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华山派弟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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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辉回到了茅屋，坐在险峻的悬崖边往下眺望。
忙碌的华山派道士们，以及跟在后面拖沓前进的商人和武人的队伍，看似没有尽头。
仿佛蚁群一般。
了望下方华山派的景象，每一天都在变化之中。
“看来谣言传得更广了。”
满意地眺望着的时候，
“师叔！”
赤剑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
赤剑似乎有急事，甚至施展了轻功飞奔而来。
“呼，呼。师叔，来了个客人。”
“客人？是谁？”
“那个……”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带着冷静神情的武镖头出现了。
“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玄阳师叔？”
天辉对他的出现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会来到这儿？’
天辉的疑惑是自然的。
他和武镖头保持着一定的友情。在万景阁他们常会打招呼，相互问候。
但至今武镖头还没有亲自到茅屋来过。
“师叔来此何事？”
“我有事想问你。”
“想问的是什么？”
一时间，天辉想起了今晨的情形。
“问什么？”
“你到底让一起出去的那些弟子们练了什么功夫？”
武镖头的眼神变得锐利。
今天遇到的梅花剑士们和以前大不相同。
确切地说，虽然武功和内功相同，但心态，即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
就在昨天还显得稚嫩的弟子们，短短几天内就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梅花剑士。
仿佛……
‘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天辉注视着陷入沉思的武镖头，不解地问道。
“他们没有告诉你接受了什么训练吗？”
“没有。”
武镖头皱了皱眉。
他也想要直接得知答案。
但当问及弟子们接受了何种训练时，他们脸色发白，只是颤抖着保持沉默。
“所以没办法，只能亲自来找你，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训练。”
武镖头的眼神闪烁着期待。
亲眼看到昨天弟子们的成长，他一直被好奇心所困扰。
‘究竟是接受了什么训练，才在短短几天内取得了如此显着的进步。人本身似乎也变了。’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来访可能会造成麻烦，他还是亲自前来。
“如果可以，你能否也告诉我那种训练法？”
“那倒没什么，只是这种训练有一些问题。”
“问题是什么？”
刚刚还紧张地以为是什么大问题的武镖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如果只是疼痛的话，没关系……”
“镖头！”
旁边的赤剑听到他们的对话，脸色惨白地叫住了武镖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最好不要……”
“你说什么呢。”
武镖头眉头一挑。
“你觉得我连那点苦痛都承受不了吗？”
赤剑大口吞下一口气。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不，不是。只是不建议您……”
“够了。”
武镖头冷冷地打断了赤剑的话，向天辉靠近说道。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慌张，我必须尽快亲自体验一下变态气功的效果。”
“好吧。那么首先请您打坐。”
“打坐吗？嗯，我明白了。”
武镖头顺从地接受了天辉的建议，取了打坐姿势，天辉的手则如闪电般点了他的穴位。
达达达！
武镖头的眼中露出惊讶。
‘这样的手法……！’
对天辉的武功一无所知的武镖头，看不清如电光石火般的手势时，感到震惊。
“一瞬间点了十八个穴位和气脉吗……”
但那还不是全部。
天辉的手势变得更为复杂，随之武镖头的眼神也不断变化。
‘怪不得掌门和玄道特别疼爱天辉。’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兄们会如此关心并疼爱天辉。
‘华山的未来是光明的！’
他脸上绽放出笑容，原本严肃的面容变得温暖起来。
正巧此时天辉也停止了动作。
“已经完了。”
“是吗？但你说很痛，我还好…… 咕咕！”
突如其来，武镖头发出了象是猪被拔毛的声音。
接着他全身开始怪异地扭曲，额头上的肌肉突出。
砰地一声！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眼睛充血地喃喃自语。
“这样的训练……难怪问他们时都吓白了脸……”
他终于理解了他们的心情。
另一边的天辉，对忍耐着痛苦的武镖头投以惊讶的目光。
