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嬉戏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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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免谈，目前你需要静下心多休息。”他坚决否定了这个提议，拿起早就放在床头的书轻轻撕开表面的塑封，“要不你看会这个吧。”
“书？”沈晴不由自主地笑了，随即疑惑地问，“你买的？”
路远航将书在她的面前扬了扬，“我买的，凑合着看吧。”他说又重新放在床头。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了。”沈晴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暗自嘀咕。
两人聊天的功夫，吊瓶里的点滴正好快要流完了。路远航看见了这一情况，随即起身想要去找护士。但躺在病床上的沈晴却有些着急，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要走。
“你干嘛去？”她着急地问。
“我去叫护士。”他起身回答。
“找护士按铃啊。”沈晴说着按下了病床前的呼叫铃按键。
“额......我忘记了。”路远航围着病床转了一圈，突然觉得这单人病房好宽敞，而且他感觉甚至还可以再放下一张病床。
他走到窗台前正在看外面的风景，下一秒有人推门进入了病房。他原以为是护士竟反应的如此之快，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到了换班的时间了。
“你们今天怎么样。”李衡拎着袋子进门，里面像是装了一点生活用品。
路远航走到病床前，看着沈晴想了又想，“还好吧。”
“那就行。”李衡放下手提袋，与他寒暄，“今天辛苦你了。”
“没事。”路远航转头看向沈晴，她正看着吊瓶里慢慢流光的最后一点液体，对她说，“我走了，明天早上再过来。”
“......”她没有说话。
“输液已经完成了，我刚刚叫了护士，应该很快就会赶来。”见她没反应，路远航并没有过多在意，继续喋喋不休地将今天未完成的事交代给李衡，“还有，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你看看等她输液结束后问问护士，是否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给她吃。”
“好，我知道了。”李衡连连回答，同时向他挤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没什么事了。”路远航看见他的暗示，稳住他又说，“我先走了，剩下的就先交给你，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的班。”
“好。”得到满意的答复，李衡跟着路远航想要出门，沈晴直到这时才说了话，“喂。你们两个，记得叫护士！”
“知道了，我去。”路远航回答完就开门走了出去，只留李衡在病房门口，一回身看着沈晴精神抖擞的样子，脸上不禁有点疑惑。
路远航离开医院大门坐上车的那一刻，一天的疲惫都迎风消散。也许，人最放松的状态，大概就是傍晚开着自己的车，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走在回去的路上。
只是他突然在路途中想起了下午拿出手机看时间，上面李安发来的消息，直到现在还未曾回复。
“嘟~嘟~嘟~”一连串的通话铃声在车内响起。
“喂。路远航？”电话接通，车里顿时传来了李安熟悉的声音。
“是我。”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有啊。我上午就和你发了消息，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我。”她用着抱怨的语气，言语中却隐隐有些有点委屈。
“我去了医院，手机调成静音了。”他简单解释完觉得不妥，顿了顿又说，“对不起，其实我看见你的消息了，只是后来我忘记了。”
李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会才说了话，“你今天是去医院看望沈晴了吗？”
“算是吧。”他转打方向盘漫不经心说，“我现在白天要过去照顾她。”
“每天都要去吗？”
“是的，每天都要去。”
“那你自己怎么办？你不是还要去余医生那里吗？”她有些焦急地问。
“不会耽误的，你放心好了。”路远航停好车子，松开安全带，放平座椅点了一支烟思考着，只要他去余霞医生那里，似乎她每次都会把治疗情况告诉李安。
“好吧。我想你最近还是多放松一下，不要弄的太累了。”她关心地说。
“我知道了。”他抽了一口烟，“你最近怎么样，研究所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还是老样子，也没什么事。就是上面最近给我派来了个新人，看样子唯唯诺诺的，感觉不合我的胃口。”她说。
“可以啊！”他高兴地说，“学院里的人员现在这么紧俏，还能给研究所分配人力。”
“有人就不错了，是吧？”她打趣着说。
“是啊，我们现在想要人还找不到合适的呢。”他降下车窗，抖了一下烟灰，“对了。上次你说要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对。你提醒我了！”她大声地回答，“我估计能提前几天回去，到时候把事情全部推到那个新人的身上。”
