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规则and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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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媛从刘燕悄悄跟自己透露的信息里，嗅到公司将有大动作。果然公司在办公平台发布了一则机构调整的信息，并邀请业内有名的中Z咨询操刀本次企业改革设计，整个机关总部断了以往的朝九晚五，开始了9127工作制，一时间大楼里怨声载道。
裘媛看到通知后，明面安排安娜根据通知的要求配合总部人员分流，暗地里吩咐她好好关注一下，国家某部委印发了《关于中央企业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这次企业机构改革很大程度会成为这个课题的示范点项目。
交代完之后，裘媛便带着她的团队，投入到新区的“xx综合管廊项目”的投标工作中，口号是“闭门造车20天，蟑螂老鼠也成仙。”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终于熬过这段不分日夜被奴役的日子，安娜开始盘算着好好给自己休个假。
周末按例回京城，裘媛想起上次卫城项目还没有个明确的结论，绕路去了S市，两个人又像是狗仔蹲头条似的，窝在车上等卫城秘书长回家。
晚上8点，看到秘书长的车驶进小区，裘媛给秘书长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在小区底商的咖啡店喝咖啡。
秘书长已经知道了裘媛的风格，想来又是在门口蹲守，看见他回来才来的短信，所以也没假装未回家，回复了“好。”
裘媛在咖啡店没有等太久，秘书长就一身休闲盘着手串来了。
因为知道卫城有关这个项目未必会真的落地，裘媛也没有再兜圈子，直接向秘书长表达了自己多次叨扰的歉意，并送上自己上次在“茗”吐血买的一小盒明前龙井。但还是好奇的向秘书长问起，目前几家企业在这个项目投入的资源。
秘书长轻笑，“裘总不是准备撤退了，还关注这些干什么？”
裘媛并不隐瞒，直言到，“知道几家对手在这边牵绊的资源，我才好知道我在别处该怎么使力，所谓‘知己知彼’就是如此，您说呢？”
秘书长知道裘媛说的半真半假，但是也没戳穿，反倒觉得这个女人有智慧，会做人，不然自己家里的老太太也不会每次提起她都赞不绝口“那个闺女是真好呀。”
于是，秘书长低声和裘媛说了十几分钟。
裘媛听完，不可置信的看着秘书长，秘书长点了点头。
裘媛表情一言难尽，随即微笑着向秘书长道谢，然后离开。
上车之后，裘媛悻悻的跟安娜说，“娜娜，你说‘男女平等’到底体现在哪里呢？”
安娜看出她不开心，随即开玩笑说，“别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燕姐家现在是，燕姐跑去蓉城挖驻唱去了，裴总在家看家。”
裘媛听了，还真被逗笑了，“裴皓要是知道你这么一说，肯定生气，他又不是狗，看什么家？”
安娜笑笑，“现在有几条狗是看家的？咱不是在说，‘男女平等’呢吗？”
裘媛想想，“是呀，咱们几个了就她是‘生成了公主，做成了女王’，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走了，回家又晚了。”
裴皓看着领导甩到自己眼前的竞聘资料，眼皮没来由的使劲儿抽了抽。
“你看看你带出来的人，一点儿规则都不懂吗？你说，现在怎么办？”领导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黄总，从面上看裘媛确实符合条件，这些资料也没有造假，而且她上传资料也是走的正规渠道，规矩还是懂一些的。”裴皓谨慎的说。
“‘正规’？你在暗示什么？”领导原本靠坐的身体直接坐了起来。
“裴皓，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我们退一步说，就算裘媛竞聘成了，她坐得稳吗？”黄总的眼睛一直盯着裴皓，就等着他回答，好像他不回答，他能将他身上盯出窟窿来一样。
“领导您这样是让我说实话吗？黄叔，咱们爷俩私下说，裘媛比你们钟意的那个候选人差什么？是这三年的市场占有率不够，还是这三年的营收不行？”裴皓看黄启明没有反对他的样子，“到底是企业发展需要上头的资源，还是个人发展需要上头的点头？”
“裴皓！注意你的言辞。”黄启明马上制止了裴皓继续说下去，“你是智商在退化吗？什么话都敢说。营商环境到底是什么，你不比我清楚吗？”说着，指了指裴皓，“你爸说的一点儿没错，你这在外头喝的洋墨水，就是不如你大哥稳重。”
“怎么说着说着还人身攻击呢？”裴皓点点手上的资料，“您就给抬抬小手，‘啪’给过了，到时候您就说，‘竞聘’就是先有‘竞’才有‘聘’，不然就一个人提交资料，内定的痕迹就更明显了不是？”
“你小子还给我画上道儿了，我在企业这些年有啥看不懂的，我是还有两年就退了，到时候养养花，钓钓鱼。但是你们这些孩子还在这圈子里。”黄启明语重心长的说，“我把人得罪了，给你们留下的都是罪过。”
“你呀，也别给我递话了。我也知道裘媛是个好的，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黄启明冲裴皓挥挥手。
“行。回头我爸回来，约您喝茶。”裴皓把资料搁在黄启明手边，顺势递给他一支笔。
黄启明抢过笔，在总经理意见栏，挥笔写下“同意”两字，将笔丢向裴皓，裴皓接住笔，拱手作揖，将那一打资料放在黄启明桌角批示完意见的文件里。
裴皓从办公楼出来，一上车就给裘媛拨打电话。此刻裘媛刚刚进京城，已是华灯初上，这座城市高楼林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喧闹异常，就连气温都要比新区高上两度。
就在裘媛目光执着在路边交警一边向行驶的车辆挥手，一边向抢道的行人吹哨子时，手机震了起来。连忙让安娜升起车窗，将这座城市的热闹摒弃在车外。
“裘媛，我真是佩服你呀，你参加基建事业部的竞聘，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裘媛滑动接听键，手机还没放到耳旁，裴皓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出来。
“我提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直接从安娜那就给我截停了？”裘媛不答反问。
“‘铁憨憨’！至少你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裴皓继续对着免提吼。
“我相信你应变的能力高于你事先准备的能力呀，老裴，我猜，你帮我搞定了。谢谢！”裘媛极欠揍的说。
“你”裴皓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啦，裴哥，知道你替我承受不少怒火，非常感谢。等燕姐回来，我会报答在燕姐身上的。”裘媛诚恳的说。
“燕儿，有跟你联系吗？”裴皓听她说起自己的亲亲老婆，赶紧问。
“燕姐最近没和你联系？”裘媛的反问是真真一把淬了毒的利剑结结实实的扎进了裴皓的心。
裘媛光听见手机传来对面嘈杂的车鸣声，没有裴皓的回答，“噗嗤”笑了，“裴哥，不会是我真相了吧。燕姐走了这两周都没和你联系。”
裴皓愤愤的想，“谁说没联系，只不过是我单方联系罢了。”嘴上却对裘媛说，“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裘媛停止幸灾乐祸的笑声，“应该今明两天吧，我们约了明天见的。可能是要给你带惊喜，你别穿帮了。”
“行，我知道了。回头再找你算账，不过事情黄总过了，后面还是不乐观呀，你知道的，毕竟还要董事长点头才行。”
“嗯，我知道。尽人事听天命，我就是觉得是个机会就得去争取，不然自己会良心不安。谢谢你，老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