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圈养庆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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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琛真的只在临水待两日就带着清落离开了。走之前顾先生再三嘱咐要注意身体。
清落搂着师傅的胳膊说：“这么担心我要不要跟我回宫，宫里的御厨不行，我带你吃遍京城的酒楼。”
“京城我就不去了，我要在这里陪着周老头。你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顾先生说。
“好。”清落跟紫烟念桃一一相抱告别，好像只有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是真正离开这个家了。
虽然她一直跟大家笑着，上马车的一刹那，宋元琛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这里是她努力组成的家，有这么多爱她的人。但她还是离开了。
一路上，宋元琛只是抱着她，他知道有些东西他永远也替代不了。经过和州的时候，他问她想不想去看看史于明。
“听范有进说他现在任和州知府，这次就不去了，知府人多眼杂，我不想你在外面的消息泄露。”她说。
“也好，你现在身体也不便。”
“你准备把虞妃接回来吗？”
“不接了，她们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处理，这次也算是顺势送回去了。如果金陵从此罢手也许还会把虞妃送回宫的可能，如果他贼心不死，也应该不会让她离开了。”他说，想起在金陵的时候，金陵王的态度就觉得不是很乐观。
“就看他对这个孙女到底有多看重了。上次他们派人来谈长留山的时候，有一个二十来岁姓虞的公子，我猜想是虞妃的兄弟，你有这么大小的小舅子吗？”清落问。
“我见到一个这个年纪的人，好像是她父亲的养子，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什么我的小舅子？现在叫我姐夫的只有念溪。”他纠正道。
“好好，无情的人，人家怎么说也伺候你几年。”
“那都是你安排的。”
“送吃的送喝的，给你唱歌给你跳舞也是我安排的？”
“谁叫你拿姓夏的刺激我，我看你一点都不在乎，以为心中没有我的位置呢？”
“如果真是那样你待如何？”
“那我也不让你离开，我就用凤归玦困你一生，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他霸道地说。
“说起凤归玦我就想问你，当初你误食糕点中毒的时候那盘糕点原是为谁准备的？”她忽然认真地问。
“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是我父皇的，要不他怎么一直内疚，他觉得是我替他受了罪。”
她想，原来他的目标是先皇，谁会这么狠毒？他们是怎么把糕点送进去？
他见她没有说话，就说：“父皇说是国舅爷指使人所为，太医院和宫人都有他们的人。”
“国舅爷？他和他也有勾结吗？”她自言道。
“你说的他是谁？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些事？”
“你知道吗？凤归玦原是我外祖母之物。”她说。
清落把母亲的身世还有太皇太后的遭遇都说予他听，最后还把西梁梅相进谷的事也说了。
宋元琛一脸的惊愕，他一直以为皇祖母是从小看上清落的才能，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关系。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中的毒竟然是梅相从部落里带出来的，他解毒方法也是她进部落里得到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
“在谷城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在生气吗？回到京城你也是没有消气，找不到机会跟你说起这些事。我想你的毒解了，其他的事也没那么重要了。你今天没有提起凤归玦我都想不起这些了。”
“你不觉得每件大事都跟西梁的梅相有关吗？我没想到那时候的国舅爷跟梅相就有联系。而且上次你也听说了，二皇兄所有的事梅相也参与，大皇兄被贬也是跟他有关，哪怕是跟北离的战事，他也有参与。”
“听你这么一分析好像真是这样，梅相是怎么样一个人？你有他的有关消息吗？”
“我没见过。你上次应该好好问问宋文远，他应该是熟悉他的。”
“后悔在谷城的时候没有找他好好聊聊。”
“都单独出去一日了还没有好好聊聊，我看你是见到他就忘了正事。”
“霍，一股的酸味。”
“有些事回去后我还得重新调查清楚。”他搂着她说。
天历四年十月底，他们到达京城。
