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先生借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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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芙蓉妈说：“都去睡觉了。”弟弟妹妹都起身向各自的寝房走去，只有芙蓉跟昌龄还坐着，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怎样安排睡房。

按照一般风俗，女婿在岳母家里是不能跟妻子同房的，不管在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一般来说，女婿常常安排在晚辈男子住的东厢房住宿。但是刚才芙蓉妈并没有给昌龄安排睡房。芙蓉也许看出了妈的意思，于是问妈：“妈，昌龄哥他……”

“怎么？还要妈带着你们俩进房？”妈催促道。

芙蓉心中大喜，妈呀，你太理解女儿了，怪不得人们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真的，还是只有妈妈最理解女儿。现在如果让我芙蓉跟昌龄哥分开过夜，这一夜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样过去。芙蓉听妈这一句说出口，立刻给昌龄哥打了一个手势：“走，睡觉去。”拉着昌龄哥就往外走，走进那个他们曾经经历过许多次重大突破的房间，曾经是一个纯情少女的闺房。

芙蓉跟昌龄哥进了寝房，闩了房门。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他们，一个月前，虽然他们曾经在那个寝房里做了许多次，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双方的行动都还不是全面放开，就是说，或多或少带有一点偷情的意味。现在不同了，现在他们在那个作为闺女的闺房里要干什么，已经没有任何人愿意管那闲事，实际上也管不着。

昌龄哥以争分抢秒的速度脱了衣服，现在他们要做什么，怎样做，这些细节，我想我们聪明的看官凭着天才的想象力，一定能够在头脑中构成一幅幅无比精彩的画面。如果有看官要求鄙人对那些无比精彩的画面做一番翔实生动的描述，这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因为关于这男女间做爱的事，鄙人的笔也只能擦边而过，如果要进行过多的进入角色的描写，可能会对鄙人的人格形象有影响。

爱情是文学的永恒主题，但描写做爱却是文学的最大禁忌。写一对恋人手拉手可以，但是写嘴巴合在一起就不大好了。令人奇怪的是，每当夜幕降临，你透过朦胧的夜色可以想像，此时有多少已婚男女在夜幕的掩盖下互相拥抱着在床上滚打做戏，施展出各种各样的花样，直到筋疲力竭朦朦胧胧进入梦乡。到了第二天早上，人们起床，穿好衣服，做一些打扮，走出房门，各自做自己的事。对于昨天夜里发生在床上的事，每一个人都守口如瓶。如果有人企图把昨天夜里的快乐事互相沟通一下，或者企图把夫妻间做的快乐事说出来同别人分享，毫无疑问，所有的听众都会斥责他是流氓或者是疯子。

于是鄙人得出一个结论：男女间做爱的事，只能做可千万不能说，也不能写。作为小说家，你绝对不能把那方面写得太露，不然的话，那些有责任感的人就会指责你教唆未成年人学坏，或者让正人君子们看着肉麻。“只能做不能说也不能写”，这也许正是人类作为世间万物之灵的高明之处。

言归正传，话说王昌龄在芙蓉娘家住了几天，每天给一群孩子们教诗歌，首先是给芙蓉的几个弟弟妹妹教。接着一些邻居小孩得到消息，说何家姐夫给几个弟弟妹妹教诗歌，而且教的诗歌是何家姐夫自己的诗集，于是一些好学的孩子也来到何家听课，并且了解到一些秘密，比如知道了何家小妹的姐夫很有学问，诗歌写得很好，尤其是他的七绝写得好，有“七绝圣手”的美称。

孩子们喜欢传递消息，何家姐夫给孩子们教自己诗集的消息在本村学馆里传播开来，很快，这消息就传到学馆的一位老师吾先生的耳朵里。吾先生对王昌龄早就有所耳闻，但是对王昌龄有自己的诗集却不知晓，对王昌龄有“七绝圣手”的称号也从没听说过，“后生可畏”，吾先生决定亲自上王家拜访。

王昌龄热情地接待了吾先生，在客厅喝茶后，王昌龄把吾先生带到自己的书房里。

“敢问吾老先生，今日枉驾登门，不知有何赐教？”

“老朽坐井观天，对身边的少年英才居然毫不知晓，据老朽学生反映，王先生有自己的诗集？”

“晚生糊弄了一些习作，哪里敢称‘诗集’？”

“可否让老朽一饱眼福？”

“老先生言重了，既蒙老先生青睐，还望指点。”王昌龄说罢，把自己的诗集递给吾先生。吾先生接过诗集，急不可待地翻看起来。只见老先生的脸色在不断的变化，开始，老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的表情，接着，老先生的嘴巴渐渐张大，接着，老先生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用手掌在书桌上用力一拍：“绝了！真的绝了！好一个‘七绝圣手’！”

老先生说罢，一双眼睛紧紧瞪着王昌龄，缓缓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想不到我芷阳村有这等人才。”王昌龄谦虚一番，逐渐把话题转向了诗歌方面。

临行时，吾老先生看着王昌龄，似乎有话要说，王昌龄问：“吾老先生，是不是对晚生有什么吩咐？”

