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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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今天算是走了一步臭棋，父亲将寒月看的极重，回门这样的日子里，二房想要踩着寒月上位，也要看看这位沈家的当家人乐不乐意。
如此低级的手段让沈寒月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这么自持美貌的人都拿不下顾卿这个刺头，嫁进镇国公府还要靠一纸合约，不知道沈见月哪里来的自信。
顾卿只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沈见月，转头神色温和的问小姑娘：“她是谁？”
顾卿处在这样的地位，即使家里有一个不讲理的母亲，也没有妹妹口中的无人敢嫁那么惨，只是同阶层的高门勋贵家中女眷顾忌族中姐妹名声不愿意冒这个险而已。
底下想要往上爬的姑娘们也遇到过不少，从前他想着小姑娘脸皮薄，并不多为难。
只是沈家二房吃相实在太难看，他还未见过哪家女子的娘家人这样拆自己家姑娘的台，回门当天就想着踩着姐姐往上爬。
以前便知道小姑娘日子难过，今日可算是见识了沈家二房的做派。
他故意不接沈见月的茬，而是问小姑娘这人是谁，既划清了界限，又表明了态度。
沈寒月见他从一进门就刻意忽视二房，现在又这样问她，知道他是给自己出气，让二房难堪，配合的介绍道：“这是二房的妹妹。”
她不提沈见月名字，也不提其他，只稍稍一提，转头看向沈见月说道：“冬晴，去将我房中妆台上的西洋镜拿来送给二妹妹。”
“想来是房中的铜镜看不清楚，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
沈见月被她一句话羞的无地自容，强忍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看了一眼顾卿，看他无动于衷的看着沈寒月那个贱人，气冲冲的出去了。
钱氏怕女儿出什么事，怨恨的看一眼沈寒月跟了出去。
二房女眷都走了，沈萤辉不好留下，行礼后默默退下。
沈庭川见妹妹和母亲如此丢人现眼，脸上也有些不太好看，恨两人愚笨，又恨沈寒月毫不顾忌二房的面子，当着顾卿的面闹的太过。
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就是了，何必闹开了大家都尴尬。
但是让他此时跟着一起走，他又不甘心，顾卿是天子近臣，若能得他另眼相看，在晋元帝跟前美言一句，抵得过他在底层钻营数十年。
想到此，他忍着羞恼上前一步：“家中母亲和妹妹行事鲁莽，有得罪之处，还请妹夫不要怪罪。”
沈庭川读书多年，又有沈家大房的金钱供养，养的一身儒雅气质，乍一看很是人模狗样。
但是顾卿查过南安王世子一事，正是眼前这个雅致的少年郎设的局，相比刚才手段拙劣的母女，这种人才是最应该小心提防的。
顾卿冷冷的点了一下头。
蒋氏见二房那对碍眼的母女走了，拉着沈寒月回了自己房中，让他们几个爷们儿自己聊去。
到了房中，蒋氏驱散了丫头们，带着女儿坐下。
“国公爷对你好吗？”
蒋氏的眼神带着几分别样的情绪，让她有些看不懂，只是茫然点头：“对我挺好的。”
蒋氏一看她这样子多半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这种事情又不好多问。
想到两人的身形相差那么大，肯定不好受，只能叮嘱几句：“做夫妻都是这样子的，你若是难受要及时跟国公爷沟通，磨合一阵子便好了。”
沈寒月一点没觉得不适应，顾卿时时让着她，两人也没闹过什么矛盾，只是刚开始房中有个男子不太适应，这两天也习惯多了。
府中下人们见顾卿日日留宿在她房中，也不敢为难，她不用掌家，日子比在家过的还要轻松一些。
蒋氏又问了些其他的话题，沈寒月一一答了，知道她没受委屈，这才放心。
顾卿和沈家父子在书房待了半晌，问了沈庭羽的学问，到了午膳时间，一家人吃了顿饭。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沈寒月瞧着父亲脸色好看不少，就是哥哥面上有些怪异，不由心中纳罕，碍于大家都在场，只能按下心里的好奇心。
回牡丹苑的路上，沈寒月才好奇的问顾卿：“怎么哥哥脸色怪怪的？”
顾卿想到大舅哥的窘迫，忽而一笑：“大概是因为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妹夫查问功课有些不好意思吧。”
顾卿十六岁中状元，沈庭羽的学问他确实有指点的资格，而且能得他几句教导，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沈寒月了然：“那你觉得以哥哥实力，明年的科举怎么样？”
十年苦读，只等明年见分晓，从她和南安王府的事情被哥哥知晓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绷紧的弓弦，时刻不敢懈怠。
沈寒月怕他万一考试失利，心理承受不住，若是明年的科举没有把握，她便要想想办法了。
想到沈庭羽对答如流的样子，顾卿神色中多了几分认可：“考中进士绰绰有余，但若是想要争前三，还差些火候。”
他足够刻苦，吃亏在沈家底蕴太薄，没有好老师教导，更没有太多的藏书供他阅览学习。
若能找个名师指点，加上镇国公府的藏书阁，说不定能有一争之力。
沈寒月心口的大石落下，她想法十分乐天：“我们沈家祖上到现在也只出过二叔一个秀才，那个小官儿还是父亲捐来的，哥哥能考中进士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顾卿觉得小姑娘真容易满足，心里开始盘算起适合沈庭羽的老师来。
两人在沈寒月的闺房歇了晌，便告别家人一同回了镇国公府。
沈寒月先回了后院，顾卿留在前院处理公务，凌云拿着一封书信进来
“主子，是赵大公子送来的信。”
赵大公子赵承钧是赵太师的小儿子，和顾卿同岁，两人当初一同进宫给还是太子的晋元帝做伴读，感情深厚。
三年前，赵家老太爷病逝，赵太师带着儿女妻子回乡丁忧，如今孝期已满，不日归京。
顾卿将信折好，心里感叹，这沈家的长子运道不错，正要给他找老师呢，赵太师就回来了，说不得是个缘分呢。
若能得赵太师另眼相看，明年的科举定然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