“这样做不会太勉强了吧？”他撇了撇嘴不太认同对方的计划。
“我本来还有这方面的顾虑，但那个新人虽然表面遇事犹豫，但实际上学习能力十分惊人，把我都惊呆了！”李安大为感触地继续说，“感觉她在实验室里比我还疯狂。”
“喂，喂，喂。”路远航扔掉烟头，“你能说出这种话，看样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当然了。”她轻轻笑着，“好吧，就先聊到这里吧，下次再说。”
“好。”他刚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一回到回到公寓，路远航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现在的他好像更怕梦会变短，又或许睡眠是最好的解药，因为梦里都会如他所愿。
一觉睡到早上，路远航顶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达了医院，手里还拎着一份早餐，那是他中途在路边摊上买的，准备带到病房给李衡吃，毕竟那个家伙晚上照顾沈晴，早上估计会很忙。
他刚走到病房门口，李衡正巧出门，两人撞了个满怀，只见他刚要打声招呼，对方就一脸焦躁地拉着他走到一边。
“急死我了，你可算来了。”李衡好像是在埋怨自己运气不好一样，“我差点憋死在里面。”
“怎么会？”路远航笑着看他一副窘迫的样子，赶忙将早餐递到他的手上。
李衡拿出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嘟嘟囔囔地说，“昨天晚上沈晴根本就没怎么睡觉。”
“哦！”路远航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李衡现在为什么脸上一副确有此事又说不出口的表情。“难道你说了？”他连连后退两步，试图和对方拉开距离，避免战火波及到自己。
“当然没有，我没说！”李衡咽下包子保证着，“只是每次刚要提起这件事，我就转移了话题，说了我们即将结婚的事。”他说着眼神隐隐有些失落。
“然后呢？”路远航忙不停地追问。
他现在要确保对方的嘴足够严谨，不然只要两人其中一个漏了馅，就不用再试图圆回来了。
“然后，她就不提了。”
李衡眼底的失落，路远航看了个透彻，他只好安慰对方，“你回去吧，今天白天她不会再睡觉了。”
“难道昨天，她白天都在睡觉吗？”李衡短暂的落寞后一脸诧异。
“额....算是吧。”路远航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又赶忙说，“沈晴白天输液的时候习惯睡觉，你不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我也才照顾她两天。”李衡随即叹了口气，“果然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那这样好了。”路远航试图重新振作一下他的精神，“白天我尽量不让她睡觉，你看怎么样？”
“那真是谢天谢地了。”李衡还是半点提不起兴致，拎着早餐转身要走，末了补了一句，“白天就看你的了。”
“嗯，快回去休息吧！”他大声地保证，“我尽量不让她睡着，你放心！”
告别了李衡，路远航推开病房单脚踏入房门，进门的前一秒他犹豫了，因为他看见了沈晴审视的目光正上下地打量着自己，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这哥们，到底和她说什么了？他心里想着，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你怎么才来？”沈晴今天的状态好像又较昨天好了许多，中气十足地问。
“我来晚了吗？”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以为她是要盘问自己。赶紧双脚并拢，表情像一个刚刚犯了错误的孩子。
“晚了。”沈晴朝着他缓慢伸出手，故意装作没有力气说，“你来晚了，我已经......”
“你已经吃饱了？”路远航见她原本因为手术苍白的脸上已经多了丝红晕，于是神情陡然轻松，接着说。
“什么啊！”沈晴被临头浇了一盆冷水，鄙夷的眼神好像在说他丝毫不解风情。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心领神会，迅速装出一副挽留的样子，接着故作矜持地拉住她的手，“别走，请不要离开我.....”
路远航一阵肉麻的表演逗得沈晴顿时喜上眉梢，她装模作样地继续配合着，“在最后的时刻，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当然没问题，我一定满足你。”路远航故作不舍地轻抚她的手，“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沈晴也不甘示弱，立刻进入状态。她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此刻真的到了生死弥留之际，用着微乎其微地语气拉着长音，“我想......玩手机。”
路远航点点头，一次又一次抚摸着她的手，那忧郁的神情仿佛还在对她依依不舍。
两人深情对视后，就在沈晴以为他入戏太深的时候，不免觉得自己是否破坏了此刻上演的唯美演绎，然而路远航接下来的回答她惊掉了下巴。
“不行。”他面无表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