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咖啡厅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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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找到康纳斯吗？”
被绿纱笼罩的病床上，诺曼平静地质问道。
“是……是的，非常抱歉，奥斯本先生。”男人有些惶恐地说道，“我……我只是想要逼他一下，没想到……”
他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份资料，“但康纳斯还是研究出了您需要的方程式。”
“嗯，没有下次了。”诺曼淡淡地说道。
男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诺曼的意思应该是不计较他的自作主张了。
他恭敬地把方程式的资料放到诺曼的床头，余光暗自扫下深绿色的纱布，朦胧的纱布下已经看到一个人形。
就算再有钱又如何？这个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无疑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一点上来说，诺曼·奥斯本还比不上他这一个普通人呢。男人略微得意地想道。
“那么，奥斯本先生，我先离开了。”
男人转身正要离开，他的脑门突然一凉，黏稠的液体从额头流淌下来，流到眼球之上，红红的，就像血一般刺眼。
不，这就是血。
顶着脑门上的窟窿，男人用尽最后力气转过身，一个绿色的身影在出现在他模糊的视野中。
“啧。”
诺曼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失去呼吸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的男人，他按了一下床头的座机按钮，“来我这里清理一下垃圾。”
“好的，奥斯本先生。”
诺曼拿起资料，对脚底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丝毫不在意，就像他在电话里说的，这只是需要清理的垃圾罢了。
午后的咖啡厅。
卢卡斯在接到彼得的邀请后，便独自来到这里，秋季的纽约泛着一丝冷意，人们出行已经不再穿着短袖，而是套上了外套。
由于身体原因，卢卡斯多穿了一件衣服，当他推开咖啡厅的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嘿，卢卡斯，这里。”坐在里面的哈利冲他挥了挥手。
卢卡斯走了过去，坐到了哈利身边，咖啡厅里开了空调，只是走了几步，他就感到了一丝热意，所以他顺手脱了一件外套。
他看了一眼哈利，少年裹得严严实实的，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但和他微红的脸颊比，哈利的脸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你去做过检查了吗？”卢卡斯问道。
“确实做了个体检，医生说我现在没什么毛病，就是最近少熬夜，不要太劳累了。”哈利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底还残留着青黑。
“你确实需要休息，前段时间都联系不到你。”卢卡斯说道。
哈利无奈一笑，“别提这个，我可是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的……”
他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我本来是要去一个聚会的，多亏了父亲改变主意了……”
卢卡斯缓慢地眨了眨眼，他能感受到哈利对他口中聚会的排斥，看来那个聚会并不怎么单纯。
“你爸爸……他对你好吗？”他问道。
“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吧。”哈利模糊地说道。
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他和诺曼的父子情并不算非常亲密，但是……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他这样说道。
“是吗……”就算早有预料，但听到哈利这么说的卢卡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提我了，卢卡斯你的家庭呢？”哈利问道，“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来过。”
卢卡斯的睫毛颤了颤，他平淡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是由我的……养母把我养大的。”
几个月前的他还会感觉到悲伤，但现在的卢卡斯回想起自己的记忆时，却如翻看一本书一般平静。
如果不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么他怎么会对阿奇帕德感到熟悉，回顾过去往往，他只觉得虚假。
“养母？”哈利一愣，“还是第一次知道啊……”
“啊，因为她已经永远地留在哥谭了。”
卢卡斯这话已经很直白了，这让哈利有些尴尬又无措，大少爷小心地道着歉，“额……抱歉，提起你伤心的事了。”
卢卡斯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
“嗯……”
就算卢卡斯这么说了，哈利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话说彼得怎么回事，明明是他约我们出来，自己却还迟到。”
咖啡厅的电视上插播了一条新闻。
[第五大道发生了一起飞车抢劫案，嫌犯手持重武器扫射路人，我们可以看到现场一片狼藉……看那，那是……蜘蛛侠！哦！他正在与嫌犯搏斗，这实在太危险了！]
看着电视上的直播画面，卢卡斯就明白为什么彼得会迟到了。
“蜘蛛侠……”哈利托着脸颊看着电视上的超级英雄，“那天就是他来阻止了康纳斯博士了吧，我认为他的年龄不大，可能也就是个大学生的样子吧？”
“差不多吧。”卢卡斯附和道。
“超级英雄啊……”哈利再次感叹道，随后凑到卢卡斯耳边压低了声音，“你们怪盗团没有像这样超级英雄的活动吗？”
“你是指这样和罪犯激烈的打斗吗？”卢卡斯抽了抽嘴角。
“嗯嗯。”哈利点了点头。
他确实对怪盗团的手法好奇得不得了。
“说你们高调，你们又从来不在人们面前露面，说你们低调，又需要大张旗鼓地给坏人发预告函，你知道网上有多少人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吗？”哈利兴奋地说道。
“你也想知道吗？”
“那肯定啊。”哈利笑了笑，“不过实在为难的话，不告诉我，保持那一份神秘也好。”
“你倒是豁达。”卢卡斯有些惊讶了。
“我又不是非得刨根问底的家伙。”哈利耸了耸肩，“这就像一场魔术秀，看得时候觉得绚丽又华丽，可一旦知道其背后的手法又会觉得索然无味，对于怪盗团也是如此，我希望能一直收到惊喜。”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威尔逊·菲斯克那次就非常精彩哦。”
哈利并没有向卢卡斯说与威尔逊合作失败后的诺曼发了多大的脾气，他虽然会听从诺曼的话，但这不意味着哈利没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卢卡斯微微勾起嘴角，“谢谢。”
