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顺利拿到学位,二人规划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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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魏馨泪如雨下，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倪栋刚才说的话，“我妈说要回醴陵老家？什么时候的事？”
倪栋笑笑，“今天下午，我去见咱妈了，陪她在公园里走了走、说说话，然后她说想一个人回老家过春节，顺便把咱们的婚事给你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说一声，我就说咱们要一起去，你觉得呢？”
“当然一起去了！”魏馨回答的很干脆，看着倪栋感动的说：“老公，你好有心啊，去陪妈，妈还好吗？”
倪栋笑着答道：“妈倒是没什么，跟平常一样，刘瑛姨帮着做了不少工作，她很牵挂你，说你心思重，让我多开导开导。”
魏馨的脸上露出笑容，“妈没事就好，我这些天一直担心她，刘姨跟我妈是老姐妹了，对我也可好了。”
“那就好！”倪栋轻轻地吻了一下爱人，看看桌上的饭菜催促道：“赶紧吃饭吧，菜要凉了。”
魏馨莞尔一笑，起身坐好，安心的吃了晚饭。
春节期间，倪栋开上车，载着未婚妻和准岳母，拉着一车礼物去湖南醴陵，在那里受到了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的热情款待。娘家永远是女儿的依靠，不管这个女儿多大年纪、贫穷还是富有，父母也好、弟兄也罢，都能站起来给她撑腰，对家里人来说魏楚明已经死了！
任雪把倪栋的情况很早就告诉了魏馨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等见到这个青年后众人的第一印象出奇的一致：沉稳、内敛、睿智，魏馨的外公当了一辈子中学教师，一眼便喜欢上这个孩子，每天都要拉着手说上好长时间；魏馨的舅舅任霖在当地一家大企业的设计部门工作，跟倪栋也能聊的来；魏馨的舅妈在人社局工作，表弟在广东的一所211高校上大四、已经本校保研了，他们对倪栋的印象都很好。
关于他们的婚事，倪栋把家里的想法说了，舅舅任霖表示虽然要有礼数，但是陈规陋习得改、繁文缛节得省，婚礼不是作秀，关键是两个年轻人要真心相爱，能够白头偕老！大家都同意国庆节的时候双方家长在江城见面，把婚事安排定下，舅舅、舅妈代表外公、外婆去江城，等到结婚那天，舅舅舅妈、小姨姨夫陪着妈妈去许都参加婚礼，等他们回到江城办的时候，外公外婆也要过来。听了这样的安排魏馨好欣慰，虽然没有父亲的出席，但有这么多亲人的祝福，自己也会好开心。
春节假期结束，一切回归正常。魏馨本担心她父亲的事会对她在学校有影响，结果完全多虑了，一来她在读研期间与同学交往有限，主要是跟着侯教授在外面做事，在校的时间屈指可数；二来在有限的交往中，她除了给相熟的同学说了自己有男朋友外，从未提及家人的任何情况，所以也就没人知道父亲的那些事，更何况在江大，那样的话题从来不是大学生们关心的内容。
任雪的离婚办的也比较顺利，秦律师在年前就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请求，2月下旬开庭审理，秦律师代理出庭，因为有了魏楚明签字的离婚协议，所以法院当庭判决离婚，任雪很开心，这是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春节期间，蒋春明陪着隋海涛同倪栋见面。隋海涛忙活了几个月还是不行，按现有的配比与合成路径则废液成分复杂且难于分离，改换助剂则影响合成效果、收率降低，等于陷入了两难境地，他又不好意思请倪栋帮助，几乎要放弃。蒋春明估计到了这一点，旁敲侧击，让隋海涛面对现实、放下面子，争取倪栋的支持与协助，毕竟早日促成活性剂实现工业化生产，这样也能让他的付出有所收获。隋海涛终于同意邀请倪栋主导活性剂的中试。
倪栋已经通过小凌了解了活性剂的主要原料、生产过程以及废液的成分，查阅资料、设计了回收和处理方法，并让小凌做了实验，效果还不错，既然隋海涛诚意邀请，并对他公开了生产方法，倪栋自然应允，很快设计出中试方案。在小凌、小钟等人的配合下，仅用半个月就实验成功，不仅产品的质量、收率不受影响，而且废液中的有效成分几乎都被回收，少量有害残液经处理后达标排放。
