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伊莉耶的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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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该是你送我上路的时刻了...芙宁娜小姐...”
芙宁娜死死地咬住下唇，心中翻涌的情绪已经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铁剑，抬头看向这奇异的雕像，心中回想起传音海螺里的留言。
“还算你有良心...如果你还记得我们一同陪伴的情谊，就去救救固执的她吧。”
既然洛蒂娅会留下让自己救助阿芒迪娜的讯息...那么阿芒迪娜的死亡并不是解决污染的唯一解法...
正当芙宁娜打算用自己体内纯水之心的力量为阿芒迪娜身上的污秽进行净化的时候，跟随着芙宁娜而来的三只原海异种终于赶到了现场。
“芙宁娜大人...这是...”
芙宁娜回过头来，却发现三只原海异种被一群纯水精灵们拦在水墙附近。
“请不要打扰那两位大人的仪式...”
眼看三只原海异种就要跟纯水精灵们起冲突，芙宁娜连忙阻止：“都别靠过来！她的身上...污秽的侵蚀已经很严重了。一切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说完，芙宁娜便放下了拿着圣剑的手，伸出了左手想要直接触碰雕像。
这个时候，雕像急切地用她那狰狞的声音阻止道：“不要再靠近我了！芙宁娜小姐...”
纯水精灵们也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开口劝诫：“芙宁娜大人，阿芒迪娜大人已经不行了...您还是给她一个解脱吧...”
纯水精灵们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她们没有再管贸然闯入的原海异种们，只是悲伤地看向芙宁娜。
“我们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歌唱着...就是为了维持阿芒迪娜大人的意识...”
“唯有她坚持住自我才能不被污秽完全吞没...也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所有的污染...”
听着纯水精灵们熟悉的声音，芙宁娜立马反应过来...她们就是阿芒迪娜所作的戏剧上的演员们。她们为了让阿芒迪娜能够坚持自我...一次又一次地在意识层次里演绎她的过往，只为了芙宁娜出现于此的今天。
这一场戏剧原本就不是为芙宁娜上演的，芙宁娜不过是在机缘巧合下踏入水墙后的领域正好进入了她们的剧场...受到了阿芒迪娜的邀请重新见证了属于她的一生...
重新捋清思绪的芙宁娜没有停下她那渐渐靠近雕像的手，同一时间她整个人身上都绽放出蓝色的光芒。
“阿芒迪娜，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感谢你为了守护枫丹、守护这片海域、守护这些孩子们所做的贡献...”
“现在就由我芙宁娜·德·枫丹为你解开污秽的禁锢！为这片海域带来新生！”
触碰到雕像的芙宁娜很快便觉得整个手掌都像是被灼烧、被啃咬...强烈地钻心痛感让她不禁一身冷汗，但她依然坚持着用体内的力量为阿芒迪娜摒除污秽。
阿芒迪娜身上的污秽远比芙宁娜想像得更多，她光是让阿芒迪娜从污秽的束缚里解脱出来都很费力。
望着满头大汗整个手掌已经开始溃烂的芙宁娜，阿芒迪娜挣扎着开口：“芙宁娜小姐，我很感激你...你的出现让我这些年的等待有了价值...”
“可我很清楚，我的身上几乎聚集了大枫丹湖里所有的污秽...您若是以纯水之心强行为我净化...也会对您的生命力造成极大的损耗...”
“芙宁娜小姐，请您用这把受到厄歌莉娅大人祝福的圣剑将我斩杀...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也是唯一能够将污秽消除的方法...”
忍受着剧烈疼痛的芙宁娜低头看向了右手所执的铁剑，那把剑在她散发的蓝色光芒之下露出了真正的模样。认出这把剑的芙宁娜愣了一秒，随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是...厄歌莉娅赐给伊莉耶的圣剑...对吗？”
阿芒迪娜没有回答，但芙宁娜已经从她的沉默中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就如同我方才所说的...我会为你解开污秽的禁锢，也会为枫丹带来新生...”
“相信我，阿芒迪娜...”
