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再去长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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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落走出房间的时候，想不到院子里整齐地站满了人，顾老头肯定都告诉大家了。念溪的眼里有好奇又有害怕，紫烟不安地在走动。他们一看到宋元琛出来都想跪下行礼。清落赶紧制止了他们说：“他现在外就叫清风，大家不用多礼。”她又转过身对他说，“那两位老头和师兄你都知道，这是我姐姐紫烟，这是我妹妹念桃，这是我弟念溪，这是刘妈，是从卫府带过来的。念溪过来，见过二姐夫。”
念溪慢慢地走到宋元琛前，小心地说：“您真是我的姐夫？”
“你是她弟弟，我就是你姐夫。”宋元琛抚了一下他的头说。
他走到夫子面前鞠了一个躬，说：“想不到您在这里，她从没跟我说起过，我还去庐州找了几次。”
“丫头当初气呼呼地就把我绑走了，说我帮着你算计她，你看最后还不是成了自家人。”周夫子笑着说。
“她一直记着仇呢。”他笑着说。他一笑，听到紫烟和念桃都哇了一声，清落捂着嘴笑。
“你就是她老说的姐姐，听她说起过很多次了。还有你，她在京城的时候一直说想念你做的菜。”宋元琛对着她们说。
清落看着她们拘谨的样子说：“你们不用那么客气，他现在咱们家，还用怕他？”
“主要是紫烟看惯了我这种皮糙肉厚的，忽见清风师弟的容貌有些不适应。”叶瑾瑜说。
“我当初也不适应，你说一个男子把女子都比下去还让不让人痛快了。”清落说。
大家哈哈大笑，气氛终于有所缓和了。
宋元琛再和气，他的威严也是自身就有的，一顿饭念桃他们还是有些紧张。用过膳后，念桃和紫烟他们就回自己的家了，只留下念溪在宋元琛旁边不走。
他认真地问：“您会永远保护好二姐姐吗？”
宋元琛笑了笑说：“当然会。”
“那二姐姐就交给您了，我想像夫子一样去周游。”他说。
“想不到夫子最得意的弟子在这里呢。”清落笑着说，“好，姐姐支持你。你放心，姐姐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姐姐自己会保护好自己，小念溪想去哪里就放心地去吧。”
“你想去周游？想去哪里呢？”宋元琛问。
“我想去南越看看白梅山，清心谷，想去西梁大漠，去北离看看大雪，还想去各州都去看看。”
“你看这口气像夫子吧？”清落说。
“这小子心性纯良。”夫子笑着说。
“听到没有，夫子就是说你心性不纯。”清落对着宋元琛说。
“我到时让人给你通关文谍，你想去的地方只要有心应该都能到的。”他说。
清落想当初那个小男孩也长大，心中开始有自己的天下了。
顾先生总是让清落多休息，她回房间后，宋元琛跟两位老人还聊了很久。
“你等着我睡觉呢？”
“明知故问。”
他搂着她说：“丰腴了。”
“那还不是因为孩子。你在这里，师傅和夫子还是有些担忧吧？”
“我过两日就带你回去，不会久留。”
“你说叶师兄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都没想过赏赐他些什么吗？”清落问，她想着师兄为她所做的一切，心中有些亏欠。
“在谷城的时候我就说过赏赐的事，被他拒绝了，他说有官家的身份影响他做买卖，他自由惯了也不想受拘束。”他说。
“这倒是像师兄的风格。”
“你知道他前几个月为什么能这么快筹集银子去收购粮食吗？那是因为我赐了他一块牌子，只要拿着那块牌子他可以到任何一个地方取官银。”宋元琛说。
“你的意思师兄一辈子都不会缺钱？”她高兴地问。虽然姐姐挣的钱够他们一辈子也花不完，但听到这个有保障的消息，她还是很激动。
“如果他想用，是这样的，不过购粮他是第一次动用那个牌子。”
“师兄的为人我还清楚，所以姐姐跟着他我特别安心。”
“他也是我的师兄。”他说，“你跟着我不安心？”
“不安心，总觉得你不是我一人的。”她叹气道，“这次跟你回去，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轻易离开皇宫了？”
“我不会困住你，你可以捆住我。”他说，“怎样才让你觉得是你一人的？”
“怎样都不可能了，你是天下人的皇上，还是后宫妃子们的男人。”最后几个字她是在牙齿缝里说的，她想你的心不完全属于我，你的身体也是。
他忽然笑了，说：“原来你也有这种担心，我以为只有我才会这么想。天下人的皇上现在改变不了。”他附在她的耳边说，“我可以做到身体只是你一人的。”
她两耳发热，红着脸说：“惯会说好听的。”
“你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动宫里的她们。天天讨好着某人，某人还不领情，只吝啬地给我美好的一晚就离开了。这几个月全靠那一晚的回忆支撑着。”他诉苦的样子，让她觉得舒心了。
“不是虞妃天天在你身边吗？”
“到金陵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金陵王一刻都不离开我，名面上是陪我，实际上还是担心我打听其他的东西。幸好听你的，东晟去了。我见他看我这么紧，我就托辞京城有事回去了。我以为你很快会回来了，谁知过了中秋都不回，我就着急了。我想不到最大的意外是在你的肚子里，这下你会踏实地一直在我身边了吧？”
“那得看你，你不惹我生气了就不走了。”
两个人轻轻地聊着离别后的各种杂事。
翌日，清落带着他一起去长留山，清落把他的面具戴好。
“先生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他对顾先生说。
宋元琛都不让她独自骑马，她坐他的前面慢悠悠地走着，清落感觉自己都不是在马上。
果然一个时辰的路程走出了两个时辰才到。他拉着她的手慢慢前行，看着满山的草药，他才想起她说过的药山。
“这就是你父亲当年说的长留山？”
“嗯，他说这里的铁矿够瑞国的子孙用很多代。我那时在千枫谷的时候就想着了，只是那时心中只惦记父亲当年之事，无心顾及。后来在临水定居后就开始打算买了这个地方，当时也是缘分，你知道我是从谁的手里买走的吗？就是念桃的夫家，青州的巨贾吕有德。”
“你怎么会从他手里买走的？”
“说来也巧，念桃的夫婿吕青峰有一日在临水街头晕倒，我顺便帮了他，后来吕有德有疾在这附近养病就遇上了。”
“没想到你在临水有这么多的家人。”
“好像是一路捡来的亲情一样，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会孤老一生呢，想不到最后老天这么优待我。”
“别胡说，是你一直不回头，我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后，心中从没离开过你，是你一直在躲着我。”
“谁叫你心中尽是心眼，让人找不到踏实的感觉。”
“刚好相反，我一看到你心里就觉得踏实。这长留山现在在你的手里我也没什么顾及了，在青州的时候我找人打听过，真没想到是在你的手上。”
“你也很早就关注这里了吗？”
“那是自然，铁器是国之大宝，如天下太平还好，如有战事他就是利器。你一直说自己只想当个乡野大夫，我差点也被你骗了。”
“你别小看这一山的花草，在我的眼里，它也是稀世珍宝。”
“我的眼里，你才是稀世珍宝。”
“不仅脸中看，说的话也中听了。”她笑着说。
“你是第一个评论我的外貌我不生气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拿我的长相开玩笑的人。”
“臣妾荣幸至极。”
宋元琛搂着她，心想稀世珍宝都在自己的身边，希望这一生都不会辜负这份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