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释疑（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变形金刚】俘虏求生记!
灯塔看看耀魔星又看看通天晓：“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会放在无人看管的氰钾岭上？”
“因为原生晶体需要生生不息的滋养。氰钾岭上的磁场刚好可以满足这个条件。而且，元老会的人认为没有人会涉足那个剧毒的山岭。当然，他们始终密切关注着氰钾岭周围的所有风吹草动。”通天晓解释，“所以霸天虎刚一抵达，元老会就立刻通知我们前往。”
耀魔星苦笑：“原来如此。可是，这原生晶体为什么会……”他按上自己的火种仓。
通天晓答道：“钛师傅说过，它不会与普通的火种融合，那不是人能够承受的！这过程中所散发的能量，并不单作用于机体，也包括灵魂。如果达不到普神甄选的标准，就如水和油，即使短时间融合了，也迟早会分离。所以我一直带着你，等待原生晶体的析出。”
耀魔星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通天晓在陷入绝境时仍然坚持带着自己的棺材而不肯放弃。原来，这里隐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不过，这位汽车人指挥官如此诚实坦率，倒也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如果在霸天虎阵营中，上级军官们往往会刻意贬低那些有用之人的价值，然后再故作亲切地施以小恩小惠。然而，通天晓却丝毫没有利用这个机会。
耀魔星不禁在心里想，他是怎么坐上汽车人二把手的高位的呢？因为和擎天柱长得像吗？那么，现在我的装甲和他身上的白色部分是同一种白，所以，他才会对我这样宽容？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通天晓带着欣慰的神情注视着耀魔星：“现在，既然你已经复活，与它和谐共生，并且得到了来自原生晶体的能量改造。可以说，你完全符合普神甄选的标准。更进一步，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测，普神遗留下来的意志认为，此时此刻，正是需要创造出一个符合他期许的人，来辅佐他现存的唯一使徒——我们的领袖擎天柱。普神代表着‘秩序、光明和创造’，而从我收集到的关于你的资料和你复活之后的种种举动来看，我认为你的确符合我的推测。这三种珍贵的特性在你身上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甚至，我更加相信，原生晶体很有可能拥有部分领导模块的功能，能够荡涤灵魂……所以，在我看来，真正改造你的其实是普神的意志！”
“……这……简直……”耀魔星用受宠若惊替代程序计算出的啼笑皆非，“荣幸之至！”
棱刺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哎呀！该死的霸天虎炉渣！居然被珍贵的宝物选中了！你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吧?”他一侧身竟是直接歪歪斜斜地坐进一把椅子里，左右摇晃着，“了不起的指挥官阁下！你的谎言骗一骗别人还行，可是休想用这么蹩脚的理由糊弄我！普神的意志？……用在耀魔星这样的人身上，不嫌太浪费吗？为什么，普神不去改造一个现成的汽车人？或者，至少选一个真正从火种源走出来的人，而不是工厂制造的劣质产品。那或许能制造一个超级战士出来呢！”
耀魔星也完全不相信通天晓的话，他暗自揣测，指挥官本人恐怕也并不相信他自己刚刚的这番话。他之所以这样说，或许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荣誉感和忠诚度。面对当下的局势，耀魔星无论如何都只能紧跟随通天晓的脚步。
他处理器全速开动，为通天晓的说辞增加说服力：“或许，它只是想暂时找一个培养基，等到遇到更合适的火种，再离开？”
通天晓回答：“耀魔星，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那块原生晶体或许还没有自我意识，也远没有选择的能力。当时，恰好你想选择一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反抗我。机缘巧合之下，原生晶体遇到了合适的火种和契合的灵魂。”
棱刺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会认为普神可能认同一个大脑收集狂魔？这个论调可真是新颖啊！”，他身边的两个船员也露出嘲弄的笑容。
通天晓斩钉截铁：“就算不是，耀魔星，现在也已经是了！”
耀魔星的处理器高速运转着整理刚刚得到的信息。原来震荡波发现的、他和他的队员们为之付出生命的，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可是，可是看通天晓那认真的样子，难道他说的这些全都真的是他的推测？
但是……这也……太……不着边了！通天晓了解他，一点不意外，毕竟他的队伍里曾经混入汽车人间谍。只是，通天晓的意思是，就因为自己喜欢使用闪光弹就说他向往光明？因为他懂得医疗和改造，他就符合普神的“创造”条件？
