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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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划开，牧荑摊开掌心，妖艳的鲜血未滴落在地，反倒如夜中繁星自手中悬空而起，随之分散成无数血滴，猛地朝着空中黑气扑去。
黑气在接触血滴瞬间现出真身，露出实体。
牧荑见状大惊，那实体竟是一个个尚未成型的婴儿。
难怪方才整个虚境之中都是婴儿啼哭之声。
那些婴灵将整个虚空之中飞溅的血滴全部吸收之后，似乎还不满足，直接顺着血腥味朝着牧荑所在之处扑上来。
“啊——滚！”
双镜就在牧荑身旁，见状直接一个抽身将那婴灵扇出数米之外。
见婴灵不再变化回黑气，双镜大喜道：“快，能杀，赶紧杀完出去！”
牧荑挑眉。
“神仙杀生？”
“老子杀的这是怨念，你别看它长得像个婴儿就瞎说。”
牧荑听罢，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执剑飞身上前，一剑刺穿那婴灵肉身，待剑尖没入之际，婴灵身体随之消散。
一个！
两个！
三个！
……
杀起来逐渐顺手，看着虚镜之中几乎空旷，牧荑同双镜虽疲惫不堪，但心脏却异常兴奋。
双镜一嘴啄在那婴灵心脏所在，待其消失后，朝牧荑大喊，“最后一个留给我！”
手中长剑正欲刺出，听双镜大喊，牧荑连忙将剑拐个弯收回剑鞘之中。
双镜飞身俯冲下来，五爪直直戳穿那婴灵头骨。
“搞定。”
解决完最后一个，双镜在牧荑面前昂首挺胸：“怎么样，本大爷还是可以的吧！”
牧荑嘴角抽搐，并不想理它。
将剑缠绕在腰间，看着四周没有一丝变化，牧荑声音有些冷，“婴灵都杀死了，幻境怎么还没破？”
双镜收神，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周围，“是啊，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正当两人寻找出口之际，头顶上方却忽然撕开一道裂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自裂口里冲出的藤蔓卷进其中。
那如成年人大腿般粗壮的藤蔓将牧荑同双镜包裹，笔直朝着它来的地方奔去。
双手被束缚，牧荑有拿剑斩断的想法都无计可施，只能顺着这藤蔓去它要去的地方。
到达目的地，藤条却直接将两人从半空中丢了下去。
落地朝前滚了两步，牧荑抬头看着上方早已没了踪影的藤蔓气愤不已。
下次能否低一点再扔，疼死她了。
双镜右边翅膀指着前方、声音颤抖，“你……你快看，那是什么？”
牧荑顺着它的手指方向看去，忽然睁大双眸。
前方几百米远处，那棵耸入云端的参天大树上，吊挂着数不清的尸体！
除了那树，四周异常空旷，双镜缩在牧荑身后，打量着四周，颤颤巍巍的问：“这到底是哪儿啊？”
牧荑将它从背后提出来，冷脸，“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被牧荑提鸡脖子似得拎出来，双镜有些委屈，“我之前又没来过，哪里知道那后面还有幻境嘛！”
之前那几个强盗在方才那里也就撑过最多一刻钟就全军覆没，那些人死后，它就彻底昏迷了，等它再次醒来时已经出幻境了，根本不知道后面还有其他地方。
对于双镜这种开心就沾沾自喜、伤心就委屈巴巴的性子，牧荑无奈叹息，索性直接不管它，朝着那树下走去。
见她试图靠近大树，双镜连忙出声：“你别着急过去啊，万一有诈怎么办？”
双镜见自己被无视，扇动两下翅膀，快步追上牧荑，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走了没分钟，牧荑脸色愈发低沉，蹙眉问：“你发现了吗？”
双镜扭头，“什么？”
“咱们离这树越来越近了。”
“这不是废话吗？咱俩本来就是朝着它走的。”
牧荑直接将双镜抱起来往前走了一步，道：“你看好咱们与这树之间的距离，我方才只走了一步，却足足缩短了一丈宽。”
那树之前距离两人还有几百米，眼下却堪堪不过数十米了。
双镜浑身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道：“你别吓唬我。”
见它不信，牧荑继续往前又走了一步，又近了一丈。
双镜从她怀中跳到地面，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不管它步子多大，往前缩的距离都是一丈远。
双镜还在继续往前走，忽然，一根藤条从那树杈之间朝两人伸过来，牧荑见状，连忙大呼一声：“快跑！”
双镜受到惊吓，连忙扑打翅膀往上闪躲。
牧荑拔剑一剑砍断朝她袭来的那跟，随即闪身上前将双镜带退后几米。
见藤蔓不再袭击，两人皆是长舒一口气。
双镜索性直接飞到上空，朝那树的地方飞去。
牧荑驻足，看着双镜远去，眉间沟壑逐渐加深。
飞了不过须臾，见那藤蔓又有重新袭来的痕迹，双镜赶紧闪躲往回扇动翅膀，落在牧荑肩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荑看着远方的参天大树，问：“你自己觉得飞了多远？”
“也就一两丈。”
牧荑左手拇指摩擦食指侧，心里莫名恐惧，沉声道：“我方才站在原地没动，见你起码飞出去十丈远。”
双镜大吃一惊，明明它方才就是正常的飞行速度，怎么会这么远？
难道是这树的问题？
双镜展翅，“你继续站着不要动，我再试试。”
说罢不信邪的继续朝前飞去。
牧荑驻足，在原地静候佳音。
几分钟后，双镜挣脱藤蔓后重新落到她肩上。
“要命了，这到底是什么鬼。”
牧荑往前，数着步数，六步之后，藤条袭来。
往后退至安全地带，说道：“再往前走六步就进入藤条的攻击范围了。”
双镜脑袋一转，“那咱们往后走吧，不去碰那树不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往后走有什么用，但牧荑还是点点头，随即带着双镜往后退。
四周没有参照物，双镜直接在她肩上扭头，看着距离大树逐渐远离，有些惊奇道：“这离开的时候，好像距离是对的。”
牧荑往前走一步，距离那树便只远了一步。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双镜开口：“那树终于不见了！”
但它这话音刚落，牧荑却直接停住脚步，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满眼皆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