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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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将信将疑地拿起房间里的花瓶，往路线1的物资清单上倒了一点水，只见原本清晰可见的白纸黑字一碰到水便消失不见。
亲眼目睹了这样的结果以后，阿德里安面如死灰，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原地。
芙宁娜一眼就看穿了他如今的心情——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政客阿德里安一向自视甚高，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任何一丁点的判断失误...而现在当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整件事里第一个被骗的人...
他的骄傲和自信无疑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但此时，芙宁娜也顾不上关心这位属下的心情了。倘若那维莱特没法在枫丹立足，于她而言不过是政务缠身罢了...可他的身份...
芙宁娜实在不认为芙卡洛斯让自己将他招来枫丹只是为了减轻自己身上的政务。
考虑到自己如今所扮演的神明身份以及那维莱特的处境，芙宁娜只能以旁敲侧击的方法让阿德里安主动帮助那维莱特。
唯有这样...才能让这场内奸风波不会毁掉那维莱特在枫丹的形象。
“阿德里安，相信你已经认清现实...这位与你一同进行统筹规划的枫丹科学院院士很可能就是内奸之一。”
芙宁娜一开口，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下失误的阿德里安也只得苦笑着点头应和：“是我犯下的失误...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摇了摇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提醒着他：“我并不在乎你犯下的错误，追究错误很简单...可要从歹人手中护住整个枫丹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相信这位埃瓦利斯特早就逃出了枫丹科学院。”
“与其在这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误...不如赶紧想想你们短暂的相处之中，他都给你透露过什么信息。”
“作为枢律庭的模范，阿德里安...你可别辜负我的期待。”
芙宁娜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沉浸在自我怀疑的阿德里安重新振作了起来。望着这位老人重新恢复精神，芙宁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芙宁娜大人，我该去辅助那维莱特先生进行审讯工作了。”
“嗯，去吧。”
阿德里安离开以后，芙宁娜便直接在这个房间里歇息了。
第二天芙宁娜醒来的时候，薇莉娅带过来的不只有早餐，还有沫芒宫的两股势力摒除间隙重归于好的消息。
正当芙宁娜斟酌着自己该不该先回沫芒宫处理政务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警备队队员的叫唤声：“芙宁娜大人、薇莉娅大人！”
芙宁娜依旧优雅地喝着红茶，薇莉娅则往门边靠了几步，高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警备队已经找到了埃瓦利斯特...可是他已经死了...现场还很诡异...”
“那维莱特大人跟阿德里安大人都在还在忙着审讯...奥蒂莱小姐说这件事她要亲自来禀告芙宁娜大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芙宁娜顿时没了胃口，她放下茶杯略一沉吟便让薇莉娅开门：“进来说吧。”
门一打开，枫丹科学院的新秀奥蒂莱便恭敬地向两人行礼：“您好，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看了她一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异样感，整个房间都像是被水淹没一般冰冷而窒息。她强撑起气势，淡淡地开口：“直接说正事吧。”
奥蒂莱则是笑意盈盈地向芙宁娜眨了眨眼：“好的，芙宁娜大人。”
随后，奥蒂莱便从背包里拿出她的日志，一边翻阅一边念了起来：“埃瓦利斯特先生的遗体是在中央实验室下方的海底山洞里发现的，跟他的遗体放在一起的还有这次转移中失窃的设备与资料...”
“经过警备队初步的检查，埃瓦利斯特先生的遗体并没有外伤，死因很有可能是中毒...”
听到事情变得如此麻烦，芙宁娜不禁扶了扶额头。然而她一抬手便发现了不对劲——房间里的空气像是渐渐被水雾浸透一般，芙宁娜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为了保全自己神明的颜面，芙宁娜只好低垂着眸子默不作声，强忍着痛苦装作自己在思考的模样。一旁的薇莉娅看到芙宁娜这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她只好开口向奥蒂莱询问案件的细节。
“奥蒂莱小姐，埃瓦利斯特先生的遗体附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比如说信件之类的...”
面对薇莉娅的提问，奥蒂莱游刃有余地翻着自己的日志，时不时还意有所指地看向芙宁娜：“信件？说起来也是奇怪，他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白纸...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它们拿下来呢。没想到他看起来细皮嫩肉又消瘦...肌肉居然这么有力...”
