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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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荑眉心凌冽，拳心蓄力，一拳重击在男人腹部。
男人被迫退后数米，倒地瞬间死死捂住腹部，阴冷疼痛之下，眼睛仇视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敢朝本少爷动手，不想活了，来人啊！”
叫喊声及重物撞击声惊动周围的家丁侍卫，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外面瞬间涌入不少人将三人包围。
人群之中，小云害怕的拽着小天的手，小天则是十分气愤，双目通红，似乎要上前同那男人同归于尽。
将两人带到自己身后，牧荑扭着手腕，冷笑：“来得正好。”
凶兽或许还能鏖战，但眼前这些人，于她而言，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喽喽，哪怕在县里其他人眼中他们的功夫早已出神入化，但对付这群人，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问题。
最后一人倒地，牧荑朝小天道：“照顾好妹妹。”接着便冷眼抬脚上前，一步步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李少爷见状，如遇深渊厉鬼般不断往后退去。
最终退无可退，直接背靠墙不断往下滑，身下一滩黄渍顺着地缝流到牧荑脚边，眼见就要沾上鞋尖，牧荑抬脚跨过，轻嘲一声，道：“原来少爷也不过如此。”
李少爷手中摸出一把匕首拦在身前，口中慌张道：“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要是敢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绕过黄渍，牧荑蹲下身，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直视着他，威胁道：“你大可以试试。”
说罢，直接拧开李少爷拿匕首的手指。
因为吃痛，匕首瞬间从他手中脱落，牧荑伸手稳稳接住，眨眼之间，匕首直直嵌近他脑袋旁边的木板之中。
做完一切，牧荑悠闲起身道：“再有下次，匕首扎进的，可就不只是木板这么简单了，听明白了吗？”
李少爷被这一下吓得魂都掉了，连连点头，结结巴巴道：“听……听明白了。”
牧荑转身，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鬼，一把将小云抱在怀中，朝着小天道：“走了。”
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夜色之中，牧荑不知道该怎么讲老人家已经离世的消息告诉他俩，只能沉默的抱着小云往回走。
小云乖乖的依偎在她怀中，小天亦是沉默不语。
快到门口时，牧荑才将小云放下来，任由他们二人进屋。
待在门外不过两息，屋内便传来小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黑夜之中格外响亮。
夜空之中，乌云遮住月色，微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明明还在仲夏，凉意却穿过胸膛直袭心头。
牧荑长叹一声，提步进屋。
昏暗的房间里，破败的草席上，老人安详的“熟睡”，身上小女孩儿哭累了却还在无声啜泣。
小男孩儿就站在老人身旁，用捡来的破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老人斑白的头发，直至老人两鬓顺滑，却还是不停手。
牧荑心揪了一下，随即上前蹲下身将小云搂在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道：“奶奶在天上，一定是希望小云看开开心心的，不哭了啊。”
小云虽然不过六七岁，却已经见过身边无数人因为吃不上饭或者染病离世，也明白这些人离开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一双大眼睛通红，泪流不止，带着哭腔道：“可是大哥哥，奶奶再也回不来了。”
将小云扶稳，牧荑从怀中掏出那个留音石，道：“大哥哥给小云听个东西好不好？”
说着也将小天梳头的稳住，接着便启动留音石，奶奶的声音瞬间萦绕在整件破屋里。
小天身体一僵，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静静听完奶奶说的话，牧荑声音有些哽咽道：“奶奶希望你们开心、快乐，希望你们两个能安然无恙的长大。”
小手擦净眼泪，小天声音颤抖的开口，“我……能再听一遍吗？”
牧荑将留音石开启之法教会他后，递给他道：“送给你们，想听多少遍都可以。”
小天沉重的点点头，将留音石接过来，按照牧荑的指示开启留音石，接着听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小家伙在奶奶的声音中逐渐睡去，牧荑将留音石关闭，轻手轻脚的关上破屋的门，随即往自己的草席上一趟，便开始思考人生。
翌日清晨，牧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脸色不悦的去开门，入目便是陈三那张胡茬的打脸。
牧荑蹙眉，脸色有些难看，问：“怎么了？”
陈三手中拿着个油纸包裹，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道：“大哥，早上好啊，这是小弟给您带的点心，您尝尝。”说着便要挤着她进屋。
牧荑移门，将门堵住，脸色疑惑，“大哥？”
陈三将点心递上前，尴尬的笑着开口，“昨天是小弟的不对，我这就向大哥您道歉，大哥您别生气，那个庙从今以后就是大哥的，只要您愿意，随时可以去住。”
自从昨晚被牧荑一拳打趴下之后，陈三整宿都没睡着，思来想去，他打不过她，就不能和这人结仇，否则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其等她因为昨天的事情再次找上门，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直接认个大哥，到时候自己有难还能得大哥的帮助，一举两得。
牧荑上下打量他几眼，神色淡漠，“不需要，赶紧滚。”说罢便要将门合上。
陈三见状将连忙把脚卡在房门之间，谄媚道：“大哥，别啊，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您就行行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牧荑轻嗤一声，谢绝道：“滚。”
说着便直接动手一掌将他击退，门瞬间关闭。
转身瞬间，牧荑眼神正好对上小天那双渴求的双眼。
牧荑心下一凛，试探性的问，“醒了？”
小天抿唇，许久不开口，牧荑正准备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小天却忽然开口：“你能借我点钱吗？”
他其实早就已经醒了，甚至比陈三来的时候还要早，却一直闭眼冥思。
牧荑摊开双手，“你觉得呢？”
小天凝神：“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