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密会与博弈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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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多托雷不同，克蕾曼丝对执政的魔神们并没有那么详尽的了解。在思虑再三以后，她没有将自己用海露港的百姓们牵制那维莱特这件事告知对方，描述那维莱特的时候也刻意用了弱化一档的描述...
毕竟在见识过那维莱特的强大以后，克蕾曼丝便担心自己如实交代他的强大只会让自己这枚被盯上的棋子变得一文不值。
让克蕾曼丝始料不及的是，多托雷只通过她的描述便推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也许他不是魔神，而是跟纳塔那位一样的存在...”
在克蕾曼丝看来，多托雷本该推出的结论是——现在以水神名义活动的芙宁娜是假冒的，而那维莱特才是枫丹真正意义上的神明。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女王大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加重愚人众放到自己身上的砝码。
由于多托雷的结论与克蕾曼丝想要的结果相差太远，着急的她不禁直接开口质问对方：“你是说...他是水属性的龙王？怎么可能！拥有这等力量的他...有什么理由屈居在失去神力的水神之下？”
多托雷神秘地笑了笑，他早就意识到克蕾曼丝是在借用自己的才智进行分析和解谜，可她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比她多掌握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情报。
当然，此时的他也将克蕾曼丝脸上那一缕来不及掩饰的慌乱看在了眼中，察觉到异样的他开口试探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亲自下场来对付你的？”
听到这个别有深意的问题，克蕾曼丝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让多托雷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最关键的秘密还是藏住了，自己要骗多托雷入局的计划还没完全失败...
只是以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枫丹的力量远比自己预估的要强。无论自己这次行动是否成功地将芙洛丽带回至冬...都没有办法改变计划已经失败的事实。
考虑到事后必定会咬住自己不放的枫丹，克蕾曼丝只能在此想方设法将多托雷也拉到自己这边。唯有这样，自己才能在计划失败惹上麻烦的境况中保全自身...
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克蕾曼丝也还是将自己对芙洛丽下手的事情隐瞒了起来。在她看来，多托雷若是知道自己对芙洛丽下手以后很大概率会跟自己撇清关系...
于是，在思索了将近一分钟后，克蕾曼丝便用随口胡诌的答案蒙混过去：“我不过是发现了枫丹地脉里潜藏的力量，盗取了一部分罢了。”
尽管克蕾曼丝的口吻很是轻松，可多托雷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沉思了一分钟，他当然不会相信这般毫无根据的说辞：“盗取地脉的力量...？真有意思，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克蕾曼丝轻佻地笑着，向多托雷抛了一个媚眼：“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整到手的秘密，要想知道这个你也得拿出点什么来吧？”
意识到不对劲的多托雷沉默地坐在了一旁，手中的锥钉还在不停地旋转着，克蕾曼丝知道他正在思考自己的提议。
此时，多托雷的心中已经涌起了对克蕾曼丝的怀疑。以他对克蕾曼丝的了解，她做事一般都带着自己的目的。这一次用药剂的事情将自己叫过来也必定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可她现在却只是让自己拿出点什么来换取她手上的筹码，而没有指明看中了自己现有的什么...
在多托雷进行思考的同时，克蕾曼丝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她早就顾不上自己在谈话中犯下的失误了。该如何拿出一定的成果诱骗多托雷入局才是她眼下最大的难题。
按照计划，自己麾下的阿奇柏德应该已经带着芙洛丽乘船前往至冬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至少也得到了至冬才能让多托雷看在芙洛丽的份上帮助自己...
可如果，那维莱特还是将芙洛丽救了下来...自己又该怎么让多托雷心甘情愿地拉自己一把呢？
为了从自己的研究中找到能够支撑自己拉拢多托雷的重点，克蕾曼丝重新回忆起自己在枫丹的布局和实验。
弗朗索瓦家族早在上任水神逝世之前就发现了位于自己领地的生命之源，可尽管他们研究了这么多年...成果也就只有那种致幻剂。
要不是芙宁娜上位以后将他们肃清，自己也不好找到机会通过合作获取他们家族的机密。随后，沫芒宫对弗朗索瓦家族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将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
也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获得了大量的生命之源样本和弗洛索瓦家族的实验记录。这便是一切的开始，自己本想通过生命之源加强致幻剂对枫丹人的作用来尝试改良多托雷的实验药剂...