芙宁娜强撑起微笑，再一次对阿芒迪娜许下诺言。下一瞬间，她举起圣剑，用力捅穿了雕像。
蓝色的光芒经由圣剑造成的创口钻进了雕像之中，芙宁娜吃力地同时维持着手掌与圣剑的纯粹生命力输出。
这是她认出圣剑以后，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通过圣剑的破坏力将阿芒迪娜与污秽分离，同时通过纯粹的生命力为阿芒迪娜摒除污秽...这是唯一能够挽救阿芒迪娜的方法...
纯水精灵跟人类不同，她们的意识、记忆充斥着整个形体...使用圣剑将阿芒迪娜与污秽分离必然会让阿芒迪娜的意识遭到一定程度的损毁...
倘若分离的时候操作不当，芙宁娜想要将阿芒迪娜拯救出来的愿景也会随之落空...而阿芒迪娜的意识也会完全消散...
圣剑捅穿的位置掉下了一大摊黑泥，谢贝蕾妲小姐连忙用自己的泡泡暂时地将黑泥禁锢了起来。而雕像上被圣剑捅伤的位置已经出现了纯净的蓝色，芙宁娜明白...阿芒迪娜身上的这一小块区域保住了。
芙宁娜重新将圣剑抽出来，对着雕像里不属于纯水精灵轮廓的部分用力地捅了下去。
她一点一滴地为阿芒迪娜处理着明显的污秽，手掌传递过去的生命力也在不断地为阿芒迪娜溶解着覆盖在她身体表面的污秽...
当芙宁娜发现不属于纯水精灵的部分已经完全被切除，可雕像只是缩小了一圈而已...她不禁有些头疼。
接下来，芙宁娜不得不动用圣剑将阿芒迪娜的意识与污秽相互分离了...可单凭她一人实在难以判断该如何下手。
这个时候，身后的纯水精灵们像是终于理解了芙宁娜的行动。她们再一次环绕在芙宁娜与雕像的外围，轻声地咏唱起一首动听的旋律。
霎那间，手持圣剑的芙宁娜便来到了为阿芒迪娜打造的意识剧场之中。
与上一次坐在观众席的她不同，这一次的她...正站在舞台上被聚光灯照射着。
随着音乐声响起，面前出现了幼年时期的阿芒迪娜，她满嘴污言秽语地咒骂着一步一步靠近了芙宁娜。
芙宁娜将纯粹的生命之力同时集中到左眼与右手所持的圣剑之中，朝着跑过来的阿芒迪娜精准地刺出了致命的一剑。
击倒面前的意识以后，芙宁娜优雅地向舞台鞠了一躬，随后张扬地讥讽对手：“完全由污秽形成的幻象意识...可难不倒我！作为与阿芒迪娜共享了智慧的污秽集合体，该不会只有这点本事吧？”
也许是受了芙宁娜的挑衅，下一个登上舞台的是好几个少女时期的阿芒迪娜。
她们一上来便将芙宁娜团团围住，宛如进行什么仪式一般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芙宁娜并不理会她们，只是凭借着看得见污秽的左眼与能够分离污秽的圣剑将她们逐一击破。
轻松完成这次挑战的芙宁娜继续激怒对手：“怎么？你们该不会只会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吧？”
而沉默的观众席上只给了她一个冷哼作为回应。
芙宁娜心中很焦急，尽管外面有原海异种在尽可能束缚污秽，可这些被剥离下来的污秽终究会想尽办法突破他们重新占据阿芒迪娜的身体。而芙宁娜很清楚，自己的精力和纯水之心的力量都已经损耗了非常多...如果局面一直僵持着变成一场持久战，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为了能够尽快解决这场战斗，芙宁娜只能不断以轻松的姿态获胜然后挑衅对方...逼迫污秽们与自己殊死搏斗...
唯有这样，力量损耗过多的芙宁娜才有一丝胜机。
“诶？你们还没商量好由谁来出战吗？难道作为怨念精神聚集体也会害怕单个个体的消亡吗？可别让我等得不耐烦了呢！”
狰狞的声音从舞台上方响起：“别嚣张...咱们走着瞧！”
舞台上又出现了一个成年版的阿芒迪娜，与前面出现的不同这次的阿芒迪娜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污秽，都分布得很是散乱。
芙宁娜很快便反应过来，这就是污秽意识体想到的对策...如果自己直接将面前的阿芒迪娜击溃很是轻松，可要将她身上所有的污秽逐一挑出来却很是费时费力...
