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世界式的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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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玛丽安进入水仙十字结社后，芙宁娜便发现这里与自己先前探路时并不相同。她根据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粗略预估了一下楼层的高度，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与那维莱特没能来到的中层。
可望着这个没有任何出入口的大厅，芙宁娜不禁产生了疑惑...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尽快解开这个疑惑，芙宁娜用灵光之力环视了一下四周，很快便从身后的典籍发现了端倪。这本书隐隐透露着深渊的气息...也许这就是她们穿梭空间的关键。
芙宁娜别有深意地打量着站在一旁微笑着的玛丽安，缓缓开口：“你说...会为我解答一切与‘雷内’有关的疑问，对吧？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玛丽安无奈地摊了摊手，低声感慨道：“芙宁娜大人还真是心急呢...”
芙宁娜并不想回应她的喃喃细语，只是平静地盯着她，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感到无趣的玛丽安只好伸手指向两人头顶的天花板，此时芙宁娜才留意到这天花板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表盘。
“这是毁灭的倒计时。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枫丹就会率先迎来毁灭，随后不久整个提瓦特也会完全消失。”
玛丽安的叙述里并没有多少情感，望着她平静的脸庞，芙宁娜总有一些不适应，便追问道：“这个倒计时是雷内做的？”
玛丽安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对着芙宁娜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嗯，我知道芙宁娜大人最近调查过这里。想必您也知道了‘世界式’的事情吧？”
与玛丽安的料想不同，芙宁娜并不想透露自己对水仙十字结社的了解到了何种程度，她一脸茫然地看向对方：“嗯？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得你来为我解答，不是吗？”
玛丽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唉，既然这样...我就再花费一些口舌来说明一下吧。”
“雷内在法图纳之上展开的研究得到了一个输入变量即可预测未来的式子，那就是蕴含了整个提瓦特世界法则的‘世界式’。”
芙宁娜察觉到玛丽安在叙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就像机械一般生硬死板...但紧接下来，她又以少女俏皮的语气询问道：“芙宁娜大人...您想不想亲自试一试这个‘世界式’的奇妙之处？”
芙宁娜没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丝敌意，便随性地反问对方：“怎么试？”
玛丽安转过身来，走到了芙宁娜之前感受到深渊气息的书本上：“这本书里有上一次雷内运行‘世界式’的结果，要看看吗？”
芙宁娜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玛丽安：“比起他得出来的这个结果...我更想知道如何运行‘世界式’的推演。”
玛丽安感到了一丝诧异，她的话语里也有掩饰不止的惊讶：“您的意思是...您想要对什么事情进行推演？”
看到玛丽安露出真情实感的芙宁娜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对雷内在这个‘世界式’里填入的参数感到好奇罢了。”
玛丽安沉默了两秒，随后开口道：“如果没有引入新的变量，他的推演结果是绝对正确的。这一点，已经被阿兰印证过了。”
对于玛丽安在此时提起阿兰的知情，芙宁娜并不意外，但比起追究这些责任...芙宁娜更想知道雷内的‘世界式’到底有多准确。
毕竟这个‘世界式’的推演和结论才是奠定雷内坚持自己救世计划的基石，为了能够在后面说服雷内放弃计划...她必须对这个式子了解更多。
“新的变量，指的是什么？”
玛丽安从未想过芙宁娜会对‘世界式’如此重视，她愣了片刻才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相应的内容：“至少得是降临者这个级别的强大意志作为外力去改变提瓦特才有希望推翻毁灭的命运。”
玛丽安生硬的陈述让芙宁娜皱了皱眉，对于玛丽安的情况...她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
玛丽安并非没有自己的情绪和思考，但她在转述别人所说的话或是文本上的记载时...语气会变得异常生硬。也许，这就是她这样的机械生命体的一个小小缺陷...
察觉到芙宁娜正盯着自己的脸看，玛丽安有些不满地嘟起嘴，随后回归神来的芙宁娜便开口：“玛丽安，带我去推演吧。”
玛丽安犹豫了一下，询问道：“既然您执意要这样做...也可以吧，但推演里看到的事情也许会影响您的未来...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嗯。”
“芙宁娜大人...您真的懂我的意思吗？看到了推演中的一切，只会让人对未来产生绝望和无力...毕竟那些内容是无论你怎么努力也不会改变的...”
