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将成即逢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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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楠和点点在嬉闹着追逐了好久，最后都累了，索性靠在一起，水麒麟仰面朝天，露出肚皮来，程浩楠躺在其中，一人一兽望着天空惬意地休憩。灵儿也十分喜欢刚才的玩闹，在他脑海里咯咯直笑。
就在程浩楠伸手给水麒麟挠肚皮时，忽听身后有人喝道：“何人在望仙谭大声喧闹，成何体统！”
程浩楠一个翻身从点点身上跳下，点点也起身站好。定睛一看，说话的是脾气暴躁，专管门规的恒存道长，在他身旁站着恒定掌门和负责传授功法的恒守道长。
原来，一大早无趣和尚下山时，各位道长选了几位自己门下弟子，希望能跟随无趣和尚下山去历练一番，刚刚送走爱徒，正对山下邪祟之事唏嘘感慨，就听望仙谭处传来喧闹声。
真是倒霉，怎么遇见这三个人。程浩楠心中暗惊，拱手道：“见过三位道长。”
“哼，掌门，在麒麟老祖面前不恭不敬，依门规将其逐出山门。”恒存道长恶狠狠地说。
“喂，你这个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从昨天一见面就想赶我下山，我是碍着你什么事了？”程浩楠被这恒存道长的针对搞得莫名其妙。
“你还敢顶嘴……目无尊长，该打。”说着，恒存作势运功。
水麒麟见恒存动怒，脸色一变，伸出巨大的前爪，将程浩楠揽向自己怀里。
“师弟，且慢。此地自有兄长做主。”恒守道长面色温和地拉住恒存，冲麒麟一施礼：“见过麒麟老祖。”
恒定掌门对程浩楠说：“你初来此地，山上的许多规矩不懂，此事就此作罢。今后山上有的规矩还是要学上一学，若人人都没有章法，岂不大乱。虽说你只是个挂名弟子，但同样也是我守尘观的弟子，当遵守门规。”
程浩楠闻言，拱手道：“掌门，弟子知道了。”
恒定微微颔首，转而对水麒麟说：“你也跟着瞎胡闹。”
那水麒麟闻言，立刻卸下刚才的凶相，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喉中不断嘶鸣，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恒定不忍直视的转身，看向生气的恒存，淡淡道：“师弟，你目前已身为师叔辈的长老，遇事还望多加三思，不可再鲁莽急躁。”
恒存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拱手认错。
恒定环视四周点点头说：“如此，我们便各自散去吧。程浩楠望你能多加修炼，勤学本领，若日后人界有难之时，可尽自己一份力。”说完，带两人先行离去。
程浩楠与点点告别后，本欲返回屋内修炼，可又觉十分憋闷，索性出屋四处寻一处适合户外修行之所。他在主殿后转了半天，终于发现，通往有绝世高人居住的隐仙居旁有一块石头，光滑圆润，适合盘腿打坐，上顶一颗巨大的树冠，干爽阴凉，终日不得晒。
程浩楠坐在圆石上，神识进入乾坤戒，按照无趣和尚所教授的吐纳功法修炼起来。一颗颗金粉末状的仙露自体内飞出，奔向四面八方，附着在周身的灵气上，将它们一点点带回来。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次它们飞得更远了，以前只能去牵引周身五米之内的仙气，有了仙露之后，已经可以飞到十米开外了。
程浩楠整个人被仙露散出的金粉覆盖，发出柔和的光，像一尊打坐的雕像，沉浸在物我两忘的修行中，感受山谷寂静中的喧闹，倾听生长凋落的声音，感悟云海奔涌的瞬息万变。
“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灵儿，要不我去人界看看？”镜心宫中，霓霞来回踱步，忽扇着手中的团扇。
仙尊放下手中的棋子，笑呵呵地说：“这才刚刚过了一个时辰，你这做母后的就沉不住气了，之前不还总说要灵儿赶紧嫁出去。”
霓霞放下手中的团扇叹口气：“那能一样吗？之前这个小祖宗怎么闯祸都是在仙界，我这个当娘的还能护着她。现在去了人界，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况且刚刚平云君又说了那邪祟之气的事，我就更放心不下了。”
仙尊起身来到霓霞身旁安慰道：“那邪祟之事你不要太过担心，是人界修士走火入魔，还是有妖兽出没，亦或者是真的有人图谋不轨，现在下结论都为时尚早。平云君也是接到玉皇大帝的初步报告文书，先说与你我二人知晓罢了。”
“唉，当初就该把这丫头早点嫁人算了。”霓霞一跺脚。
“哦？”仙尊抚掌大笑：“不知你想把灵儿嫁给谁？”
