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选——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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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恭喜您坚持不懈，成功完成五次舍己救人任务，通过了本次海选，成为本游戏的正式玩家。玩家编号：2587。”
神特么2587！
“本游戏为混合型游戏，其最终目的在于提升人的整体素质。本游戏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不会丧失生命，请玩家放心游戏，争取早日通关。
“以下为注意事项：第一、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系统尚不稳定，不能完全保证一定没有生命危险，请玩家一定要小心bug的存在，必要时及时向管理员求救；第二、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对于提升人的整体素质的最终效果尚不能确定，请玩家一定要谨慎游戏，以免出现反效果，并及时向管理员反馈；第三、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未能与外界进行有效连接，在游戏全部通关前，不能主动结束游戏，请玩家在游戏中一定不要主动寻死，因为死也不能退出游戏，就算联系管理员，也不能让玩家死出游戏；第四、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游戏设计尚未完全完成，目前还没有最终关卡，请玩家一定耐心游戏，必要时联系管理员，以便随时关注游戏更新升级等动态；第五、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管理员数量十分不足，请玩家靠自己及队友进行游戏，必要时联系管理员，如果联系不上，请继续联系管理员；第六、本游戏尚处于内测阶段，尚不清楚还有哪些注意事项，请玩家自行摸索，并联系管理员进行反馈；第七：您的玩家编号为指定编号，与进入游戏的顺序、玩家排位等，均没有关系，如果您有任何疑问，请与管理员联系。
“最后，祝您游戏愉快！谢谢！”
卓靖关在一串“请与管理员联系”的时候，就试图寻找联系管理员的方式，然而，除了莹莹绿光的文字，什么也没有。
神特么联系管理员，根本没有可能联系到管理员！
还有他的编号是指定编号，这是什么意思？是所有人都是指定编号，还是只有他自己是指定编号？为什么非要给他指定这个编号？
他似乎看到游戏对他的深深的嘲讽，就像宁破城的眼神。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他是被选为“本游戏”——连个名字都没有的游戏——的海选选手，才会莫名其妙地救了人五次，又重生五次。难怪每次自己都必死无疑，原来只有他死了，才是“舍己”救人。
那是不是说，如果他不去救人五次，甚至一次都不去救，那他不是就不会被选入这个至死都不能退出的游戏了？
可他真不是想救人啊！他只是想让那人活着而已，这样他才能追他啊！
还有，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完成游戏设计就开始内测吗？还有那一串注意事项，推脱责任暂且不说，还前后矛盾！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啊？到底能不能提高人的整体素质啊？到底能不能联系上管理员啊？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在操控游戏系统啊？外星人？高位面控制者？神？还是未来的人类？明显超出了他已知的力量范围。
他目前所处的世界，真的是现实世界吗？该不会是谁写的小说吧？
此外，不仅如何联系管理员没告诉他，怎么连如何进入游戏、什么时候开始游戏都不告诉他啊？
最重要的是，宁破城没救过卓靖关一次，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完成五次“舍己”救人的任务？他本来不相信宁破城会是幕后黑手，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宁破城给算计了啊？
卓靖关有些崩溃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莫名其妙被拉进这莫名其妙的游戏而崩溃，还是因为他根本没法说服自己宁破城不是为了算计他进入游戏而崩溃。
夜里周冠怡又魇住了四次，卓靖关机械地把他安抚好，到天边亮起来了才睡去。
