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奥蒂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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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也已经猜到了。斯特凡！他在这些协议上充当了卖家，而至冬国的几位商人则是买家...我的当事人菲利克斯则是为斯特凡作保的保证人！”
“请看看这几份协议！若是斯特凡没能在时限内交出货物，菲利克斯先生将要为斯特凡的失约负责，赔偿货款十倍的摩拉！”
座下的观众无不为奥蒂莱所说的话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可怕的霸道条款？
“指控人所提到的，发现我的当事人菲利克斯先生与至冬国商人多次接触不过是至冬国商人们以协议为名向菲利克斯先生讨债罢了！”
亚方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菲利克斯，问道：“之前警备队向你问询你跟至冬商人们的关系，你怎么不老实交代你签下的协议？”
面对亚方斯的责问和奥蒂莱的自信笑容，作为当事人的菲利克斯依然很是茫然：“我什么时候签下的这些协议？”
“他们不就是来敲诈我的吗？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菲利克斯很是惊恐地否认着事实，奥蒂莱只好将手上的文件传递了过去。
“菲利克斯先生，请你好好看看一下，这是不是你亲手签下的协议？”
菲利克斯看着熟悉的字迹，将信将疑地看向了奥蒂莱：“这...这是我的字迹...可...我真的没见过这份协议！”
奥蒂莱安抚似的对他笑了笑，提起了菲利克斯的往事：“菲利克斯先生，据我的调查所知，您是靠父母留下的遗产发家经商的吧？”
菲利克斯有些难堪地点了点头，随后奥蒂莱又拿出了一份商会的拓印：“我在商会里将这些年来菲利克斯先生的所有交易协议都复制了一份出来。”
“从最初的交易协议来看，您跟斯特凡先生的合作已经有了数年之久，几乎每一条生意的门路都会带上他吧？”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随后急冲冲地往奥蒂莱身边靠了过去。
“你说...我每一条生意的门路都会带上他？这怎么可能！”
菲利克斯一把夺过奥蒂莱手中的纸张，他快速地翻阅着，脸上绝望随着纸张叠起来的高度而变得浓重起来。
奥蒂莱并没有理会愣在一旁的菲利克斯，她自顾自地向观众们解释道：“菲利克斯先生的每一份契约中，都有租借斯特凡先生的仓库存放货物，给予斯特凡先生三成利润的条款。”
听到这个消息，观众席里同为商人的民众都要坐不住了：“这怎么可能？这种条款商会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怎么会有经商的白给别人这么多的利润？”
观众们又一次因为这件案子披露的消息而沸腾了起来，无奈的那维莱特只好再次出声维持秩序：“肃静！”
“辩护人，请继续你的发言！注意提出你当事人是无辜的论点，不要再浪费时间！”
奥蒂莱俏皮地笑了笑，对着那维莱特行礼：“明白的，审判官大人。”
“接下来我就要提出菲利克斯先生不可能有罪的关键点了。菲利克斯先生他——经商这么多年以来完全没有动用过自己的古旧仓库！”
“证据就是我刚才拿出来的商会里面的协议！每一次约定的存放货物的地点和交货地点都是斯特凡先生租借给菲利克斯先生的仓库！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菲利克斯先生从来未动用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仓库！”
谕示裁定枢机在此时也猛地向着一边倾斜了下去，坐在指控人席位的亚方斯明显有些急了：“这不过是你的揣测！那仓库终究还是属于菲利克斯的！失窃的设备就是藏在了他的仓库里！他怎么可能是无罪的！”
奥蒂莱自信地笑了笑，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我在商会查菲利克斯先生的交易协议的时候，也顺手查了一下斯特凡先生的交易协议。”
“从斯特凡的这些交易协议中，就能看出...菲利克斯先生不仅成为了他的交易保证人为交易的失败付上重大责任，还无偿为斯特凡先生提供了他名下的仓库使用权！”
台上的菲利克斯听到这话，难以置信地环视一周，开口问道：“不，这怎么可能...我跟他没那么熟悉！我怎么会...”
