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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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怪的出现对人类来说是灾难，也是救星。一场不被人类重视的自然灾害，过去就过去了，但意识到变异的物种出现，一切都变了。
暴乱系数在50％以下的基本没有正常的人形，他们有的长着奇怪的手臂，有的长着诡异的脸，更古怪的有些并非人形，是巨型的怪物。他们可以操控风、呼唤雨，可以召唤雷电，也可以把一片净土变得荒芜。
相对的，出现所有的安全属性的异怪，他们比暴乱异怪更温顺，更容易被人类掌控。
在人类研究下，他们利用着安全异怪的能力做出了可以抗衡暴乱异怪的武器和防御系统。
这同时也无形间杀死了不少异怪。
牧彦鸩跟着文信的车回的监管局，这一路上他很安静什么话也没说，就一直看着车窗外。
外面下着毛毛雨，天空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这样的天气在西海并不常见，今天镇上的人都没有出来，看来是暴乱异怪的出没增多了。
听不到雨滴落地的声音，牧彦鸩感觉到了一丝失望，连着叹着好几口气。
文信真的很想开口问，可总想不到怎么开口。
对于没有自主意识安全异怪来说，或许几句话就可以将他们转移注意。牧彦鸩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跟普通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
如果牧彦鸩不想留在这里，即便他是安全异怪，他也不用委身于人类的管控下吧？
“昨天……”文信考虑了很久，决定问话。
牧彦鸩很快打断了他，接上话说：“是我叫他们干的，我希望你们不要继续查。”
昨晚赖秋齐一组人遇到的异怪很熟悉。牧彦鸩被西海管理的第三年，也是游等刚当上馆长的时候。研究组为了加强活动馆的保护，来活动馆带走了几个安全异怪想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
那一天牧彦鸩第一次说话了，他说了一句：
“劝你们不要那么做。”
研究组的人当时还认定他不过是一个智商在十多岁的小孩，一个小孩的话根本不足畏惧，更何况是一个安全异怪的话。
结果是，研究组的人带着那几个安全异怪刚离开活动馆，立即遇到了暴乱异怪的袭击。
那一场袭击没有伤亡，但是那几个被带走的安全异怪，完全失去了踪迹，直到现在没找到。
这个事情的相同点在于，那一场袭击所遇到的暴乱异怪所使用的能力，和昨晚赖秋齐一组人遇到的一模一样。
文信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牧彦鸩看法改变了。只是没想到当初的想法如今证实了，活动馆外围一直存在着的暴乱异怪真的和牧彦鸩有关系。
“我没有说要查，我想说的是，赖秋齐那个人一根筋。如果后面再有冲突，不要再像昨晚一样了。”文信说。
牧彦鸩挑了挑眉，总算是把视线从窗外看向前排车位上的文信。
“我可能也会做不好的事情，人类……文信，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了。”
文信握紧方向盘，说：“放心，我会尽我一切的办法维护你的……你就放心做吧。”
“那我一定还你们一片安宁。”牧彦鸩继续看向窗外。
早上十点，监管局里乱成了一锅粥了。底层失控的暴乱异怪还在扩散，越底层的暴乱异怪他们能力越强，如果波及到最底层，那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沈蛰轻已经在管控室等候许久了。
牧彦鸩见到沈蛰轻的时候冲他微笑着招了招手，沈蛰轻回以一个微笑点头。
这一幕被文信看在眼里。如果没记错，他们两个这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一举动却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
“怎么才来？”沈蛰轻问。
文信指着一路跟在后面的兰絮莹和赖秋齐说：“那两个，看见没？”
沈蛰轻了然：“噢～看见了，怎么说。”
牧彦鸩说：“他们饿了，吃了顿饭才过来的。”
沈蛰轻挑挑眉，问：“不会是你准备的饭菜吧？”
