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恍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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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身边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
“路远航，路远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一只手搭在他的左肩不断的摇晃，试图要让他清醒一点。
“我......”
耳边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眼睛看着地面缓慢抬起头，艰难的用一只手臂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臂则是被旁边的男人紧紧抓住。此时的他正喘着粗气，好像在这之前消耗了巨大的体力。
两人堪堪相互搀扶起来，刚站起来的路远航衣服上全是泥块，脸上也被泥点覆盖，耳朵里蜂鸣声不断。好像自己刚刚经历了剧烈的爆炸，稍微一呼吸鼻子里就能闻到一股异常浓烈的火药味以及周围建筑燃烧产生的气味。
“......”
街道两边停放的车辆已经被大火吞噬，附近商铺的玻璃也全部被剧烈的爆炸声震碎散落一地。阴暗的天空仿佛要压垮地面，大量的雨水不断冲刷着两人的身体。
路远航用手抹掉脸上的泥水，这才看清周围情况。大脑此时也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大爆炸。在自己处在的位置距离爆炸中心虽然有足足20几米远，但他当时还是被连环爆炸掀起的热浪和声音掀翻在地。
他的头此时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仿佛随时又要脑袋一歪倒下去。男人见状随即和他互相搀扶着迅速离开了街道，躲到了就近一处已经被炸开的商铺里。
屋顶的吊灯因为炸坏了电路而供电不足，少量的电火花也随着灯光闪烁不断倾泻下来。两人互相搀扶走到一处货架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路远航坐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救他的人。
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只见这名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制服，和他一样坐在他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嘴唇干瘪，貌似经过了长途跋涉并未及时得到水分补充，眼神也显得异常的疲惫。
“怎么了，这么点爆炸就不行了。”
路远航循声喊出男人的名字，“齐花火？你怎么在这。”
“哟，还记得我哈，我刚刚还以为你被炸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全。”齐花火说着从身后的货架上翻找出两瓶矿泉水，扔在了他的怀里。
拧开瓶盖刚喝下一口，他就剧烈咳嗽了起来，又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不敢让声音传出去。齐花火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示意要不要抽一根缓缓，他见状放下水瓶摇了摇头。
“这群疯狗，居然在这里动用了火箭弹，还将救援我们的直升机给摧毁了。”他的烟就叼在嘴上，嘴里还不断咒骂着。
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点了好几下都没能将烟点燃，又用力甩了甩还要打算再试试。这时一个崭新打火机凌空丢了过来，他一手稳稳地接住，低头点烟动作一气呵成。猛吸了一口后，看到路远航也恢复些体力站了起来，此时正蹲在店门口观察着街道的情况。
今晚的这场暴雨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一样，雨水不断地洗刷着大地，暗红色的血水顺着道路两侧的排水渠流淌。街道的中间是是巨大的直升机残骸，它将两侧大部分街道空间全部堵住，又将狭长的街道一分为二。更远处还时不时传来爆炸声，即使有雨声的削弱也依然可以清晰辨别。
路远航躲在屋内朝外面四下观望，直到确认周围无人暂时安全后才返回货架旁。
“13课其他人呢？”两人紧张的氛围似乎缓和了一下，一缕青烟从他的口中夹杂着话吐了出来。
“我的定位显示他们正在任务集合点。”
“别信了，我就是被定位给骗了，激流的人干扰了我们的通讯。”齐花火一把将绑在肩带上的通讯器扯下扔在地上，顺势一脚就踩烂了它。
“我的课长告诉我到二圣公园集合，没想到刚到这附近，居然就被一群疯子用他们的大家伙打招呼。”
齐花火一脸愠怒，又不忘在地上七零八落的通讯器上又补了几脚。“老子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
路远航看到他这番操作，精神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谢谢你刚才的搭救。”
“小事小事，路远航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想找到13课的队伍汇合。”
“不行的，至少靠你一个人不行，现在各个队伍间的通讯器遭到干扰，咱们的行动非常受限。而且前镇区也全是激流的人，光靠跑是跑不远的。”齐花火说着将烟头摁灭，又点了一根。
“那你们2课的其他人呢？”
“我的通讯器还没受影响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定位也在向这个方向聚集。但是这里突然发生了这烂摊子事，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看样子他们也遭到了埋伏。”
“可能吧。”聊到这，他见眼前的男人说完后，眼神里充满迷惘，就连手指夹着的烟都空燃了半晌。
“既然我们的定位有误，就先待在这里藏匿起来，顺便可以恢复体力。而且，可以在等等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到达。”见他情绪有些低迷，路远航说完又上前去拍了拍的他的肩，试图着让他振作点。
“这样也可以......”
“或许......”
