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鱼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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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一梅师的伯软磨硬泡,刘所无奈地去取了柳秋秋案的存档和妇女失踪案的卷宗,全搁在了办公桌上,煞有其事地说:“我这会儿要去开个紧急会议,桌上的资料都是明文规定不能乱传的,我可是已经警告过你们了,知道吗?”说完这话刘所便走了出去,走得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门,这一波油腻的操作下来,看得陈远国一阵瞠目结舌,这还是当初那个公正不阿的教官吗?
刘所前脚刚踏出房门,一梅师伯后脚便一下扑到了办公桌前,把文件袋里的资料稀里哗啦全部给倒了出来,陈远国这些年虽是没少踩边界,但是在所长办公室偷看内部资料这样的事情,生平应该是第一次,相比陈远国紧张,从未在体制内呆过的一梅师伯就显得淡定许多,一边左翻右翻,一边碎碎念。
“小师...不,槐生哥,你过来看一下呗,然后把这些资料全部给我记脑袋里边,现在刘所已经走了,我们呆久了怕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得赶快了”一梅师伯本想开口就唤我小师侄的,才发现旁边还站着有些呆滞的陈远国,立马改了嘴。
“这么多资料,你全部记脑袋里边儿,你记得住吗?”陈远国歪着脑袋看着我从一梅师伯手上接过的资料,起码有大拇指这么厚,不禁有些吃惊。
我也没有搭理陈远国,虽然我从小记忆便不错,但是真的要做到过目不忘还是需要很集中精神的,看着手上的卷宗,心里也有准备,但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知道妇女失踪案闹得很大,可这作案的手法干净,简单,利索,一气呵成,背后操作者一定是有组织有预谋而且是比较专业的。专业?等等,我突然想到了昨天袭击我和陈远国的那两个所谓的保安,要不是因为一梅师伯中途醒了酒,我和陈远国差不多是要交代在那里的,这样的身手一定是经过了专业训练吧,看来,这绿酒酒厂连带着这绿城医院怕都是有鬼的吧。
花了几分钟记下纸张上所有的内容以后,我三人便离开了派出所,这时一梅师伯嘟囔说忙碌了一个早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询问陈远国有什么好吃的推荐一下,陈远国眼珠子一转,说是自己知道一家吃鱼特别好的地方,一梅师伯想了想,便应下了陈远国的提议,由于距离太远,我们先是步行回了家,开上陈远国那辆租来的有些老得掉渣的小汽车,去到了陈远国说的那家小鱼馆。
“老陈,你还真是会挑地吃饭呢,不错不错!”一梅师伯夹了一块浸满汤汁的洋芋片,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很是满意。也不怪一梅师伯喜欢,这小鱼馆就建在马路边,两层楼的房子,后边儿就是绿城的护城河,飘下的柳枝正好遮挡了一些鱼馆二楼的房间窗户,加上今天的天气不错,迎面吹着淡淡的河风,下着微辣的鱼肉,让人觉得很是舒心。但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陈远国挑这地方对面就是绿城酒厂的后门,我们坐在二楼的窗户边,就能将绿酒酒厂里的情况和布置看得个七七八八了。
“一梅妹妹,我们才认识几天时间,本是收了钱为你办事,没想到刚才在所长办公室里你这么挺我,真的谢谢,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无条件相信我的人,你知道吗,当时这事发生后,连我的老父亲都来劝我改邪归正,你知道我多么多么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吗,但没有一样证据对我有利,我就像只丧家犬一样被赶出了警队,丢掉了尊严。所以,从今天开始,一梅妹妹只要你指那儿,我就打那儿,士为知己者死,这一杯,我就以茶代酒给干了!”陈远国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达,让我感觉他就差歃血为盟,三跪九叩为一梅师伯马首了,这样的情谊,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讲讲降工资的问题。
“也是可以喝一点儿酒的,要不要点一点儿啤酒呀?”一梅师伯抬头对陈远国笑,那叫一个人畜无害,哪里还有昨晚那个武打英雄的模样。
