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初入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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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能不能下来？”亚布边走边小声跟头上的大爷沟通着，“这样太过显眼了……”
波曼帝国首都波曼城坐落于大陆正北方，这片曾经号称人类第一强国的土地曾经涌现无数强者，并在开门日的以极大的牺牲顶住了兽人主力军团的进攻。如今，巨大的门扉中依然偶尔会有兽人大军出现，大陆各国都有强者长期驻守在波曼帝国的防线上——就像圣格雷尼学院校长大地法神弗雷德里克，就是长期协助镇守者之一。对照亚布从兽人大陆带回的情报，大家才得知波曼帝国门扉所连接的是碧眼圣皇的领地，圣皇的军团在四皇中也是首屈一指，甚至拥有战兽——那是一种体型类似巨猿的魔兽，其身高甚至能与一般的城墙比肩。
走在帝国大道上，能明显感受到波曼与其他国家的区别。石造建筑的外壁很少进行打磨与修饰，让这座城市平添了一份厚重感，而街上往来的人群中士兵占了多数。甚至在一个十字路口，亚布发现了活生生的兽人族，那是一只狼种士兵，它被四条粗大铁链束缚住了四肢，而铁链则牢牢的钉在岩砖墙壁上。四周时不时会有大人或孩子拿着武器对其攻击或挑衅，更有人用石块向其投掷。狼种怒吼连连，但被铁链锁住的它也无可奈何。
亚布此时已经变身为一个普通旅者的模样，但头上的趴趴猫让他走在大街上无比引人注目。罐头似乎很喜欢这个座位，它甚至不允许亚布用隐形术将它隐藏起来。同样作为精神系魔法大师，亚布施加在它身上的法术很快就会被它消除，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天空中偶尔会有一片大鸟飞过，那是波曼帝国的特殊兵种——翼人军团。翼族这个种族生活在波曼帝国东边的风语森林中，他们天生拥有一双羽翼，成年的翼人大约能保持大约60分钟的飞行。一部分翼族战士则加入了帝国军队，据说这些能够在空中自由翱翔的战士不止拥有侦察优势，在战斗方面也是出类拔萃的。
“巴格纳·约罗？”几经辗转，亚布找到了帝国军团士兵管理部，一名戴着厚厚近视镜的军官一边时不时瞟一眼左右张望的罐头，一边翻阅着厚厚的名册，“有军团编号或者阵亡日期吗？”
“他曾经是翼骑兵军团第五大队的副队长。”这是名字之外，巴纳大叔留给亚布的唯一信息了。
“第五大队……第五大队……哦我想起来了！”军官快速翻着手上的名册，“6年前的一场战斗，翼骑兵的五、六、七大队当时遭到了战兽兵团的攻击，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200多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鬼晓得，你也知道，跟那帮畜生打仗，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军官左右看了看，随后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听说……是听说的啊，据说是因为当时的指挥官调度失误，你可别问我是谁啊，我可不会说……”
拿着军官提供的地址，亚布来到了名为炉钳的大街上。
“炉钳大街57号……”四下看去，这里似乎是波曼城的平民区，而且是平民区里比较穷的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似乎很少有陌生人来，亚布能感受到四周频繁射来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丝毫友善可言。
“罐头。”亚布轻声叫了一声，黑猫也意识到周围的环境没法让它再任性下去，打了个哈欠消失了。
而亚布则在一个阴暗的转角化为影鼠，飞速向目的地移动。
炉钳大街57号，那是一栋陈旧的木制房屋。顺着木板之间的缝隙，亚布的影子顺利钻入了屋内。
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摇晃的火光中，一位中年妇人正在认真缝补着一件衣服。她身边高高堆叠着很多衣服或者裤子，不知是家人自己穿还是替别人做工。
正当亚布考虑接下来应该如何与对方沟通时，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妈妈，快来尝尝弗洛雷斯大叔做的盐烤泥豆！可香了！”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男孩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将一个袋子递到妇人面前。
“你吃吧，妈妈刚吃过了。”妇人对男孩笑了笑，低头继续缝起衣服来。
“骗人，你肯定又没吃，来，刚烤好的，特别脆……”男孩抓起豆子就往妇人嘴里塞。
妇人无奈吃了几颗，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亚布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泥豆是一种很容易种植的农作物，对环境要求很低，生存能力强，产量也很高，但与之相应的是味道一般，甚至可以说糟糕，哪怕最天才的厨师也没法将其做得美味。把这东西列入菜谱的通常都是穷人，因为这东西便宜又能填饱肚子。
