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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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画宫
“皇驾到!”
听见通报,钟离欣马上起身,想到刚听到的消息,有些惊慌和不安,但只能马上迎出去。
“参见皇。”钟离欣向着郁戟行礼。
郁戟没有理钟离欣,直接大步进了宫殿。
感觉到郁戟的态度,钟离欣更加不安了。
郁戟坐到上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看着行礼的钟离欣,目光淡淡的。
知道郁戟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钟离欣攥紧了手帕,但没有郁戟的命令也不敢起身,只能保持行礼的姿势。
郁戟没有再看钟离欣,而是闭眼假寐起来,徒留钟离欣和深画宫的宫人在旁边行礼。
钟离欣渐渐保持不住行礼的姿势,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心里愈发恼怒和恐惧。
到底出了何事?
钟离欣不禁开始反思最近自己做了什么,能让郁戟这么不给她面子。
许久后,郁戟睁开眼开始欣赏钟离欣狼狈的样子,“爱妃,你这样,甚美啊。”仿佛是在感叹。
闻言,钟离欣愈发羞怒。从小到大,作为最强大国家北天的公主,之前还没有人这么对过她,“皇,是欣儿犯了什么错吗?”
钟离欣抬着一双泪眼看向郁戟,企图让郁戟心软。
郁戟却丝毫不为所动,“你觉得呢?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有想要和朕说说吗?”语气却仿佛轻柔了起来。
“臣妾最近安分守己,也只是在御花园了逛了逛。”钟离欣仿佛十分委屈。
“你没有做对不起朕的事情?”郁戟语气微扬。
是秋建的事情吗?
钟离欣心中惊恐。
不,这件事决不能承认。
“臣妾确实没有。”钟离欣语气坚定。
“是吗?”郁戟仿佛笑了一下,“那就先不谈这件事。不过,最近朕听说了一件事,觉得甚为有趣。你想听听吗?”
“皇您要说,臣妾只能听着。”钟离欣身子越发站不住了。
“嗯,也是。”郁戟笑了,“听闻你年少时对褚达甚是迷恋啊。”
听见褚达的名字,钟离欣眼里划过震惊,似是不明白为什么郁戟会知道这件事,“臣妾,臣妾当初年少无知,对东奚皇只是有些欣赏,并没有迷恋。”钟离欣连忙解释,“是臣妾主动要求嫁到西郁的,皇,如果臣妾真的还放不下东奚皇的话,臣妾怎会主动嫁过来。”
“原来如此……”郁戟眯眼,神色慢慢危险了起来。
看见郁戟的表情,钟离欣察觉了不对。
不,郁戟今天来一定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估计只是一个试探,不该承认的!
钟离欣心中大悔。
郁戟刚进门就给了钟离欣一个下马威,扰乱了钟离欣的思绪,让钟离欣情绪混乱,以致于让钟离欣不能正确判断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和秋建怎么回事?”郁戟直接问了。
钟离欣大惊,“为何把臣妾和秋丞相相提并论?臣妾和秋丞相没有丝毫关系!皇,您怎能这么质疑臣妾?”
郁戟不言,只是眯着眼盯着钟离欣。
看到郁戟没有反应,钟离欣面上一副受到羞辱的样子,“是谁?是谁说臣妾和秋丞相的?让他拿出证据!皇,臣妾没有背叛您,臣妾怎么敢背叛您!”
普通男子尚且不能接受被戴绿帽子,更何况九五之尊,更别提郁戟这个性情残暴、反复无常的性格!不,一定不能承认!这么想着,钟离欣啜泣起来。
闻言,郁戟暴怒,直接一脚将钟离欣踹了出去,“你真是,给了朕好大一个惊喜!”郁戟气得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掐死钟离欣。
“噗,”钟离欣被郁戟一脚踢到了墙上,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娘娘!”嬷嬷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扶起钟离欣。
看到钟离欣奄奄一息的样子,郁戟冷笑,“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来人,宣太医!”
“诺。”身旁伺候的人赶忙去找太医。
“你还真是不打自招,”郁戟冷笑,“还不到你死的时候呢。还有朕的秋丞相,是朕小看了他啊。”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的钟离欣,“在朕让你死之前,你只能活着。等着,朕会送你们一起下地狱的!”