“酒,就算了吧,我好不容易开始干点正事,别一会儿喝高兴给耽误了,多不好呀”听到啤酒两字,陈远国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神奇古怪,连忙就拒绝了一梅师伯的提议,估计是怕了师伯,呆会儿要是真的又像昨天那样喝醉了的话,是又要误事的。
“那我们边吃边说吧,不然一会儿菜冷了就有些腥了”我岔开了一梅师伯和陈远国的话题:“我先说说我的看法吧,如果,我说我们先假设,当昭陈远国是因为柳秋秋的案子被牵连的,那么只要破了柳秋秋的案子,那么陈远国的事情不就能够得以昭雪了吗,但是,这柳秋秋的案子时间长,证据不足,刚才我看了一下,就现有的资料,我们是根本无法翻案的”
“那你说了半天不就等于没说吗,槐生老弟”陈远国本来夹起一筷子蔬菜往嘴里送,听我这么一说,便又放下了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呀,可不能自己泄了自己的气,真相可不会永远被掩埋,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我们得换个切入点”我笑着安慰陈远国,虽然秉着客观看待问题,用事实说话,但我其实也和一梅师伯一样,是相信陈远国的,因为我觉得陈远国没有动机,一个聪明如鼠的人,怎么会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前程吗。一梅师伯相信陈远国应该和我所想的是有所偏差的,我大胆的猜测了一下,她多半是看了人家陈远国的面相,陈远国虽是面门发灰系厄运之相,但是眉心确是多肉的,这样面相,相士唤其为峰回路转,从近期运势上来看,多少是会守得日出见月明的,再结合一下陈远国的实际情况,很有可能借着这几件案子的侦破,还陈远国一个清白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师傅在第一次算命赚钱以后就告诫过我,如若有一天,我要把相术当做营生,一定不能太过自傲,因为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人心更是有着万千的变化,就算天命如此,也有很多人劈天改运,所以,天法道人的书房,赫然写着两句话,一句是:尽人事,听天命,另一句则是:事在人为,以前我不懂其中深奥,只觉得自相矛盾,现在想来,却是回味无穷呀。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协助警方侦破了这个连环妇女失踪案,是不是就能找到柳秋秋案的真相?”陈远国眼前一亮。
“我槐生哥哥呢,大致是这个意思吧,哎哟,真好吃...你们也赶紧吃呀,不然这鱼要是冷了,就会变腥臭的”一梅师伯给我和陈远国分别夹了一大筷子鱼肉,催促我们赶紧吃饭。
“不瞒妹妹说,我现在满脑袋都是柳秋秋的案子,我哪里有这胃口吃东西呀,恨不得现在就把当初陷害我的那个凶手给揪出来暴打一顿”虽然陈远国说这话时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但是我埋头看了一眼西服下陈远国消瘦的身板,心里想着你可拉倒吧,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多吃点东西,别一天尽想着和别人打架了。
“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你这般毛躁怎么破案呀。话又说回来,刚才我也看了一下柳秋秋的档案资料,这柳秋秋是被人用利刃一刀砍断脖子导致死亡的,可你当时进屋没发现血迹吧,据法医判断,柳秋秋应该是被人先丢进水池然后再给杀死的,法医给的报告说切面过于平整,无法找出具体的凶器是什么,因为,就算是一个壮年男子,也很难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一刀砍断一个处在深水中人的脖子,是这个道理是吗”话语间一梅师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仰着脑袋,吐出舌头,仿佛自己在水中一般,嘴角一抹辣椒油,那滑稽的模样多少有些难看。
“万一是凶手把柳秋秋先拖到水池边,脑袋朝里,按住身子,或者,是将身子丢进水里,然后脑袋按在地上,这样不也是能砍掉脑袋的吗?”我一边询问一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再加上刚才看过警方的现场照,柳秋秋身份证照片上那张朴实的脸庞,连带着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一下子就从我的脑海涌向了我的胃部,让我如同陈远国一样,对着桌子上那一盘看起来美味无比的麻辣鱼失去了兴趣,不自主地放下了筷子。
“槐生老弟,你杀过鸡没有?”陈远国突然问了我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呃...?”
