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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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儿起床了没？早饭我放外面了。”村长将早饭放在门口，正准备离去。
“村长爷爷。”陆羽却是从外面回来。
村长一脸惊讶，不是因为他一大早不在家，反而很清楚陆羽干嘛去了，他震惊的是陆羽竟会与自己打招呼，仅仅一晚能让人变化如此之大？
“小羽你又去你母亲那里了？”
陆羽点点头，真挚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
“能走出来就好。”村长老泪纵横。他一直觉得一年前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言庭牺牲自己而对陆羽有所亏欠，一年来一直集结村民为陆羽提供生活资助。
“再过一个月，今年的觉醒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和大伙都商量了一下，如果你想觉醒，我们就让出一个名额，到时候再请一些高手护卫...”
“不必了，村长爷爷。”陆羽打断村长的话，他展示出右手的印记。
“这是？”村长虽然不了解，但也认得这个道字，肯定是与那位道宗来的有关。
“已经觉醒命魂了，是冰系。”陆羽解释道，他很信任村长，而且这事迟早得被发现。
“冰...冰系？！”村长似乎比刚刚还要震惊，这么多年终于出来了。
他郑重道：“小羽儿，既然你觉醒出这个特殊命魂，我们也不瞒你了。”
“这是我们整个清水村的秘密，只有历届队长和村长才知道的辛秘。”
村长边说边引导陆羽走向村内后山。
陆羽从小就生活在清水村，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性格也是和正常小孩一样，天天和同村的小伙伴们在村里四处玩耍。但唯有后山不准接近，村里大人都说后山有神灵，生怕小孩引发神灵的不满。
后山路途崎岖，通往后山的路只有一条用石板铺成的小路，村中禁止一般人去往后山，人迹稀少的地方使得植物肆意生长，陆羽瘦弱身体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拄着拐杖的村长前行。
“在五十多年前，清水村还不叫清水村，我也还不是村长。”村长开始回忆往事。
“那时的大周好像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顾不得我们这种小地方，突然有一天，从天而降一只蓝色巨蛇，那蛇估摸着有千米，每一片鳞片都像稀世的宝石般闪亮，与传说中的龙也只差头上的角，只不过七寸处的蛇鳞很多烧伤的疤痕，大部分人都躲在远处张望，只有少数几个胆子大的敢去试探，等到众人请来当时的村长。”
话音一转，村长的神态开始变得畏惧，“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出现了，那时的村长竟然直接走到巨蛇面前，与它对话，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妖也是会说人话的。”
从出生至今，他只看过妖有强大的力量，不输于人的智商，可从未见过，甚至是听过妖兽还能人言，也可能是一直被困在清水村这个小地方的原因。
“那巨蛇睁开比人类还要大数倍的竖瞳，盯着我们，明明没有说话，声音却直接出现我们脑海中。”
“我们与巨蛇签订平等契约，双方不得相互伤害，准许巨蛇在村里隐匿，休养，不向村外人透露巨蛇的存在。而巨蛇则会赐福村中出现水系命魂，若是出现特殊命魂则将人带到巨蛇面前。”
契约一词有所耳闻，听沈晏叔叔说起，县里的大家族中有人喜爱小动物，便用契约强行收服，使其乖乖听话，但这里的契约好像和听说的不一样。
原来村中擅产水系命魂是这个缘故，陆羽还真以为是村中流传的版本：清水村是天然的福天宝地。
这样说起来，自己的这冰系命魂也是巨蛇赐予的？那巨蛇又要见我，会是有什么目的？
猜不中缘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有契约束缚，应该也做不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村长爷爷也不会害了自己。
陆羽暂时放下心来。
很快，两人便到了目的地。
清水村的后山一片荒瘠，只有一个类似于祭拜用的木坛摆放在入口处，蛛丝和灰尘遍布，看上去已经许久无人来打理。
陆羽观察着四周，虽植物生长茂密，但也不像是能遮掩有千米巨蛇的地方。
只见村长走向中间的一个小水潭，这看似不起眼的水潭上面萦绕着雾气，里面暗藏玄机。
“蛇王大人，按照契约，我们特殊天赋者来了。”
村长作为现在契约另一方的最高话语者，即使是面对巨蛇这种超凡生物也显得不卑不亢。
陆羽瞬间感觉有一股力量在窥探自己，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虽然只有一瞬，却还是一阵心悸。
