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短暂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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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仆人义正言辞的模样，那维莱特虽然心里满是防备，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既然仆人小姐对正义怀有如此纯粹而崇高的敬意，枫丹自然会为您敞开大门。”
仆人并未看向那维莱特，而是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二楼的阴影处。她很清楚，那位神秘莫测的水神正坐在二楼为自己的子民助阵...即便那维莱特再怎么数落自己，她必须得忍着。
强烈的屈辱让她的脸上染上一丝暧昧的绯色，她伸出手优雅地抓住酒杯，朝着那维莱特示意：“那维莱特先生的话，我当真了。这一杯，敬至冬与枫丹的友谊！”
望着仆人举杯向自己示意，那维莱特无奈地举起杯子给予回应，随后整个会场都起来举杯畅饮。
在那维莱特身侧的薇莉娅则是出了一身冷汗，整个对话过程中她一直都死死地盯着仆人。尽管仆人脸上伪装得很好，她还是注意到仆人举杯邀请那维莱特时那几乎要将杯子捏碎的手指...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薇莉娅正在心里感慨着，却看到仆人放下空杯子之后朝着自己微笑。这一瞬间，她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连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敬对方。
商会的事情没能顺利得手，仆人便打起了新的算盘，她清了清嗓子：“虽然这次事件是我至冬人犯下的不假，但无辜的商会和各国的商人都遭到了连累...而我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也该为至冬人的错误买单。”
“商人们被扣押调查产生的商贸延误费用，都记到我的头上来吧。”
旁听的商会成员们未曾想过会听到这个好消息，立马欢呼了起来：“感谢仆人大人对商会的大力支持！”
坐在二楼旁听的芙宁娜则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枫丹廷的财政本就不允许给予这些商人太多的支持...这下民心要被对方笼络住了。
在商会一阵阵的欢呼过后，仆人又一次举起倒满酒的杯子，朝着沫芒宫的各位致意：“当然，我也会代表至冬向枫丹廷的各位受害者们赔付一定的金额，希望两国的邦交能够一直长久地维持下去！”
在仆人明媚的笑意和邀请之下，沫芒宫的诸位也只好一边应和一边赔笑。而那维莱特则是极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愁容，他转瞬即逝的情绪正好被仆人捕捉了下来。
“听闻枫丹科学院最近正在大兴土木准备建设，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为枫丹出一份力？”
意识到仆人想插手枫丹科学院的事务，薇莉娅便大胆地开口质疑对方：“枫丹科学院如今直属于芙宁娜大人的科研机构，你这么着急地为芙宁娜大人出力就不怕收到非议吗？”
仆人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薇莉娅，尽管对方急躁又冲动的话语直击了问题的核心，可她也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满笑着扯开话题：“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过是希望枫丹早点发展起来罢了。毕竟...”
“枫丹可是我们宝贵的合作伙伴呢...”
听着仆人意味深长的话语，薇莉娅先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后她硬着头皮强撑起笑容看向对方：“您不用担心枫丹的发展，我们有芙宁娜大人的引领，绝对能够成为提瓦特大陆独一档的存在！”
薇莉娅这副怕得要死还拼命维护枫丹颜面的模样让仆人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而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阿德里安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连忙拉了一下那维莱特的衣袖。
那维莱特一回眸便领会到阿德里安有重要事情想对自己说，他连忙弯腰侧耳。在阿德里安提醒之下，那维莱特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让薇莉娅去往芙宁娜所在的二楼。
仆人眼看自己看中的人去了二楼大半个小时都没有下来，心里的挫败感已然难以平息。没过多久，意识到今夜已然无机可乘的她只好提前离去。
而在仆人的提前离场以后，这场和谈会也草草结束了。安排好散场的事宜以后，那维莱特与阿德里安一同来到了芙宁娜的办公室。
刚坐下不久，阿德里安便率先开口了：“芙宁娜大人，这位仆人心性狠辣，就像一条毒蛇...依我看我们需要多提防一下她。”
芙宁娜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她确实不是善茬。但她今天所做的事情，看得出来她对枫丹廷很了解...”