中试的过程和结果令隋海涛惊诧不已，倪栋真是深藏不露！而投建新公司的事宜也摆在面前，隋海涛与倪栋恳谈，检讨了自己的失误和狭隘，真诚表达了愿与倪栋长期合作的愿望，倪栋自然与他坦诚相见，也热切希望继续合作。随后，隋海涛同意以蒋春明的方式合作办厂，并坚定的要求将8%的技术股转给倪栋，如果倪栋不答应、合作告吹。倪栋左右为难，只得同意。
企业开办的事全由纪思源负责，预计4月初完成全部手续，倪栋则专心准备答辩。
2、
3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倪栋的博士答辩正式举行，主持答辩会的是华逸茹教授，他在理工大的地位仅次于苏教授，其他几位简直是倪栋的“亲友团”，石教授、林教授、邓教授和曹教授，全都是倪栋熟悉、又非常喜欢倪栋的老师们！石教授不必说了，林教授和邓教授当年带倪栋参赛，获奖后两位老师也得到了不少荣誉，结果第二年就遭遇滑铁卢，被外校同行戏称“打回原形”，两人一生气就骂学生，“跟倪栋比你们就是一群蠢货！”曹教授当年领着倪栋参加了中科大的夏令营，给了不少好建议，所以，倪栋看到这阵容心里暗笑，“学校这么安排未必太暖心了吧？”过程跟预计的一样顺利，也就华教授问了几个刁钻的问题、还被倪栋轻松化解。答辩结束，华教授让倪栋门外稍候，评审们要进行讨论、投票，其实就是一个过场。果然，等倪栋被叫回去，华教授代表评审委员会宣布倪栋通过答辩，台下顿时响起了掌声，是教授们为自己的学生鼓掌祝贺，倪栋激动的连连鞠躬致谢。
回家的路上倪栋把通过答辩的消息告诉了魏馨，魏馨很高兴、但也没特别激动，因为在她看来倪栋一定会顺利通过的。一进家，魏馨送上热吻，庆贺的晚餐也准备好了，两人开了一瓶红酒，温馨的边品边聊。
“老公，你好了不起，不到四年就把博士学位拿下来了！”魏馨兴奋地说。
倪栋笑笑，“其实也没什么，算上大四实习那一年，也五年了。”
“那还是很了不起！”魏馨再次强调，“对了，之后什么打算？”
倪栋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有点犹豫，正好也听听你的意见。”
魏馨点点头，认真的听着。
“我们的课题大约在5月末接受评审，目前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宏光化肥公司的两套8万吨合成氨生产线低温甲醇洗装置要按照我们的工艺改造，估计得两三年时间，还有几家公司也要采用我们的技术改造，未来几年都会很忙碌。”倪栋如实的说道，“这几个项目都做下来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所里的效益会好，学校也受益。”魏馨附和着，“不过，华蓉那边怎么办？还有你的课题怎么办？”
倪栋答道：“前几天我跟老纪就近两年的公司发展谈了谈，我们都认为现在的模式是稳妥的、适当的，应该保持下去。我的任务依然是联系、审查项目，待老纪做好市场调查后在组织中试，中试成功后再由我进行工艺设计，直至建成投产。”
魏馨当然听的懂，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对的，应该这样。”
“至于园区的经营管理，老纪认为他和他堂兄都不胜任，要么由我亲自掌管，要么请专业的人来掌管，他更趋向于交给我管理。”倪栋接着说。
魏馨眨眨眼表示认同。
“不过，所里的工作我舍不得丢下，毕竟是我的本专业，再者老师和代所长对我也很倚重，代所长给我讲过几次，拿到学位或是评审一结束就让我马上把手续办到所里。”说完倪栋抿了一口酒，笑了笑说：“他的意思除了化工所哪儿也不会让我去。”
魏馨也笑了，“还不是你优秀嘛！而且，马校长和苏教授都表达了培养提携你的意思，说不准就让你接苏教授的班呢！”
倪栋摇摇头，“不是说不准，他们就是这么考虑的，现在连所里的人都看出来了，话里话外都透着尊敬，有的还拿这个开玩笑，说什么‘年轻有为、众望所归’、‘你以后当了所长，一定能让化工所更上一层楼的！’”
魏馨看得出倪栋不喜欢这样的调侃，安慰道：“别人想这么说是他们的事，你问心无愧就好。”
倪栋无奈的耸耸肩，“我也只能如此！”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魏馨又问：“对了，你的课题怎么办？”
倪栋得意的笑笑，“目前正在按计划执行，小钟和小凌都是很好的助手，能够按照我的要求把实验开展下去，即使我不在现场。”
“哦，那太好了！我记得你说过他俩都是大专生，水平能行吗？”魏馨问。
倪栋答道：“虽然他俩学历不高，但是动手能力挺强，悟性也不错，人也都勤快，放大性实验就是他们配合着做的，效果很好。前天结束了200立升聚合釜的实验，今天上午化验结果出来，全部合格。”