宋元璟听说清落有四五个月的身孕，连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了，他说幸好宋元琛去接的及时。
“皇兄对你还是不一样，听说你有喜，你看家都不回了，把自己当太医院的人了。”晚上的时候宋元琛嫉妒地说。
“大师兄太谨慎了，其实我从小就没那么娇气。他和我师傅一个脾气。”
“现在宫里还不知道你有喜的事，皇兄的意思想先别声张，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公布喜讯，你觉得呢？”他问。
“大师兄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现在金陵那边虎视眈眈，如果得知我有喜，确实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宫里人这么多，有些事确实防不胜防。要不还是听师兄的吧。”
“那接下来几个月就委屈你了，可能你都不能出这个殿了，我想过要不要把你送到别院，觉得还是在我身边比较放心。至少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们母子安全。”他说，其实他也是舍不得她离开。
“没事，在千枫谷的时候我被师傅罚过半年不出竹林里的那个小屋，至少这里有你，有李环李来他们。”
“也就你这个皇后以前就不管事，且老往宫外跑，要不都不好隐瞒。”他说。
“你怎么说都行，我配合就行。”
接下来，清落真的就在庆元殿待着，殿里除了宋元璟出入以外，没有任何人出入。宋元琛也不再让姚惠馨，孟思瑶来他的寝殿，为了不引起她们的怀疑，他还是会时不时地去她们宫里坐坐，也许真的是清落不在宫中的时间太多了，很少人问起她的事。
宋元琛每日一下朝就往寝殿里跑，除了李环李来伺候他们的生活，只有暗卫知道清落的存在。
清落白日看看书，再捣鼓一下她自制的各种“茶”，晚上的时候有宋元琛陪着，有时他会聊着某某大臣的趣事，有时两个人会探讨一些书中的内容，更多的时候他就喜欢抱着她闲聊。
时间过得很快，天也慢慢转冷了。清落也越来越慵懒。
“小家伙又踢我了。”清落笑着说。
“我听听。”宋元琛刚把耳朵放在她的肚子上，果然传来一震动。他笑着说：“这小子可以啊，现在就敢打父皇的脸了。”
“我自己都了不敢肯定是皇子，你这么肯定？”清落说。
“他这么调皮肯定是儿子。”
“你小时候调皮过吗？”
“记事以来就没有。”
“回来后你调查梅相的事了吗？”清落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惦记梅相之事，是因为自己太空闲了吗？
“你就安心养着，别操心朝中之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母子平安，比任何朝中的事都重要。”
“你看我好吃好喝的，你也别过份担心。我可静可动，在哪儿都能找到乐趣，不会把日子过无聊的。你没事的时候也往她们宫里走走。”
“你现在还想把我往外推呢？”
“不是把你往外推，你身上沾染着她们身上的香味我都不舒服呢。我只是觉得姚相和国公府都不是省心的人。”
“放心吧，我知道权衡。你只要每日过得开心，我就开心了，朝中之事没有平静的时候。”
他虽每日政务缠身，晚上回来还总是能笑着对她，每晚总是等着她入睡后，他才自己又起来批奏折。
腊月初四，京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宋元琛扶着她笨重的身体站在窗边看空中飞舞的雪花。
“还记得上次一起玩雪吗？”他问。
“记得某人的别扭。”她看着外面笑着说。
“那可是我小时候一直羡慕庆珏他们的事。”
“现在你谁都不羡慕了吧？连我都被你困在这庆元殿了。”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说，“后院的梅花该争艳了。”
“你等着。”他说着就冒着雪花出去了，一刻钟后变成一个大雪人一样回来了，手里折了两枝梅花，上面还覆盖着白雪。
“你看。”他递给她。她拍拍他身上的雪说：“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着什么急。”
“这几个月就让你待在这小小的殿内，我内疚。”
“你内疚什么？也是我给你喝一夜醉的。”她轻声地说。
“不许这样诱惑我。”他说，“对了，我送你一个东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雕给她。
“这是我吗？还大着肚子在看书。你自己刻的吗？你怎么会这个？”她激动地问。
“周夫子在庐州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木雕吗？我每年去的时候无事就陪着一起雕。近期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刻一会，昨日终于刻完了。”
“你睡不着觉？为什么？是因为朝中之事吗？”
“你说你喜欢不喜欢吧？”他转移话题说。
“喜欢。以后要让孩子看看，为了他我多辛苦。”
清落从没想到他也会做这些让女子心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