还未等芙宁娜有所动作，面前的阿芒迪娜便冲了过来，只见她一个扫腿想要放倒芙宁娜被芙宁娜跳起来躲开。
芙宁娜稳住身形之后摆好架势，低声吐槽道：“啧，我可从未听说阿芒迪娜会近身搏斗啊...”
而阿芒迪娜则是微笑着一边为她解释一边冲了过来：“这是我在旅行的时候向璃月冒险家们学的防身术...芙宁娜小姐。”
芙宁娜没想到舞台上的阿芒迪娜还会跟自己互动，她闪身躲过一击之后游刃有余地问道：“你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在上一次的演出里告诉我呢？”
扑了一次空的阿芒迪娜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在提瓦特大陆上游历的这些年里，我学到的内容还挺多的。就比如说...浊水幻化！”
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奇异的水珠，它们一边变换着形体一边朝着芙宁娜逼近。
忙着抵御它们进攻的芙宁娜一转身便发现阿芒迪娜从死角的位置冲了过来，无奈之下她不得不挥剑砍向对方。
而她这没法收住力量的一剑，让阿芒迪娜的手臂掉落在地...化成了一滩沾有少许污泥的水。错伤了阿芒迪娜的芙宁娜涌起了一丝慌乱，随即紧张地后退了两步。
此时，舞台的上方传出了刺耳的笑声：“哈哈哈...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我们这就把你收拾了！”
芙宁娜在几只浊水幻灵与阿芒迪娜逼近之下已经退到了舞台的边缘，再退后一步便要跌出这意识空间了。只见对方凶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芙宁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芙宁娜自打懂事起便发现自己一直向往着戏剧与表演，她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憧憬。贫穷的她总是喜欢驻足在街头观看街头艺人们的演出，误以为那就是表演。
直到有一天，枫丹廷的野外有一个剧团正在排练，而芙宁娜刚好在森林中与小动物们玩过了头...一睡醒她便看到了不远处剧团成员正在排练的剧幕。
简陋的舞台上，衣着华丽的女主角正手持圣剑斩荆披棘，一路杀敌，直取敌人首级...
小小的芙宁娜为那位女主角的剑舞感到震撼，这便成为了她暗中磨练演技立志加入剧团的契机。
在成为水神以后，芙宁娜才从资料中发现，当年的自己看到的戏剧正是以远古时代的王者伊莉耶为主角改编的戏剧，而那一段剑舞则是根据人们口口相传的伊莉耶的成名绝技。
而如今，千钧一发之际...芙宁娜正手持着伊莉耶的圣剑，站在了舞台之上。
这一切就像是为了幼年的芙宁娜实现梦想一般，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再现了心中的剑舞。
“怎么...怎么可能！”
当狰狞的声音从舞台上方传来的时候，沉浸在剑舞里的芙宁娜才睁开眼。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招是幸运还是实力使然，但台上除了身上满是伤痕的阿芒迪娜以外，只剩下一大摊的污泥。
芙宁娜认真地审视了一下阿芒迪娜...很快便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只剩下了两三处污秽了，便连忙持剑上前。
芙宁娜一靠近，便听到阿芒迪娜低声地感慨着：“芙宁娜小姐...您的剑舞可真是精妙绝伦...我游历大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您这样精湛的剑舞...”
“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阿芒迪娜，转过身来！”
阿芒迪娜顺从地转过身来，芙宁娜握住圣剑轻轻一挑，便将阿芒迪娜背后的污秽全数切除。
“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可别让我太扫兴了。”
芙宁娜其实早已满头大汗，握住圣剑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可她明白...污秽没完全解决掉以前，自己绝不能倒下。
“呵，还搁这逞强呢？我们已经看出来了...你不过是个只会嘴上功夫了得的软脚虾！这一次，就让你见识一下完全体的我们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啪的一声响起，一大团污浊的水从头顶掉落，直接将舞台与聚光灯都砸了个稀烂。
这个由纯水精灵们的歌声编织而成的意识空间悄然崩塌。芙宁娜睁开眼，那雕像已然变成了一个满是污浊的巨大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