通天晓大声说道：“原生晶体接纳了他的火种，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看向耀魔星：“我看得出你的疑惑。可是，你的本性和汽车人追求自由和民主的宗旨相近。据我所知，你从不参与虐待俘虏。你的队伍，是所有霸天虎队伍中最团结的。并且霸天虎中没有哪一个队伍的指挥官会像你这样关心他的下属。”
棱刺继续发言：“声波……”
通天晓立刻反驳：“声波和他的部下是共生关系。这是特例。”
耀魔星垂下头。……好吧！……那倒是……你继续认为我被普神选中好了！反正暂时对我没有坏处。幸好这里没有人知道，就算没有参与虐俘，耀魔星所消耗掉的俘虏，甚至超过其他人。很多俘虏，他拿走大脑模块或者读取了内存条之后，都悄悄地送去了震荡波的实验室。
棱刺冷笑：“通天晓！你就没有想过，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除了喜欢挖人的大脑当做消遣，耀魔星的某些行为接近汽车人的宗旨，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恶心的疯子吃了太多汽车人的大脑了？”
“我并不会进食人脑。”耀魔星急忙解释。
“你闭嘴！肮脏的霸天虎！”棱刺瞪向耀魔星的目光满是仇恨，“通天晓！就算你不计较耀魔星的罪恶，那些直接或间接死在手下的那些亡魂也没有办法回来和他算账，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遇到了以前在战场上杀死过他的霸天虎同伙的汽车人怎么办？”
棱刺再也不再掩饰他的恶意：“既然，你都说了，他那么关心他的下属，他会不会为其他的霸天虎报仇？”
这，又是一个新问题！需要他自己来面对的问题。
耀魔星环视汽车人们，同时迅速在心中打好腹稿。
他用最为真诚恳切的语气回答：“尽管这里的确都是陌生的面孔，使我无法证明自身的清白，但如果按照棱刺船长您的说法，通天晓本人曾经与我有着杀身之仇。您觉得我现在对他还抱有丝毫的敌意吗？事实上，关于这一点，我自己也感到万般无奈。我那简陋的情感模块让我无法体会许多情绪，以至于我从未感受过，也无从明白它们的含义。”说着，他黯然垂首，目光中充满了挣扎与困惑。
“我并不会因为指挥官善意的推测和让我受宠若惊的期许，就以为自己真的有多了不起。相反，我感到十分惶恐。但是，我不希望你们……我所诚心以待的同伴们，还当我是敌人。”
此时，灯塔缓缓走到耀魔星的身边，关切地抬头凝视着他，这或许是出于对他的担忧吧？耀魔星向灯塔投去一个宽慰的微笑，试图让他安心。
然而，棱刺却突然提高音量，恶语相向：“哈！汽车人竟然不把霸天虎视为敌人？你这是在讲笑话吗？不愧是声名狼藉、卑劣无耻的霸天虎啊！果然是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高手！如此可笑的言辞，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面对棱刺的反问与嘲讽，耀魔星并未在意，他平静地继续说道：“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争之后，我想向你们提出几个问题。你们，是自己选择加入战争的吗？你们害怕打仗吗？你们害怕死亡吗？”
耀魔星转身看向每一位汽车人，目光真诚。他知道，要想在这艘能量充足的飞船上留下来并获得良好的生活，他必须让这些汽车人们从心底里接受他。既然懂得如何取悦上司，他相信他的陈词也能打动这些汽车人。
棱刺毫不客气地反问：“这与你有何关系？”
耀魔星微笑着回答：“就以船长你为例，你和你的船员们，并不是一出生就是汽车人的！在内战爆发后，你们甚至选择继续经商。是有霸天虎惹到了您，您才开始痛恨霸天虎的。或许这样说不太恰当……但试想，如果当初与你发生冲突的是汽车人，你可能也会投奔霸天虎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棱刺愤怒地大叫：“霸天虎那群混蛋杀害了我的朋友！我与霸天虎不共戴天！”
耀魔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无论如何，这是你做出的选择！”他接着将目光投向其余的汽车人，“而你们，可能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理由，为理想而战，为家乡而战，为朋友而战，为偶像而战，你们将生死置之度外。这种精神，实在光荣而崇高！但是，我呢？”耀魔星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啊……我不断地挣扎求生，只是为了活下去。”
耀魔星看着身边的灯塔：“我很少说起我和汽车人们之间的战役。想来，我不说，你也知道，有不少。很不幸，在我所有的战斗中，占多数。”灯塔伸手握住耀魔星的手臂，看着他的目光中露出痛苦之色。
棱刺厌恶地冷哼：“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自欺欺人到，忘记自己战俘的身份，把自己当成汽车人核心人物了！”
耀魔星安抚到拍了拍灯塔的手，继续说道：“其实每次面对汽车人的炮火，我都很害怕！但是我没有选择的机会。我从出生就在被迫学习和揣摩如何杀死汽车人。在战场上，不论我有多害怕对面打过来的炮火，我都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因为任何一个企图躲在后面的，像我这样的胆小鬼都已经被长官干掉了！我们这些士兵只有杀更多汽车人，才能得到更多能量，更好的任务和更完备的武器弹药，活下来的机会才会更大。后来我成了分队长。我仍然必须殚精竭虑，统筹规划，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压抑着我的恐惧，迎上对面的炮火。我必须竭尽全力，把我的队员们尽量多的，活着，带回营地。用战绩，换来维修和获得更多资源的机会。”