魏馨发现倪栋说到这些眼睛里放着光，自豪、兴奋、期待……也许是搞研究人的共性吧！
“最关键的是，去年新来的那个管设备车间孙工，有相当的专业水准、经验丰富，对行业、市场情况非常熟悉，我把研制设备的设想讲给他听，他很有兴趣，提了不少好建议，有他的协助我更有信心了。”倪栋讲到这儿越发“眉飞色舞”，魏馨也被感染了。
“老公，那他们这些额外劳动怎么说？”魏馨提醒道。
“哦，放心吧，我让焦工帮我记着，年底根据工作量单独给他们发红包！”倪栋胸有成竹的说。
“这就好！”魏馨开心的说，举起酒杯，“老公，祝你的事业越来越好！”
“祝我们的爱情日久弥深、幸福永远！”倪栋温情的说。
两人心有灵犀的碰了杯、一饮而尽。
“对了，侯教授对你的论文评价如何？什么时候预答辩？”倪栋关心地问。
轮到魏馨得意的笑了，“侯教授对我的论文评价很高，她说这几年的编排实践让我对舞剧创作的理解和认知有了很大的扩展，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舞剧编导。”
倪栋听了喜出望外，赶紧挪到魏馨身旁，把爱人抱在怀里，“宝贝，我太开心了，比我拿到博士学位还要开心！我一直认为你有很大的潜力，以后一定会创作出不同凡响、堪为经典的作品，我真的为你骄傲！”
魏馨被深深的感动了，搂着爱人的脖子娇羞的说：“老公，你总是鼓励我、支持我，总是那样的宠我、爱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倪栋轻轻的拍了一下爱人，“宠你、爱你都是我应该做的，咱们早就融为一体、密不可分，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
魏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撒娇似的把脸埋在爱人的胸口。倪栋最爱的就是魏馨这个样子，每当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跟化了一样。
3、
李萌萌挺懂事，大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对全家来说都是打击，这个时刻必须跟姐姐站在一起，知道姐夫忙，所以每到倪栋出差，晚上她都主动过去陪魏馨。
李萌萌在省台呆了也快两年了，各种晚会的伴舞、群舞都少不了她，领导也蛮器重的，可她对这个工作的新鲜感正慢慢失去，疲惫、劳累的感觉多了起来，而且作为演员越是节假日越繁忙，私人的时间越来越少，马原偶尔也会抱怨。晚上，姐妹俩靠在床上，说着私房话。
“姐，省台的工作我有点儿不想干了。”李萌萌说。
“为什么？”魏馨问，她对李萌萌说出这样的话并没表现出意外。
“原因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挺累、太忙，没有私人时间。”李萌萌说。
魏馨一笑，“是不是马原的意思？”
李萌萌摇摇头，“他倒是没这么说，我自己觉得吧。”
“还有呢？”魏馨问。
“还有就是我跳的再怎么好也只是个签约舞蹈演员，一年或者三年合同，结了婚、生了孩子人家就不可能再用你了，年轻的多得是呢！”李萌萌解释道。
魏馨点点头，“确实是实际情况，入编的可能性大吗？”
李萌萌撇撇嘴，“几乎不可能！”
魏馨叹了口气，“要不是说，舞蹈演员就是吃青春饭，真正能进入殿堂的凤毛麟角！”
“所以，我打算今年合同到期的时候不续约了，另外找点事做。”李萌萌说。
“马原什么意见？”魏馨问。
“他当然什么都听我的，要是我啥也不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李萌萌说完哼了一声。
魏馨也笑了，“能理解，他家也不缺钱，他爸妈也想让你们早点结婚、了却一桩心事。”
“我才不呢！”李萌萌头一歪，坚决的说，“我还想多玩儿几年呢。”
“马原在团里干的怎么样？”魏馨问。
“也就那样，不死不活的。”李萌萌不屑的说，“不过他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给他介绍了一个活儿，给一个很有名气的歌手编舞，干着还挺有意思。”
魏馨点点头，“别说，马原在这方面确实有水平。”
李萌萌接着说：“他觉得能按自己的想法搞创作，蛮上劲的，那个歌手和经纪人都夸马原编的不错，不仅付了很高的报酬，还希望能继续合作。”
“那马原动心思了？”魏馨猜了出来。
李萌萌笑笑，“有点儿，他那天跟我说不如我们俩开个工作室，专门给人家的歌曲编舞，不图挣钱、就图个开心。”
“关键还能天天在一起！”魏馨调侃道。
李萌萌噗嗤一笑，“他的小心思我怎么能看不出来，不过我对这个想法也有兴趣。”
