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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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渊，我要下界。\
司九轻车熟路从斗篷中露出脑袋，看向正在钻研古仙籍的莫如渊。
莫如渊一席白衫，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不可。\
\莫如渊，司晨多日不见踪迹，司九内心总是心神不定， 若不下界去寻他，我内心难安。\司九坐在他面前，双手托腮，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不可。\莫如渊察觉到她的目光，换了个方向坐下，\神女，恕我直言，这个忙，如渊帮不了。\
他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右边手臂衣衫，轻轻挣开她的手，叹息。
\就你那三脚猫的仙术，只要下界，别说遇见魔域孤渊内的魔族都会手足无措，便是遇见人界的尔虞我诈，以你那纯良之心，如何应对？况且仙界仙者无诏下界，视为重罪，轻者禁闭修行，重者剃仙骨断仙根，就算司晨只是短暂失去联系，也好过你鲁莽下界寻他遭遇不测。司晨与你不可相比，你且断了这心。\
莫如渊语重心长地劝。
司九闻言，似是不甚高兴，背对着她而立，在他不注意间，悄悄拿起他放在房间角落案台里一盏九天圣境，悄悄藏好。
她早知以他来说，必然不会答应送她下界。所以，她是来偷这九天圣域唯一的一块上古神境遗留下来的真神灵石，若说天门的结界有个bug，就是佩戴真神灵石之人，可从结界中安然无恙离去。
这个秘密九天圣境如今除了父神母神无人知晓，她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母神殿中恰好听见父神提起，才默默记下。因为九天圣境的结界，其实是已故真神设下，而真神灵石，内存一部分真神灵力，结界可以感知真神灵力，所以佩戴真神灵石之人，可以自由出入九天圣境。
也是这个原因，以往她曾细细观察过此石，石块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岩石，平平无奇，只是中间有一丝红色的线岩。
很多年之前，司九闲着无聊之际，便在灵池旁捡到了一块外观相似的黑石，拿着工具一刀一刀雕琢，最后还镶嵌了一条红色的线岩，这样看上去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悄悄给它注射了些许灵力，使它看上去微微透着灵力的蓝光，更像真神之石，只是她灵力稀薄，大概只能坚持数月。不过那时即便莫如渊发现，自己已然下界，他也不那么好找寻她，更何况，以她对莫如渊了解，莫如渊一定会拼命掩盖她闯的祸事，然后，再想尽一切方法找到她带上界，训斥一顿。
那时候说不定她也找到司晨了，他再愤怒，司晨毕竟是他哥，自然护着他。
大概她很早就想偷了这神石下界看看吧，只是如今这想法又一次被激起，或许司晨真的在下界遇见了危险，等着她救呢？
她在莫如渊沉下脸不注意之际，将双手伸向背后，悄无声息换了真神灵石，来了个偷天换日。
\莫如渊，你真是个没人情味的神！\真神灵石到手，得找个由头快快离开，省得莫如渊发现异常。司九演得伤心欲绝，气恼地丢下一句话，哭得梨花带雨披上斗篷跑出司命殿，只剩下莫如渊呆呆望着少女跑离的方向神伤······
灵石一到手，司九回到司雾殿，便将一些用得着的法器、灵石、人间可用金银细软、灵药等小东西装进自己的藏宝袋，她的藏宝袋做得是人间喜爱佩戴的荷包模样，再悄悄把仙衣褪下，换上人间的衣服，还带了几株藏息草，藏息草可以把真神暂时掩盖住，随即变成一个妖身，还能把仙气掩盖转换成妖气迷惑旁人，如此一来，只要一出九天圣境，她就可以变成一株小花妖。
她把真神灵石别在腰间，然后带着斗篷溜到南天门，此刻正是天境侍卫换班之际，侍卫只在门前聚集，并未站岗。司九趁乱向另一侧远处扔出一颗灵石制造声响，引得那些侍卫前去查看，自己则是趁乱披着斗篷从结界中穿出，虽是顺利穿出，可确是一脚踏空坠入万丈银河星空之中。
她自小生活在九天圣境，从未离开过此处，并不知踏出南天门外需要飞行术方能离去，但她从未学过此等高阶仙术，所以便悲剧了，直直往下掉······
\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笨而摔死的上神？\极剧下降的司九觉得自己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这种失重感令她无力。
\对了，霓裳今年生辰送我一支羽簪，她说默念咒语可以召唤她的本命神兽，霓裳已然是得道上仙，仙力充沛，自然可以救我！\于是默念咒语，将灵力注入羽簪，青色的灵力一流入羽簪，咒语念闭，刹那间，一只巨大的青鸢从天而降，用青绿色的身体托住司九，稳稳地载着她飞。
\原来，你就是霓裳的本命神兽啊，你好酷啊，我一直知道霓裳的神兽是只鸟，以为是只小仙鹤，没想到，你是只这么巨型的神鸟，你好漂亮啊······\司九趴在青鸢背上，落在实处的感觉特别有安全感，青鸢身上的青羽异常漂亮，她很开心地摸摸青鸢的背，牢牢地抱着它修长的脖子，喋喋不休地说着。
似乎是不想听她的聒噪，青鸢鸣叫了两声，似乎在嘲讽她，\小菜仙，不会飞行术还敢偷溜下界，要不是本鸟，估计你这会儿摔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司九却一点不自知，她拿出藏息草服下，然后随机变成了一棵小桃花。
\桃花妖？不是吧，仙书上说，桃花妖妖力低微，我本以为，神仙时只能做小菜仙，做妖之后，总能抽出一个王牌，成为狼妖虎妖那样妖力高强的恶霸妖，怎么还是运气这么背，还是个妖力低微的小菜妖，看来，我是要把菜进行到底了吗······\司九失落的呢喃着······
青鸢最后将她送至一处人间无人的林间落下，毕竟它这样巨型的神兽驮着一个妖女，不太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怕引起骚乱。三界有三界的界规，神兽是不可惊吓人间的民众。所以把司九放下后，它便抖抖被她压乱的羽毛，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