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殉道破阵神鬼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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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难之时,常山环视周围,以决绝的口吻喊道,“诸位,今日我们若不能阻挡这妖物,如何对得起一身修为,如何对得起五千年道统!天佑华夏!”
三垣道师绝境下,皆被常山贯颐奋戟之无畏所感染,血性大起,齐声喊道,“生做华夏人,死亦华夏鬼!”
常山盘腿坐下,说道,“只有移星换斗了,这本是太曦录山字脉绝学,眼下我们活不过,也不怕外传了。我消耗太大,决计是不能与诸位撤出去了,还需要聚灵阵,借诸位精魂之力助我。”
“常主事,老子陪你一起!”
“常主事,莫要独行,我陪你一起!
“大不了来世华夏再见!”
常山仰天哈哈大笑道,“那么,有幸与诸位同行,那就让我们跟着方海一同殉道!!”
“师父!让我代您吧!”桂玄景大惊,拦住常山。
常山推开桂玄景的手,笑道,“太曦录对精气要求高于普通道法万倍,你且看好!出去以后带好天市垣!”说着摘下大拇指玉扳指,交到桂玄景手中,“没时间繁文缛节了,天市垣新主事桂玄景听令,三垣各承太曦录天、地、人一诀,天市垣天诀,共三道法,移星换斗是其一!继道统,修福德,济苍生,行侠义,你可做到!”
桂玄景眼眶湿润,摇头道,“师父……”
常山大怒,喝道,“你可做到!”
桂玄景不说话,强咬嘴唇,猛烈地摇着头。
“孽徒!叫我死的不安心吗!”常山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怒骂眼前这位三十岁的徒弟,他从拜师到现在与自己生活二十余年,形影不离。过往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闪现,“孽徒!能不能做到!”
“能……”桂玄景紧紧攥着玉扳指,泣不成声。
常山怒意褪去,催动全身气血疯狂运转,脸色突然红润起来。他眼眶湿润,无比温柔的摸了摸桂玄景的脸,“转眼长这么大了,只怪为师修为不够啊……移星换斗,诀起!”
“玄景,你记住!”
“太曦济世道心淬,
万诀实从无中归,
古往三界乾坤威,
今来借势天机窥!
天诀,移星换斗,起!”
常山在阵眼不断变换极其复杂的手诀,最后以双手虚合十指扣定,手诀中隐隐出现一个针眼般大小的法力漩涡,全身精气虹吸入漩涡,同时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没有人见过太曦录的天诀秘术,众人待常山结定秘术方才从惊叹中回过神,集体盘腿在阵脚催动聚灵阵。
得到众人的精气补充,常山手心的漩涡瞬间变大,在阵眼凝结成一个白色漩涡,周遭的道师们经脉翻涌,精力不断被吸入漩涡的中心,几个呼吸,就有道师精魂耗尽支撑不住倒下。
那白色漩涡越转越大,从针眼变成拳头大小,其内翻滚的能量令人心悸,耀眼的白色,在毒瘴内飞速旋转。万蛊尸王冲向常山想阻止施法,一拳轰向常山的面门,桂玄景刚想以道祖剑诀硬拼,只见常山徐徐推出那个白色漩涡,把众人护在身后。
万蛊尸王一拳轰在白色漩涡上,漩涡瞬间绞碎了它的拳头,它吃痛,一声哀嚎。炼魂僧眼中全是恐意,催动周围鬼物全部对准白色漩涡冲了上去。
那漩涡受到妖王一击,黯淡几分。常山催动阵法,已是苍苍白发的他浑身经脉喷张,全身道袍无风而动,阵脚的道师也纷纷祭出一身修为。顷刻间白色漩涡凝结成实相,赫然一柄乳白色的小剑飞速旋转。
白色小剑成型之后停止旋转悬在虚空,巴掌大的剑身华光四射,兀颤动,突然一声清脆的剑鸣,刺破毒瘴,直冲玉华九霄,不见踪影!
常山已成百岁老者,他眼神中带着无可匹敌的威严从阵眼站起,双手食指中指结剑诀,指着天,然后缓缓落下指向泰教,
“犯华夏,必诛之!”
降头僧还在叽叽喳喳的催动一众鬼物。妖王拳头重新凝结,正要反扑,九霄中一道方圆百米的浩瀚华光,如天地间一柄巨剑,带着无可匹敌的威仪,直插大地,瞬间把妖王和炼魂僧笼罩其中。
巨大的能量把众人冲击开来。
华光内,泰教人妖和蛊虫在几个呼吸间迅速衰老,死去,腐烂,化作无形,一瞬间走完了整个生命的轮回。
仅仅几个呼吸,瘴气鬼物被荡涤干净,泰教教众仿佛从来没在世间出现过。
华光消散,重归于天地,只在地上留下一圈巨大的黑色印记。
印记旁,一位百岁干瘪老人,已无呼吸!其余九位弟子,精气耗尽,尽数殉道!
在毒瘴外一直焦急等待的徐虎,踱着步子看着表,自从众人进入毒瘴后已近两个小时,突然眼见一声清吟,一道白光从毒瘴内飞上天际,然后轰隆一声,天空好像破了一道口,华光从天而降。
他不明所以,拉上枪栓,喊了一声,“出事了!”还没来得及戴上防毒面具就要往里冲。那华光直插大地的余威,瞬间把他和身后将士掀翻在地。
待他起身,眼前已是一片明亮,天淡云疏,山风清甜,毒瘴不见踪影。木里村的地上,有一圈巨大印记。以印记为中心,碎片尘土沿着冲击波向外延伸开来。地上躺着身着道袍的三垣道师,泰教教众不见一丝踪影。
他突然没来由的心揪,向木里村狂奔,喊道,“老常!老常!”待跑到三垣众人身边,发现地上一具干瘪的老人尸体,久经沙场的老将突然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老泪纵横,抚摸老人的额头轻轻呼唤道,“老常,走,回家!”
赶来的将士们看到眼前一幕,无不肃穆脱帽,致敬军礼!
不知过了多久,山里升腾起氤氲的雾,冰冷的雨冲刷着道师们守护过的土地,冲散了巨大的印记。
半尺景色渐朦胧,潇潇断魂埋英冢。
在徐虎和战士们的搜救下,仅有八人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过一口阳气!这场斗法,最终以三垣死十八人,惨胜收场。
幸存的几人,经过这番洗礼,成为三垣往后十年的精英力量。
天市垣新主事桂玄景。
太微垣云半夏,李空青。
紫微垣木香,尹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