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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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舸睡了两天两夜，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神志。
“谢谢先生，让我在您家里休养。”黄舸勉强坐起，感谢老爸的收留。
“谢谢你的小姐吧，她没对你之前的背叛有顾虑，反而带人去救你回来。”老爸慢悠悠坐在客房的单人沙发里。
“小姐……”他刚转过头看向我，就被我打断了。
“别谢来谢去的了，说点用得着的，你是怎么受伤的？还记得吗？”我比较关心他受伤的原因。
“那天，您让我测试一下新车里监控设备的灵敏度，我简单测了一下，想着第二天去找专业的设备再验一下，一大早还没到目的地，车就被一辆商务车拦住了，上面下来了七八个人，都拿着砍刀，朝我冲过来。这几个人，都是练家子，不太好对付，之前我也并没有见过他们。”他喘着粗气，身体还是很虚弱，坐了一会儿，又不得不躺下。
“商务车呢？有什么明显特征吗？”我问。
“一辆很破旧的商务车，没车牌没任何装饰品，但是，后面的玻璃破了个洞，左下角的位置。”
“去报废车辆那儿随便弄一辆就上路了，完成任务之后再送回废车场，这是杀手惯用的套路。”老爸抿口茶说。
“那，之后呢？你有印象你是怎么被带去那个乡镇医院的吗？是谁带你去的？”我继续问。
“当时我就觉得头很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倒下了。那帮人可能觉得我死了，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一些意识，好像被什么人给扶起来了，然后就被带上了车。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的那间屋子里，身上都是绷带。”
“也不知道，杀手和救你的，都是谁的人。”我低头沉思。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派的两伙人？”马家卿半天没有出声，这时突然说话。
“为什么？先杀人，再救人？这演什么戏码呢？”我疑惑。
“或许，伤了人之后，后悔了呢？！”马家卿看着我挑眉。
“那老头儿有那么善良？！”我不信。
“别瞎猜了，所有人一级戒备，在不清楚敌人是谁，和敌人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我们别过度内耗。”老爸起身走出了客房。
“小姐，我真的很感激，您能救我回来。”黄舸侧过头朝我咧了咧嘴，应该是笑吧。
“你是我的人，你受伤也应该是因为我，我很内疚，就别提感谢我了。”我摆摆手，很惭愧。
“走吧，我陪你回公寓，让他继续养伤吧。”马家卿说完，就迈步往外走去。
在花园里，我和马家卿并排走着。
“还想去见老爷子嘛？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还是别轻举妄动比较好。”他小声问。
“我会找机会套他的话的，我不会直接过去找他，别没解决问题，再给大家添了麻烦。”我现在很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就搭上身边人的命。
“你接到通知了吗？新任的那位部长，要宴请各公司参加他的生日会。”卫栩晚上洗完澡，走出浴室问我。
“嗯？没啊！或许我爸觉得我不喜欢去，就没告诉我吧。”我拍着脸上的补水精华，含糊地说。
“估计，又是想借机会大捞一笔。”他站在我身后，戳着我的脸。
“干嘛？嫉妒我美貌？！”我躲着他的手。
“确实是，水灵灵的，真招人稀罕。”他直接把我抱起，丢在床上。
“哎呀！您这多少有点粗暴了。”我略微不满。
“是吗？那我还有更粗暴的呢！”他说着就压了上来。
第二天，远叔在公司看见我，就告诉了我，部长生日会的事。
“能不能不去啊？听他眉飞色舞讲他的成长史，看他瞅着美女明星流口水的样子，我好恶心。”我说着都感觉一阵恶寒。
“那你就躲在角落里，别看别听。老爷子和先生都去你不去不合适。”远叔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我嘟嘟嘴，应酬，就是不管你多反感，也得咬着牙硬上的人情世故。
“就是说，我又得眼睁睁看你和马家卿恩爱出席了呗？”卫栩穿着围裙炒着菜，声音闷闷的。
“嗯哪呗，戏一直都是这个套路，不继续演不合适。”我坐在餐桌旁，吃着蔓越莓干。
“……哼！”他半晌没说话，后来只能哼了一声。
“那要不你就躲在角落里，别看别听。”我原文照搬远叔的话。
“我不要，凭什么你们两个一起出去，我就得躲在角落？！”他转过头，用锅铲将铁锅敲得叮咚响。
“磨练心智，以后方能成大才。”我依旧吃着。
“我要求扶正！”他坐到我对面，抢走我手里的蔓越莓一口吃掉。
“那……恐怕……不太行……”我像个不负责任的有夫之妇，对待情人欲言又止。
“你再说一遍。”他平静开口。
“……不行。”我壮着胆子小声嘀咕。
“大点声，再说一遍！”他提高了声调。
“……等……等等……再等等！”我陪着笑脸，缓和着气氛。
“等多久？等你把一切都摆平？那是什么时候？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俯视我。
“我……也不太确定，别给我压力，行吗？”我捏捏鼻梁，叹着气。
“吃饭吧，你最喜欢的白灼菜心。”他走过去帮我盛好了饭，坐在我对面吃着。
“画儿，会走路了，走得可好了，很少摔跤。她的性格很像你，稳妥，不会轻易冒险。”我找了个话题，想让他开心些。
“我很想她，我也很想你，即使你就坐在我的对面，我也很想你。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那样的日子，我还要等。好，我等，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的。”他低着头不看我，很快吃完了饭，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卫生间。
我尽快吃完了饭，就坐着等他。
“我一会儿的飞机，明天有个音乐节，一个礼拜后回来。应该能赶上那个生日宴。”他走出来，开始收拾行李。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直看着他来来回回。
“走了，你早点睡吧。”他拎着箱子在门口穿鞋。
“卫栩……对不起……”在他关上门的瞬间，我的泪夺眶而出。
他要的，不过是最平常的爱与被爱，而现在的我，却给不了。
“是不是吵架了？”马家卿的电话打过来。
“嗯？”我鼻音很重地接起。
“给你看个视频。”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微信响了一声，我打开，点开了他发来的视频。
我门前的监控拍到，卫栩打开门，走出来，反手关门，颓然倚着门框，滑坐在地上。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头仰着看向走廊里明明灭灭的灯。
两行泪水，在视频中闪着光，他又低头，肩膀抖动了许久，才重新站起身，按下了电梯按键，拎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我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杯。
醒酒的功夫，我洗了个澡。
穿上带蓝色的睡袍，我倚在窗前的布艺摇椅上，看窗外的华灯璀璨，小口抿着高脚杯中的红酒。
解释和掩饰都是徒劳的，不如一切提速，早日结束这种折磨，别让他再这样无休止地等待。
今晚，最后放纵一次，明天开始，谁都别想再伤我和我的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