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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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戈吃过了早饭以后，琢磨着自己不能继续在家里躺着了。手机里的那几个游戏真的坑，想要过关就必须买装备。而自己银行卡那点余额已经不多了。
他工作的时候每个月工资有四千多块。但是每个月还要完成各种考核指标。一旦到了考核节点，也是他最闹心的时候。
自己家的亲戚拢巴拢巴也没有什么大款。揽储这些事情就别想了。所以，完成考核指标只能靠运气。而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即便偶尔有无主顾客上门办理存款，也会先被大堂值班经理拦截……
那个大堂经理是跟他不对付的那个主管经理的亲侄子。所以，好运从来不会降临到他头上。
一想到大堂经理，高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自打自己被辞退后的这两天，林静一直没有联系他。
这两天他自己也是睡得浑浑噩噩的，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林静是去年年初入职的，现在却已经是个贷部的员工了。原本新员工入职后都要坐满两年的柜台的。可是，谁让人家有个在市行当副行长的亲姨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暴怒之后去客户的单位发飙。现在回想起来，根源还是在于那个大堂经理阮松身上。
这个狗东西仗着自己的姑姑是支行的副行长，还是兼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主管对公业务部。一直都是明晃晃地向林静献殷勤。
自己那天被骂成狗，阮松这家伙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结果自己脑子一热就……
“干你娘！”
高戈赶紧去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就出门了。
他被辞退是有程序的。所以，现在他已经停止了工作，相关手续也在通过内部oA系统流转。
不过，高戈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转机。毕竟去客户单位，当面指责并辱骂了人家的工作人员，这种行为是不被原谅的。特别是这个客户还是他们支行举足轻重的大客户。每年单位账户在行里的流水达到十几亿。
银行的个贷部主要负责个人信用贷款以及小微企业贷款业务。而林静主要的工作是负责贷款业务的材料初审以及上报。
这个工作对于女孩子来说，可谓是最舒服的岗位了。其他岗位的员工还需要去贷款单位进行现场核验，而她只需要把核验完的工作整理一下而已。既不用风吹日晒的出外勤，又不用为贷款回收发愁。更不会因为贷款抵押物出问题而承担责任。
“妈的，这个社会就是拼爹拼妈拼投胎的社会。要么你睡的人够牛，要么睡你的人够牛。最有技术含量的就是生在一个足够牛的家庭中。”
高戈下楼扫了一辆小蓝车，骑得腰酸背痛的。对于他的身高来说，这辆自行车就像个玩具。但是自己家距离银行也就两公里，打车过去实在有点浪费。
“哎呦喂，大只佬这是环保出行吗？这是什么牌子的自行车，老子明天也买一辆，真结实。”
高卫华刚想把自行车停在离银行正门远一点的地方，没留神同样在个贷部工作的陆鸣恰好开车路过。
高戈因为长的人高马大的，这帮家伙看了一部港台剧以后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大只佬”。
其实高戈挺反感这个绰号的。可是以阮松为首的这几个家伙反而叫得很起劲。
“尼玛，早晚有一天让你老婆告诉你老子有多大！”
高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不过，陆鸣这家伙倒是娶了个漂亮老婆。姿色一点也不输给林静。
只不过他老婆是近郊一个乡镇的小学老师。听说努力了好几年也没能调入城区的学校。
从工作的角度看，陆鸣还是具备一些优势的。
“你把眼镜擦亮一点，别人家客户安排喝酒洗澡的你都上。等哪天死贷了你就麻烦了！”
高卫华讥讽陆鸣戴个近视镜。
这家伙听说手脚不怎么干净，而且跟几个客户走得很近。
明眼人都清楚这里面有猫腻。不过，除了小额的信用贷款，小微企业贷款的贷款额度有限，一般也都有相应的抵押物。所以，目前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祸从口出的教训你还是没明白呀！”
陆鸣也不敢跟高戈太过计较。这家伙现在估计正在火头上，别拿自己当成出气筒。
“你不用等林静啦。她上午去市行开会了，中午听说有人请她吃牛排。米罗咖啡，不用谢我。”
陆鸣说完一踩油门，开着车疾驰而去。
高戈看着那辆车走远了，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陆鸣说的话。
他确定陆鸣不会骗他，但是显然也不是出于好心而告诉自己的。
实际上，陆鸣肯定更愿意看到高戈跟阮松火拼。
因为明里暗里的，陆鸣也没少在阮松那里受气。
特别是有一次搞团建，陆鸣带了老婆过来。据说阮松背地里评价他是一坨有营养的反刍动物排泄物。
“麻辣隔壁的，反正老子是老子睡过的女人。”
高戈劝自己不要意气用事。自己的工作都丢了，再丢个女朋友也是正常的连锁反应。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他唯一觉得有点儿遗憾的是自己没能真正意义上得到林静。
他今年的情人节晚上，一狠心花三千多买了根项链。然后又订了电视塔的旋转餐厅的情侣晚餐。
吃完饭以后逛了一会儿街，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去了酒店。
两个人各自都有过前任，所以流程还是熟悉的。唯独意外的是，林静正在洗澡，忽然发现自己的好事提前来了……
高戈是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孩纸。所以他只是抱着林静睡了一晚。而林静也算没有亏待他，腮帮子酸疼了好几天……
不过，后来他发现林静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再去开房，应该是因为家里给她施加了压力。两个人也就那样不温不火的相处着。
他心里有些沮丧，重新扫码打开自行车的车锁。
“为何青春过得好似烂泥……”
高戈刚要骑车离开，忽然手机在裤兜里响了起来。
“齐行长，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高戈的手机显示来电话的人是他们支行的一把手齐玉。
“喂，您好。”
高戈接通电话，习惯性的说道。
“是高戈吗？我是齐玉。”
电话里传来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