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浮不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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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虽繁华，但女大夫却稀少。清落的医馆有紫烟的操作，就有不少人知晓在逍遥阁附近多了一家女医馆。
来的患者越来越多，且大部分都是女子，有些夫人小姐讳疾忌医，原本都只是小毛病，忍成了疑难杂症。现在听说有女大夫，很多人都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来，想不到落烟堂真的可以解决她们的难言之隐。很快卫大夫的名声在京城就传开了。
她们之间口口相传，患者一天比一天多，医馆都排起了队。
一天姜庆珏想请清落去看他娘，看着排着长队的人，他不好意思把她拉走。为了给清落省出时间，姜庆珏主动来给她帮忙写方子，谁知这样一来，来的小姐更多了。清落看着排着的队伍，还有那些眼睛没离开过姜庆珏的小姐们，她直摇头。她拉着他进到里屋说：“你还是别帮忙了，看你招的花。我这是看病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媒婆。”
“这又不能怪我。”他骄傲地说。
“我先去你府上看你娘吧，这里交给姐姐了，她们的病不急在一时。”
到了尚书府，夫人果然比前几天有好转。她说自己能睡得着，也有胃口了。清落给她换了方子，告诉嬷嬷让夫人多去院子里走走。嬷嬷现在把清落看成活菩萨一样，说什么都听。
清落每次听到病患感激之言，心想就这样一辈子当个大夫也挺好的。
姜庆珏送她出府的时候，刚好遇上尚书大人回府，他叫住了姜庆珏问：“珏儿，这位就是…… ”
“小女见过尚书大人。”清落低头说。
“进府一叙可否方便？”他问。清落看了姜庆珏一眼，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近日病患较多，过些日子定来拜访。”清落说道。
尚书大人嗯了一下，对着姜庆珏说：“珏儿，代我送送大夫。”
尚书走后，清落嘘了一口气，她拍着胸口说：“我以为你告诉你父亲我的身份了。”
“对我父亲没必要隐瞒，我只是没有机会告诉他，也不知道我娘告诉他了没有。父亲虽然从不提当年的事，我知道他一直也关心着你。听我娘说，当年我父亲善箫，你父亲善笛，他们常一起喝酒后在白秋亭合奏。你父亲走后，听说我父亲在白秋亭吹了三天三夜的箫，从那以为我再也没的听过父亲的箫声了。他总会时不时地打听你的下落。见到你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嗯，我也不是想隐瞒，只是还没想好。有些事我自己还没打听清楚，不想给你们造成麻烦。”
“不会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的，你现在也算是京城的名医了，虽然老百姓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京城对你好奇的人没人不知道，既然一切都风平浪静，说明你在京城不会起什么风浪。”
“五皇子也知道我的身份吗？”
“他肯定知道。”他说。清落想医馆门口“参观”的人之中就有他的人？
“他自己在选妃，有没有为你考虑未来。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二十有一了还未婚配？同龄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
“楚东晟，五皇子比我都大，不是也没有婚配吗？”他反问道。
她心想东晟不是自己以前耽误他吗？没有父亲当年什么诺言，他应该也是当爹的人了吧？
“五皇子一选妃就有无数个女子可以进宫，你可以吗？还拿自己跟他比。”清落说。
“这些年我娘一直病着，没余力管我的婚事。我自己也无所谓，京城的女子我都没看上眼的。”
“嚯，全京城的女子你都看不上，你怎么不上天找仙女呢？”清落笑着说。
“我就想找一个自己中意的人，而不仅仅是他们口中的门当户对。”
“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子？”她拍着他的肩膀问。
“你这样的？”他开玩笑说，
“像我这样的，你就别想了，降低点要求吧。找个各方面都简单点的，过简单的幸福是最好的。我这样的，你脑子不够用。”
“我看也是没谁敢娶你。”他笑着说，“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照顾自己就行啦？”
这些天她一直白日看病，晚上“随意”拜访大师兄给她的名单上的“熟人”，但是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答案。这些时日，医馆前总有不少人来“参观”，她不知是敌是友，至少他们也只是“看看”，谁也没做出什么行为来。她在等，等着有些东西浮出水面。
过了几日，清落来到尚书府，以卫清落的身份来拜访尚书大人。姜大人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说：“终于来了。”他说着眼里闪着泪花。
“上次门前人多眼杂，我不想生事。”清落说。她想起自己总被多人“惦记”。
“你从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我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理由。”他说。
“伯父可知当年之事的真相？”清落直接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结果。你父亲是一个不会轻易说出心事的人，虽然在酒醉的时候，他会发几句牢骚，但他始终没有说出困扰他的事。在狱中我偷偷见过他，他只是让我请顾先生带走你。”
“我师傅是您请过来的？”清落问。
“其实我没出发前，他已经来了。朝堂之中都不相信你父亲的罪责，但他自列的证据又不得不让人相信。”
“当年冀州王逆反之事跟豫州王有关吗？”
“其实他们兄弟之间并没有很大的矛盾，但总会时不时传出些谣言，例如豫州王勾结西梁的梅相，冀州王勾结北离的九王爷，但最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你父亲的事看似与豫州王有关，但没有一个证据证明是他策划的，更何况真的是你的父亲亲自在朝堂上认的罪，而冀州王逆反之事亦是漏洞百出，只是皇上后来再也不让人插手那事了。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父亲宁愿舍弃自己的妻女？你这次回来是为了调查你父亲的事吗？”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清落想不明白的事，他不是被诬陷，而是自行请罪。皇上为何会同意他的做法？
“也不是调查，只是想解心中之惑，父亲遗愿也不希望我追查他的事。”
“那这次五皇子选妃，皇上有心让你入宫，你有什么想法？”姜尚书问。
“让我入宫？怎会让我入宫，不是我伯父家的堂姐妹们吗？”
“虽然她们也是卫家人，但很明显皇上希望的是你。”
“那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再跟皇家牵扯上关系。那流言是皇宫传出，皇上逼我出现？”
“那倒不是，流言来自西边，皇上只是利用了那个流言而已。”
“是利用了那个流言还是想再次利用我？”
“落儿，皇上有自己的苦衷。”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天下大事，我理解不了皇上的什么苦衷。想让我入宫，是不可能的。本来伯父家的姐姐我都不想让她们进宫，他竟还想打算到我的头上。他不怕我父亲的阴魂缠着他不放吗？”
“落儿慎言。”
“抱歉，是我失言了，不该在伯父面前说这种话。”
“我知你心中怨恨。”
“心中有怨又能如何，父亲母亲永远不会回来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地活着。”
“无双亲侍奉，何来幸福可言？”
“你从小跟珏儿亲近，如不嫌弃，尚书府就是你的家。”
“谢谢伯父，我也只是空发牢骚而已。”
清落平静后，又回到了来时的表情。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进宫见皇上一面，他近期龙体欠安，怕拖不了太久，他多次跟我提到想见你一面，也许有些事只有他才能解你心结。”
“好，我考虑一下。”清落想，是不是只有他最清楚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