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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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月听了他们的对话后，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个神秘女人，是白老的女儿。那萦绕在为民大药房的邪气，便是这个女人累积多年的怨恨之气。
白老撩开女人散落的额前发丝，心疼地抚上她的脸。
“涵涵，你这脸……是谁干的？我去找他算账！”白老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像是被刀割一般难受。
女人摇了摇头，说道：“是我自己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硫酸弄到了脸上。”
白老红着眼眶，笃定道：“涵涵，跟爸回家！烧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爸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妈已经不在了，咱们父女难道还要生不相见吗？”
女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哭了出来。
“爸……”
两父女解开了多年的心结，痛哭流涕地抱在一起。
苏乔月嘴唇发白地坐在地上，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发出声音：“喂……虽然很感动，但你们能不能抽空理一下地上的活人啊？”
白老这才从悲喜交加中回过神来，赶紧去扶地上的苏乔月。
“涵涵，这可是大好人啊，救了不少因你而病的人。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救她，是你赎罪的第一步！”
女人蹲下查看了苏乔月的状态，神色一惊：“被我的虫王咬了一口，竟然还能撑这么久，果然不是一般人。”
“虫王？”眼下救人要紧，白老来不及教育女儿，赶紧问道，“有法子能救吗？”
“能救，以毒攻毒。”女人看了一眼被符纸钉在地板上的虫王，对苏乔月说道：“这位小姐，你得先把我的虫王放了。”
“不行……”苏乔月脸色惨白，“把它放了让你继续害人吗？”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会再害人了，请相信我。要治虫王之毒，只能将虫王研磨成粉敷在伤口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苏乔月能感受到虫王的毒素渐渐在体内四散开来，如果再不及时救治，这条命就要搭在这里了！
她只好点点头：“信你一次。”
苏乔月收回了符纸，那条虫王被涵涵拎在手中。
“我倾注多年的心血，终究还是遭了一场孽。这条虫王本不该存在于世，就让它完成最后的使命吧。”
攻击性极强的虫王，却乖乖听从涵涵的引导，自己爬上了试验台，任凭她用火烘烤，也不挣扎。
涵涵将虫王的身体研磨成粉，涂在了苏乔月手背的伤口上。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苏乔月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愈合。
几分钟后，手背上的皮肤完好无损，竟像是从未受过伤一样。
白老也被这一场面惊到了。
“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涵涵，你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害人的事了。还有一些因你而病的人，你必须和爸一起治好他们！”
“知道了，爸。”
苏乔月被白老和涵涵扶到为民大药房的大厅。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苏乔月，渐渐也恢复了精神。
她看着眼前重归于好的两父女，清晰感知到这为民大药房的邪气，已经消散殆尽了。
想必，是涵涵自内心释怀原谅了她的父亲。
苏乔月长舒一口气，抬眼看向涵涵，细碎阳光照在她没有被烧伤的半张脸上，笑容极美。
“顾太太，我来接您回家了。”常飞突然出现在眼前。
苏乔月缓缓起身，和白老涵涵道了别，便上了常飞的车子。
“顾太太，您真是神通广大，不仅治病那么厉害，竟然还帮助金科药店挽回了声誉。顾爷知道了，肯定会对您刮目相看的！”
苏乔月坐在后座，听常飞嘴不停地夸着自己。
“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苏乔月谦虚地回应。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苏乔月的脸猝不及防撞上了前排座椅。
“怎么回事？”苏乔月吃痛地揉着脑门。
常飞慌张地解开安全带，声音颤抖：“我……刚才突然冲出一个女孩横穿马路，我好像撞到她了！”
苏乔月和常飞赶紧下车，扶起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孩。
“还好，只是轻微擦伤而已。”苏乔月查看了女孩的状态后说道，“应该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吧。”
苏乔月说完，见常飞迟迟没有说话，还以为他也被吓到了。
“常飞，常飞？”
苏乔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常飞面露惊恐，看着怀中女孩的脸：“……蝶蓝阿姨？”
“阿姨？常飞，你认识她？”
苏乔月端详着女孩白净的脸，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岁，怎么常飞会叫她阿姨呢？
“不……我应该是认错人了。”常飞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蝶蓝阿姨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是蝶蓝阿姨！”
苏乔月心下一动，看了一眼常飞怀中昏迷的女孩后，说道：“常飞，别自己胡乱猜测了，先把她送去医院吧。”
“好！”
……
医生对女孩进行了一番检查后，告诉苏乔月和常飞：“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惊吓过度需要休息。我开了几组液体，等她输完液醒过来之后，就能办理出院了。”
“谢谢医生。”
得知女孩没有大碍之后，常飞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真出了人命，我这后半辈子就算在监狱里把缝纫机踩冒烟了，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苏乔月轻轻拍了拍常飞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医生都说她没事了。”
“嗯。”常飞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那张脸，实在是和记忆中的容颜高度重合，没有一丝差别。
见常飞的目光有些奇怪，苏乔月忍不住好奇问道：“常飞，你到底认不认识她啊？还有那个什么蝶蓝阿姨，又是谁？”
常飞叹了一口气，扯过两张椅子示意苏乔月坐下。
“我小时候，是在一个落后的小渔村里长大的。靠海而居，村民们多以捕鱼为生，自然也就信奉海神。”
“海神？”苏乔月半挑眉尾。
“嗯，大人们都是这么叫的。在集体出海前，会由巫女主持祈祷典礼，蝶蓝阿姨就是一名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