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男主的帝王白月光07论如何利用工具人制造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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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转瞬即逝。
秋狩的前几日,景笙将清离招回来。
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曾经弱柳扶风的少年已然大变样。
瘦削的身体变得结实,宽袍广袖换成深色武袍,平添几分英气。
景笙打量一番后,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样嘛。”
托着下颌思索了会儿,“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嗯……所谓人靠衣装,得去府库里挑匹云锦,给你做件新武袍才是。”
清离受宠若惊,拱手道:“多谢殿下赏赐。”
……
三日一晃而过,翘首以盼的秋狩即将开始。
众武将及勋贵子弟早早地集结在皇城门前。
队伍的最前列,慕初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目光游移不定。
他与景笙已有月余未见,两人从没分开过如此之久。
即便当初四处征战,他们也是形影不离。
慕初在军中担任军师一职,为景笙出谋划策。
二人一文一武,配合默契,所向披靡。
然而此刻临近出行的时辰,仍旧不见他的身影。
眼看身穿龙袍的安帝俨然坐上御驾,慕初面上不显,心中却不免焦急。
豫王府的使者姗姗来迟,告诉他豫王带人先行一步到上林苑。
慕初刚松了口气,瞧见使者面色古怪,似乎欲言又止。
便问:“你们王爷可还留了其他话?”
使者垂首。
打死他也不敢坦言自家王爷的原话是“本王先带清离公子去上林苑熟悉下弓马。”
只得支吾回道:“并……并无。”
说完,急匆匆地告辞。
恰好安帝下令出发,慕初也未细究,一拉缰绳纵马疾行而去。
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山中松柏青绿、银杏金黄、枫叶似火、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此等美景,他却无心赏阅,只盼能早些见到景笙。
一路催马疾驰,已近离宫之地,隐隐约约听得阵阵叫好声,是有人在宫殿后方的演武场里练习射艺。
他策马过去,一眼便望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只不过那场景却并不怎么令人舒服,毕竟那人怀抱着个玉面少年,正手把手地教对方如何拈弓搭箭。
这般亲昵的模样,让他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甚至没有打马近前,只远远地唤了一声:“笙笙!”
景笙扭过头看清马上之人,微微一笑,“阿初来了呀。”
松开手,将铁弓交与少年,“你自去一边练习吧。”
吩咐完,径直向慕初走去。
来到白马跟前,抬起手,笑道:“还舍不得下马?”
慕初阴郁的心情瞬息转晴,伸出手搭在他的掌心之中,借力一跃,稳稳地落在他面前。
景笙如往常一般去揽他的肩膀,却被慕初一个侧身避开来。
只见他瞟了一眼独自在场内练箭的少年,似笑非笑地道:“百闻不如一见啊。”
景笙讪讪地收回手,亦将目光移向少年,坦然道:“是个勤奋的好苗子。”
慕初闻言,禁不住调笑道:“噗!原来我们豫王殿下一掷万金是为了替我安朝培养未来的良将呀。”
景笙挺了挺胸膛,纠正道:“哪有万金?不过一箱金元宝而已。”
……
安帝的御驾午后才抵达离宫,待整完行装,已近暮色。
太液池边的空地上搭台设宴,君臣和乐融融。
景笙素来不爱凑热闹,露个脸便扯了理由离席。
慕初见他走了,起身也想跟着一道离开,被安帝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制止。
不情不愿地留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敷衍地应付着上前敬酒的臣子。
祝南、闵怀几个二世祖明明上次在宫里吃过一回亏,仍死性不改,不识相地凑过来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半天扯到景笙身上。
自然没有半句好话。
“殿下,他万金买个伶人也就罢了,不过是徒增笑话。可……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将那人带到上林苑来……”
“是呀,太过分了!”
“带贱籍之人,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
翻来覆去几句话,听到慕初腻味不已,不住地颔首,“嗯嗯,本王知晓。”
任他们说得口干舌燥,永远只回这一句。
几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今日这刁状又以失败告终。
夜半时分,酒宴散去。
翌日清晨,秋狩正式开始。
离宫的侍卫们一早将梅花鹿、獐子、兔子一类无害的猎物赶进林子里,至于虎熊野猪之类的则在更深的山里。
按例该由安帝亲自射出第一箭,以便讨个好彩头。
偏生今年他不按理出牌,指着慕初道:“今日就由晋王来开箭吧。”
群臣惊讶之余,心下了然,晋王这太子之位怕是谁都无法动摇了。
慕初也不推辞,利落地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弓拉弦,一气呵成。
锋利的银色箭头指向密林。
就在众人猜测他是会射晃动草丛里的兔子亦或是鹿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掉转箭头,仰弓向天,猛地射出一箭。
只听唆的一声箭响,空中传来嘎嘎悲鸣,一只麻灰色的大雁从空中坠落下来。
“好!”人群里传来一道喝彩,是迟来一步的景笙。
只见他头戴金冠,身着黑色武袍、暗红色披风,骑在枣红色骏马之上,显得英姿勃发。
不过众人在看清跟在他身后之人时,表情皆变得微妙起来。
少年清离穿着白底银纹的衣袍,身下是通体雪白的马,乍一眼竟是与晋王的装扮有九分相似。
尤其那衣袍的料子、纹样、几乎是一模一样。
慕初的脑残粉们愤怒不已。
祝南按捺不住,指着清离大声叫道:“大胆贱人!竟敢模仿晋王殿下。”
众人窃窃私语。
安帝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
慕初倒不怎么在意,心里清楚这身装扮必定是某人的杰作。
外人看不明白,他与景笙相处十年,又岂会不懂?
这人行事看似毫无章法、荒唐可笑,实则暗藏玄机。
当年行军打仗便是如此。
那些瞧不起、笑话他的人,如今坟头草只怕都三尺高了吧。
慕初盯着他,动了动嘴唇,无声道:你又搞什么鬼?
景笙与他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倒是清离顶不住来自各方的压力,小声对景笙说:“豫王殿下,属下……属下还是先回营地吧……”
景笙摆摆手,“罢了,你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