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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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果然为了五皇子选妃做了不少的准备。三月三上巳节,京城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府邸中举办这个节日,让年轻人聚集一起吟诗作文,相与为乐的活动,也是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们互结姻缘的场所。
今年在尚书府举办。尚书府的大公子姜庆珏是五皇子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由尚书府来举办就是另一种形式协助皇子妃的挑选。
清落以为大伯父最多送一位姐姐去,谁知卫府三位小姐都去了。大伯父和奶奶非要她一起去,说她可以照看她们。清落想还真是高看她。
经过丫鬟们的一番打扮,他们都禁不住夸赞。
“原来小姐这么美。”清落照了照铜镜说:“把我头上的钗拔掉,换个简单的发型,再换上那件素色的淡绿衣裳。”
“为什么?我觉得小姐这样很美。”
清落看了她一眼,她就不敢再多话了,按清落的意思重新打扮,她想乡野之人就该有乡野人的样。
“落姐姐,今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穿得如此朴实?”卫宝茗看见她说。
“这样挺好的,让你们久等了。”
清落随她们一起进入尚书府。里面已聚集了不少的年轻人,清落与她们一起落座,耳听着各种熟悉又陌生的的招呼声,她只是低头食用眼前的糕点。
忽然听到有人说姜大公子来了,所有的女子都抬头翘盼。
“姐姐,快看那就是姜公子。”宝茗摇着她的胳膊说,让她不得不停下用食。她往前一看,从长廊中走来一位翩翩公子,一身华丽锦袍,眼睛都快长到头顶去了。清落微微笑了一下,心想还是这么爱出风头。姜公子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他停了一下脚步,忽然快步向她们走来。
“姐姐,姜公子看到我了。”宝茗兴奋地说。
“姜公子。”卫宝莹站起来打招呼。
清落低着头继续打扫眼前的美食,一双锦靴落在她的眼前。她一抬头,周围一圈的女子都看着她。
姜公子就这样看着她,她笑着说:“多吃你家一些东西,舍不得了?”他什么话都不说,拉着她的手就走了,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人。
“果然她还是不一样的,最最普通的打扮还是会引起姜公子的注意。”宝蓉说。
“我听父亲说,他们和五皇子从小就认识。”宝莹轻声地说。
姜庆珏拉着清落跑进入他的房间
“你这么拉我进房间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清落打趣道。
他忽然抱住她,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这么多年竟一直没有联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今天不是过来见你了吗?”
“如果刚才我没认出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当陌生人?”他放开她说。
“怎么会呢。”清落想我根本没准备在这时候见你,也只有你这么多年未见,还是能一眼认出我。
“这十来年你都干什么了?”
“其实也没干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谷里,不是看医书就是弄草药。看你的样子现在挺风光啊?”清落说。
“楚东晟是不是知道你在哪?问了好几次他都不说。我一看就知道他撒谎,但他坚持不说我就没继续问。你回来见过他了吗?”他问。
“见过了。”
“那小子现在跟五皇子的关系好着呢,你知道的,小时候咱们四个人一起在夫子那听课,就他最护你。那时候他老是跟五皇子过不去,想不到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我和五皇子的关系还密切。”他滔滔不绝地讲着。
“他现在不是少将军了吗?都是朝廷重臣,你现在在礼部呆着也不错。”她说。
“你知道五皇子要选妃了吗?今天就是皇上让我先帮他看看各家的小姐,等下你也帮我参谋参谋。”
“不是说皇上有意卫家女吗?”
“嗯,你知道近期的流言吧?不管是否为真,皇上也总会平衡各方势力,除了正妃不是还有侧妃人选吗?”
清落想那个病鬼能享得了这些艳福吗?
“你还记得五皇子吗?他还清晰记得小时候的事,常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近期,估计是惦记小时候的情谊。你还记得吗?他每次来总是捉弄你,有一次还把你的诗给藏起来了,害你被夫子批评。”
“忘了,都忘了。我与他之间不存在什么情谊。”她不耐烦地说。
“看来你是不记仇的人,这样的事你都忘了。”他说。
“谁还记得那种小事。”她说。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但在其他方面都是胜人一筹,除了你之外。后来在顾先生来过后,他的身体好像就好了。”他说。
“你为他的事倒是热心,你自己呢?”
“我挺好的,就是我娘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
“你娘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时好时坏,看过不少的大夫了。你要不什么时候去瞧瞧,看看你这些年学得怎么样?”
“想让我去瞧病还带考察我的?好吧,我也该去拜访一下你父母。”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一定。外面的人是不是等着你,要不你先去看她们?你身上不是还有任务吗?五皇子来吗?”
“对对,先办正事。你陪我一起。他应该会来的。”清落竟有些好奇,当初那个病美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就不陪你去了,我也不想见到宋家的人。”她说。他知道她心中还是放不下以前的事。
“那你就在旁边的亭子上等我,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清落一人在亭子上坐着,不管前院多热闹好像都跟她没关系。她靠在亭柱子上微闭着眼。忽然她听到脚步声,一睁眼竟是清风那张妖孽的脸。
“你怎么连尚书府也敢爬墙?”
“谁说我是爬墙进来的,我是从大门进来的?”
清落看看前后,说:“你是客人就这样不经邀请进入后院吗?”
“你今日又为何而来?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也对五皇子妃感兴趣了吧?”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我是陪卫家小姐们来的,你不会也是来相中哪家小姐吧?”
“为何不可?”
“你敢与五皇子争女人?”
“五皇子又没有说中意哪家?”
“也是,这么多小姐,估计他一人也享用不尽。你这随意闲逛的毛病也该改改了,我打听过了,京城的贵公子中没有叫清风的,你到底是谁?”
“怎么?对我开始好奇了?”
“我才不好奇你,只要你别来打扰我就行。”
“你装作自己不关心五皇子选妃的事,但背后又有动作。”
“我哪有什么动作?”
“你让国公府小姐进京不是想让她入选吗?你入卫府不是为了让卫家女落选吗?”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做这些有没有想过五皇子是怎么想?也许他谁也不想要呢?”
“他想不想要自己都做不了决定,除非他不想要太子之位。”她鄙视地说。
“你就这么不喜欢五皇子?”
“姓宋的我都不喜欢。”
“那你大师兄呢?”
“你还打听我的事?”
“你都打听我,彼此彼此。”
刚说着,有丫鬟慌慌张张地过来说,卫大姑娘落水了。
清落看一眼清风,说:“不去看看好戏?”
“有姜大公子在,我就不凑热闹了。在下告辞了。”说着他从后院隐身而去,清落哼了一句,还说自己不是爬墙进来的。
她来到前院,大部分的人已散去。
“国公府的人太无礼了,竟把大姐姐推入水中了。”宝茗一看到清落就开始告状,“姐姐,你和姜公子相熟,一定要为我们卫府说句公道话。”
宝莹正用披风护着宝蓉。清落走到姜庆珏旁边问怎么回事,他说原因还在查。清落叫他先让人带宝蓉去换衣裳。
“听丫鬟说是因为两人为五皇子争风吃醋,言语冲突之下,孟小姐失手让卫大小姐落水。”姜庆珏在她们离开后,单独对清落说。
“孟思瑶也来了?”
“嗯,她是和九公主一起来的。刚来不久就出现这样的事了,她们都先行回宫了。”
“五皇子来了吗?”
“来了,和九公主一起来的,还问卫家来人了吗?后来就走了。”
他竟真的关心卫家人,看来他对那个流言还是在意的。清落只是哦了一声就没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