听到这话的那维莱特抿了抿唇，而一旁的阿德里安则是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望着阿德里安疲惫的神色，那维莱特连忙扶了他一把，他向芙宁娜使了一个眼色，嘴上却继续聊起仆人：“我让逐影庭调查过仆人的情况，她与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并不熟悉...但壁炉之家的孩子都称她为‘父亲’。”
“我让沃特林探听过在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如今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孩子们口风都比较紧...”
芙宁娜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玛丽安给自己的那张出自北国银行的支票：“这是玛丽安小姐给予枫丹科学院的捐助，我会从这里取出一部分用于孤儿院的建设和福利，剩下的钱会在动能工程的学术会堂附近修建玛丽安纪念公园。”
两人瞥了一眼芙宁娜放在桌面上的支票，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惊讶。阿德里安皱了皱眉，谨慎地询问起这个捐赠的详情：“这笔钱数目可不小...那位玛丽安小姐是...”
“创造发条机关的阿兰·吉约丹院士相信大家都知道吧，玛丽安小姐便是阿兰先生为了纪念亡妹所做的机械生命体。”
这话一出，阿德里安的脸色微微涨红，眼里满是兴奋：“机械生命体？这...这...这可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这位玛丽安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芙宁娜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苦笑着看向阿德里安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她离开了枫丹，毕竟阿兰院士对于机械生命体的研究吸引到了仆人的注意...她留在枫丹已经不安全了。”
阿德里安满脸遗憾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位仆人不仅在枫丹收养孤儿妄图改变下一代人、多番试探打击沫芒宫在商会面前的威严，甚至还想要获取我们的科研成果...”
听着阿德里安一一述说着仆人带给枫丹的威胁，坐在他身旁的那维莱特连忙开口：“别担心，我会盯住她的。”
芙宁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随后有些不解地询问道：“阿德里安，你看起来好像比之前老了不少...”
阿德里安笑了笑，在那维莱特的搀扶下勉强挺直了腰：“嗯...正如你所见，芙宁娜大人。我确实老了，不中用了...”
芙宁娜没想到阿德里安会在这个时候认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阿德里安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芙宁娜大人，过些日子等沫芒宫步入正轨...我就会将一切工作交到那维莱特的手上。”
“希望您能看在老头子的份上...关照一下我这位不成器的弟子。”
当他充满慈爱的沙哑声音传到芙宁娜耳中时，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阿德里安说的人是那维莱特。她俏皮地对着两人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地答应了下来：“嗯，辛苦你了。”
“有您这句话，老头子我就放心了。”
成为两人谈资的那维莱特心里满是憋屈，他看向芙宁娜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复杂起来，而一旁的阿德里安看着他尴尬的脸色也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这份温馨并未维持太久，不过短短两分钟阿德里安便向芙宁娜提出离开。
“芙宁娜大人，我身体不适...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芙宁娜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谢贝蕾妲小姐送客。随后，她便以调侃的语气询问那维莱特：“当徒弟的感觉如何？”
本以为那维莱特会对此事感到尴尬，不料他思考了几秒便直率地回答：“阿德里安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对沫芒宫的运作非常了解、为人处事的经验也异常丰富，对我也很有耐心...”
“如果可以的话，我认为所有沫芒宫的人都该接受阿德里安的教导。”
话音刚落，芙宁娜便被那维莱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笑话逗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阿德里安听到你说出这句话，肯定会被气死的...”
望着芙宁娜捧腹大笑的模样，那维莱特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在笑什么？我是真的认为大家都有必要向阿德里安先生学习...”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问我笑什么？”
芙宁娜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缓了过来：“当然是说你这个‘所有沫芒宫的人都该接受阿德里安的教导’，他已经是个大忙人了。教你已经很费心思了，再让他教整个沫芒宫的人怕不是要累死...”
那维莱特轻轻地点头，脸上写满了认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能让大家都接受这样优质的教导确实很可惜。”
看着那维莱特如此认真，芙宁娜也认真了起来，她立马便给出一个提议：“既然阿德里安过段时间要退休，不如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写书吧？”
“确实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