“确实是冰系命魂，但是你身上有该死的道宗气息。”水潭中一个中性的声音传出，提起道宗，巨蛇声音极为愤怒，强烈的威压使陆羽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有会说话的妖怪。”陆羽脑中浮现村长之前说过的话，久久无法平息，以至于巨蛇说的话都没听清，就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蛇王大人息怒，我们清水村与道宗并无联系，有着契约束缚，我们不敢对蛇王动歪心思。”村长急忙开始安抚巨蛇情绪并解释道。“我们不知蛇王大人与道宗有什么仇恨，前些日子确实有一位道宗弟子来村里借宿，不过他并不知蛇王大人的存在。”
巨蛇宣泄完情绪后，收回威压，开始思考起来。
自己现状虽然是道宗造成的，但就算杀了这个小孩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是这赐福五十年第一个出现的冰系觉醒者，自己想要恢复还得靠他，如果就这样杀了，恐怕还要在等上五十年。
巨蛇恢复平静，道：“你是这几十年来第一个冰系觉醒者，吾需要你去办点事。”
陆羽从威压中的窒息感恢复过来，待气息平稳才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在西域青州的诡域雪山中，生长着一种冰莲，它对吾有重大的帮助，吾需要你去采集。”
陆羽从小生活在村子里，根本就没听过这些地区，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若是我不答应呢？你也拿我没办法吧？”
“先别着急拒绝，吾这里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拥有冰系命魂的你以后必然不会平凡，再加上本就是在雪山这种冰系适合的环境里，这对将来的你来说并不困难，吾可以给你三十年的时间。”
“什么好处？”陆羽有些意动。
“吾为玄蛇一族，天生便有冰水两种种族命魂，赐福的也是冰水两系，只是冰系命魂太难出现，这五十年也才仅仅出现你一位，吾可以教导你掌握命魂，提供你修炼功法，并根据吾族冰系技能修改为你所用。”
“...成交。”
没有半刻犹豫，这确实是让陆羽难以拒绝的好处，淬体境的武者可以依靠自身夜以继日的锻炼和灵药灵丹突破，但有着功法的加持，能让这一步事半功倍。
无命魂的武者只能修炼无属性的功法，而命魂觉醒者不仅能修炼与之命魂对应的功法，也能修炼无属性功法，但没有一个觉醒者会愿意浪费着大好的命魂去搏肉身。
陆羽觉醒的冰系命魂为特殊命魂，命魂强大且数量稀少，有关冰系的功法不是他和清水村能有的，如果不接受巨蛇的条件，恐怕整个淬体期都要与普通武者无异了。
“别急，还有一个好处可能你以后用的上，吾玄蛇一族乃是蛇中王者，若是碰上了开启灵智的蛇类妖兽，生死关头都可搬出吾的名号，会有不小的帮助。”
“知道了知道了。”陆羽敷衍道，他现在只想快点开始修炼。
至于什么开启灵智的蛇妖，他现在可是连妖都还没见过，哪会考虑这些。
紧接着潭中寒光一现，没入陆羽眉心，后者两眼一黑，随即昏迷。
待他再次恢复意识，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周围有羞涩难懂的金色文字密密麻麻排布，如一道枷锁限制在自己身上。
“这里是你的神识空间，你身上的神秘符号便是吾与你们清水村的平等契约，凡是有着契约的清水村人，他的后代从出生便会自带契约，你的契约也是这么来的。”
寒光化身为一只蓝色小蛇，从后方神鬼莫测般的出现，在它的身上同样有着那金色符纹。
陆羽似乎是在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他呆滞半晌道：“若是违约，会怎么样？”
“平等契约，由上古两族大能通天地之势所创，违之必受天谴，早些年清水村便有这样的人存在，结果被天雷化为灰烬。”
“之后来后山上贡之人慢慢减少，或许是你们历代村长为了保障安全，才隐瞒了吾的存在。”
“清水村人虽身负契约，却也只是少数人知道吾的存在，他们一边享受着赐福带来的好处，却未有半点风险，这应该是双方都乐意看到的。”
不可否认，低风险，高回报的契约内容让清水村一方是占尽了好处，从一群颠沛流离至此的落难流民，短短数十年建立起拥有两位淬体巅峰，独当一面的村子。
陆羽问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做？”
“放开心神，剩下的交给吾。”
又是一道与之前类似的符纹浮现在半空，只不过这次陆羽却好像能看懂。
蓝色小蛇向陆羽询问，“如何？是这些条件吗？”
陆羽仔细确认，“对，接下来呢？”
“将血滴在契约符纹上。”蓝色小蛇率先表态，一滴蓝色精血从蛇口中飞向契约符纹。
陆羽用牙咬破一道口子，鲜血自手指下流。
吸收了两位契约者的血液，符纹金光大放，分别进入双方体内。
蓝色小蛇提醒道：“记住一定要在三十年内找到冰莲并带回来，不然也算你违约了。”
“三十年么？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