霓霞眉头一皱道：“嫁给谁都行啊。最早，王母娘娘给介绍的那二郎神，多帅的一个小伙子，她嫌弃人家多一只眼，说不知道人家晚上睡觉，额头上那只眼是睁着还是闭着，在一起晚上会做噩梦睡不着觉。还有后来的哪吒，那小模样，多可爱呀，小脸红扑扑的，说话又脆又甜。你女儿非说人家是藕做的身子，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不喜欢。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仙尊听完摸摸下巴：“灵儿说的，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霓霞听完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灵儿有今天这样都是你护着的。行，凌霄宝殿那边咱先不说了，他们是后来人界飞升至仙界的新脉一支。咱们就说仙界本族前来提亲的也不少吧，玄仙城城主玄广的儿子安瑞君，归龙城城主龙罴的儿子紫薇君，朝归城城主飞庄的儿子定晖君，这些人灵儿同样也没看上。”
仙尊拍拍霓霞的肩膀，以示安慰。开口道：“灵儿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你我不好横加干涉，且随她去吧。至于人界，无事最好。若真有事，就让她历练历练，毕竟她以后要担负起这偌大的仙界，不吃点苦，怕是不行。”
“你总说让她吃苦吃苦，我看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你怎么办。”霓霞说着流下眼泪来。
“夫人莫急”，仙帝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早已把程浩楠和灵儿身上的命脉牵绊解开了，万一程浩楠那小子的肉身真遇到什么危险，灵儿也会毫发无伤。”
“此话当真？灵儿可知晓？”霓霞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当初给程浩楠那小子修复骨骼和重挖仙脉的时候，就把他们两个的命脉分开了。灵儿嘛，我自然是没有告诉她的，否则她不知道又会跑到哪里。人界如此之大，届时不好找寻。不如就让她待在程浩楠身上玩够一年，再回来就好啦。”仙帝一脸认真。
霓霞破涕为笑道：“就你鬼点子多，此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说也奇怪，那通往各界的符纸，我早已命人严加看管，不知灵儿怎能轻易拿了去？事后去查，原有的符纸并未减少，真是怪事。可能我记错了，在家里丢了一张？算了，不想了，王母娘娘约我去瑶池赏花，我先走了。”
说完，霓霞步步生莲地离开了。
“嘿……”仙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刚准备回到棋盘前，就听来人报：“启禀仙帝，平云君求见。”
仙帝和善之气大变，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仙王之气，朗声道：“叫他进来。”
这是一片黑色的天空，天上挂着几颗寥落的星星和弯弯的月亮。与黑色的天空对应，大地也是黑色的，焦黑色的土壤上堆积着皴裂的岩石。一座巨大无比的火山，在这片黑色土地上肆意喷涌着，灼热的岩浆时不时能照亮整片天空，在这火山的正上方修建着鬼族的都城鬼都。
大殿内，一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坐在台上，听来人汇报。他浑身肌肉紧绷，双手粗壮，一张大方脸，单目圆睁，另一只失明的眼上绑着绷带，身旁立一把两米高的巨斧，斧柄有成人小腿粗细，斧刃上泛着幽幽蓝光。
“启禀鬼王，轮回城内一修罗魂魄不肯进入轮回，打砸我轮回城法器一百余具，桌椅三百套，打伤我官员七十余人，现已被制服。”
鬼王闻言，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一位身着紫色长裙，容貌俏丽，皮肤白皙的女子。她虽生得单薄，眉宇间却透出一股要强之气，一双星眼精光闪闪，两抹柳叶眉飒爽英姿。
“露华，你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呀？”鬼王笑着问。
露华一欠身，轻咬嘴唇说：“爹爹，依小女所言，该将此魂魄打入无间地狱，判其永世不得超生。修罗族本就不予我鬼族交好，长期以来总欺负我鬼族臣民，现在正好不要让他修罗族的人轮回转世才好。”
鬼王听完呵呵一笑，温和地说：“若真如你这般施行，怕是千百年后，各界都无往生之人，无间地狱里反倒塞不下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轻声笑起来。
