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确定你来看的是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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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说好了啊，今天谁都不喝酒了，吃完烧烤都早点回屋睡会儿，凌晨四点集合，我们去后山看日出。”副总戴着手套翻着烤炉下面的碳，安排着下面的行程。
“副总，能安排我回市区吗？我这还有工作要谈呢。”我想以工作为借口，回家好好醒醒酒。
卫栩和副总交换了个眼神。
“哎呀，我这好员工啊，有工作要谈？又给我们卫栩找到活儿了？那我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你了，日出不看，卫栩一个月不得参加任何商演～”没这么欺负人的吧？
“行！看！”就非得把我扣在这儿，人家文绘是副总正牌女友身份，一副女主人姿态，我是个啥？
再说了，我不得回家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成为卫栩的家属？
一点时间都不给留，是怕我离开这儿就不认账了？
凌晨四点起床，天甚至都不能说是蒙蒙亮，黑的啊，我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到路边的草丛里。
后山的坡道不陡，但很崎岖，就我这个膝盖的质量，爬到山顶着实有些吃力。
怕我和文绘两个女孩跟不上，他们选择让我们走在人群的中间。前面有熟悉路线的副总家司机带路，几个老友紧跟，中间我和文绘相互扶持，后面副总和卫栩紧跟保护。
走着走着，我的膝盖有些吃不消了，但我只说是体力不行，酒气未散。
文绘和副总嘲笑我年纪轻轻，疏于锻炼，回头得给我找个专业健身教练好好治治我的懒病。
慢慢的，队伍的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卫栩，可能是他们嫌我慢，但更多的，我猜是他们故意的。
“歇一会吧，喝水吗？”他气息平稳得好像没事人一样。
“啊？哦，好的，好的……”我却是呼吸毫无节奏，额头渗出了汗珠。
道路两旁没什么突出的石块之类的地方可以坐，我就索性席地而坐，只是膝盖伸直了便弯曲不得，脚上没有阻力，整个人总是往下坡方向滑。
卫栩见我几次试图弯曲膝盖不成，便站在我的正前方，用一只脚抵住我的两个脚尖。
我感激地笑笑，朦胧的微光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是太累，就不上去了，在这儿等他们也行。”他的语气在这夜晚显得那么温柔，让我不禁心跳漏掉了一拍。
“没关系的，不上去的话，多扫兴啊！回头副总大人又该说我体质太差，变着法地埋汰我了。”笑着打断慌乱的心跳，我试图站起身，“走吧，慢慢走，哪怕晚了呢。”
“你啊，就是太要强，偶尔不能给别人一些机会照顾你嘛？”他伸手，顺势把我拉起来。
“嘿嘿，现在要强也是一种病了？”我感觉我是被他用一只手甩起来的，他毫不费力，我突然腾空。
这该死的膝盖，该弯的时候不弯，该直的时候它还突然就吃不住劲儿，让我一头栽进了卫栩的怀里。
“哎，那个，我不是……”刚站直，我就急于去解释，还立刻收回刚刚扶了他胸口一把的双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人便宜的！
原本看不清表情的脸，瞬间移到了我的面前，昨晚那股熟悉的温热又一次冲了进来。
不同于昨晚那样的侵略性，这次的感觉更为绵长和温柔。
没了红酒的加持，他的味道更像是青草汁液，有些冷香香水带有的那种清幽和冷淡。
我被完全埋在他的双臂与胸膛间，唇上口中的温暖与周身的温暖，让我整个人都舒展了许多。
但突然的动作让我呆立着，双眼睁着，没有肢体上的抗拒。
而他闭着眼，鼻尖与我反复摩擦，仿佛在品尝着什么人间美味。
咕咚～
咕咚～
他喉咙里传来吞咽的声音，而我居然也随即咽了下口水。
天啊，我瞬间红了脸颊和耳朵，用力推开他，扭头往山顶爬去。
可能事发突然，他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大步跟了上来。
“我以为你俩不上来了呢。”副总笑得暧昧，努力想从我们两个的表情里看到些什么，但奈何天色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太阳一点点从天边升起来，从青色到淡黄再到橘黄色，说起来，我真的没看过日出，那种一下子整个世界都亮了的感觉，能温暖你的心。
“你确定，你是来看日出的？”副总在我身后，很小声地说。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身后一直注视着我的卫栩。
“我有我自己的太阳。”
如果说上山用了我八成的体力，那么下山，我就是个废人。
全程卫栩在我身前向后伸出双手抓着我的两个手腕，带着我一点点挪到了山下，感觉就像是背我下山的。
一开始所有人还在起哄，难得见我如此不反抗卫栩的贴身动作，但到后来，大家便不再说话，因为我的这个状态，完全不可能是体力差那么简单。
就连一贯八卦的副总和文绘，都没有追问我，而是下山后便在我的请求下，安排司机送我回了家。
卫栩本要和我一起走，在我一再的劝说下，留下继续和老友们在一起。
回到家已是中午，小云难得在家，见我满头大汗一脸土色的样子，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扶我躺回卧室，坐在床边看着我。
“怎么搞的？怎么去聚个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小云轻声细语的样子，好像是声音大点能把我震散了一样。
“没事，爬个山，膝盖疼。”接过小云手里的水和止疼药，一饮而尽。
“爬山？你自己什么状况自己不清楚嘛？怎么会跟着去爬山呢？”
“不去怪扫兴的。”
“呵呵，你这样子，让大家看见难道不会更扫兴？”
别说，小云说得还真对，我也觉得扫了大家的兴。
“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你还不知道我这情况吗？估计啊，最近又要下雨了～”我故作轻松地说着，但其实膝盖钻心的疼。
“哎？那你，跟卫栩，有进展吗？”小云见我眉头略有舒展，八卦特质又上劲儿了。
“大姐，我这么难受，你也问得出口？”我很震惊，她不关心我的膝盖，倒是转过头关心我的八卦？
“分散一下注意力嘛！说说呗。”她趴在我脸边的样子，就差一把瓜子了。
“没啥进展。”我直接闭眼回避。
“不可能！文绘姐都跟我说了，你俩肯定有事，表情都不自然了！”我说呢，内鬼居然是文绘。
“……”我默不作声。
“亲了？”摇摇我的肩膀。
“……没有……”我的脸好烫。
“没有你脸红什么？！老实交代！”
“……亲了……”
“睡了？”她声调高了好几个八度。
“没有！睡什么睡？！没有！”这脑子里都装的啥？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那就好，不然我还得抓紧去找房子搬家。”她关心的居然还有这个。
止疼药的镇定成分开始起作用了，我开始昏昏欲睡，小云也觉察到了，便帮我盖好被子，默默退出去。
我最后的意识，是她在关我房门的时候，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