明白自己逃不过了,钟离欣认命地闭上了眼。
“在这之前,你先等着东奚问罪吧。”郁戟说完看都没看钟离欣,抬脚直接出去了。
东奚?钟离欣怔愣,终于明白郁戟今日到底所为何事而来。钟离欣低头,竟然冷笑了起来,“不愧是郁戟啊,真是一环套一环啊。输得不冤,我输得不冤啊……”
“噗,”钟离欣又吐了一口血出来,“输了,全输了……”她喃喃道。之后一歪脖子,晕过去了。
“娘娘,娘娘,”嬷嬷大惊,“您醒醒,醒醒!太医,太医!”她惊慌地朝着门外喊道。
“把伺候的人都撤了,让太医赶紧滚过来!朕还没让她死,如果人要是就这么死了,朕不介意也送他们一程!”郁戟在深画宫门口吩咐李进,“还有,派人守住这里。除了朕,这里不允许任何人出,也不允许任何人进!”
“遵命。”李进连忙吩咐人去办。
西郁宫殿
“还有一个人。”郁戟坐在上首想,“还有一个人被朕忽略了,是谁呢?李进。”
闻言,李进思索半晌,躬身提醒道,“皇,是贵妃娘娘。”
“哦,对,”郁戟恍然大悟,“是柳清,她中的毒是‘迷幻’,褚乐中的毒也是‘迷幻’,这样,就连起来了。李进,把秋叶菲那个侍女提过来。”郁戟想明白后朝着李进吩咐道。
“诺。”李进依言退下。
“皇。”李进带着人进门,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兰雅放下。
“通”的一声,兰雅被扔到了地上。
看着杀死姐姐的仇人,兰雅不想如此难看,失了面子,便努力爬起来,但也不朝着郁戟行礼,只是站着,双目满是仇恨。
看着兰雅的样子,郁戟挑了挑眉,“你恨朕?”
闻言,兰雅咬牙,恨不得生生咬死郁戟,却碍于实力差距,只能不言。
“为什么?”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郁戟感兴趣起来,“以你的身份,自然接触不到朕。为何恨朕?”
兰雅只是低头,并不言语。
得不到回应,郁戟也没有生气,只是兀自说话,“不过你看起来貌似有点眼熟?”
见状,李进不得不上前提醒道,“皇,是兰妃娘娘,这婢女和兰妃娘娘有几分相似。”
听了李进的话,郁戟恍然,“确实,你提醒朕了。原来如此,怎么,你是来为兰妃报仇的?”
听到郁戟和李进提起姐姐就和提起一片尘埃一样,兰雅再也忍不住了,她受不了自己的亲人被人如此轻看,她抬头怒瞪郁戟,“暴君!没有毒死你,是你运气好!你等着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大胆!无礼!来人!”闻言,李进大怒,“竟敢冒犯皇!”
“别,”郁戟倒是奇迹般地没有动怒,“她还是挺有勇气的不是?朕还要和她好好聊聊。”他挥挥手示意李进和侍卫们退回旁边。
“兰?”念着两人共同的姓氏,郁戟问李进,“是不是兰家?”
“回皇,有可能,”李进上前,“奴听说过,兰家独门毒药便是‘迷幻’。”
“这就说得通了,”郁戟笑了,“你先给朕下毒,不过贵妃替朕挡了,于是贵妃中了‘迷幻’。你投奔秋家,筹码应该就是‘迷幻’,钟离欣要求秋建给褚乐下毒,于是秋建这老东西就借刀杀人,给褚乐下了‘迷幻’。”沉吟了一会儿,“这么看来,你是背着秋建给朕下毒的呀。”
见郁戟猜中自己的行事,兰雅心里绝望,却不肯让郁戟如意,面上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暴君,如今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便!”自己投奔秋家,无论如何,确实是背着秋家给郁戟下毒了。因此兰雅不打算承认,只想坦然赴死,算是对秋府最后一点报答。
“呵,”郁戟冷笑,“不过,秋建那老家伙也不一定不知道,说不定他是想将计就计,最终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秋建,好谋划啊!”
