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审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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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静的剧院中，那清脆的碰撞声显得格外明显。
在众目睽睽之下，奥蒂莱将自己先前拿来为菲利克斯作证的拓本全都递了过去：“菲利克斯先生，请您将这里面所有协议的交易金额进行统计。”
菲利克斯接过以后便以飞快的速度阅读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整个剧院都保持着异样的安静。
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
“算好了。菲利克斯的交易金额为一亿六百七十五摩拉，斯特凡的交易金额为七百三十一万摩拉。”
“各位，我们枫丹科学院的统计人员计算这些协议的金额也花了半个小时，而菲利克斯先生在致幻剂状态下只需要十分钟。由此可见，菲利克斯先生在致幻状态下，依然有着自理的能力。”
亚方斯不依不饶地跳出来阻止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早有计划在歌剧院上演装傻的戏码？有本事你让菲利克斯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对芙宁娜大人唱歌啊！”
奥蒂莱吃了一惊，她抬头看向芙宁娜：“芙宁娜大人...这...”
“既然有这种操控人心的方式，也是该给我开开眼界。去吧。”
得到了芙宁娜的允许以后，奥蒂莱再次晃动酒杯，对着菲利克斯说道：“菲利克斯，请向着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王座，献上你最为美妙的歌声吧。”
菲利克斯双目无神，行动却是丝毫不含糊，只见他单膝跪地对着芙宁娜便唱了起来。
此时，谕示裁定枢机的天平彻底地倾斜到了其中一侧。
整个观众席都为他们如今所见的一幕而惊叹不已，作为指控人的亚方斯也不再嘴硬，坦言道：“是我输了...”
一曲唱罢，仍然留在台上的威尔安娜拿出一瓶药剂给菲利克斯灌了下去，他才又回到了前面那怯弱胆小的模样。
那维莱特起身上前，开始宣布这第一次审判的宣读：“由指控人亚方斯指控嫌疑人菲利克斯盗窃柔灯港的发条机关、利用发条机关盗窃枫丹科学院设备一案到此审理结束。”
“根据现有的庭审的结果，我宣布——菲利克斯无罪。”
那维莱特宣判完以后，芙宁娜便站了起来，满是自信地笑了起来：“好了，我们也该刚刚以我神明之力所造的谕示裁定枢机的审判结果了。”
一阵蓝光闪过，谕示裁定枢机的天平重新恢复了平衡，而那维莱特身前的机械弹出了一张小纸片。他拿起纸片，看了看芙宁娜便宣读了起来：“谕示裁定枢机的审判结果是——无罪。”
随着审判结果的敲定，这一出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正义歌剧也落下了帷幕。
在观众们散去以后，芙宁娜一个人偷偷地回到了歌剧院的舞台上。与枫丹民众们一样，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芙卡洛斯所说的谕示裁定枢机。
当芙宁娜走到台上触碰到舞台后方的天平时，芙宁娜能够感受到这个机器的里面传来让她非常怀念的温暖。
“芙宁娜，你不该来这里。”
即使是听到熟悉的声音，芙宁娜也被吓了一跳，她缓了缓轻声问道：“是你吗？另一个我？”
不同于芙宁娜的激动和兴奋，芙卡洛斯的语气很是冷淡：“别说话，用心跟我交流就好。”
芙宁娜只好乖乖地照做，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尝试着跟芙卡洛斯沟通：“呃...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冷淡又无奈的声音从她的脑海里响起，让芙宁娜不禁有了一种自己与芙卡洛斯同为一体的感觉。
“唉，芙宁娜...你不该做出这种莽撞的行为。”
“你是说...我不该私下接触谕示裁定枢机？”
“芙宁娜，你回去吧。不要再过来了。”
被芙卡洛斯拒绝以后，芙宁娜没有强求，而是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歌剧院。
芙宁娜很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正是因为这种害怕...她才会留意身上消失的力量到底去往了何处。
毕竟，那是芙卡洛斯的力量...最终一定会回到芙卡洛斯的身上。在失去力量护身的这一天，孤独不安的芙宁娜便是为了再与芙卡洛斯见上一面好好聊会...才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谕示裁定枢机前。
然而，这次谈话的结果并不像芙宁娜所想的那么美好。她没能从芙卡洛斯身上得到任何安慰与鼓励，反而是身上的责任感使她不得不坚强起来面对日后的困境。
芙宁娜一边调整着心情一边往沫芒宫方向走着，一下没留意整个人都跌入了水中。