露华脸色一红，愠怒地说：“爹爹何必当众取笑于我。”
鬼王正色道：“本王让你当众出丑，是希望你明白，这轮回城肩负的是七界之间的六道轮回之事，不论是神界，仙界，人界，妖界，兽界，修罗界还是鬼界，这其中所有的生灵死亡后都是要通过轮回城往生的。今生他是修罗界的亡魂，下一世或许就是我鬼界臣民。今生是我鬼界臣民，下一生也可能是妖界的飞鸟。我轮回城要保障七界轮回能正常运转，不可因一时或一族而心生嫌隙，导致整个七界分崩离乱。要爱惜自己的臣民，更要爱惜七界众生。今后，你是要接替本王成为鬼界之长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露华面有愧色的鞠躬行礼：“爹爹，我知道了。记得小时候，露华常问爹爹，为何把都城建在这火山频发的荒凉之所，爹爹你总是笑而不语。现在想来，爹爹是想把好的地界让给臣民们去开垦生息。”
鬼王闻言大悦道：“我儿聪慧，为父甚是欣慰。那今日此事，你觉得该如何？”
露华想了想说：“先慰问我轮回城受伤官员，修葺破损之地，再询问此人不愿进入轮回之缘由，进行规劝引导，送其进入轮回。”
鬼王对大殿下站着的人说：“就依此行事吧。”
此人领命告退。
“还有何事要禀报？”鬼王朗声道。
“启禀鬼王，安鬼城引导新鬼民七万余众，适应鬼族新生活。”
“启禀鬼王，乐鬼城出产晶石比之前多出三成，品质绝佳。”
“启禀鬼王，兴鬼城开垦荒地三百顷，已全部完成种植。”
“启禀鬼王，佑鬼城产出护驾五千具，弓箭十万枚。”
鬼王频频点头，朗声道：“好，非常好，孤心甚佳，今日就到此吧。”
说罢，鬼王起身，牵着女儿的手准备离去。此时，大殿外有人慌慌张张地喊：“我有急报，我有急报。”
鬼王面色一变，重新落座，看来人一脸慌张，盔甲残缺不齐，帽子也跑掉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在那里。
“你莫着急，气喘匀了再说话。”露华说。
“报……报告鬼王……地母江沿岸发现了大量修罗士兵聚集，他们不断在河岸陈兵，恐怕来者不善。”来人断断续续地说。
“地母江，这修罗界与我鬼界一向是划江而居，此番集结意欲何为。他们集结了多少兵马？”鬼王喝问。
“据……据前线兵卒来报，他们集结了有数千万人，整个地母江对岸，全是他们的兵卒。”来人哭丧着脸。
此话一出，大殿上好似炸了锅，乱作一团。
“绝无可能。”鬼王起身大手一挥，堂上瞬间安静。
“修罗族男子嗜血好杀，女子性邪喜淫，族内长因男女情事或各种琐事频发争斗，人口常年不过数十万众，怎可有千万兵马。”鬼王厉问。
“此事……小的也不知……但人数之多，却是小的亲眼所见。”来人伏地身体，浑身颤抖。
鬼王略一沉吟说：“任阡，任陌，二将何在？”
殿下走出两位身披黑色战甲，腰挂黑色长剑的将军向前，俯首听令。
“命你二人各率二十万兵马，任阡，你去地母江江边侦察布阵。任陌，你去驻守轮回城，无论如何要力保轮回城不失。”
“末将领命。”两位将军齐声道。
大殿议事散去后，鬼王和露华一起登上贵都城头，看着城墙下忙碌的鬼民，他们来回穿行，说笑，丝毫不被远处喷涌的火山所侵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爹爹，我们是真的要打仗吗？”露华担心地说。
鬼王沉默半响后说：“不知修罗族这次又在搞什么名堂，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此战真要打起来，不知我多少鬼民将化为白骨，这城中此时欢声笑语的百姓家中又添多少亡魂。”
露华看着城下，欢送任阡，任陌两位将军出城的百姓，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回想父亲刚才的话，心中无尽酸楚。他们此刻欢送的，是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兄长，他们的阿弟，他们的夫君，他们的儿子。届时迎接的，还会是他们鲜活的脸庞吗？
程浩楠从打坐中醒来，一睁眼，已经是日落西山，斜阳漫天。他起身站立，舒活舒活筋骨，看着周围的景色一时有些陌生。他从石头上下来，向前走几步，才回过神自己到了延云山。
程浩楠抬起手中的戒指，笑着摇摇头，这戒指修行起来确实好，但他在这坐了一天，就相当于坐了一百天。他看着远处火一样的云，感觉自己已经两百多天没有见过李凡了，这种感觉真是太漫长了，李凡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都有些模糊起来，不光是李凡，无趣和尚呀，恒定掌门他们的样貌，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喂，这次修行的效果感觉怎么样？”灵儿突然说话。
“一般般，你看~”程浩楠说着闭目观心，让灵儿看自己体内那团金色的露水，经过这次的修炼不过是从珍珠大小变成了拳头大小，要想再进阶，还早得很呢。