眼看菲利克斯就要崩溃了，奥蒂莱急忙安慰道：“没事的，菲利克斯先生...您不过是上当受骗了。”
菲利克斯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予以回应，随后便沉默着一边抹泪一边走回嫌疑人的席位。
此时，作为指控人的亚方斯已然没有放弃对菲利克斯的指控，他提出了自己的新观点：“即使你手上有菲利克斯和斯特凡的商业协议，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你不会想告诉我菲利克斯只是单纯的受害者吧？你手上的证据只能说明斯特凡与菲利克斯相互勾结！”
“毕竟在座的人一看就能明白...这些协议上的签字一定是清醒的人才能做到的！我们不能只看到商业协议的表面利益，谁知道菲利克斯跟斯特凡私底下还有什么勾当呢！”
听到亚方斯那满是不服输的语气，奥蒂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来对着上方的那维莱特开口：“审判官大人！我要求传唤刚刚上台作证的服务员西梅翁！”
“关于斯特凡酒馆开发的新品，我有问题想问他。”
那维莱特并不太懂这其中的关系，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上位的芙宁娜，恰好芙宁娜也看向了他。
两人一个对视，那维莱特还未反应过来，芙宁娜便点了点头向他示意。
“本庭允许辩护人传唤证人西梅翁！”
过了两分钟，已然退场的西梅翁又一次被叫回了台上。
西梅翁有些紧张地环视了一圈，忐忑不安地走到了证人席上。
奥蒂莱立马便开始了她那满是攻击性的问询：“西梅翁先生，关于我当事人引用过的斯特凡酒馆的新品，你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它的成分吗？”
西梅翁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看向奥蒂莱，抗拒回答的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商业机密，我一个小小服务员，怎么可以出卖老板？”
“审判官大人，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斯特凡酒馆的新品具有迷幻作用，我的当事人菲利克斯先生在饮用以后甚至忘记了自己一整天的行动。”
“证人，请如实回答辩护人的问题。”
有了那维莱特的施压后，西梅翁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新品确实具有一定程度的致幻作用...但那只是很轻微的！至于新品的原材料...我也不太清楚...”
“警备队！搜查斯特凡酒馆！”
“是，那维莱特大人！”
西梅翁的回答跟奥蒂莱的猜想并不吻合，她有些拿不准便继续追问道：“既然你不知道新品的成分，那你知不知道斯特凡的这个新品是什么时候研发完成的？”
西梅翁想了想，很快便开口：“在上个月正式推行新品的试用之前，我们酒馆内部已经对新品进行过大约二十...不，三十轮的试饮。我还记得最初的试饮确实有着非常大的副作用，当时我喝完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了。”
听到这里，亚方斯便插了一嘴：“这和菲利克斯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喝了斯特凡酒馆宣发的新品，又不是那种药力猛的致幻剂。”
“你不会想说菲利克斯一直都在喝这种致幻剂吧？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怎么会有人能丝毫察觉不了自己喝了致幻剂？还能在致幻剂的作用下完成商业交易？”
奥蒂莱对着他绽放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你说的对，现在我就来为你们证明——我的当事人菲利克斯先生长期被下致幻剂的这件事。”
“首先，我想问一下菲利克斯先生，您认为今天是哪一天呢？”
这个浅显的问题让一直聚精会神听着辩论的菲利克斯有些茫然，他嘟囔了几下硬是没蹦出半个字。
奥蒂莱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安抚菲利克斯的心情，不料却被那维莱特打断。
“嫌疑人，请回答辩护人的问题。”
菲利克斯一下便懵了，他跪倒在地，细数着自己度过的时间哭着询问：“我记不清了...我的一天总是很短...我只知道我被警备队抓起来办理羁留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此时，奥蒂莱便开口纠正道：“不，菲利克斯先生，失窃案发生在这个月的月初。您不过是被警备队羁留了三天罢了。”
“各位，相信你们也发现了菲利克斯先生的异常。由于致幻剂的作用，他的生活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在菲利克斯被捕的第一天，我便向审判庭申请了医护人员对菲利克斯先生进行完整的医疗检查，不知道现在是否有了结果？”
“传警备队医疗官威尔安娜。”
“报告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我们已经联合枫丹科学院对菲利克斯先生的情况进行了分析，暂时还未能查清他的病情，但我们可以肯定菲利克斯先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恍惚状态。他的病情相当严重，已经到了不需要服用致幻剂也能自行进入恍惚状态的情况。”
“而处于恍惚状态的菲利克斯先生会异常地乖巧听话，只要在他听见清脆的敲击声以后对他下达指示，他都会无条件顺从。”
威尔安娜的证言已然完全证明了菲利克斯的无辜，难以接受自己指控失败的亚方斯不禁失控大喊：“不，这不可能！”
奥蒂莱只好向菲利克斯询问：“菲利克斯先生，为了证明您的清白，请允许我的冒犯！”
菲利克斯歪了歪头，而奥蒂莱则是从背包里拿出了酒杯和冰块。她将冰块放入酒杯之中，走到了菲利克斯的面前，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