吾老先生有些犹豫地说：“王先生，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是不是把你的诗集……”

“哟，敢情吾老先生对晚生拙作如此垂青，晚生自然拱手相送，请老先生稍等。”王昌龄说着，转过身子取回诗集，双手递给吾老先生。吾老先生从王昌龄手中取过诗集，珍重说道：“老朽想把王先生诗集抄写一份，既蒙相借，老朽不胜感激，但是老朽知道不可久留，就三天，记着，就三天，老朽定当奉送。”

三天后，吾老先生果然如其所诺，把王昌龄的诗集亲自送到王昌龄手中。不过，在诗集的扉页多了四个遒劲有力的楷体字：“七绝圣手”。

芙蓉想去洛阳外公外婆家走走。芙蓉的想法也正好是昌龄哥的想法。关于洛阳，虽然王昌龄到过几次，但是那时候王昌龄在洛阳还没有亲戚，没有安身之地，在洛阳都是走马观花地游览一番就匆匆而回。现在好了，洛阳有了一大帮亲眷，在那里呆过十日半月也没事。经过一番准备，芙蓉带着昌龄哥来到了在洛阳的外公外婆家里。

却说洛阳乃是大唐两都之一的东都，南面有龙门山，北部有邙山，洛水从城中流过。自周公姬旦营建洛邑至本朝，已有一千七百多年建都历史。街道以铜驼大街、西关街、西南隅街、西北隅街、东南隅街、东北隅街、南关街、洛浦街、邙山镇街等主要街道为主干。

煌煌文明史，殷殷鉴古今。洛阳古城在历史上曾数度成为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以其悠悠的帝都历史承载了博大精深的河洛文化。历史文化名人灿若星汉：蔡伦造纸、张衡制仪、司马氏治典、许慎作《说文解字》，曹植、左思等都在洛阳留下了千古诗篇；文物古迹星罗棋布：东汉的董公祠、妥灵宫，隋朝的周公庙，唐朝的明堂，历史街区和居民庭院错落有致。

“洛阳古多士，风俗犹尔雅”。从周公居洛制礼作乐和孔子入周问礼到汉代的独尊儒术，“居士之中”的洛阳民俗，一方面“民习礼仪”、“务本立业”；一方面继承“周人尚贾贵财”之习，重视商贸经济发展。历史上的洛阳商贾云集、漕运发达，曾是丝绸之路东端的起点。素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的美誉。

这洛阳城的外廓城规模宏大，周长五十二里九十步。南面三座城门，中间的城门叫定鼎门，东边有长夏门，西边有厚载门；东面三道门中，中间是罗门，左边建春门，右边上东门；西面一座门叫关门；北面两座门，左边的是安喜门，右边徽安门。这座城是隋大业元年筑成，名曰罗郭城，则天皇帝长寿二年进行了扩建，号曰金城，城高一丈八尺。

它的东北角在莲花寺，西北角在苗沟，东南角在城角村，西南角在古城村。共有八座城门，其中东面三座，南面三座，北面两座，以南面中门定鼎门最宏伟。城垣遗周长五十多里，略呈正方形。罗城内由宫城、皇城、东城、圆璧城、曜仪城、含嘉仓城等组成。其中宫城地处郭城西北隅，四面有墙，东西墙长都是两里多，北墙近三里，只有南墙最长，有近三里半。共有六座城门，以南面中门端门为主。宫城北面有长乐门。隋时乾阳殿和则天皇帝时重建的万象神宫最为豪华壮丽。皇城地处宫城的南面，东西为皇子皇孙府第及百官衙署所在地。东城地处皇城的东边。

现在王昌龄带着爱妻来到了洛阳。夫妻俩从外廓城南面的定鼎门进了城，沿着定鼎门街，经过洛河天津桥，向着皇城方向走来。

外廓城是官吏的私宅以及百姓住地。城内有一百一十三坊，洛河的南面有东市和南市，瀍河东有北市等三个商业市场。西苑地处都城西面，周长三四百里。上阳宫地处宫城的西部，正门和正殿都向着东方。

都城之内，街道纵横，纵横各十条街道，整齐划一，表现出非凡的帝都气派。皇城至京城正南门的定鼎门大街，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御道，宽一百步，其他如上东、建春二横街为七十五步，长夏、厚载、永通、徽安、安喜及左掖门等街，各宽六十二步，余小街各宽三十一步。在街道之间，隋有一百零三个里，三个市；唐改里为坊，有坊一百一十三个，市三个。每坊四周各长三百步，中开十字路，四出趋门，从坊的大小相同这一点上看，比长安的坊还规整得多。

其中定鼎门街是贯穿南北的中心街道，北起皇城端门，中经洛河天津桥，南达外廓城定鼎门，长九里，宽百步，中为间是御道，路旁各植樱桃和石榴两行，极为宽敞壮观。

现在夫妻俩已经过了洛河上的天津桥，前面是一条横着的大街，那就是建春街。夫妻俩继续往前走，进入余小街的安庆坊，忽然看见前面有一栋院落，那就是芙蓉的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