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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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京都。
一个古朴的四合院内。
江缘催动脑海中的伏羲令，尝试联系先祖燧人氏。
自白玄衣秘境离去之后，江缘便决定直接找先祖问询一个答案，所以他并没有回到学府之中，而是来到了燧人故居之地。
伏羲令和燧人令本质都是人皇令，彼此之间其实是可以相互联系的，不过江缘此前倒也无事需要寻找先祖，所以这还是第一次用人皇令来通话。
脑海中的伏羲令微微颤抖，传出一阵阵特殊的韵律波动，很快便接受到了回应。
虚空之中，一道拄着树枝，令人倍感亲切可靠的身影缓缓迈步走出，瞬间吸引了江缘和雨水两人的注意。
“燧前辈。”
江缘先是打了个声招呼，随后和雨水一起行了个晚辈礼。
燧皇微微颔首，微笑道：“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刚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两人来到一张木桌附近的凳子上坐下，江缘拿出一套茶具，雨水则在一旁给两人沏茶。
燧皇接过江缘递来的茶杯，开口说道：“刚和天道对话完，想来你应该还有不少疑问，尽可提出来，我知道的都会解答。”
江缘闻言，稍稍捋了一下思路，并没有着急询问，而是先将自己和天道的对话种种说了出来。
燧人氏喝了口茶，沉吟道：“八卦法则以及文之道，秩序之灵这家伙，对我们这些后天生灵还真是不放心。”
江缘闻言，有些好奇的问道：“燧前辈，你们应该也融合了不止一道世界法则吧？”
燧人微微点头，解释道：“数千年之前的世界火系法则，基本都被我融合了，你此前看到火系法则的其实都是这些年来天道新修炼出来的。”
“当然，即使天道对我再不放心，当初也只是让我融合法则而已，没想到现在却是直接让你融合大道。”
江缘闻言摇了摇头，他也算是凑巧碰上天道更好拥有适合自己融合的闲置大道，若是当年天道有火之道的话，先祖应该也不会仅是融合法则那么简单。
当然，这也算是件好事，不然天道也不会如此忌惮先祖，人族在天道面前的话语权也将进一步降低。
想起了什么，江缘拿出那瓶秩序本源，递给了燧皇。
燧人氏仔细观察了许久，确认天道没有留下什么后手之后，又将其还给了江缘。
“秩序本源，如果数量足够的话，哪怕是对于一般的道泽强者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然，天道自然不会那么大方，祂的计算精于毫厘，你手中这瓶大概刚好够你提升至魔神中期。”
将本源收好，江缘思索半晌，还是询问起了先祖的状况。
燧人氏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吟道：“这其实也是我想和你说的，在提此事之前，我想问一下你的火系法则现在如何？”
江缘闻言，将火系法则施展而出，炽热的火焰在虚空之中稳定无声的燃烧，阵势不大，四重天却轻易破碎。
他的火系法则在一众法则中一直稳居第二，目前也已经来到了突破的边缘，仅差一步便可彻底完善，来到魔神层次。
燧皇见状，心中感到些许惊讶，感慨道：“没想到你的第二法则竟然也成长的这么快，哪怕是主修火系法则的我，也无法在修炼速度上和你相提并论。”
江缘摇了摇头，认真道：“前辈谬赞了，我的火系法则之所以能来到现在的程度，很大原因还是来自您的帮助。”
这是实话，他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修炼火系法则时的速度并不正常，可以说是遥遥领先于其余五行，思来想去，这应该也只能和燧人氏联系起来后才能解释得通了。
燧皇微微一笑：“主要功劳还是在你自己，说起来，你还记得在京都学府上方的学字吗。”
江缘点了点头，这他当然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学字的时候，还是因为当时要代表江南学府去与京都学府进行交流。
也是在那时候感悟到了学字中的玄妙，各种真意尤其是火系真意快速提升，那一次也可以说是自己第一次碰到意料之外的机缘。
貌似也是目前唯一一次，毕竟他取得的机缘基本都是自己制造的，亦或者是早有谋划的，很少出现运气好到走路也能捡到宝物这种情况。
燧人氏看到江缘点头，继续道：“那学字确实是我写下的，之所以放在京都学府，也是为了方便找一个有缘的天才。”
“能从学字中有所感悟的天才，其实都是火之道的候选人，我想要寻找的继承者也会从这些候选人中挑选。”
“继承者？”
江缘眉头微皱，燧人氏可以说是两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道泽强者，在道泽境界，他的年龄就和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孩差不多，何须这么早寻找继承者？
感受到江缘的疑惑，燧人氏旋即做出解答：“我有一法，可助火系修士快速修炼，但代价也是极大。”
“火，在于燃烧。”
“从先天开始，我便领悟了此法，此后便一直在燃烧自身的一切，包括肉身、精神力、寿元乃至大道，换来了这万古无一的成长速度以及实力。”
“但燃烧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直至化为灰烬。”
燧皇笑了笑，声音平静道：“火焰愈烧愈烈，呈几何速度增长，好在道泽境界寿命还是挺长的，我估计应该还能活个几百年。”
燧人氏的声音很是平静自然，洒脱的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江缘却彻底沉默了下来，不知如何接话。
几百年，即使算上燧皇现今的年岁，那也不过七八千年的寿命，一个道泽强者寿元竟然不足万年，这事说出去任谁都会觉得只是一个玩笑。
一个普通圣者都有希望活数十万年，而服下延寿丹药的紫府修士也有可能超越万载年寿，而今人族的至强者，带领人族披荆斩棘，走出了那个黑暗弱小动荡时代的燧皇燧人氏，竟然只剩几百年可活？！
看着沉默的江缘，燧皇安慰道：“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想以人身比肩天道，自然也是需要付出些许代价的。”
“尽吾志也，无悔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