薇莉娅一边记录疑点一边思考，完全没办法分出一些精力留意奥蒂莱和芙宁娜的异常。听了奥蒂莱那故作抱怨实质满是诱导的发言，薇莉娅不知不觉地迈入了对方的聊天陷阱里：“等等...奥蒂莱小姐，你说这位埃瓦利斯特先生长什么样子？”
奥蒂莱看着芙宁娜紧闭的双眸，眼神里满是不屑，嘴上却依然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跟薇莉娅聊着：“埃瓦利斯特先生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吧，看起来很文弱的样子...我也吓了一跳呢，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年轻的院士...”
奥蒂莱有些浮夸的语气让薇莉娅有些茫然，她认真地看向了奥蒂莱质疑道：“奥蒂莱小姐，你之前难道不认识这位埃瓦利斯特先生吗？”
被这样死死盯着的奥蒂莱连忙将自己异样神情收敛起来，装作被薇莉娅的话吓到了一般惶恐地摆了摆手：“因为我们研究方向不一样，所以从来没碰过面。我是有听过他的大名啦，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那些传言可都没提到过他的年龄！要我说，以他的年龄和成就来看，算得上这科学院里独一份了！”
这一次，薇莉娅已然意识到奥蒂莱的话语意有所指了。她看了看依然保持着沉思的芙宁娜轻叹了一口气后再度开口询问：“既然你没见过这位埃瓦利斯特先生，又怎么会去到现场辨认他的遗体呢？”
奥蒂莱笑了笑，继续装疯卖傻地讲述着：“这个嘛...我其实是在海底回收水质监测信标的时候刚好看到警备队在搜寻丢失的设备...我想着这些设备我比他们熟悉就跟了上去。”
“结果我们进山洞搜查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山洞深处大喊发现了埃瓦利斯特先生。”
薇莉娅皱了皱眉头，随着对话的进行她越来越觉得奥蒂莱有些奇怪。为了找出这种异样感觉的来源，薇莉娅没有再配合地跟着奥蒂莱的步调进行问询：“刚才警备员说发现尸体的情况很诡异...是什么意思？”
薇莉娅严肃的语气和逐渐锋利的眼神让奥蒂莱警惕了起来，为了不让薇莉娅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地讲述着发现遗体的异状。
“山洞里很闷热，可埃瓦利斯特先生却裹得非常严实...我们刚触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异常冰冷...”
“本来我们是想要将尸体搬回去再做仔细的检查...可他的遗体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先做简单的检查...”
“没想到我们好不容易将尸体翻过身来，却发现他身下藏了一朵冰雾花。把他的身体从冰雾花上搬开以后，尸体立马就发臭了...整个山洞里顿时弥漫着尸臭味...”
奥蒂莱非常投入地讲述着，不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芙宁娜大人！我是奥蒂莱！那维莱特大人的审问已经得出结果了！勾结弗朗西瓦家族并冒充埃瓦利斯特院士的幕后黑手...还在枫丹科学院！为了确认您的安全，请您开一下门！”
整个房间一下便陷入了寂静，薇莉娅一脸震惊地看向面前的奥蒂莱，只见面前的奥蒂莱脸色发白像是被吓坏了一般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薇莉娅还没反应过来，门外的催促声又一次响起：“芙宁娜大人...！您在里面吗？”
“芙宁娜大人！”
此时，拿不定主意的薇莉娅猛地退后，靠到了芙宁娜的身边。她很是紧张地与屋内的奥蒂莱对视着，尽管对方依然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薇莉娅看来，面前这位奥蒂莱确实有些问题...可她跟奥蒂莱也不熟悉...
“芙宁娜大人？我要闯进来咯？”
听到这句话，屋里的奥蒂莱紧张地整个人抵住门：“不，不能让她进来！芙宁娜大人...薇莉娅大人...”
外面的奥蒂莱似乎也听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声线的呼喊声，她敲门的力度更重了。
“芙宁娜大人？我是不是听错了？里面为什么会传来我的声音？你们也听到了吧？”
此刻的薇莉娅手心已然满是汗珠，她害怕地缩在了芙宁娜的椅子后面，小声地哀求着：“芙宁娜大人...我好害怕...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芙宁娜艰难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一个几乎没有声音的响指，在附近等候的三只原海异种瞬间便出现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