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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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个多月。
陆小北已经把三字经都学会了，开始练习千字文。
陈志强从第二天的根本起不来床，坚持到了现在的正常行路。
阿青在这期间学会了用前蹄开门，用脑袋关门，自己出去找草吃，再自己回家睡觉。
虽然还是一步一个脚印，但是陈志强已经不像刚开始练的那几天那样大腿撕裂一样的疼了。
这段日子，吃饭都是靠着陆小北上山下水。陈志强坚持每天不让小北送饭，自己走过去吃。陆爹每天看见陈志强的样子都会皱皱眉，说一句自己找罪受。
虽然受罪，但是陈志强很乐意，他能感觉得到，两条腿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这天晚上，二人日常练字练体过后，来到了老头儿家里吃晚饭。
今天是老头儿做饭，做的烤鱼，屋里有个火坑，上面支起铁杆子，串着鱼架在上面烤，下面火堆旁放着几个红薯。三人围坐在火坑边，喝着烫过的酒。
“强子，你每日苦练，感觉如何？”
老头儿一手揣怀里，一手拿着酒碗，盘着腿问道。
“回老主事，我觉得腿部明显比以前更有力了。”
“嗯，我那本步法你看过了没有？”
“…步法？那本不是您的自传？”
老头儿已经端到嘴边的酒碗停住了。
“什么自传？”
“老主事，小北说那本册子是您闲暇时写的您的自传。…我就未曾看过，一心练腿来着。”
老头一口干了碗底的那一口酒。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哪怕抽空看个一眼也行啊。那是老夫写的配合绑腿走的步法，能减轻腿部的痛苦。”
陆小北在边上用筷子捅着红薯看熟没熟，闻言插嘴道。
“老头儿，那不是你跑路时的过程么？那不就是自传，逃跑的自传。”
“狗屁！你这小子！越来越不会说话！那是配合绑腿练的步法！”
“啊这，我一直以为是你的自传。”
陈志强觉得屋外的寒风已经吹进屋内，心都凉了。
“老主事，如果没有配合步法练腿，那会变得如何？”
“倒也无事，只是你会控制不好腿部力量吧。这样，明日你摘了绑腿，上午咱们一起上山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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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我真不知道那是步法。我看着就是老头儿的自传。”
“嗯，没事。不怪你的，老主事不是说了只是不能控制好力量。没有大碍的。”
二人如往常一样走到陈志强院门口分开，各回各家。
第二日，陈志强依然带着护腿练习的浩然正气。等陆小北过来找他的时候，才准备摘下绑腿。
“强子，我可告诉你，摘了绑腿之后，你可能会很不舒服。”
“不舒服？不会吧？顶多是不习惯而已。”
陈志强笑着坐在地上松开了绑腿的绳子，绑了几个月了，卸下来的一瞬间，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有腿了。
“怎么会不舒服，舒服得很，绑腿那么重，我的腿都快要掉了一样。”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双腿。迈步准备出门，只是刚走了一步，人就冲出去了。
陆小北站在院中，看着趴在门上的陈志强。
“我说了你不会太舒服的，你不信。”
“这是怎么回事？我练成神功了吗？为什么我只是想走一步就冲了出来？”
陈志强状若疯狂的大喊大叫着，他接受不了。
这才几个月，为什么自己好像已经会飞了一样。这就是高手的感觉吗？他还没见过谁可以像这样一步就走到门口，虽然脸有点疼。
陆小北双手插在袖子里等着陈志强激动够了。
“我外祖父这步法，本身其实挺普通的。许多练步法的人都是这样开始，但是如果和浩然正气一起练，好像就格外的有功效了。”
陈志强站在门口，已经不敢再迈步。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敢走了，我不会飞起来吧？我该怎么和你一起出去？”
“我拉着你点吧。”
陆小北揪着陈志强的胳膊，俩人极为别扭的往老头儿家走去。
进了院里，老头儿正蹲在院中喝粥。
“看看，你哪怕多看一眼我那步法，也不至于这样。”
陈志强的腿都快成罗圈腿了，双膝发抖。陆小北双手拽着他的胳膊，就怕他一不小心又撞到哪里去了。
“老主事，老前辈，我这该怎么办啊。我不敢迈腿了。”
陈志强有点带着哭音。
“不然我还是把绑腿绑上吧，不会走路了我。”
“那本步法带了没。”
“带了带了，今早我练完浩然正气正想看呢。这不是没来得及，还揣在怀里。”
“拿出来看啊，憨子。”
陈志强哆哆嗦嗦的把小册子拿了出来。
陆小北自己喝粥去了。这一路过来，他的手也有点抖，不过还好。
小册子真的就是没有几页，小人书一样。每页上面画着一张图，每张图旁边都有一段注解。
“九宫步，暗含五行八卦之法。若要控制腿部发力，先用力绷直大腿，小腿放松，两脚与两肩同宽。屈膝，控制大腿轻轻移步。老夫当年于官府后衙贴墙边时曾用此法，成功躲过一十二名捕快搜查。”
陆小北端着粥碗出来的时候，就见着陈志强如同一只蛤蟆，双手揪着裤子，轻轻的左右摇摆着走路。
“嗯，外祖父，他走的没有我当初走的好看。”
“你也差不太多吧。”
陈志强蹑手蹑脚的走了几圈，竟真是不会再窜出去。赶紧看小册子第二页。
“跳跃之法，老夫曾用此步法如点水蜻蜓般跨越鹿游河中游。成功躲避江湖上十八名好汉追捕。若欲行，需先可控制行走发力。后身体下蹲，双脚共同发力，以脚尖着地。落地既起，有如蜻蜓点水般飞驰。”
陆小北和老头儿一起蹲在檐下，看着陈志强开始蛤蟆跳。
“行了行了，后面的自己回家练去吧，今日先一同上山。此时已入冬，快要过年了。去看看有没有出来寻食的野猪打来给村中过年。你这小子这几个月也没有给村中做出些贡献，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