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获奖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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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配厂虽然只有二百来人。那可是精英人才藏身之地。处业余篮球队全体人员，都安排在这里的，都是些老运动员，也可以说是一些老油条。除了年龄大一些，其它方面比哪个单位都强。二段其实是在跟处业余篮球队比赛。应该是很有看头。所以组委会把这场比赛安排在闭幕式上。处段大大小小的官员，邀请的地方官员，所有参加运动会的运动员，服务员全部参加观看。今天门卫控制很严，散着观众一律不让进，只许持票者进入。

我仍然是主裁判。双方队员入场，按正规程序走完后，进入正式比赛。

张杨与俊杰简单商量几句后，先按原来战略战术进行。双方各进一个球后，分数距离开始拉大。修配厂队打的是密切配合球，善断球，穿插自如。整个球场好像都是他们的人在奔跑，在控制。在12比6时，二段叫了暂停。我假装去找水喝的样子走到俊杰身边对他说：“发挥我们空中优势，让他疲于奔跑，最后反击。”

休息后一开场，二段采取人盯人办法，对方好像无所谓，继续熟练地传球，运球，由于在篮下加强了防范，只好在三秒线外远投。他们好像没有远投高手，三秒线以外几次都投歪了。抢篮板球高度又不够。俊杰抢到球后立即传给后卫。后卫传给张杨，张扬如果有机会就直接投篮。如果被对手盯得紧就持球在手，等俊杰到篮下后，一个高抛，俊杰习惯性的单手接球送篮得分，对方不顾一切围攻，但够不着俊杰单手高度，势必产生打手犯规。又追加一次罚球。到中场休息时，双方比分只有一分之差了。

修配厂球队平均年龄估计在35岁左右以上了。他们的队长年龄更显老道。他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油子。穿一身灰色的运动服。穷着腰像老鼠捕耗子似的，盯着俊杰一举一动。在俊杰每次投篮时，他用身体挡住手，去拉俊杰衣服下摆。俊杰几次看我一眼，我还是先放过他几次。估计他没把我们这些新人放在眼里。继续耍小动作。这一次他拉错了位置，把俊杰裤子拉出裤衩子出来了。全场一片笑声。我用最大力气吹响哨子，手象砍刀一样往下劈，眼睛瞪着他不放，作了一个严重违规的动作，不但两分有放，而且追加三次罚球。这是我当裁判以来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判决。我最恨在场上不是凭真本事打球，而是那些装腔作势，假装无辜，滥施小动作的人。这时只剩十分钟了。队长被罚下场。其他人也感到体力不支了。张杨和俊杰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一场反击大战开始了。

他们在空中娴熟地传着球，对方断球机会少了；只要到了蓝下，无人企及俊杰高度，一投一个准；他们自己动作慢下来，近攻到不了三秒区内，远投又不准，二段运动员年龄最大的是张杨，也才二十七八岁。还是个处男。其他几个都不到二十。二段队员越战越勇。最终以97比79战胜了修配厂队。以六战六胜夺得冠军，修配厂以五胜一负获得亚军。一段排在第三，获得铜牌。

二段女子篮球队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是她们太强，而是没有一支女子球队有这么整齐划一，这么专业。二段男女乒乓球队均获冠军；男子单打冠军被三段选手获得，女子前三名都被二段包圆；羽毛球单打冠军由二段获得，集体冠军被修配厂获得。

二段获得最佳单位组织奖。鲁主席获得最佳组织者奖。

我获得最佳工作人员奖。

二段这次硕果累累，一共拿下了五个冠军，两个亚军，一个第三名。两个其它奖项。满载而归，段里在会议室举行庆功仪式。书记在总结会上大大表扬了一番。段长说希望保持战斗力。在适当的时候，段里也举行一次运动会。鲁主席全面总结了这次运动会得与失。最后说今天的胜利要感谢青江县无私的奉献，没有他们的培养和大度。二段是得不到这么多原配的强军驽马的。