还做了个梦，梦见了宁破城，梦见他花式把自己弄死无数次。
他是被周冠怡给推醒的：“你再不起来上课就迟到了！”
卫生间里，卓靖关看着自己湿冷一片的内裤，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梦里被人弄死那么多次，居然也能把内裤弄湿，难道他有受虐倾向吗？
不管怎么样，追不追人暂且不提，他去实验室跟人学习这事是板上钉钉了，总不能让人一直鄙视他。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上课，再也不在上课的时候玩游戏了。
马江感叹：“爱情的力量真的好伟大。”
屁！卓靖关真想抓着马江的领子好好告诉他：屁个爱情的力量！那是恐惧的力量！
他很快就要去实验室接受无数次冷漠又鄙视的眼神的鞭笞了，能不恐惧吗？
中午，宁破城请周冠怡和他在职工食堂吃饭。他们校园大，学院多，食堂有好几个，职工食堂是最令人向往的，据说又便宜又好吃，只是必须有教职工卡才能进。
但卓靖关却有点食不知味。
坦白说，他看到宁破城挺高兴的，但又怕看他的眼神。从昨晚开始，宁破城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嘲讽的，今天还是如此。这让卓靖关很不舒服。至于眼神中的冷漠，那是标配，都不用有任何变化的。
“我们打算明天就去二虎的奶奶家，你去不去？”
宁破城看向周冠怡的眼神，则总是带着温情：“有什么好玩的吗？”
“当然有了，我们可以去抓鸡，抓住哪只，奶奶就给炖哪只。我们还可以骑牛，我还特意买过牧笛。还可以在灶台里烤鸡蛋，烤地瓜，烤土豆，烤玉米。奶奶家已经不用烧火的灶台了，都用煤气罐，不过我去，她一定会用烧火的灶台的。你吃过烤鸡蛋吗？老香了。”
“还以为你会说乡下气候好。”
“气候，气候当然好啊。风景也好，那地，一片片的，跟地毯似的。二虎会带咱们去采山货，在路上你看那些地，黄的绿的都有，心情老好了。你也别老在实验室待着了，跟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
“好啊。”宁破城带着点笑意回答，眼睛却瞟了一眼卓靖关。
卓靖关顿时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那眼神，实在太勾人了。虽然有可能是卓靖关自作多情，因为其实那眼神还是冷漠加嘲讽，但瞟过来那动作，卓靖关根本就遭不住。可惜就只那一瞬而已，回过神时，宁破城还是在看着周冠怡，让卓靖关怀疑刚才只不过是幻觉。
宁破城没吃多少，似乎本来饭量就不大。卓靖关也没吃多少，但他坚持一直机械地吃着。只有周冠怡胃口很好，一边吃还一边夸着好吃，不挑食得根本不像个小少爷。奶奶经常说，就他这种，特别招人给他做饭吃。
明天就放假了，整个学校下午要不没安排课，要不就只有一节大课。卓靖关他们下午就没课，和周冠怡一起去宁破城的实验室去看了看。
实验室管理严格，他们进不去，只通过玻璃或者监控看一眼，听宁破城讲一下这些地方的基本功能。“这里还在准备中，所以目前只有基本的检测、验证之类的实验，但都和你们大学的实验课没关系，所以冠怡你想不想来随意。至于卓靖关，虽说你是要跟着我学习，但以你目前的知识储备，进实验室也没用，做实验远不止是动手操作那么简单。我打算让你先帮我整理资料，如果你做得好的话，可以拉你进实验组。”宁破城并非惜字如金，他根据情况也会多说多说一些。他只是如果不想搭理谁，就一个字都不会说而已。
还可以进实验组？卓靖关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感激地看向宁破城。
宁破城已经看向周冠怡。
而他刚才看向卓靖关的那眼神……算了，不提也罢。
卓靖关还是说完了该说的话：“谢谢宁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之后宁破城去做实验了，卓靖关则和周冠怡去买东西往家里带。
路上，周冠怡对卓靖关说：“二虎，兄弟问你，你是不是看上我表哥了。”
卓靖关茫然看着周冠怡，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周冠怡在他前四次死之前问他，他一定会给出肯定的回答，可是现在，他竟然在摇摆不定？！都知道是被人算计，并且死了五次了，他竟说不出个否定的答案，他是被猪油蒙了眼、被宁破城蒙了心吗？
周冠怡毕竟和卓靖关朝夕相处三年，没像卓靖关舍友一样脑补，看他的表情就觉得事情并不像他舍友说的那样。
“看你这样，看来还没陷进去，这样最好。我告诉你，我表哥这人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他谁都不爱，不管是男是女，还是亲戚朋友，不是，他根本就没有朋友，反正没一个人他能放在眼里。不是高傲啊，就是他根本看不到除了实验以外的任何人和事。你是不是感觉他对我还不错？那是因为我对他丝毫没有影响，而且我妈妈也从没有掺和他们家那些争权夺利的事，这才让他多看一眼。但凡我对他的实验有一点影响，那我在他眼里就连坨屎都不如。”
