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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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显然也是忘了还有人路过，转头就见那婶子正手忙脚乱的蹲在地上挑拣散落一地的黄豆。
将双镜藏起，牧荑上前帮忙，一边捡，一边道：“婶子，你别害怕啊，我在这儿练腹语呢，那就是只普通的公鸡。”
“大妹子，你就别骗我了，方才我都看清楚了，你那是灵兽吧？”
嗯？
牧荑愣了一下，原来这婶子竟然还知道灵兽的存在。
“您认识？”
陈家婶子点点头，“我儿子弘扬在赤星学院修行，听他说过，只是方才突然看到你和你那灵兽在说话，没反应过来，被吓到了而已。”
弘扬？之前桥上说那买鸡大婶推下河的，就是眼前这位夫人？
不过……
“赤星学院？那是什么地方？”圣元大陆上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个学院存在。
“你不知道？”陈家婶子脸上有些疑惑，修行之人怎么不知道赤星学院是什么地方？
牧荑摇头，“我第一次出门，不知道这些。”
陈家婶子解释道：“赤星学院是咱们重谷大陆上第一学宫，就在大陆正中央，他们每年都会四处挑选有仙缘的弟子，今年的选拔日期就定在后日。”
见牧荑的“鸡”还在她身后蹲着，那婶子指着远处最高的那座山提醒道：“我看你没修炼过都有灵兽，想必是极有仙缘的，选拔地址在那罗刹山上，不如你也去试试。”
牧荑点头答应，豆子捡完，同那婶子道别后，才转头去接双镜。
将双镜抱在怀中，后者有些好奇：“你和那大婶儿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牧荑沉声：“你活了这么多年，赤星学院知道吗？”
“赤星学院？”双镜在记忆力搜寻了一下，随即摇头：“听起来有些耳熟，不过不记得了。”
“那重谷大陆呢？”
双镜猛然惊醒，从牧荑怀中飞出，正对着她，有些惊讶道：“这是重谷大陆？”
牧荑蹙眉：“你知道？”
“那我可太知道了，重谷大陆不正是那偷盗仙鳞的盗贼出生地吗！”
“这么巧？”牧荑一愣，不过随即又想通了，这幻境是罗汉仙鳞所筑，那自然是和它有关。
“难怪我方才听你说赤星学院有些耳熟，那人就是从赤星学院里走出去的，他离开学院那天，整个学院尸山血海，因此受到重创，还没等恢复就又被他拿着仙鳞倒杀回来给屠了个干净。”
听完双镜的解惑，牧荑沉思，“所以，现在学院还能招生，说明那人还没离开。”
想到一个问题，牧荑连忙问道：“他具体是哪年屠的学院你还记得吗？”
双镜细想后摇摇头：“时间过去太久，早就不记得了，不过这跟咱们进入这幻境有什么关系？”
牧荑顺着自己的想法推测：“这幻境是罗汉仙鳞造出来的，之前让杀怨念，后来又埋尸体，似乎都与它有关，现在这又是要做什么？杀了那盗贼？阻止他行窃？还是直接让他别进学院？”
双镜仰天长啸：“可咱们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找、上哪儿找去啊？”
守了仙鳞数万年，它也只是听说那人的光辉事迹，根本没见过这人长什么样子，要想在整个大陆找出这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牧荑挑眉，眼睛望向远处白鹤盘桓的罗刹山，道：“不是说学院要招生了吗？去报个名不就行了。”
……
赤星学院不愧是重谷大陆第一学院，单单就他们所在的这个地区去报名的男男女女就差不多上万。
整个罗刹山热闹得跟集市似的。
怀揣变成小鹌鹑的双镜，牧荑迈着步子一步步登上罗刹山顶。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通过的人有可能直接被长老收成内门弟子。”
“收几个人啊？”
“四个长老一人一个。”
有人担忧道：“名额这么少，怕是有些困难吧，我看还是盼着进外门稳妥。”
另一人有些不屑：“外门算什么，你看那陈弘扬，资质如此平庸不也进去了，咱哪点比他差，只要发挥正常实力，还怕通不过不成？”
“那倒也是，也不知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一次就进了。”
“不过我听说他进去了也只是个苦力罢了，我二哥上次回家还说他就是个在外门洒扫的贱奴罢了。”
一男的见状止不住的嘲讽：“那可真是笑死人了，在镇上给人挑粪打扫，去了学院还是伺候人的命，亏他娘还在镇上到处炫耀，是我，索性直接死了算了。”
“……”
牧荑待在角落里默默听完几人在那儿讨论，眉头紧蹙。
她和师弟施华星在枫霞山也明争暗斗多年，但都是明面上的正常切磋，向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从未背地里嘲讽过。
在兽潮来袭时更是一致对外，共同御敌，断不会像他们这般私下嚼舌根。
而且，这陈弘扬，似乎是那巷子里那位夫人的儿子。
听桥上那买鸡的大婶说，陈弘扬父亲好像去世了。
不过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牧荑并不打算管。
这里本来就是幻境，管不管的也没什么用，反正左右不了陈弘扬现实之中的生活。
且不说，万年光阴已过，他怕都早已白骨成灰了。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有人站上最顶端的开口宣布选拔开始。
第一关是测灵根。
她也是方才从那赤星学院招生老师口中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还有灵根存在。
灵根分七种，赤橙黄绿青蓝紫。
最厉害的是赤灵根，拥有者寥寥无几，整个重谷大陆也就出了那么几个人，各个都是大能。
最差的是紫灵根，多如牛毛，也就是最平凡的普通人，这些人也有修炼的机会，不过能修成者比赤灵根还要稀有。
总之，重谷大陆靠灵根来鉴别能者好坏，可圣元大陆却没有灵根这一说，无论是谁都能修炼，除了看天赋天资之外，和自身努力也脱不了关系。
取了顺序牌子，牧荑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也没测过自己身上长没长过这玩意儿，要是待会儿测出无灵根，直接被刷下去，那可就尴尬了。
完不成任务，直接困在这个世界里出不去，岂不是要死。
“三百零一号，牧荑。”
牧荑上前，照着前面那人的做法，将手放在测试台上。
然后，等着。
是的，就是等着。
“你干什么呢？”见她没有动作，学院老师眉头拧成一股绳，显然是不知道她在干嘛。
周遭又笑声传来，牧荑有些烦躁，“不是测灵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