只不过在做好一切准备以后，枫丹人融于生命之源的特性却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而本该涌出无数生命之源的泉眼也枯竭了。要不是壁炉之家那些犯了错误被关在地下室长达一个月的孩子们，也不会有人能注意到是恩惠之雨改变了枫丹人的体质。
在确认了这一点以后，自己便派人在枫丹里到处寻找那些没有机会接触恩惠之雨的人们。
利用手上最后的这一批生命之源和保有特性的枫丹人，自己成功地发现了枫丹人身上的秘密。他们在接触生命之源以后，会融化为一道拥有意识的水流。
若是通过多托雷的实验药剂加强他们对元素力的感知和掌控，也只能让他们获得水元素力。这个结论让自己非常失望，甚至一度想要放弃...
没过多久，新的结论又出现了——这些保有特性的枫丹人比起正常的提瓦特人更容易受到药剂中污秽的影响，在服用药剂以后，他们原本的意识总是在一天之内完全消散，只剩下那保留着力量的躯体。
这样的情况跟正常的提瓦特人完全相反，也让自己看到了希望。
在一次偶然地使用生命之源将被污染的实验对象溶解以后，自己意外地发现芙洛丽的身上出现了实验对象身上那种被污染的水元素力的痕迹。
为了验证这一点，自己进行了多次的实验，而所有的实验都告诉自己同一个结果——所有的实验对象都会化为了污秽的水流全数汇入到芙洛丽的身上。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芙洛丽却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平静地生活着。只可惜，芙洛丽无论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克蕾曼丝那能够看穿元素力的双眼，毕竟她的身上一直缠绕着肮脏的水元素...
实验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可自己又怎么甘心就此放弃先前的所有成果呢？芙洛丽的身上既没有出现肉体的崩毁，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像是出了问题...
早些年在多托雷身边的耳濡目染，让自己理所当然地将芙洛丽看成是绝无仅有的最佳实验对象。也是从这里开始，自己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将芙洛丽带回至冬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尽管克蕾曼丝重新回忆了一遍相关的研究情况，她不仅没能从中找到可用的情报，还隐约察觉到多托雷会在知道一切真相后选择退出退出自己这一场危险赌局。
正当克蕾曼丝还在思考该怎么确保多托雷百分百站到自己这边的时候，一旁的多托雷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似笑非笑地打断她的思绪：“你惹出了麻烦，却不敢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反应过来的克蕾曼丝担心自己隐瞒的事情被识破，下意识地转移话题：“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不过是壁炉之家在枫丹的运营受到了沫芒宫的打击。”
多托雷自然是意识到对方转移话题的举动，不想淌这趟浑水的他便也不打算继续深究下去：“哦？你从北国银行支走的钱可不少...”
在听到多托雷顺着自己更换了讨论的话题以后，克蕾曼丝连忙将矛头暗戳戳地指向另一个人：“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沫芒宫的财政远比我预估得要好。也不知道是谁...暗地里给了沫芒宫一大笔钱。”
多托雷其实早就没了陪她演戏的耐心，只是他隐隐觉得怀中的药剂藏着巨大的秘密...无论是什么样的细枝末节，他都希望能在克蕾曼丝身上多拿到一些线索。
“这点小事就能打乱你的计划？呵，你不是对自己的运筹帷幄很有信心吗？”
多托雷的讥讽让克蕾曼丝很是不满，她直截了当地点出了自己一直暗地里针对的‘木偶’：“哼，依我看...我之所以在枫丹的每一步都受到了阻挠，都是因为桑多涅在背地里搞鬼！”
“多托雷，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她吗？我们之中...只有她是听闻愚人众的消息之后带着一堆研究资料投奔女王的！说不定她其实是枫丹那边派来的内鬼...”
听到克蕾曼丝那一副大义凛然的口吻，多托雷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笑完以后，多托雷一脸严肃地提醒道：“克蕾曼丝，我说过了...你没有做研究的才能。现在的这个位置...对你来说已经是高攀了。”
被揭穿老底的克蕾曼丝当然不愿意一直位居人下，她毫不畏惧地看向多托雷：“多托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已经是得到女王大人承认的第四席...”
还未等克蕾曼丝说完，多托雷便打断道：“既然你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这样的自信，我就先谢过你的礼物了。至于交易...就此作罢吧。我手上确实没有能够配得上你的筹码。”
眼看着多托雷转身就走，克蕾曼丝愣了一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挽留对方。
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发起的这场心理战无疑是输了。若是现在开口挽留对方，少不了将一切和盘托出。可这无异于将所有的情报白送给多托雷，甚至在这之后自己也会在多托雷的衡量利弊下成为牺牲品...
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多托雷离开，自己回到至冬也难以应对后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