卓靖关想：那我就是连坨屎都不如了，因为我追他了，影响他实验了。
周冠怡这人，单纯，神奇的是，又通透。他不懂尔虞我诈，却又总是像能读懂人心，所以与人相处不会越界，让双方都处在一个舒适的位置。
“所以我认为你压根没机会，想劝劝你，别为了他弄个痛苦不堪什么的，没必要。咱们是普通人，找个普通的爱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
周·豪门少爷·冠·普通人·怡的人生目标，就是简单，顺遂。他的话有如破开迷雾的一束光，让卓靖关逐渐理清了头绪。
他和宁破城，说到底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里需要他在这儿因为到底要不要追他而烦恼。等他进入游戏，还追个屁追。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保镖开着超跑，卓靖关、周冠怡和宁破城，还有两个保镖，坐在SUV里。保镖坐在前排，他们三个坐在后排。车大，但三个人都不矮，且周冠怡还没褪去婴儿肥，卓靖关骨架又大，就显得后座甚是逼旮了。
周冠怡感叹：“下次得换个七座车了。”
哪里有周冠怡，就不会无聊。他坐在中间，跟左边说两句，跟右边说两句，全聊的是他自己感兴趣的，却不会引起两个人的反感。而卓靖关和宁破城之间，愣是除了上车前打了一下招呼，就再也没说一句话，周冠怡都没让他们显出丝毫尴尬来。
但周冠怡没多久就累了，靠在卓靖关肩膀上很快睡着了。
车里瞬间安静起来。卓靖关甚至都没看宁破城一眼，只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心态渐渐平和。
中间周冠怡魇住一次，卓靖关在拍他的时候，无意中看了宁破城一眼，宁破城也正看着周冠怡，然后就继续看pad上的资料，也没看卓靖关一眼。
到奶奶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奶奶正在院门口，和亲戚还有老姐妹们聊天，一边等他们。见他们来了，老开心了，忙把他们往屋里领，一边催促他们赶紧换衣服。
“换衣服？”宁破城不明白。
周冠怡解释：“乡下灰大，奶奶怕我们把衣服弄脏了，所以每次来，都得先换套衣服。”
宁破城看着干净立整的院子，和手里虽然旧但显然是名牌的衣服，到底没说什么，接下衣服，进屋去换。
奶奶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四间屋子。本来是和老大他们一起住，因为孙子孙女们来了，大伯他们就先去三叔家住，把屋子让给他们。奶奶和昨晚就来了的姐姐住一间，卓靖关和周冠怡一间，宁破城自己一间，保镖们一间，正好。
卓靖关本来还在想宁破城搞不好会有精神洁癖，不会穿别人的衣服，结果看着他穿着奶奶准备的衣服出来时，不由暗暗松口气。他真怕宁破城对着奶奶也是一直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她，不搭理理人，更不会听奶奶的安排，那这个节可就不好过了。
还好，宁破城似乎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包容心。
很快，宁破城就明白奶奶让他换衣服的良苦用心了。周冠怡竟真的一换完衣服，就拉着他扑向鸡窝，去抓鸡。
宁破城也不是没去过乡下，他还是头一次看见，居然有人进鸡窝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抓鸡的。
大概是他上次来才一个多月，鸡们还记着这个抓鸡狂魔，一看见他就又飞又叫，还有一只大公鸡摆出战斗的姿态，随时准备扞卫自己的领地。
宁破城离鸡窝远远地，表情有那么一点点裂开。
卓靖关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见宁破城看向自己，眼神冰冷，就扭头继续看周冠怡。估摸他玩得差不多了，才帮他抓住一只鸡，宰了交给奶奶炖汤。
接下来的环节，果然如周冠怡所说，是守着灶台烤玉米、烤土豆、烤地瓜、烤鸡蛋，他还烤不好，得卓靖关帮他，同时给忙着做饭的奶奶和姐姐添着乱。
宁破城捧着一盆周冠怡硬塞过来的地瓜土豆玉米，还有鸡蛋，想要回家了。
卓靖关看着他明显带有了人间气息的表情，更觉得好笑了，忍不住解释一句：“他第一次来，就被我家的鸡追着叨，所以他一看见鸡就要报仇。”
宁破城晃了一下手里的盆，问他：“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卓靖关笑了，觉得现在的宁破城，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