牧彦鸩也跟着挑眉，说：“是我准备的，你有什么异议吗？”
沈蛰轻立刻摆出做作的语气：“啊？我也想吃了。”
文信直接给他来了一巴掌，拍在腰上。
“干正经事，档案呢？”
沈蛰轻转眼意味深长的盯着文信，从管控台下面拿出来一个手环，给牧彦鸩戴上。
手环显示出一个光屏，光屏上闪出信息：
异怪档案
编号：7069 性别：未知
异怪能力：不在本档
暴乱系数：000％
安全系数：100％
安抚次数：0
兰絮莹盯着光屏上的信息，轻轻叹口气说：“可惜了小鸟崽，过了今天你这个唯一安全100％的头衔要没有咯。”
牧彦鸩无视掉了兰絮莹，用另一只手切掉了光屏，对文信说：“走吧，先从失控最严重那一层开始。”
兰絮莹知道自打没趣，默默走到一边，站到了游等旁边。
赖秋齐跟着文信带牧彦鸩到了负一层。
地底下一共有九层关押暴乱异怪的关押室，负一层离地面最近，受到磁场影响最快，失控的情况也是最严重的。
刚到负一层的时候，能听到明显的打斗声和叫喊声，一大部分的地方还有一些行动组的人带着其他安全异怪在安抚。
牧彦鸩回头对文信说：“叫他们住手。”
文信看着牧彦鸩的表情，一时间没敢答应。
牧彦鸩在笑，诡异的笑。
犹豫了几分钟，文信最后还是打开通报，叫所有人停止行动。
地底下每一层关押室都是单向通道，一路看向尽头就是一面墙。牧彦鸩顺着路直走过去，但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走了过去。
他左右看着关押室里的暴乱异怪，周围的声音慢慢减少。
就只是看了一眼，失去控制的暴乱异怪立刻安静了下来……
文信看着这一幕，又想到活动馆外一直存在着的暴乱异怪。
暴乱异怪的系数越高，他的异能力就存在着十分容易失控的状态，在使用异能力的状态下是更容易失控的。
活动馆外的异怪从外貌上看，应该在50％以上。至于能力应该是可以改变脸或者形态的能力，可以伪装成任何人的模样，也可以把同伴的样子变换掉。
打斗时候应该是持续处于使用能力状态的，所以引发了一个小异磁场，但他们并没有进入失控状态。
不排除他们里面就存在安全异怪在一旁安抚，如果没有那是不是牧彦鸩就一直在暗中出手。
但刚才档案检测上的数据没有变，这又解释不通了……
“文信！文信！”
赖秋齐在旁边打断了文信的思绪。
文信有些不耐烦：“干嘛？”
赖秋齐把手上的通讯屏递到了文信面前，上面显示着管控室的数据变化。
牧彦鸩的安全系数……正在往上涨？！
112％……
116％……
127％……
最后数字停在了130％。
如果没记错的话，检测仪上限只有100％，而且系数的涨停不应该只有100％吗？
不，应该说目前发现到的最高上限也不过是100％，所以都变相认为这就是最高上限了。
抬眼再看牧彦鸩，他已经走到了尽头，在往回走。
负一层的失控状态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牧彦鸩走到文信面前，很平静的说：“走吧，下一层。”
广播突然响起了沈蛰轻的声音：
“不用往下了，下面的也安抚完了，把人带上来……牧彦鸩，你真能耐。”
最后几个字简直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文信大脑一下子空白了。
沈蛰轻刚才喊牧彦鸩名字了？以前他一直都是喊编号，刚才居然直接喊了名字。
回到管控室，沈蛰轻立刻将牧彦鸩的手环拿掉，他捏紧了眉头，感觉到了一阵一阵的头疼。
管控室里所有人都等着解释，研究组的人已经到这边了，但是碍于文信挡在前面，根本不敢说什么。
“文组长，7069的数据变化对于我们的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即便你挡住了我们，也拦不住其他地界的研究组的。”
研究组的戴尔面对文信不像别人那样畏惧，直接了当的说明了。
“以前或许我们可以不管，但是现在出现了新的数据，我们必须对他有深度的研究才行。”
牧彦鸩并没有把研究组来的人放在眼里，他站在沈蛰轻面前，摆着邀功的姿态。
“副局长？沈副局长？你怎么了？是我答应了你的请求我做的却让你不满意了吗？”
沈蛰轻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说：“你觉得你做的好，那你自己一边玩去。”
前面的人对立着的气势跟要打起来了一样，后面还跟闹着玩一样。
牧彦鸩看着是逗不出花样了，就转脸正面对着所有人。