“行，你们觉得有意思就去做，反正马叔也不指望你俩挣钱，别赔的太多就行。”魏馨略带挖苦的说。
李萌萌倒也没争辩，她也清楚想指着这个工作赚钱难度太大，但是开心最重要。
“姐，你们元旦就结婚了，婚房不会就在这儿吧？”李萌萌问，她有预感凭姐夫的能力很可能已经买过大一点的房子了。
买别墅的事魏馨只跟妈妈提过，紧接着爸爸就出事，也就没敢再跟其他人讲过，哪怕是小姨、妹妹，这时候萌萌问起来，魏馨犹豫了一下。
李萌萌贼机灵，一眼便看出端倪，“你们买过了？”
魏馨只好点点头，“嗯，买过了。”
“在那个小区？几室一厅？多大面积？几楼？”李萌萌连珠炮似的问。
魏馨看了李萌萌一眼，严肃的说：“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
“放心吧，连马原我也不说。”李萌萌赶紧保证。
魏馨拿过手机，把别墅的照片翻出来给李萌萌看，李萌萌惊呆了，眼睛都直了、话也说不出来了，把口水咽了，将信将疑的问：“姐，这是姐夫买的？”
魏馨点点头，“过几天就交钥匙，家具、灯具都订过了，等我完成答辩再去买电器、床上用品什么的，到时候你陪我去挑。”
“啊！”李萌萌彻底傻了，半天蹦出一句，“姐夫这么厉害吗？”
“对呀！你姐夫就是与众不同！”魏馨自豪的说。
“姐夫为什么这么有钱？”李萌萌迟疑的问。
魏馨淡淡一笑，“他跟别人合伙创办了几个企业，效益都很好。”
“啊？他平时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办企业？”李萌萌不解的问。
“他只负责技术，生产经营另外聘请了专门的人来做。”魏馨解释道，“不过，即使这样，你姐夫还是很忙，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李萌萌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激动的、而是嫉妒的，甚至有点嫉恨，姐姐的命怎么这么好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好，倒在魏馨的怀里，“姐夫那么优秀，对你那么好！”
“是啊！他对我太好了，准确的说是太宠溺了！”魏馨感动的有些哽咽。
“姐，你太幸运了！”李萌萌说着，语气里满满的羡慕。
魏馨拍拍李萌萌的手，“我的确很幸运，他、还有他的家人都对我很好，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姐，姐夫是真心真意爱你的。”李萌萌说。
“我想好了，以后一定把我们的家维护好、经营好，让他安心的做事业，实现自己的理想。”魏馨认真的说道。
4、
就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场风暴正悄悄的袭来。事情的起因还是春节的时候，几位老同志去代所长家聚会，觥筹交错间代所长说走了嘴，把培养倪栋、以后让他接班的事提了一下，催化剂厂的厂长李工、中试工厂的厂长梅工当时没有表态、但心里都不舒服，一个毛头小子以后要领着一帮高工、副高干活，想想都别扭，虽说是苏教授的博士生、能力出众，但化工所不是世袭制，非得老苏嫡传弟子才能掌舵？于是几个老同志暗中联络，所里有不少人站到了反对倪栋当所长的队伍里，更多的人都在观望，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这股暗流越来越强，他们寻找各种不利的材料反对倪栋，结果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挑不出毛病，正在一筹莫展时，魏楚明的情况被挖了出来。
其实魏楚明被纪委带走、接受组织调查的消息春节前就在江城晚报上刊登了，只不过快过年了几乎没人关注这一消息，再者江城下辖二十多个县区，一个经济落后的、偏远县区的政协主席落马的新闻能引起的反响着实有限，本来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魏馨的妈妈，可是院领导出于保护任雪的目的，没有对院里透露任何消息，加之魏楚明平日极少回家，连邻居们都习以为常，所以魏家的事情竟无人知晓。3月末，魏楚明因涉嫌受贿等多项罪名被“双开”，移送司法机关机关审理，消息在江城晚报刊登，被三院的职工无意间看到，在全院迅速传开，院领导及时出面制止，副书记刘瑛专门交代各科室负责人管好各自的人不要胡说八道、以讹传讹，特别强调任雪早就是单身，魏楚明出事与她无关，所以，这场波澜在三院迅速平息。
可是，倪栋怎么也想不到准岳父的丑闻会扩散到化工所和理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