“或者你看过电视剧里菜市场里处置杀人犯的场景没有?”
“对哈,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如若要处决掉一个成年人,想做成案发现场的模样,要不就得悬空提着头或者提着身体,要不刀就得多少作用力在水池边的石板上,对不对?我记得卷宗上记载,当时法医是勘察过水池周边的,是没有对应的痕迹的,甚至连血液反应都没有”说到这里,我突然就有了一丝思绪:“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柳秋秋真的是完全落入水中后才被刀斩的,但是这就需要难度了呀,难道凶手也跟着跳进了水中?不对呀,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干净的呢?”
“如果昨天你们不去夜探酒城医院,遇不见那俩保安,可能我也想不出这凶手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当我和其中一个凶手交过手以后,我便大致猜到了”一梅师伯耸耸肩,放下手中的筷子,把自己肥肥圆圆的小手举到坐在桌对面的我和陈远国的眼前。
“怎么了呀?”陈远国眯着他的小眼睛,左右上下看了看一梅师伯的手,满脸疑问。
“你们两个什么眼力劲,难道没有看见我受伤了吗?”一梅师伯一脸的不快,仿佛自己是在和两个傻子说话,一副嫌弃的表情。
“哪里受伤了呀?一...”本来想称呼一梅师伯为一梅妹妹的,我憋了半天,实在是无法将妹妹两个字给说出口。
“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一道划痕呀,要不是老娘身手好,这根手指怕就不保了!”一梅师伯将其余四指收回,单单比出食指,将食指指盖朝上,送到了我鼻头处,我这才发现,一梅师伯的食指指甲盖上不知被什么利物拦腰划出一根极细极深的划痕,痕处还有一丝很淡的血液结痂,不注意看,还真的容易被忽视掉。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痕迹?这般纤细,要是再晚点给我俩看,估计都要好全了吧”陈远国的脸都快贴到一梅师伯的食指上,这才终于是看到了一梅师伯所受的伤,脸上浮现有些想笑而不敢笑的别扭样儿。
“你懂什么!”一梅师伯也是不客气,食指一下搓在了开口打趣自己的陈远国那张只见骨不见皮的脸上,一梅师伯的手劲大我可是真真切切地体验过,这一指上脸,疼得陈远国发出了呲的一声,立马躲得远远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梅师伯。看着陈远国那怂样儿,一梅师伯简直乐开了花,话语间都带着笑意:“不逗你们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那天我不是酒醒了没见你俩吗,我就寻着你们的痕迹从那墙角爬了进去,看着后门有扇敞开的门,我还在纳闷你俩这行动也太不谨慎了,门就这样大开着,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还没等我走到门前,便听见了二楼的打斗声,知道应该是出了事,我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钱和丝巾,我便将丝巾缠住了脑袋,飞快地跑上了二楼”
一梅师伯上了二楼后,寻着响动声来到了资料室,从门外见着一堆杂物中间躺着狼狈的我和陈远国,陈远国还能挣扎一下,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房间里站着两人,发现了后来的一梅师伯,身材略高极其精瘦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指挥着另一个同样身穿制服身材较为魁梧的男人向一梅师伯发起进攻,只见那魁梧男人一个健步如阵风墙一般冲到了一梅师伯面前,一梅师伯只是右脚退了半步,借助身体的惯性,起身踢飞了冲上来的魁梧男人,然后脚尖轻点男人的胸腔处,这看似随意的一脚,不仅让男人直接飞到了陈远国旁边的杂物里,还让男人抱住胸口一阵嚎叫翻滚,看那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是站不起来了。而另一名身材消瘦的男人见状就要上前帮忙,面露凶相,埋头将电击棍的功率一下开到了最大,对着一梅师伯的天灵盖便是一击,一梅师伯哪里是吃素的,只是一个侧身便轻巧的躲开了,消瘦男人的电击棍也在踉跄中滑落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可能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个子矮矮的女娃娃会有这般的身手,丢落了电击棍的男人先是一愣,继而没入黑暗中,不知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双手平行拉开几公分,矮身朝着一梅师伯的下盘攻去。虽然一时间看不清消瘦男人手里的东西,但是一梅师伯嗅出了危险的气息,知道对方的这一击一定是冲着她的小命来的,所以就出现了陈远国看到的那一幕,一梅师伯飞脚踢断了保安的一条手臂,然后制住了他,而一梅师伯的手指甲盖,由于躲闪不及时,也在与他交手中不幸受了点轻伤。