“人类，你们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这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沈蛰轻立刻摆正自己身份，说：“身为西海分局的副局长，我将向各位公布一件事情。”
随即摁下一个按钮，管控室的大屏上直接显示出一条通告：
鉴于7069的安全系数问题，所有异怪监管局不得启用其安抚暴乱，如7069启用安抚将立刻释放管控权。
“什么意思？”兰絮莹急了。
沈蛰轻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牧彦鸩去安抚了暴乱，他就将不被任何管理局管控。简单意思就是，他现在属于一个自由身份，任何人不可以再利用他。”
“这谁下的通告？区区西海分局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决定？”赖秋齐跟着急了，毕竟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把人带走，现在却没有管控权了。
沈蛰轻还没接着解释，牧彦鸩在旁边若无其事一样，说：“这是所有分局，包括总局全票通过的通告。”
戴尔并不是为了研究不计代价的人，看到研究对象没了，很自觉的就走了。
文信还沉浸在刚接收到的信息中思考。
游等好像就是提前知道了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牧彦鸩伸了伸懒腰，语气有些慵懒：“好了各位，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
大屏上的通告翻了一页，显示：
原编号7069释放管控权后可自由选择职业，经所有分局及总局商讨及7069的个人决定，将成为西海异怪监管局研究组的总组长。
这是历史上第一个与人类共事的异怪，不论对在场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相当大的震撼。
好吧，除了早就知道的沈蛰轻。
在所有人都还没回味过来的时候，牧彦鸩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布偶，玩了起来。
东河区的人姗姗来迟，不过来的人也是在场各位的老熟人了。不过刚到现场的裴岩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看到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大胆猜测一下。
“是不是7069释放管理权了？”
在场除了沈蛰轻和游等以及牧彦鸩本人，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回头问：“这事你也提前知道了？！”
裴岩作为在座里资历最老的来说，他确实知道，虽然知道这件事跟资历好像没多大关系。
他就任的可比沈蛰轻要早许多，知道的事情肯定也不少。
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另一件事。
“那么好，我这边也有通告要公布……”裴岩刚从公文包里拿出通讯器准备打开。
还沉浸在刚才那两条不可思议的通告里的三个人一下就震醒，再次异口同声问：“还有通告！？”
裴岩的手差点没拿稳通讯器，扶了扶眼镜说：“各位，你们先稍安勿躁。我知道现在你们接收到的信息量很大，但是我们作为异怪监管局的成员，是不是应该沉着冷静一点？”
说着，手上动作继续打开通讯器的光屏，投映出一串通告信息：
因近年来异磁场爆发愈发严重，在未知的探索区域中存在着危害各地界的新磁能。现任北央档案组一组组长兰絮莹、东河政治组总组长裴岩、南洲行动组一组组长赖秋齐、西海行动组总组长文信、西海活动馆馆长游等及西海异怪监管局副局长沈蛰轻等6人组成新一队的探索特遣队，由新就任于西海研究组的总组长牧彦鸩担任随行人员。
落款的盖章是总局长的盖章。
文信：“？”
兰絮莹：“？”
赖秋齐：“？”
游等：“……”
牧彦鸩：“～”
沈蛰轻：“～”
看到大家的反应都很正常，裴岩就放心收起了通讯器。
裴岩：“ok，现在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找沈副局答疑了。”
沈蛰轻：“！”
沈蛰轻连忙摆手，展示出旁边的游等，说：“问这个，他知道比我还多。”
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