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密会与博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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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仆人传来的密信以后，本打算直接坐船回至冬的多托雷转变了心意，连夜赶往了雨林与沙漠的交界——喀万驿。
由于仆人在密信上用一个自己难以拒绝的宝贝为诱饵，多托雷不得不选择绕路一趟喀万驿。毕竟这个诱惑不仅能够帮助自己现今的研究，与至冬女王派给自己的任务也厉害一致。
说起他这位愚人众执行官的任务，倒也是非常简单。他只需要想办法让这提瓦特大陆上的普通人拥有一个触碰到强大力量的机会就好。
对多托雷来说，这个任务确实很符合他自己的心意。超越人类的极限攫取神明...甚至王座的力量，本就是他研究一切知识的终极目标。
来到喀万驿以后，多托雷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仆人投宿的小旅馆。不料，他一打开门便看到仆人脖子上那还未消退的黑色淤青：“这就是药剂的改良结果？可真是有趣...”
房间里除了仆人以外，还有着一位伤痕累累的少女。多托雷并不在意这位多余人士的在场，似笑非笑地开口：“没想到你会愿意亲自下场当实验品，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我的这份研究...”
仆人先是瞪了他一眼，朝着少女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房间，“是啊，说不准这个研究的负责人也该更替了呢...”
尽管她的语气依旧轻佻，可多托雷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隐藏在深处的一丝认真。
对于仆人想要从自己手中夺取劳动成果这件事，多托雷当然是不乐意的：“呵，就你这点本事还想着从我手上分食？胆子可真不小啊...阿蕾奇诺...”
在多托雷那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下，仆人也敛起了自己的笑意，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眼神：“我也为你的研究付出不少心力，有何不可呢？”
意识到自己被小觑的多托雷立马拉下了脸，厉声警告道：“克蕾曼丝，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
‘克蕾曼丝’这个名字代表着仆人那卑微至极的过去，她自然对提及这个名字的多托雷狠狠地发作了：“不准再用那个名字叫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拿到那个宝贝！”
听到这句话，多托雷本想撕破脸皮直接离开，不料克蕾曼丝却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闪烁着七彩光芒的药剂。只见她拿着药剂走到多托雷面前自信地晃了晃，随后将药剂塞到了他的手中：“我够资格吗？”
接过药剂的多托雷眼前一亮，稍一打量后便郑重地将这瓶宝贵的药剂收了起来。他轻笑着点了点头，就像是刚刚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这次就算你及格吧。”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才正式达成了利益交换的默契。
在多托雷看来，克蕾曼丝的野心并不只有从自己手中分走研究成果里的这一点点功劳这么简单。她这么着急地找上自己多半是另有目的，研究...说不定只是个诱饵。
于是，他便以关怀对方的形式查探她的真实目的：“你上哪找的实验对手？能够徒手越过女王大人最强的防御权能直接给你留下淤青的人可不好找啊...”
在克蕾曼丝的眼里，尽管多托雷能够通过自己的一言一行推断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她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眼下的计划。
毕竟了解这一件事是双向的。在多托雷了解自己的同时，跟随过多托雷进行研究的自己自然也是十分地了解他。
事到如今，克蕾曼丝自知自己在枫丹的行事已然被那维莱特完全识破，而对方肯定不会就此放过自己的。为了能够明哲保身，她不得不将主意打到多托雷的身上。
毕竟多托雷可是带自己进入愚人众的好老师，算计自己了解的人...总比算计不熟悉的其他人更为简单。再说了，也只有他的聪明才智能帮自己从这场风波中脱身...只是克蕾曼丝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付得起对方的漫天要价。
听到多托雷装模作样的问候，克蕾曼丝故作迟疑地等待着，而见到她没有回答的多托雷便自顾自地进行了猜测：“难道你为了测试药剂还专门跑到了纳塔？”
多托雷的说话口吻带着一丝兴奋，在知晓自己已然引起了对方的兴趣以后，克蕾曼丝便摇了摇头坦诚道：“是枫丹。”
一听到枫丹，多托雷便会想起自己与芙宁娜的对峙，他不解地歪了歪头：“你遇上的对手应该不是那位传闻中的水神吧？”
克蕾曼丝自知自己的智慧和分析能力远远不如多托雷，因而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掌握的情报全数泄漏给对方。作为寻求帮助的弱势方，若是在谈筹码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薄弱之处...可是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考虑到自己还需要多托雷来分析那维莱特的实力，克蕾曼丝决定先顺着多托雷的质疑将水神毫无用处的情报透露出去。
“水神？她早已将神力用于维护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谕示裁定枢机，她哪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多托雷便噗嗤地一下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有求证过了？”
对于多托雷的这个反应，克蕾曼丝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以前跟随他进行研究的时候，他对于自己犯下的谬误也是这般直白地嘲笑...