“没事啦。本身仙露到仙凝就会比较慢，你不要太着急。”灵儿安慰道。
“这个戒指我不想带了。”程浩楠想把戒指摘下来。
“啊，为什么？”灵儿不解。
“戴上它以后，修行完一天，感觉真的像过了一百天，有些人我都快给忘了。反正现在进阶也很慢，不如我就自己慢慢练吧。”程浩楠无奈地说。
“好吧，你慢点修炼也好，这样就会慢一点练出仙元了。”灵儿喃喃道。
不想被程浩楠听了去，他一拍额头，坏了，忘了还有灵儿这回事了，自己要是慢点练，以后还跟李凡过什么二人世界呀，真蠢。想到这赶紧又把戒指套上了。
“咦？你怎么又戴上了？”灵儿问。
“啊，我仔细一想，毕竟是仙后大人送我的礼物，我不戴对她老人家有点不尊重，所以还是戴上比较好。”程浩楠笑嘻嘻地说。
“嘁~油嘴滑舌。”灵儿道。
程浩楠一伸懒腰，看地上有不少杂草和落叶，心想自己也不能总吃白食，就找了个扫帚，把有缘居到三岔路口的路都清扫一遍，又把三岔口到望仙谭的路也给清扫一通，最后打扫通往隐仙居的小路。
都说劳作会使人心情变好，程浩楠一边扫一边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咿咿呀呀地扫着地，不时把扫帚当吉他拿起来弹两下，别提多开心了。
“啪。”就在他正高兴时，一颗松果正中程浩楠后脑勺，将他砸得生疼。
“哎呀。”程浩楠一捂脑袋，回头，并无一人，兴许是树上的松鼠？他摇摇头继续边扫边唱起来。
“啪”又一颗松果砸中他的头。
“谁呀？搞偷袭，给我站出来！”程浩楠生气地大喊，“我告诉你，打扰我唱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话音刚落就听右侧草丛里传来“噗嗤”一声憋笑，程浩楠三两步赶过去，一把撩开面前的杂草，一个道士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只见他三十来岁，一头乌黑的头发，俊眉朗目，称得上十分英俊，就是嘴上泛着油光，身上的道袍也油乎乎的，满手流油地抓着一只烧鸡，面前摊开的草纸上还有一只，边上还放着几颗松果。
“就是你刚刚偷袭我？”程浩楠说。
“吃烧鸡。”来人笑嘻嘻地并不答话。
程浩楠也不客气，抓着草纸上那只也猛啃起来，修行一天了，还没吃过饭，肚子早已饿坏了。
“喝酒。”那道士说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酒葫芦来。程浩楠接过，灌了一大口，混着鸡肉一起进胃里，说不出的舒坦。
两人谁都不说话，一顿猛吃，待酒足饭饱后，都长出一口气，瘫靠在身后的树上。
“上仙到此意欲何为呀？”那道士突然开口。
“我？”程浩楠挠挠头，“我来这扫扫地呗，想着也不能白住守尘观的房子，干脆打扫打扫卫生。倒是你，山上不让吃荤腥，你躲起来吃就算了，为什么要打我？”
那道士憋了半天笑着说：“我以为你想用歌声来攻击人。”
“啥？”程浩楠老脸一红说，“什么呀，你跟无趣和尚一样都不懂欣赏我歌声的美妙。”
“哈哈哈哈。”没想到那道士听完笑得躺倒在地。
“笑什么笑，你再笑我就把你偷吃荤腥的事告诉恒定掌门去。”程浩楠悻悻地说。
那道士笑够了起身拱手道：“刚才多有得罪，此事还望道友看在同门的份上，千万不要说出去。”
吃人的嘴短，程浩楠也拱手说：“好吧，其实我跟那恒定掌门也不熟，刚才吓唬你的。我叫程浩楠，你叫什么名字？”
那道士正色道：“老道恒界。”
“恒界？”程浩楠想想说：“那你跟恒定掌门他们是一辈的了？看他们都当了掌门和长老，怎么没让你管事啊？”
“额……”恒界一时语塞。
“我知道了，之前听无趣大哥说，这山上也有许多负责烧火做饭的俗家弟子，不必修行。你是不是这拨的？上山来得早，所以得了个恒字辈的名号。”
“啊，对对对。”恒界连连点头，“我就是负责做饭的，要不能有机会给自己做烧鸡么。”
程浩楠擦擦嘴说：“你这个烧鸡不行，估计你们山上总做素菜，你对荤菜的火候把控不到位，明天再带两只来，我给你做烤鸡尝尝。”
恒界一听两眼放光：“好啊，好啊，我再带壶酒过来。”
“浩楠师兄，浩楠师兄，在吗？”正说着，有缘居那边突然传来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这是谁呢？”程浩楠起身。
“你先去吧，不要把我偷吃烧鸡的事告诉别人。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在此会合。”恒界道士说。
程浩楠点点头，从草丛中钻出去，扛起扫把向有缘居方向走去。远远就看见一个年轻道士，脚着登云履，身穿青色道袍，笔直地站着。
“我在这儿？找我有什么事？”程浩楠打量来人，他并不认识。
青年道士见到程浩楠后，脚下一动，瞬间来到程浩楠身前，手中的剑已指在他的喉咙处，开口道：“我要和你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