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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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园丁一直辛辛苦苦的忙乱个不停，也许整个园子里也就一刻不得偷闲了。闹里有静，怎是有个特殊的缘由、特意的心情、特别的对待什么的，让园丁也能刻意的偷闲一次才好。

日夜如斯、一以贯之、丝毫不歇，到底不是妥帖的人情，就是廊桥里的故事，也有源起的瞬时，也有落寞的片刻，一切才能像往常一样流过去。不是一字不顿的告白，是真正特意的休止了。

这才是表露。

小五儿就不是柳翠儿。就是现下周围的许多事情还理不出些妥帖的端倪来，什么是那样清清莹莹、顺顺条条的，还不都得使劲的理梳起来。

若只是凑到一起去，就是旁人不见、邻里不看，柳翠儿不提、自己不道，日子久了，也难以有些接连承合、转轴拨弦的成见。是不是还老吴头一样，跑到村外对着密林就行了，把堆砌的堆砌起来，不闻不问的就行。这就不见得真是村上春树的举止了。

小王儿也和柳翠儿一样，还是有点喜欢一起的随波逐意。这点小心情不是什么特别的私藏，就是柳翠儿也能知晓。毕竟也都是一丘之禾、一木之叶，虽然有些高低远疏，不是正门对户的，其实都并不远。柳翠儿私藏的小心情里有些什么？小五儿却不十分的清楚。

只有表露的才是随波逐意的心情吧。私藏下的就让她私藏下吧。

小五儿也不是刻意打量别的什么的意思。这些随波逐意的心情并不是能够十足的理束清醒起来的。就像流水的样子，清澈、鱼游、影黛、含碧，像别处的流水一般，可邻着这俨然的村落，就自然而然的随和了村落里的风气。许多的影迹可以单独的表露，至于其余，大概也都还是流过的风云，

这点随波逐意的心情表露，若能欣于所遇，当然也是清澈的模样。纵然有些不明所以、浮光掠影，也是经行过、浏览了、过渡着。并没有必要改换着什么，掩饰起什么，忐忑些什么。随缘就化就很好。能有些矜持也挺自然的。至于故事里的表露，那是另外的样子了，不是那随波逐意的缘化。

平常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流水，拾掇得起的，却是故事里的表露。而小五儿那些随波逐意的私藏，就是表露出来，村上也望不见，柳翠儿也不明提。不是柳含絮的廊桥里的行迹，明提面论的。这里就是俨然的村落，过往的故事，曾经的装束，往常一样，又把许多的影迹都掩饰过去。

平常里就是表露，也没有什么心意。

所以有了表露的心意，小五儿也会当然的理束起来，装扮起来，飞洒起来，当然只是一种比喻，并不是岸畔的芦苇，到底是村上的苗木，一棵一棵、历历可数。不至于飘然成出世独立的样子。

就是表露了，村上也充耳不闻。又不是老吴头从村旁密林里探听来的妥实的风影，只是小儿女的姿态。又不是廊桥里郎朗的书声，特地里让人听闻。

这以后，流水又像往常一样流过去，从上源到下游，连表露里的心意也无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