会议结束后，鲁主席宣布由段购买的运动服，运动鞋全部交回。大家空欢喜一场。说是下次有比赛时再发给大家使用。有人背后埋怨，早知这么抠，就不会那么拼死拼命的去争夺了。

晚上段里给我们来了一次聚歺，领导陪着我们象征性地喝了一次酒。

这次运动会以精神奖励为主，物质奖励为辅。冠军奖励一个脸盆，亚军奖励一个暖瓶，第三名奖励一个茶杯。我得了一只暖瓶和哨子一只。鲁主席得到一支钢笔，一个大日记本。我觉得铁路上的领导真的是有点抠门。队员发牢骚说“简直是铁公鸡，铜兔子，一毛不拔。”

比赛结束时，领导宣布给我们一天的休息时间。我和俊杰商量，约杨大芳和莎莎一块到地区去吃正宗的云南米线。松林县城在我们老家也就一个区镇那么大点，不同的是有一个体育场，一个县一中。莎莎白天要上班，她不去我觉得没意思了，杨大芳灵机一动。去跟上晚班的朱小琳协调一下，调一下班，莎莎晚上回来接她的班。她愉快的答应了。

从段部到县城要走二个多小时。我们一行四人路过材料库时，有两辆车卸完材料后正准备往县城返。司机看见我们后说：“这不是那个蓝球巨人吗！你们到那里去呀。”扬大芳说去县城。

“上车吧，我们刚好要返回县城。”司机是这个单位的天之骄子。平常就是拦车，嗖的一下就飞跑了，他们自感高人一等，总是一副瞧不起基层工人样子，给普通工人造成了低人一等的自卑感。

我在想，如果我是司机，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我不会，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

今天主动停下来带人。看来还是沾了篮球的光。

“那谢谢了！”大芳说完就拉着莎莎上了第一辆车驾驶室。我俩坐上了第二辆车。司机对俊杰说，你长得不像四川人。

“哪点不像？”俊杰问司机。你们四川人普遍偏矮，你却像个北方人一样，长得人高马大的。”司机看了一眼俊杰说道。

“他是在高山上长大的。所以长得高呗”。我开玩笑地说。

“没听说过住高山的人可以长高。你还挺幽默的啊！” 司机看了我一眼说。

我们三个人都同时笑了。一路上我们聊得挺开心。半个小时就到了县城。她们俩在十字路口等我们。这里每一小时有一班车去市里，交通很方便。

立青市不愧为地级市，商业比较发达。大城市有的这里基本都有。类别比较齐全，只是有些规模是缩小版而已。

一下汽车，车站对面墙上从顶楼往下挂着两帧巨幅标语。前段时间我们来还风平浪静的，才几天就已满城大标语，大字报了。这是什么症候呀？再走几步，发现一幅稍小一点的标语写着：“彻底揭开xx市阶级斗争的盖子”等等。杨大芬问我xxx是什么呀？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但不能说。

“看来云南省文化大革命也开始了。”俊杰说。他是最敏感的。

转身一看，有一张醒目的大字报。是揭发xxx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事实。看完后我记得最清楚的三件事，一是他睡的床垫的海绵有三尺多厚。二是他从老家山西弄来几个师傅，专门为他做醋。三是生活作风糜烂。但没说和谁靡烂。总的是批判他生活腐败，坐在功德簿上，不再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而是已经变修了。

我们几个看完大字报后也不敢乱议论，钻出人群先去逛百货商场。一楼是卖食品的。光糖果就有几十种，还有散装饼干，面点制作的各种甜点。干货区有云南特产的黑桃，木耳，蘑菇，黄花菜等。还有外地的桂圆，荔枝，银耳。果脯类 东西最多，摆了一溜烟。凡是水果都可以做成果脯。今天是大开了眼界。如果是口袋富裕，恨不得每样买点来尝尝，品一下味道。我考虑来考虑去，买了没吃过的香蕉脆片，片薄重量轻堆头多。我们几个人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嚼着逛着看着。吃了好一会儿才嚼完。就象俗话说的一样，“乡巴佬上街，嘴巴都要嚼歪。”

二楼是五金交电之类的商品，我们直接上了三楼，卖衣服鞋帽之类的商品。几个人对运动服装最感兴趣。看了半天也没人买。最后逛到女人用品专柜。杨大芳看了一会儿红着脸对我和俊杰说：“你两个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和莎莎在这儿逛一会儿，没叫你们不许过来哈！”