兰雅心神震动,自己又被人给利用了吗?如此,罢了,太复杂了。姐姐,对不起,我给你报不了仇了。
“朕要你出面揭发秋建给朕下毒,”郁戟不管秋建是不是这么想的,也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兰雅给他下毒,直接简单粗暴地将罪名安给了秋建。
听见郁戟让自己出面,兰雅冷笑,正要拒绝。
看见兰雅要拒绝,郁戟笑道,“别急着拒绝,听完朕的话。兰妃如何死的朕不知道,朕一向不管后宫争斗。不过,兰妃死后让她的心腹往外试着传了一封信和一样东西,朕派人给拦下来了。”
闻言,兰雅抬头看向郁戟,眼神里带着迫切。
“想要这些东西吗?”郁戟笑了。
“那我如何能确认这就是我姐姐的东西?”兰雅虽然被郁戟所说的东西吸引了,但怕郁戟骗她。
“李进,拿来那玉佩让她看看。”看到事情几乎成了,郁戟兴致懒懒地说道。
“诺。”李进道。
一会儿后,李进拿着一个玉佩到兰雅身旁让她看。
看到和自己玉佩的另一半,兰雅的眼睛模糊了,想起和自己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姐姐,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玉佩,但最终还是停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转向郁戟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最后能把玉佩和我姐姐写的信给我。”
“嗯,不错,”郁戟抬手示意李进,“朕很欣赏你。作为奖赏,李进,把玉佩给她吧。至于兰妃的信,等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
尽管知道郁戟是在警告和侮辱自己,兰雅还是抵抗不了玉佩的诱惑,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双手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遵命。”
“行了。”郁戟抬手,“李进,将人带下去吧。看好她。”
“诺。”明白看好的意思即是监视也是保护的意思,李进领命带着兰雅退下。
兰雅小心将玉佩放入怀中,跟着李进退下了。
“你就在此地等着皇传唤吧。”李进将人带到了一间许多人把守着的房间道,“老实一点。”
兰雅不语,只是沉默地进门。
进门后,环视了一圈房间,兰雅坐到椅子上,拿出怀里的玉佩看了起来。
在泪眼中,她不由得想起她的姐姐。
自己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几乎没有分开过。兰雅当年想出门游历,父母和姐姐都没有拘着她,而是替她准备好所有东西,告诉她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待到三年游历完后,兰雅成长了,兴致匆匆地回家,想要和父母与姐姐分享自己这三年的所见所闻。可是等到回到家,父母仿佛老了十岁,姐姐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兰雅问父母,“姐姐呢?你们怎么了?”
父亲没有说话。
“雅儿,”母亲抚摸兰雅的头,“你姐姐跟着一个人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什么?”兰雅又惊又怒,“我去寻她!父亲母亲,你们保重身体,我会把姐姐找回来的!”说完兰雅便直接出门了。
此后几年,兰雅千方百计打听消息,被磨平了棱角,也终于打听到了消息。原来当初姐姐是入宫了,但不久后,兰妃在宫中暴毙。兰雅凭借自己对姐姐的了解和打听到的消息,认为姐姐是为了保全兰家才入的宫,结果却被郁戟这个暴君折磨致死。兰雅这才伪装成侍女,为姐姐报仇。
“我做错了吗?”兰雅喃喃,她将玉佩贴在怀里,眼泪不禁留了下来。
闻楼
“舅舅。”子车尘从门外进来,看到木裳和谦恕也在,打招呼道,“裳姨,谦叔,你们也在。”
“嗯。”木裳和谦恕回应。
“事情查清楚了?”木裳急问。
“是的,事情已经都查清楚了。”子车尘走到他们面前道。
闻言,子车年直接站起了身,“怎么回事?”
子车尘将最近查到的事一一详细地告诉了木裳和子车年。听完后,子车年愤怒地拍碎了桌子。木裳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舅舅,是时候了。”子车尘道,“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您可以出面了。”
“好。”子车年回,之后朝着木裳道,“阿裳,你去吗?”
“我去!阿闻是我的朋友,情同姐妹,我不能不去。”木裳坚定,她转向谦恕,“不过,阿恕,你就不要去了。郁戟应该认识你。”
“好,”谦恕点头,“那我在此处等你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