两人随即坐在地上不断交流着信息，突然路远航听到了商铺周围传来的细微脚步，虽然躲在这里有暴雨为他们的隐藏做着掩护，但他们的对手也是同样如此。
路远航急忙用手捂住正要说话的齐花火示意他不要出声，他见状立刻掐灭了手上的烟。两人打着手语交流，但此时的屋内烟雾弥漫，吸烟产生的烟雾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情况万分危急，可他们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两人当机立断决定先悄悄撤出商铺，在周围观察一番对方的情况。
沿着货柜的阴影处，路远航迅速起身绕到了商铺里的另一处废墟里，齐花火则是沿着废墟绕到了商铺的外面，两个人此时正从不同的方向盯着商铺门口。
不一会齐花火就率先看到一个穿着雨披的人影，他手持着一件黑色物体赫然出现在了门口的雨幕外。一时间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人影向前走路了几步站在门口环视了一下并未看到异常，又朝着他远处的同伴挥了挥手。
藏在商铺外侧的齐花火见状向屋内的路远航打着手势，示意他这个人影不是他们的人，而且陌生人影的另外两个同伴正在附近两个商铺搜寻。
但就在人影刚要转身走时却异变突生，只见他立即就要准备跑出去，同时一只手随即就要按下腰间的通讯装置。
齐花火看到这一幕才想到，原来他们早就暴露了。起初的商铺外面有雨水覆盖并未让屋内的烟味散播出去，可人一旦穿过门口的雨幕就会立刻闻到了屋内弥漫一股烟草味。
只是在环视了一圈后并未让他发现人，这让他感到如芒刺背。索性就当做屋内没有问题，也是想等离开商铺后再通知其他人帮忙。
路远航看到黑影将要跑出去顿感不妙，刚要准备打手势通知齐花火一起拔腿就跑，就看到齐花火已经沿着墙角冲到了人影的身边，迅速冲到他身边抓住了他即将按下通讯装置按钮的手，随即一个反扣手压制了这个人。可这人表现得却丝毫不慌，快速地抬起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屋内灯光一晃而过，他手中霰弹枪黑黝黝的枪口即将要闪烁出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远航在看到齐花火出手的瞬间，也果断也从废墟里冲向人影。还好他出手得及时，人影将食指刚要放到霰弹枪扳机孔内，就被他的手瞬间抓住了。
没能听到悦耳的枪声，人影似乎愣在了原地。低头一看，突然发现他刚要扣动扳机的手指又被另一双手卡住了。刚要大声呼救，齐花火捂住了他的嘴并将他按在了地上。路远航见状连忙卸掉了陌生人手里的枪，随后一把扯下了他腰间挂着的通讯装置。
紧接着两人又合力将他彻底压制在地面，只看见齐花火腰间冷光一闪，一把特殊合金制作的m9刺刀就在空气中显露出来；亮银色的刀身、特制Sx纤维手柄、刀锋采用了黑曜石涂层用来对痂产生的惊人破坏力。
这柄刺刀夹带着一缕弧光瞬间插入了他的小腹，等到压在身下的陌生人渐渐没了呼吸，两人都才松了一口气。
事后的路远航心惊胆颤地抓着霰弹枪，放在手里止不住的哆嗦。刚刚的他并未看到黑影手里的枪，所以才不想惊动敌人选择撤离。幸亏自己刚刚没有跑，不然肯定第一时间就已经被连续的枪击打成了筛糠。
“雷明顿m870mcS，他们居然有这种好东西。”齐花火干净利落地拔出刺刀插回腰间，从他手里接过这把霰弹枪。
见自己拿过枪后路远航还在旁边一动不动，齐花火又拉住他，迅速拖着尸体躲回了商铺内，两人蹲坐在墙角一语不发。
齐花火过了一会看着路远航。“别胡思乱想了，先解决剩下的再说。”
“我们已经暴露了。”他拿出放在腰间挎包里的镇定药物含在嘴里，想要让自己能强行镇定些。
“所以啊，要么趁着没有被人发现，现在咱们撒腿就跑。要么解决剩下的人，继续隐藏在这里等待。”齐花火提议。
“不行，不行，咱们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不然只会死得更快。”短暂的镇定后路远航又否定了他。
“那就只能动手快点咯。再拖下去，他们发现队友消失肯定不会在贸然搜索，继而会通知更多的人来这里。而且我们已经搞定一个，剩下的两人，有这把枪应付应该问题不大。”齐花火说着不忘掂了掂手里的家伙，整整齐齐的7发鹿弹在里面沉睡着，正等待被唤醒。
“这群孙子不愧连火箭弹都能搞到，基础装备居然也这么好。”他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