“尊令，我的杨大姐！”我做了个鬼脸后才离开。她把拳头捏起来对着我拭了拭。意思是如果擅自闯来对你不客气。

女人的秘密事情多，我们也搞不懂，我和俊杰找到楼梯有凳子休息处，坐下来开始抽烟聊天。等得我俩瞌睡来了，干脆迷糊一会儿吧。从此我知道跟女人逛街之时，其实就是男人受罪之日。她俩各人提着一包什么东西，终于找我们来了。

“大芳姐，俊杰饿得喊娘叫爷的，你也不心痛心痛呀！”

大芳看了一眼俊杰，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一买东西就忘了吃阪了，对不起，今天我请客。”

“有男娃子在，哪有让女娃子请客的道理，你们只管吃就行了。”俊杰一本正经地说。

“大家工资都低，手头并不宽裕，干脆打平合（AA制）算了。莎莎说。”

“我和俊杰二一添作五吧。你们两个人就算我俩请客好了。”大家都没吭气，表示默认了我的提议。

从百货大楼出来我们直奔正宗云南米线店。也就是上次路过看见的店。里面很整洁，清爽。用国膝红刷的方桌。双人座的条凳。显得很干净。桌子中间摆放着浆油，醋，盐和辣椒油四样调料。一看就觉得服务周到，体贴温馨。食欲大增。我们迫不及待的看着墙上价格表。大碗过桥米线八角，二两粮票。小碗过桥米线伍角。二两粮票。炒耳块二角。二两粮票。还有我们在松林县吃的那种米线一角。二两粮票。

我和俊杰商量一下后就买了四个大份过桥米线。还准备买一份炒耳块尝尝是什么味道。服务员问有几个人，俊杰说四个人。估计你们吃不完，建议耳块就不买了吧！这服务员心是好的，怕我们浪费。但她哪知道俊杰一顿可以吃四个馒头，一斤六两轻轻松松的下肚家埧。还是买了一份炒耳块。

服务员开始给我们上菜。每一份配八个碟子，二荤六素。四份就三十二个碟子。桌子上摆不下去。只好摆在旁边桌子上。

“你们一下买这么多不怕胀死呀！”杨大芳鼓起两只眼睛看着菜说。

莎莎直摇头说：“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刚放出来的劳改犯呢！一下把过去的损失全捞回来。”

我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谁知道一份配这么多菜。

“不多，不多。我看正合适。”俊杰信心十足地说。

服务员用托盘端出四个大品碗的汤放在每个人面前。她正准备介绍用法，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吓得大家都打一惊张。

只见俊杰嘴里乌里哇啦朝地下吐液体，双手不断往嘴里扇风。一边朝地上顿脚。我吓出一身冷汗。不知俊杰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来没见他如此狼狈过。大芳急得不知所措，用手拍他背部。莎莎喊服务员快来救人呀！

旁边那桌有个青年人说“又是一个山包谷上当了。”

他以为我们听不懂他的话，意思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我剜了他一眼。

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碗凉水，走过来把俊杰头抬平，让他喝一大口，含在嘴里，感觉水发烫时吐掉，如此反复四五次后，俊杰才开始平静下来。服务员问他汤喝下去没有.？俊杰摆摆手。服务员说，幸好，这只是口腔烫伤，食管没受伤。我保证让你十分钟后正常吃喝。她递过来一个装着黄黄药水的小碗，让俊杰包一大口在嘴里，能含多长时间就含多长时间。如此反复了几次，俊杰感觉没事了问服务员，这是什么药水这么厉害。我现在跟没受伤一样了。

“这个是专治口腔，食管烫伤之药。我们这里经常发生烫伤的事，都是用这个药短短时间内治疗好的。可以说药到病除。但有一条，如果超过半小时，里边的泡破裂，治起来就没那么立竿见影了。”

“大芳姐，今天俊杰这个表现算不算油汤不出气，烫死憨女婿呀！”

“我打死你个干猴儿，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算什么梁山好兄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