耀魔星看向棱刺：“你觉得我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会放弃每天得到能量的安定生活，去搞什么一旦被发现就会被你们群起而攻之的小动作吗？”
通天晓走到耀魔星面前朗声说道：“擎天柱曾经告诉我，能直面自心的恐惧，并且克服它的人，是了不起的人！我很钦佩你的勇气。耀魔星，现在，你有了选择阵营的机会。”
“您真的确定吗？”耀魔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情绪程序推出了惊喜和忧虑两种情绪。自己可是一个霸天虎军官，名声还不太好。
通天晓语气坚决地答道：“如果你愿意加入汽车人，我会亲手给你戴上标志，并任命你为我的副官！”
什么？通天晓，汽车人的二把手，亲手，给自己戴上汽车人标志？！
自己还能当上他的副官？这可是通天晓啊！
耀魔星惊喜极了！这简直荣耀非凡！
成为通天晓的副官，这一定是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官了！
只是，控制了他半辈子的思维程序虽然已经被什么东西冲洗掉了，“忠于霸天虎”的念头，却形成了思维习惯在处理器中作祟！
耀魔星小心翼翼地问：“一定要现在做决定吗？”虽然条件有够诱人，迈出背叛的这一步，真的很难！
通天晓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如果你拒绝我的提议，你在飞船上的处境恐怕会更加尴尬。我绝不会允许你离开这里，更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机会，让你给汽车人带来威胁。也许，在关键时刻，我也将不得不采取一些无可奈何的手段！故而，当前，接受我的邀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是事实，更是明晃晃的威胁……耀魔星暗自苦笑：这才对嘛！还是没得选啊！
耀魔星露出讨好的笑容，右手按上火种仓，谦卑地深施一礼：“您忘了，您，在我的处理器中享有最高优先级。我无法拒绝您的任何命令。”
他仍旧弓着身目光落在通天晓胸前的汽车人标志上，用最虔诚的语气宣誓：“我算是您的俘虏……或者，您愿意叫我‘战利品’也可以。毕竟是您把我的机体保留了这么久，让我有了重新恢复意识的机会。您有权对我做任何处置。……包括您所说的……亲手给我戴上标志。”
通天晓轻轻摇了摇头：“你并不是简单地戴上汽车人标志，而是真正地成为一名汽车人！你要做我的副官，为汽车人服务。在遇到任何形式的敌人时，你都要服从我的命令，为我们共同的生存机会而战！”
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耀魔星站起身，注视着通天晓干脆利落地大声回答：“是！我将服从您的一切命令！”
通天晓似乎愣了愣。看他要求属下们言必称“指挥官”应该是掌控欲强的大官僚。自己这么说，应该会令他高兴吧？
通天晓点点头，露出欢喜的微笑：“那么，欢迎你的加入！耀魔星！”他竟是向耀魔星敬了一个军礼。耀魔星也立即立正还礼直到他放下手，才随之礼毕。
他们船上没有现成的汽车人标志，通天晓用电镀枪亲手在耀魔星的胸前的火种仓护甲上很认真地描绘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图案。
果真的是“亲手”描绘的。
耀魔星看着指挥官站在自己的面前，感受到他的手落在他胸甲上的温度、细微的摩擦。这些装甲传来的细微的感知，像是落在灵魂上的触动。第一次和这个塞伯坦人距离这样近的时候，他们性命相搏，他抱着他，满心里想着的，就是能拉他一起回归火种源，简直赚大发了！第二次，他们彼此交托后背，性命相系。现在，他竟是已经归入他的麾下。
看着通天晓注视着他的作品时，那专注的神情，耀魔星想，他这辈子都再不会有一个人会这样毫不犹豫地给他全部的信任，也再不会遇到一个这样郑重地给他标志的人。
通天晓明亮的光学镜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仿佛他正进行着一个极其神圣的仪式。
抚摸着这尚有余温的汽车人标志，耀魔星感到一股滚烫的洪流从胸口上的标志一直流遍全身，最终回到他的火种。此刻，他觉得全身的能量液都灼热起来。
他突然有了一种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处理器告诉他，这叫“归属感”。对通天晓一个人的。
耀魔星低声说：“通天晓指挥官，非常感谢你！”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做出按照程序给出的最佳方案表情，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懵懂，又有些少有的严肃。
通天晓点点头，向大家宣布：“耀魔星，是我的副官，是我们自己人！我不允许有任何影响团结的事情在我的队伍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