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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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匕首往手上一划，割开个口子，看着鲜血从掌心滴落在双鱼纹正中，牧荑咬牙切齿，“要是没用，老子就割你的血再试！”
明明还是夏天，双镜却觉得这洞中异常寒冷，莫名打了个寒战，哈哈两声，道：“您可真爱说笑，这双鱼只吸人血，又不吸兽血，再说，我一神兽，又没有血给它吸，你就算把我榨干了也没用。”
看着鲜血源源不断流入两鱼之间的空隙中，随即被吸收干净，牧荑大喝一声：“闭嘴！”
“放心好了，这次绝对能行，这双鱼阵需要非常人之血才能开启。
之前那畜生不是还舔你伤口吗？舔完之后原本暴躁的性子突然乖顺，还为了吸更多甚至咬了你一口。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的血对那凶兽有吸引力，甚至能让这些凶兽的戾气得到净化，绝对不是普通人的血，是肯定能开启这双鱼阵的。”
手上血还在哗哗的流，双镜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牧荑有些不耐烦，直接甩了一张符纸彻底封住双镜合不拢的嘴。
世界安静了，地上的双鱼阵却还没开启。
牧荑刚要问怎么回事，谁知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脚下虚浮，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钻入鼻腔，牧荑意识逐渐迷糊，接着便直接昏了过去。
耳边响起一阵阵孩童哭啼之声，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牧荑缓缓睁开双眼，却不知何时竟然换了个地方。
此处一片朦胧，似有红光在朦胧之外，周遭无边无际，手中割开的伤口竟然已经离奇闭合。
此处诡异，牧荑眉头紧锁，手握长剑做防备姿态。
双镜在她身旁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景象被吓一跳，果断变回真身缩成一团。
牧荑见它这副模样，嘴角狂抽不止。
“傻鸟，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双鱼阵中境。”
“什么？”
双镜悄咪咪抬头看着上空不断四窜的黑气，沉声解释：“罗汉仙鳞是神域尚化神尊宫中荷花池里一条锦鲤的鳞片，尚化神尊极其宝贝这鱼，鱼死后神尊便将其鳞片剥下做成这件法器，置于罗汉寺上受佛光普照，谁知数万年前，这仙鳞却被一盗贼盗去，并以此制成凶器大开杀戒，后被尚化神尊寻回，但因其身上罪孽过多，所以将其镇压在大雾岭下，并设双鱼阵中幻境阻挡试图偷盗之人。”
牧荑凝神，这阵法既然是神尊为镇压凶器所设，那……
“之前那些杀人的金币也是阵法的一环？”
双镜惊呼：“怎么可能！”
“真神从来只救人，哪里会杀人。”
“那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双镜大着胆子展翅飞向高空，在牧荑上方不断盘旋，“那是之前一伙儿盗贼弄的，因为偷盗钱财受伤，血滴在双鱼阵上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幻境开启，他们被困住，被绞杀，怨气附着在金钱上经久不散，这才成了杀器——唉!小心你右边！”
忽然一团黑气从她右边窜过，牧荑大惊，随即扬手拦腰斩断。
幻境之中黑气有些多，那黑气四散，不过须臾，又在其后方聚拢。
看这厮变化多端，牧荑眉头不自觉的蹙起，问双镜：“这是什么？”
被黑气缠绕，双镜发出一声长鸣，有些烦躁，“怨念。”
黑气来势汹汹，直接往死里下狠手，又斩断一波袭来的黑气，牧荑出声问：“你不是说真神不杀人的吗？”
“所以这幻境是罗汉仙鳞制造出来的，那双鱼阵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入。”
挥动翅膀拍散朝它袭来的黑气，双镜喘气之余，继续补充道：“只要你将这幻境闯过去，那仙鳞的凶戾自然能除，到时候就又恢复成法器了。”
黑气不止一团，有时候还会发出婴儿哭啼声，牧荑神色有些恍惚，嘴角忽然抹出一股诡异的笑，随即猛地朝着双镜袭去。
双镜本是在空中战斗，谁知却忽然被牧荑一个飞身打落在地。
双镜五脏六腑在身体里翻转，浑身疼得难受，见牧荑执剑再次朝它扑过来，吓得赶紧张开双翼朝空中飞去，口中大叫：“你干嘛！”
双镜的惊呼，牧荑视若无睹，腾空一跃，继续朝着它出招。
仗着身量小，双镜只能不断闪躲。
你来我往将近一刻钟，它这才发现事情所在，随即腾空长鸣一声，直接盖过那婴儿啼哭。
没有哭声操控，牧荑眼神逐渐清澈、恢复正常，看着逐渐靠近双镜的剑身，连忙错来，从双镜右侧擦身而过。
见她清醒，双镜长舒一口气，朝着牧荑吼道：“你可算是清醒了，吓死本大爷了！”
牧荑嘴角抽搐，继续斩着黑气，“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双镜之前跟随那伙盗贼进过这里面，但那些贼刚进来就自相残杀死了，要不是自己有仙身，估计早就没命了。
当时它还以为只是那群人本性暴露，现在看来却是因为里面的哭声所致，于是连忙提醒牧荑：“不关你的事，赶紧找个东西把耳朵堵住，这玩意儿能摄人心魄。”
它可不想再受这无妄之灾。
牧荑闻言，自主封闭听觉。
耳根子清净不少，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看的黑影也更加清晰。
这怨念不知积攒多少年，根本杀不死，更除不尽。
一人一鸟同黑影酣战良久，牧荑有些疲惫，待手中长剑挥出，斩断那朝她面门袭来的黑影，随即打开听觉，纵身一跃，跳到双镜身边。
“你说我的血能开启双鱼阵，那能不能化去这怨念？”
“怕是不能吧。”之前那群强盗也不是没流过血，那黑气不仅没消失，反倒更强了。
得了双镜的否定，牧荑脸色阴沉，“你之前不是说我这血让那凶兽舔了几口之后，它性子都变乖顺了吗？”
双镜一脚踩散脚底试图偷袭的黑雾，道：“那是畜生，这是怨念，怎能混作一团！”
见实在太多，牧荑心下一凛，随即抽出长剑握住剑身，“混与不混的，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