难道说自己的情报有误吗？可这件事明明是自己亲自用这双被祝福的眼睛确认过的...
克蕾曼丝不确定多托雷到底是在诈自己还是真实地想要嘲笑她犯下的错误，纠结了几秒以后她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情报公开：“之前举行过一次外交的晚宴，我见到了水神...她的身上虽然有特殊的气息，可她身上根本没有元素力的反应！”
“后面我打听过了，水神在上任后不久便向枫丹全民宣告了自己将神力赋予审判的事情...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具长生不老的玩偶罢了...”
眼看着多托雷听着自己的描述渐渐陷入沉思，克蕾曼丝这才确信对方并没有在诈自己。可这样的话...多托雷的反应不就是向自己说明了水神的身上有什么蹊跷吗？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克蕾曼丝开始不断地回想着芙宁娜的异常。
而另一边，多托雷在听完克蕾曼丝的话以后也开始在心底里思考这些情报之间的关联。
在多托雷看来，克蕾曼丝是自己加入愚人众以后收入麾下的第一位人才，只因她天生便具有看透元素力的双眸。她既能从元素力的流动中察觉出每个人对于不同元素力的亲和程度，也在拥有元素力的人出手之前有所预警...
自己也是因为看中她的这个特性才将她带在身边进行药剂的研究，只不过研究到了实践的阶段已经用不上她了，所以自己才会在听说了女王大人的需要以后将她举荐给女王大人。
随后没多久，也不知道克蕾曼丝是怎么说服了女王大人，一举拿下了愚人众的第四席，成为了专门为愚人众培养人才的‘仆人’。
克蕾曼丝的实力是经过自己验证的，她的判断应该不会出错才对。而且，那位水神身上还有着星光的力量...说不定里面还隐藏了什么奥秘...
“你真的没察觉到那位水神有任何的不同寻常？”
即便多托雷再一次质疑怀疑克蕾曼丝的结论，她也依然坚持自己通过观察所得的结果：“没有，我遇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元素力。”
得到答案的多托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如果是这样...枫丹还有能把你伤成这样的人？”
熟知多托雷各种习惯的克蕾曼丝自然从多托雷的反应中得出了结论——他原本认为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是水神。尽管她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结论，但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自己下一步该做的...是引导多托雷去揭穿那维莱特的真面目。
“是那维莱特...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提起那维莱特，克蕾曼丝的脸上涌现了强烈的不甘和屈辱，那张妩媚的脸蛋也随之扭曲。
看到克蕾曼丝这个反应，多托雷的兴趣再一次被挑了起来。只不过他在此前并未留意过枫丹的事情，只能无奈地开口：“依你所见，这个那维莱特...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克蕾曼丝注意到多托雷的眼神里闪烁着和研究时别无二致的专注，这让她很是欣喜。但她自然也明白自己对多托雷的利用不能摆在台面上，只好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单论力量...他应该不亚于任何一位魔神。”
听到这个结论，多托雷便开始认真地考虑起隐藏在这些情报之中的真相。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在得到至冬女王最为强大的防御权能以后，克蕾曼丝本该不会受伤才是...
倘若对方真的不依靠任何外力就能绕过这一层防御...或是击穿了这一层的防御，那么至少也得是有着神之心加持的执政魔神才对。
火神岩神雷神都在他们相应的执政岗位上，完全没有离开自己的管辖区内。风神虽不知所踪...可他并不是擅长攻击的好手。至于剩下的草神，她的无能早就被刚摸过神之心的多托雷看在眼中...
想到这里，感到自己缺少了情报的多托雷摇了摇头：“可枫丹不会存在第二位魔神...你还是将你们交战的过程好好跟我讲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