“今天我又找到一份工作，草料店的波恩斯叔叔答应我明天开始帮他搬货箱，工钱是每周两个银币。”男孩边跟母亲分享着盐烤泥豆边说。
妇人摇了摇头：“搬货箱太辛苦了，你做好现在这份洗碗的活就好，妈妈帮街坊补衣服已经攒了70个银币了。”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既然攒了这么多了，可以考虑还钱了吧？”
随即，一个男人推门而入。来人身材高大，穿着皮革轻甲，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梳着夸张的背头，眼中带着戏谑，嘴角则是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后则跟着几个同样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家伙。
“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妇人飞速站起来，将男孩护在身后，怒斥对方。
“好了好了，约罗夫人，别发那么大的脾气，都是街坊邻居，理应互相帮助对不对？”小胡子摊了摊手，又上前了几步。
“出去！我没有钱给你们！”妇人从桌边拿起一根棍子，“再不走，我要叫城卫军了！”
“城卫军才不会来这种破地方，那都是为贵族老爷服务的。”小胡子用手整了整油亮的头发，“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闹到民法庭，道理也在我这边。夫人，做人要讲诚信啊。”
“滚！滚出去！”妇人挥舞着手上的棍子，“忽然冒出来，说我丈夫欠你们50金币，他都死了！我哪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你们出去！不许进我家！”男孩也从妇人身后冲了出来，挥拳向小胡子面门打去。
“啪！”小胡子甩手就给了男孩一耳光，听声音用的力道不小，男孩撞翻了一把椅子，摔倒在地。装有盐烤泥豆的袋子掉在了地上，不少豆子滚了出来。
打斗和喊叫声引来了不少路人以及住在附近的邻居，人们开始凑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兄弟会办事！”小胡子身后一人走出门外，冲着人群恶狠狠的一瞪眼，“无关人等，不想身上少点什么的，马上滚！”
很快，围观者跑了个干净。斯瓦洛兄弟会，那是平民区数得上的黑帮团伙，据说在城卫军里都有后台，无人敢惹。
“你看看，本来我是不想动手的。”小胡子掏出一块手帕，认真擦着自己的手，似乎刚才那一耳光让他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交出来吧，70枚银币，勉强够算利息了……”
“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钱！出去！”妇人急了，顾不上躺在地上的男孩，抡起木棍向男人打去。
对小胡子来说，这一棍毫无威胁。他不屑地笑了笑，顺势向左侧头，准备闪过这一击。
但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只手。这只手轻轻的在他左侧太阳穴一推，又将他推回了原位。
“咚！”
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了他头上，很快鲜血流了出来。
“哎哟喂！”小胡子捂着头发出了惨叫，这时才发现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来人一身旅者打扮，褐色的皮肤，头上还趴着一只黑猫。
“混蛋！你谁啊！”小胡子暴跳如雷，二话不说挥拳就向对方脸上打去。
“啪！”几乎同样的动作，陌生人甩手一个耳光将小胡子抽飞了出去。他撞倒了身后两个小弟，几人在地上摔成了滚地葫芦。
拿着棍子的妇人愣了，而刚刚爬起来看到这一幕的男孩则是双眼放光。
“该死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小胡子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他的左脸颊已经高高肿了起来，“说出来吓死你！我是斯瓦洛兄弟会副会长……的第一亲信！血刀虎克！”
“跑出来敲诈孤儿寡母的，果然只是个小喽啰啊……”旅者打扮的人叹了口气。
“得罪我虎克大爷，你肯定会后悔的！”小胡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那是一把被刻意染成红色的砍刀。
“要帮忙嘛喵？”罐头低头问。
“你以为你的新主人是谁啊……”亚布摊了摊手，敌人渣到地下室的战斗力让他丝毫提不起兴趣。
附近依然有不少居民在探头探脑，他们不敢得罪血刀会，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不愿意离去。
只听到一连串大小不一的惨叫声，大家只见到包括虎克在内的几个血刀会成员被人从屋里扔了出来。这些人横七竖八的摔在街道上，有些人已经昏迷，有些人则是捂着肚子或者头在地上呻吟，只有两个人能勉强站起来。
“把你的朋友抬走，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冲着刻意手下留情的两个混混随意挥了挥手，亚布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