“这小子,应该是急了,才会暴露自己的隐藏技能吧!”一梅师伯已经吃饱了,开始悠闲地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小口小口的啜着。
“那,一梅妹妹,那个保安手里拿的难道是?”陈远国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地看着一梅师伯。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根特制又极细的钢丝吧”一梅师伯肯定了陈远国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陈远国显得有些激动,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身,和陈远国坐着同一根长板凳的我只感觉板凳头一轻,整个人差点摔了下去,还好给及时扶住了,不然我一定摔个狗吃屎。
“哎哟,你小心点吧陈远国,别激动呀,你突然站起来,差点把我给弄摔下去了”我一脸不满地看着这个陈远国,三十来岁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尽然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能不激动吗,槐生小哥”陈远国用手使劲把额前的碎发给抹到了脑后,提了提衣服领子,咧着嘴巴对我说:“我就觉得当年柳秋秋的案子和如今的妇女失踪案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切入口却成了我一直无法突破的关键,但是刚才,一梅师伯提到昨天被她踢断手臂的男人其实是一个擅长用细钢丝作案的惯犯时,这不就切进去了吗。槐生老弟你想一下,当初这柳秋秋的死为什么会一直饱受争议,那不就是因为没找到犯案的凶器吗,要是这个兄徒把昏迷或者已经被制服的柳秋秋背到天台的水池旁边,用细钢丝绕住柳秋秋的脖子,只要用力一推,他就能一滴血不沾地的做到在水里把柳秋秋给一分为二了,当然,这样的设想落在普通人身上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对方要是专业训练过的呢?这就能解答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杀死柳秋秋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手持电击棍的男人?”我也明白了陈远国的意思,要是能确定服务于酒城医院的那个保安是当年杀死柳秋秋的凶徒,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一定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说不定这次的连环妇女失踪案也是这帮凶徒所为,我们只要找到证据,顺藤摸瓜,抓住这凶徒,一审,那么当年的案子不就能够水落石出了吗,陈远国的冤屈就会随着案子的侦破而得以昭雪,我要是陈远国,我也会这般激动的,我抬头看了一眼有着少女般天真无邪面颊的一梅师伯,心里想着,师傅呀师傅,你老人家要是在天有灵,看看徒儿呗,您可是给我留了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
“我劝你俩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我们已经抓住了两件事的联系,但是,你们现在告诉我呀,这连环妇女失踪案这么棘手,连警方都是一头雾水,我们怎么去查?总不能冲进酒城医院看能不能抓住那保安吧?”一梅师伯一盆凉水就给我和陈远国浇了下来,
“真是可恶”兴奋劲过了的陈远国,也突然意识到一梅师伯所说的问题,这么多个妇女失踪,案子做得是滴水不漏,除了一日复一日的毫无头绪以外,真的是无能为力,想到这里陈远国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他知道,既然能用这样的手法去杀害一个从未认识的人,那他们一定是一帮亡命徒,那么这些失踪这么多天的女孩子,说不定,已经遇害了,以同样残忍的方式。
“哎,你刚才不是把卷宗都给背下来了吗,你用脑子认真过一遍,看看有什么警方没有列出来,但是却感觉不对劲的地方,用你普通人的思维就好了,别给我自作聪明”一梅师伯朝我看了看。