‘哦！他居然能忍住？’
他也深深知道这变态气功的痛苦程度是多么难以忍受。
“现在……完成了。”
天辉立刻解开了变体功。
随着咔嚓一声响，武镖头扭曲的身体恢复了原状。
“这么长时间能承受变体功，师叔您是第一个。”
这是由衷的赞许之词。
“是，是这样吗？”
尝到苦头的武镖头苦笑着，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尝试着移动身体。
“这确实是惊人的效果。”
武镖头一边活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身体变得轻盈，动作变得柔和。
效果显而易见。
他甚至想立即将其传授给所有华山派的弟子。
但是。
‘弟子们能承受得了吗？’
这些优点都将被如此剧烈的痛苦所抵消。
‘差点就晕过去了。’
他咽下口干的唾沫，看向天辉。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独特的柔身功的？”
“在万经阁。”
天辉漫不经心地撒了个谎。
‘谁能知道万经阁有没有这功夫？’
“在万经阁是吗……原来如此。”
果不其然，武镖头相信了。
天辉天天去万经阁的事实，已经广为华山派所知，因此他并没有怀疑。
“不过真是令人惊讶。那些孩子们竟然会顺从地练习变体功……”
武镖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因为赤剑有片刻的犹豫。
“他们不可能轻易接受的。”
“是吗？”
“你怎么做到的？”
“我让他们选了其中之一。”
“选了？”
“在实战中，他们连剑都挥不好。所以我给他们一些有效的训练，但他们拒绝了，没办法只好传授这个。”
天辉的话中透露出“没办法”这几个字的力度，武镖头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你是说他们拒绝了训练？”
“是的。”
瞬间，他像冰一样的眼神厉害地瞪了起来，紧咬牙关。
“他们拒绝了什么训练？”
“就是三灾剑法，每人要挥剑一万次。”
“只是三灾剑法……一万次？”
武镖头惊讶地爆发出来。
他本以为是非同小可的训练，却没想到是挥剑一万次三灾剑法。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那是真的吗？”
“是的。”
武镖头按着额头。
这确实是一项艰苦的训练。
但是。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该拒绝训练。唉，难道我一直都在过于温柔地训练他们吗？”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本该进行严酷的训练，却让你去做了……我竟然从你这里得到了帮助。”
武镖头苦涩地笑了。
‘因为身体不适，本想尽量不涉及派里的事务……’
他认识的天辉是个脆弱的孩子，身体虚弱，心灵也脆弱。
但现在不是那样了。
‘他不仅有成为梅花剑士的实力，还愿意为了弟子们的成长自讨苦吃扮演反派角色。’
一名道士。不，超越了道士的称号，可以被称为华山派的道士。
‘刚哥留下了宝贝啊。’
武镖头嘴角露出了微笑。
“啊，还有……”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走近天辉轻声在他耳边说。
“你能教我那个吗？”
“变体功？”
武镖头点了点头。
“但你也看到了，痛苦很大，我怕弟子们不会喜欢，真的没关系吗？”
“哈哈哈。那就跟你做得一样啊。是要一天挥剑三灾剑法一万次，还是接受这个变体功，决定权在弟子们手上，不是吗？”
瞬间，天辉嘴角上扬，看着他的眼神也变了。
‘哦，尝过那份痛苦后，还要传给弟子们？太好了。’
天辉的眼睛闪闪发光。
“教你那个不难。”
“那就拜托了。”
“首先是气血……”
天辉开始叙述变体功的关键点。
“然后刺激这里的穴位和气脉……就是这样放松肌肉的？”
听着天辉的话，武镖头不断发出惊叹。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一口气记下全部变体功的细节的武镖头点了点头。
“谢谢。”
再次表示感谢的武镖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找我……不，就算是无聊，也随时欢迎你来。”
“如果有事，我就这么做。”
听到天辉的答复，武镖头满意地离开了莲花峰。
而赤剑看着远去的武镖头，在心里向弟子们道歉。
‘没能阻止，真是对不起。’
一种无奈的情绪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
他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变体功的传播，但无济于事。
武镖头实在是太坚决了。
“无量寿佛。”
他想象着弟子们即将经历变体功的情景，一脸哀伤地默哀。
‘他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天辉满意地笑了。
变体功让弟子们承受多少痛苦，并不重要。
他只是喜欢武镖头，能够接受他人会拒绝的变体功。
‘下次见面，我得教他点别的。’
谁能知道？
这短暂的相遇将成为华山派未来痛苦呻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