这也难怪，成为水神的将近一年里芙宁娜为了能更好地掌控力量一直都是直接在水面上行走的，而如今力量归还以后，她一不留心便会被水淹没。
芙宁娜的惊慌失措只维持了两秒，作为水神...她不能失态。为了让自己维持光鲜亮丽的体面，芙宁娜只好潜入了海里，打算一路游回沫芒宫。
尽管路途有点长，对芙宁娜的体力来说有些艰辛，但她认为这是非常难得的体验。
整个人浸泡在水里时，芙宁娜便会回想起前些日子的梦境。那个像是化身为纯水精灵一般的，有着异常真实感的梦境。
这些天以来，芙宁娜一直很想梦到那个梦的后续...却一直没能有任何进展，而调查上任水神最后的骑士伊莉耶的事情也被繁忙的公务耽误了。
正当芙宁娜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将公务全都交给那维莱特，自己专心调查预言和枫丹历史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鱼群。
芙宁娜被这些可爱的小鱼逗得很是开心，完全没有留意到鱼群的迁徙是为了躲开什么。
她悠闲地陪同着鱼群一路向前，游泳速度不及鱼群的她在鱼群全都散去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有好几只深海猛兽...还是看起来就被感染了的变异物种！
这是...拦住我了？
芙宁娜看着突然拦住自己去路的几只鳐鱼，心里满是疑惑。
等等...这是猎刀鳐？！它们拦着我想干什么...不对...它们的身上也有变异的气息...
被前后夹击的芙宁娜紧张兮兮地转过身来，盯着后方的那几只深海怪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出来，这是被深渊力量感染的巨型大天使海兔！
双方一直僵持着，尽管知道自己其实毫无反抗之力的芙宁娜一刻也不敢松懈。她很清楚...自己即便是受了致命伤也有可能活下来，但枫丹廷离不开她...枫丹的人民也需要她。
芙卡洛斯...枫丹的预言...这一切的责任都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
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芙宁娜便咬紧了牙关，认真地寻找着它们夹击的空隙。她必须...尽可能完好无损地逃出去！
尽管今晚没有其他的预定行程...可办公室里还有需要她审批的公文，还有等着她查阅的资料...
芙宁娜根据自己的记忆进行了粗略的判断，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已然距离枫丹廷很近了...如果用尽全力逃脱他它们的追击...应该也是有几分机会的！
强烈的决心让芙宁娜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好几只原海异种生物正结伴朝着她的方向赶来。
几分钟以后，在芙宁娜目光所到之处已然聚集了成千上万只异色原海异种生物。她顿时愣住了，心里直呼不妙...
这个数量的包围网...自己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啊？
还来不及多想，只见异色原海生物们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了。芙宁娜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压根不是这些异色原海异种生物的攻击目标。
在这些异色原海异种生物的群殴之下，感染了深渊力量的深海怪鱼们不到一分钟就被消灭了。
但它们却没有散去，只是不远不近地将芙宁娜团团包围住。
刚松了一口气的芙宁娜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它们想对自己做什么...也不清楚它们的习性...
过了两分钟，在这个包围圈中的角落，让出了一条路。芙宁娜正犹豫着要不要从这条路离开，却发现这条路上正有三只巨大的异色原海异种往自己这里走来。
望着它们那满是压迫力的身形，芙宁娜深呼吸了一口，紧握着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三只原海异种走到芙宁娜面前时，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水蓝色纯净的泡泡海马、看起来很是笨重的重甲蟹、优雅又带了一丝憨厚的球球章鱼...它们都对自己散发着友善的气息。
“初次见面，芙宁娜大人！”
看在原海异种们对自己礼遇有加的模样，芙宁娜也摆出了一贯用来唬枫丹人的那一套。只见她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它们离开。
看着原海异种们都缓缓散去，芙宁娜便不再理会它们，游到岸边便直截了当地往上浮。
当芙宁娜回到岸上时，那三只一看就非同凡响的大块头也一同来到了陆地。芙宁娜整理好衣服一个回头便看到了它们。
“你们这是...”
“我们想要追随芙宁娜大人，长伴在芙宁娜大人身边...”
它们异口同声地表明了来意，芙宁娜也没有拒绝。一方面是它们有灵性、会说话，另一方面是现在的海里依然很危险...能有它们当保镖也是挺好的。
而最为重要的是...它们实在是长得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