除了‘芙宁娜大人’这几个字眼以外，玛丽安接下来的言辞并没有半分的情感，就像在复述记忆里的某人对另一个人的劝诫一般。这种异样的感觉让芙宁娜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也许这句话就是某人对阿兰的劝诫。
芙宁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拍了拍玛丽安的肩膀：“带路吧。”
见到芙宁娜如此固执，玛丽安也没有再阻止。她轻轻触碰了那本带有深渊气息的书籍，两人瞬间来到了一片暗无天日的荒芜之中。
望着昏暗的天空与支离破碎的世界，芙宁娜的心情也自然而然地低落了下来。
“还得再走一小段路，芙宁娜大人...您一定要跟紧我。”
“嗯。”
穿过这些断壁残垣，两人在十五分钟后终于来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缘。此时，芙宁娜的面前已然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而脚下的这块巨石之下也只有深不可见的浑浊...
“我先看看法阵，请芙宁娜大人不要走远。”
玛丽安搁下这一句话便蹲在了一旁检查起法阵上的细节，芙宁娜始终没有挪动一步。她正一边感受着这里的荒芜，一边观察着这片区域的构成。很快，她便得出了结论——这里的生命力非常稀薄，没有任何提瓦特的生灵能够在此生存，一切都随着世界的终焉而陷入死寂之中。
过了几分钟后，玛丽安从法阵中起身向芙宁娜汇报：“已经好了，芙宁娜大人。”
“嗯。”
两人一同来到法阵之中，玛丽安便启动了法阵，而芙宁娜则是确认起雷内输入的变量，随后在玛丽安惊讶的眼神中原封不动地运行起‘世界式’的推演。
纯白的光芒从法阵中涌出，两人的身影一下便被完全吞没。整个世界悄无声息地在这个瞬间崩塌，芙宁娜只能感受到自己正不断地坠落。
在强烈的失重感消失以后，重新踩在地上的芙宁娜才发现面前这块区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同进入推演的玛丽安并未出现在芙宁娜的身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不知名的年轻男子。
还未等芙宁娜开口，旁边的男子便走了过来：“嗯？没见过你呢...你是新来的吧？难道不认识我吗？”
警惕的芙宁娜立马通过灵光之力打量对方，却发现对方只是一个意识的投影，就像一个只会按照设定去做事的机械一般...于是她便放下了戒备。
“既然你来了，那就跟我走吧。我是雷内，这个世界式的推演管理者。这一次推演已经完成了，我就带你去看看推演的历史进程吧。”
芙宁娜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跟随这位自称‘雷内’的年轻男子向前走去，很快两人便停在了一个机关的面前。而那机关像是意识到他们的到来一般，放出了一幅奇妙的壁画。
看到壁画上的人与自己的外表完全一致，芙宁娜有些迷茫，而一旁的‘雷内’便开口了：“推演会从你的存在开始，以你的视角叙述所有推演中的事件。那么，我们开始咯？”
芙宁娜点了点头，随后壁画便像戏剧一般栩栩如生地在芙宁娜眼前呈现着推演的过程。
壁画从接受神力沉入海底而开始，看到这一幕的芙宁娜意识到‘世界式’的推演将自己与芙卡洛斯混为了一体...
这一瞬间，芙宁娜明白过来，也许这个谬误便是‘世界式’的其中一个漏洞。也许，这样的漏洞只有足够多便可以轻松推翻最后的结果...
这样乐观的想法只在芙宁娜的脑海里存在了几秒，很快她便回想起‘它’所说的提瓦特终将灭亡的事实...
芙宁娜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自己从推演中找出这些谬误只能在说服雷内时派上一点点的用途，并不能真正地击倒雷内...
即便如此，她也只能从这漫长的推演过程中找到所有能够为下一步找到方向的蛛丝马迹...
跳过了一部分日常生活后，芙宁娜便看到了自己在救出阿芒迪娜以后并未前往甘露花海，而是留在了枫丹廷中。这是目前来说，推演与现实相差最远的一件事。
芙宁娜立马意识到这个小小的不同必然会让后面的事情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