎太快了些，其实这会已经饱了，然叶繁做的饭菜太香，少年还是放慢筷子，留了下来。
词曲美食皆尽兴，白墨二人表示今夜一趟书圣小院来得真值，然中秋夜虽然诗会众多，摘星楼更是四更后还有散客流连，世家贵女却不敢真的彻夜不归，散席后白墨二人便各自回府。
叶繁看眼还精神抖擞玩闹在一起的四个小姑娘，抖了抖大哥的威严：“好了，不早了，都给我洗澡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