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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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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有好几天,他没有在公馆里出现。

而是派了个面色阴沉的大婶,来教我餐桌礼仪和喝酒的规矩。

我就好像是欠她钱一样,稍有不慎就被她瞪视,眼神可怖。

我几次反抗,我怀着孕不可以喝酒,她都不理会我,硬是每天都要逼我喝一点红酒。

红酒,让我想起了喜欢红酒的卫栩。

想着想着,泪水滑落到高脚杯里,叮的一声。

大婶没理会我的情绪变化,继续讲着。

只是这次提问我,我没回答上来时,她没有瞪我。

可能是第十天吧,程天林在我吃着早饭的时候回来了。

大婶恭敬地朝他鞠躬,后退几步,靠墙站住。

要知道,这些天,她都是站在我身边盯着我吃饭的。

我没抬头,也没和他打招呼,只是继续吃着东西。

“这餐桌礼仪怎么学的?都不知道要跟人打招呼的吗?”他略带怒气地说了句,却不是朝着我,而是我身后的大婶。

“是,我没教好,先生请责罚。”大婶鲜有地紧张回答。

“不怪她,是我的问题,我跟您道歉。”我起身,朝他鞠躬,90度。

他没再说话,我也没看他,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坐下接着吃饭吧。”他说完,我便坐下了。

我吃完了自己的早饭后,目视前方,坐着等他。

他将刀叉放在桌上后,我感觉到了他直视我的目光。

“现在,陪我去画室。”他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在他走过我身边后,跟着他走。

“懂规矩了,没白学。”他在走廊里肯定着我的表现。

画室里的画还是那些样子,没有一幅是完成了的。

我跟着他进去,就站在角落里,微低着头。

“过来,坐在这儿。”他拿了把椅子,放在他的对面。

我走过去,坐在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处,微低下头。

“抬头,我要看你的眼睛。”他举着画笔,冷冷地向我提着要求。

我完全服从,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手在画布上来来回回,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最后愤怒地将笔摔向地面,黑色颜料蹦到了我的白色裤子上。

我微微皱眉,有些小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画的是你有感情的眼睛,你看向我的眼神,甚至都没有看到裤子上有颜料的时候,情绪波动大。”他两腿伸直,抱住胳膊,表情不悦。

我不出声,微微低头。

“我让你学规矩,不是让你用来对付我的!”他站起来,双手掐腰在画室里暴走。

“说话!”他冲过来握住我的脖子,将我拖着站起来。

“感情……是演不出来的。”我呼吸困难地回答他。

他的手又握了一会儿,才突然放松,让我自由落体,跌坐回椅子上。

“明天开始,再加一节交谊舞课。”他转身走出画室,对门外的大婶吩咐着。

“是,先生。”大婶弯腰答应。

我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像个泄气的皮球,望着镜中的自己。

眼神无光,表情呆滞,频频叹气。

大婶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站在我身后。

“去上课,舞蹈老师来了。”她仍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这都是为了什么?不让我回家,断了我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却还问我要感情波动,逼我学这些,到底是要让我做什么?”我低头幽幽地说,没期盼她能回答我。

“他在把你当成另一个人,完成他一直以来没能完成的心愿。”她小声说,走过来按住我的脖子,不让我因惊讶抬起头。

“有监控,别乱动。”她提醒我。

“大婶,我该,怎么做?”我维持着低头的姿势问。

“听话,别惹怒他。”她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为了不让大婶难做,我顺从地起身,跟着她去上课。

我本就是舞者,交谊舞上手很快,舞蹈老师一副很欣慰的表情。

“不愧是得过国际大奖的人,跳得不错。”程天林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我并未发觉。

“是啊,小姐跳得很美。”老师附和着。

他眼神迷离着走过来,旁若无人地牵起我的手,吻了下去。

我下意识抖了一下,微微皱眉。

“我还真的是,快要没什么耐心,等着你成为我的人了。”他的吻从手一路上滑,经过手臂、肩膀,来到颈窝处。

我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跑了出去。

来到转角的卫生间,我止不住的呕吐。

早餐消化得差不多了,吐出来的都是水。

大婶跟着我,一直在身后帮我顺着背。

“我该理解为,你这是正常的孕吐,还是对我有着生理排斥?”程天林靠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面色不悦。

我没说话,只是接过大婶递来的水杯,漱着口。

“我中午,想吃点清淡的。”

大婶转头看他,在他点头后,淡淡回答:“好,我吩咐厨房准备。”

“把医生找来,帮她看看,需要补充些什么营养。”他站直身体,走之前嘱咐大婶。

“是,先生。”

午饭时间,他没出现,我乐得清静,吃了好多的蔬菜和鱼。

回到房间,小睡了一会儿,就被敲门声叫醒。

一位中年男性医生被大婶引导着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掏出一根针管,为我抽了血。

“据我看,目前除了睡眠不好导致的精神状态不佳外,没什么大问题。”他收拾好自己带来的医药箱,走之前对我说。

“其他的,等化验结果出来后,看看是不是需要补充一些维生素之类的。”走到门外,他又对大婶说了句。

“结果怎么样?”程天林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由远及近。

“目前看需要保证休息,等化验结果出来,再看具体情况。”医生简要回答。

“嗯,可以同房吗?”他站定在我的床前,俯视着我的脸,问身后的医生。

医生明显一愣,半晌回答:“胎儿月份比较小,还是尽量,不要同房比较好。”

我如释重负般轻轻呼出口气。

“辛苦医生,送医生出去吧。”他依旧盯着我,吩咐大婶。

“是,先生。”

我尽量保持平静,抑制住内心对医生的感激之情。

“别以为医生说了,你就可以躲过去。”他看着我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握住我的下巴,逼我和他直视。

“其实,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直直看着他,淡淡说着。

“什么?”他手一颤。

“你会顾及我怀孕,给我找医生,就说明,你不是个冷血的人。”我解释道。

“别妄图和我讲什么道理,我不是你那些个小男朋友,几句话就被你忽悠得缴械投降。我要定你了,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不急,你,也别企图感化我。”他用力甩开我,转身大步出了我的房间。

我低下头,扯出个苦涩的笑。

近段时间,我观察了一下,这里四面环山,虽然平时我只能看见紧跟着我的那个侍应和大婶,但他一回到这儿的时候,我明显能觉得整座房子里充斥着脚步声。

逃跑对于我来说,比登天还要难。

我也试图和教我跳舞的老师以及刚刚的那位医生说几句话,却也总是被大婶一个眼神,提醒我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

侍应和大婶的忠心耿耿,更是让我无法攻克。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把孩子生下来,送出去给卫栩,才是解救孩子的唯一方法。

而我,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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