“呃...”这一问可是把我给问到了,我是已经将那些卷宗都给背了下来,但是该找的,该查的,除了之前陈远国提出的半年以前这些人都同在酒城医院体检部门做过一些身体检查以外,警方都已经事无巨细地调查过了,仍旧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一梅师伯却叫我提出我自己的想法,说实话,确是让我有些找不着北。
“你可就笨死吧,也不知道你吃进去的粮食是不是可就来长个子了,没拿来长脑子呀你,哎”我一直都晓得一梅师伯说话不太好听,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么难听,一会儿说我眼睛白长了,一会儿又说我没长脑子,我承认,我是有很多做得不太到位的事情,但是,破案这种事情我不是没经验吗。
“其实我觉得现在还用不上这些从派出所里带来的资料”陈远国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我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儿,被一个一米六不到的小姑娘教训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着实是太丢脸。陈远国见一梅师伯并未要打断自己的话,便又接着说道:“你们想,这个案子一直没有侦破,上面的领导也一直在施压,现在的这些线索,不管是派出所 还是被害者家属一定都是反复的咀嚼过的,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么多人都没看出点结果,槐生老弟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猫腻呢”
“你接着说”听陈远国这么一分析,一梅师伯想了半响,似乎是觉得陈远国说得多少是有些道理的,才缓和了一些语气。
“现在我不是查到这些女孩子都是参加过那次体检的吗,既然在体检单子上并未体现什么异常,那么我们可以从体检单位下手不是?”
“难道还要夜探一次酒城医院?昨晚闹那么大一个动静出来,他们一定会加强安保,我们如何再进得去呀?”说实话,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摸着我肚子上还有些刺痛的皮肤,一想到那个人伸向我的魔抓,说实话,我虽不胆小,但是多少是心有余悸的,要是一梅师伯不及时出现,我怕是此时此刻已经去见师傅去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吃着好吃的烤鱼,欣赏着美丽的河景。
“当然不是!”估计又说到了陈远国的长项,只见他伸长脖子,一脸傲气地说道:“不是我吹,就查案这一说,在我之上,除了当年心思还在工作上而不在人情世故中的刘所以外,放眼望去,这两百里都找不出比我更厉害的人了”
“你就吹吧,呆会儿要是给不出答案,我就让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去那酒城医院里面再溜达一圈,你信不信”一梅师伯多少是有些听不下去这陈远国给自己戴的高帽子,轻飘飘淡然然地说了一句狠话。
“哎,一梅妹妹,不带这样威胁人的,言归正传...”陈远国气势立马矮了一节,颇有我平时能屈能伸的模样了。说实话,也许真的就像一梅师伯所说的一样,人只有活久了,才能更加通透的去看待一些事物,虽然一梅师伯嘴巴确实狠毒,下手也不知轻重,但她却是能在关键的时候一针见血的,也能及时地拨乱反正,还有许多不近身就永远看不到的优秀品质,慢慢的,便会感染身边的人,让人去心悦诚服,我是这样,看现在,这陈远国也有七八分这般了。只见陈远国把凳子往前移了移,整个人凑到一梅师伯面前,压低声音道:“我还查到一件事,当时血液样本全部运送去了省里,你说这酒城医院这么大,怎么会还需要往省里送样本呢,具体送去哪里了呢,既然要运送,不是需要车吗,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找这个司机,问问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陈远国,真有你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搁现在才说,你这不是耽误时间吗?”我一下就生气了起来,陈远国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但他却有了保留,难免不让人多想。
“你可别多想,我不是有什么坏心思,我就是看你们是两个小屁孩,又不了解你们的底细,怕出了差错,人财两空嘛,何必那么生气呢,槐生老弟,谨慎点没错”陈远国冲我笑了笑,笑容中多少有点尴尬。
“吃饱了没,那吃饱了就出发吧”一梅师伯起身就往楼下走,而我和陈远国对视一眼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