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卿解围喜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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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初边境斗法这件事,被要求严格保密。
可惜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三垣元气大伤,太曦录绝学重现神威,引得各方虎狼窥伺。修道秩序隐隐失衡。
在三垣之外,游离着许多野狐禅和地方小门派。以前,三垣依仗绝对的实力,一直震慑维持多方势力间的微妙平衡。
而现在,三垣式微,给了他们扬名天下的机会。他们都是荒野里历练生死的孤狼,只要有一丝血腥,就会拼命。人人都想在修道界分一杯羹。
天市垣就是最好的目标。柿子专挑软的捏,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天市垣是三垣中最弱的,打败它,便能与三垣平起平坐。
于是乎,天市垣的山门,被前来挑战的江湖人士踏破了门槛。
桂玄景面对各路英雄好汉的挑战,苦不堪言。
为难关头,紫微垣的新主事人鬼卿置办完老主事葬礼,赶来天市垣解围。
与其他两垣的道法不同,紫微垣主修相字脉和卜字脉。鬼卿不善斗法但计谋颇多,精通太乙神数,一叶便能推算天下秋。
为了帮助天市垣度过难关,他给桂玄景拟出两个提议。
第一,天市垣暂时隐忍,提升实力;
第二,谱写修罗榜,与江湖人士共享三垣积累多年的江湖地位。
修道界人士求名,大家各凭实力争取扬名修罗榜,这样就把三垣和散仙野禅的矛盾,转化成了修道界内部人与人之间的竞争。
在鬼卿的策划下,往日呼风唤雨的三垣放下身段,与散仙野禅、名门望族齐聚紫微垣,谈笑风生,共同制定修罗榜。
修罗榜从此成为衡量实力和江湖地位的天梯,各路英雄凭实力上榜,整个修道界焕发欣欣向荣的气象。
三垣借此休养生息,月食般慢慢隐去光辉。各路高人繁星点点,争辉皎月。
至此,天市垣危机解除。桂玄景对鬼卿大加赞赏,二人结为兄弟。
桂玄景深感三垣的弱局,认为经年累月的太平盛世让三垣懈怠,急需加强实力应对未来变化。
他回忆自幼被师父领回山门的往昔,目睹师父借九人修为才能逆天施展的移星换斗。在最后关头那一句怒喝“你可做到!”回荡在耳边,不断鞭策他。
他的道心,渐渐变得坚韧,冰冷。
不惜一切代价变强,才能对得起师父。太曦录,会是自己最好的武器。只要自己炼成太曦录,举手投足便能取天地能量为己用。何须再像师父那样借命、祭命。到那时,我桂玄景必将让师父九泉含笑,别说区区泰教,就是整个华夏修道界,也拜我为极天,唯我是从!
只可惜,太曦录对经脉和精气的要求极为苛刻,需要极大的天赋、异于常人的心性,和千金难求的机缘。
古往今来大成者少之又少,所以太曦录大成者,江湖才会尊拜为极天。
为了变强,桂玄景从鬼卿那里得到一个秘法,可以取妖物精魄帮助自己修炼。起初他觉得有悖自己名门正派的做法,直到鬼卿帮他炼化了一只山精。
他尝到了功力增长的甜头。从此号令门下弟子斩妖除魔,捕杀妖物。自己在天市垣闭关苦修。
一晃就是十年。
天赋异禀,心性执着的桂玄景,十年苦修,山字脉剑、阵、幻、灵、符、兵大成。一跃成为修罗榜第七的顶尖高手。
但是,太曦录的门槛,他怎么努力也摸索不到。似乎太曦录的大门,朝他关闭。
与闭关苦修的天市垣不同,太微垣和紫薇垣在这十年间,弟子交流频繁。一来二去,也频频有门下弟子暗生情愫,喜结连理的喜讯传出。
其中,有一对伉俪最为让人羡艳。他们就是共同经历边境斗法的李空青和尹素问。
李空青正值三十,剑眉星目,干净利索的短发,性格阳光文儒。
他本是太微垣主事齐坤岚的三弟子。当年方海战死,云半夏成了首席,他顺位成了二弟子。相比于首席弟子云半夏,齐坤岚身为主事,不喜云半夏阴鹫心性,更器重二弟子李空青。而且,太微垣执事,医字脉泰斗,天医圣手杜若,也看中了李空青的资质和心性,收他门下,传授医字脉。主事人齐坤岚认为让李空青在医字脉潜修几年,待李空青医字脉命字脉小成,便考虑主事职位继承给他。
紫微垣木香的亲传弟子尹素问,年纪二十六,弯弯的柳眉,明眸秋水,嘴唇精致,皮肤雪白,娇柔中透着一股清秀。三垣不少弟子都暗恋她,有甚者相思入骨。
两人一个年轻英俊,一个清秀娇柔,相互恩爱,在门派中前途无量。门派长辈看他们时机成熟,便定下了婚事。
大婚之日,正值仲夏,鬼卿和齐坤岚亲自命人操办,由李空青的二师父杜若主持。三垣齐聚,同来道贺的还有修罗榜天的高手,地方门派权贵,气氛好不热闹。
新婚三日。待遣散门客,鬼卿心事重重,悄悄密会桂玄景和齐坤岚,说有要事商谈。
鬼卿借李空青二人新婚喜气,开挂问吉,用太乙神数求问气运,结果卦象昭示巨变。
位列修罗榜第九的他,卦不可能算空。他反复推演数次卦象,所得结果惊人一致。
一卦上和,主算得二。另一卦不和,太乙在阳宫,主算得一。他心中大惊,第一卦是算给两位新人的,两人婚姻幸福,但好景不长。第二卦是算给三垣的,将有惊天异变,阴阳反转,福祸相依。
他又仔细推断其中缘由。十二宫间辰的酉神·戌神卦,天目求法,八门值使,各种太乙神数的绝学,都向他昭示一个天机:
水走龙蛇!
郎江将有洪水泛滥。蛰伏于河池山涧中修行百年的蛟蛇一族,感应到时机将至,将借洪水入海化龙。一旦风云际会,将使洪水更加凶猛,涂炭千万百姓。
桂玄景和齐坤岚听完,当即决定,如果妖物作乱人间,三垣必出手!
可桂玄景却对 “阴阳反转,福祸相依”解读出另一层意思。他山字脉已经大成,需要妖物精魄提升功力,炼成太曦录。富贵险中求,蛟蛇虽然难杀,但精魂他必须得到。
更何况,如果蛟蛇化龙,就是四象圣兽,精魄更是珍贵!
于是,他悄悄把自己想法告诉鬼卿,鬼卿拍了拍桂玄景的胳膊告诉他,“玄景老弟且放心,你我同进退。这精魂,我们合力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