咖啡厅的门被啪地撞开，灰头土脸的彼得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好友。
“抱……抱歉，我来晚了。”
“彼得，你……遇到了什么意外吗？”哈利犹豫地问道。
“啊……额……来的路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啊哈哈……”彼得尴尬地笑道。
“你还是这么不小心。”哈利无奈地摇了摇头，递给彼得一张手帕，“给你，去卫生间擦擦吧。”
“谢谢你，哈利。”彼得感激地说道。
看着刚坐下的彼得又走向了卫生间，哈利忍不住和卢卡斯继续说道：“自从知道彼得和你是怪盗团的成员后，我总是觉得他变了很多，结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冒冒失失啊。”
最后，他又补了一句，“当然，除了学习以外。”
“但他和以前比起来还是进步了很多不是吗。”卢卡斯说道。
“这倒是。”哈利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说完之后才猛地看向卢卡斯，“不对啊，这话说的好像你才是那个认识他更久的人一样。”
“什么认识更久？”彼得洗了把脸就出来了，脸上还沾着水珠。
“哈利说他认识你更久。”卢卡斯说道。
“啊？”彼得一脸懵逼，“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们在聊这个啊？”
“闲聊嘛。”哈利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在短暂地卸下了工作上的压力，和朋友轻松地相处后，让他的脸上也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但是，看着微笑着的哈利，彼得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卢卡斯把抉择权交给了他，却让他十分纠结。
彼得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和好友的父亲有关系，是的，诺曼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快死了，哈利他……其实很在乎诺曼，站在好友的立场上，诺曼干脆的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什么都不干的话，他的胸膛又有些隐隐发痛，心中有一个小角落在悲痛的呐喊，我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他们就要早早地离开人世呢？
彼得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的样子还是吸引到了哈利的注意力，他关心地看向彼得，“有什么心事吗？你看起来就像竞赛上拿了第二。”
“竞赛第二？若是真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彼得苦笑道。
“所以，你是遇到困难了？”
“困难也说不上吧……”看着哈利关切的双眼，彼得感觉自己更难以启齿。
“到底是什么？”哈利更加好奇了。
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其实我是在想给格温的圣诞礼物。”彼得扯了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一出，哈利顿时无语了，“就这？”
卢卡斯更是扶额，但就如之前所说，他会支持彼得的决定，所以他不会插手。
“我是真的在烦恼啊，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要重要的人独一无二的礼物吗？”
“啊——我知道了，你们在一起了。”哈利死鱼眼，拿起咖啡杯。
“你已经落后版本了，我早就知道了。”卢卡斯也拿起咖啡杯和哈利碰了碰。
成功扯开话题的彼得暗自松了口气，“我想知道哈利你平时是怎么挑选礼物的。”
“挑礼物……送你的话就送书，格温的话就是当季化妆品，她需要上台表演，化妆还是很有必要的。”哈利说着，又看向卢卡斯，“今年又要准备卢卡斯的礼物了呢，为了防止你收到礼物不喜欢的场景，我就提前问了，你喜欢什么？”
卢卡斯一愣，这话题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你看着送就好了。”
哈利相当不贵族地翻了个白眼，“不不不，不要说出这样的话，这和随便有什么区别。”
他笑着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卢卡斯，“想要什么就直说，不用和我客气。”
这下纠结的就变成了卢卡斯了，他确实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在卢卡斯还在哥谭的时候，这个问题提姆也问过他，但那个时候卢卡斯缺的就是钱，他也非常诚实地和提姆说明了这一点。
提姆听了后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就给了卢卡斯一张卡，还一副如重释放的样子，“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想送给你的礼物了。”随后每到什么节日，提姆就会在卡里打钱，非常的干脆。
不过现在的卢卡斯再说这话就不合适了。
“我也很好奇卢卡斯喜欢什么呢？”彼得说道。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卢卡斯看了一眼彼得，犹豫了地说道：“……游戏吧。”
电子游戏对男生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而且也不是很贵。
“游戏？”哈利有些意外，“你竟然会喜欢游戏？”
“说不上喜欢，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卢卡斯说道。
“卢卡斯你不会从来没有打过游戏吧？”彼得睁大眼睛。
“嗯。”卢卡斯点了点头，然后接受到他们更惊诧的目光，便无奈地反问道：“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哈利想起了先前和卢卡斯聊天时聊起的关于家庭背景的事，很显然，孤身一人在哥谭生活的卢卡斯没有什么娱乐的闲心。
“我送你一套主机吧。”他笑着，“绝对最好的配置。”
“那就提前谢谢了。”
“那我呢？”彼得问道，“你们都还没给我出主意呢？”
哈利给了彼得一个白眼，“拜托，给女朋友的礼物就自己选啊。”
“我觉得你送什么，格温都会开心的。”卢卡斯幽幽地说道。
“就是这样我才要想送让格温真正开心的礼物啊！”
“哦——”
“额——”
见朋友们无语的样子，彼得也见好就收，“好吧，我自己想想就是了。”
三人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哈利在离开时还不忘说道：“下次出来玩就要等万圣节了，这是卢卡斯在纽约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不要错过晚上的万圣节游行啊。”
“好。”
“那就到时候约。”哈利摆了摆手，离开了咖啡厅。
“啊……”哈利一走，彼得就趴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卢卡斯问道。
彼得侧头，露出半边脸，“我是觉得诺曼做的恶，没必要让哈利知道……”
“哈利知道我们是怪盗团。”
卢卡斯的话让彼得的手指蜷了蜷，他知道卢卡斯的意思，自己要是让诺曼悔改的话，哈利肯定会直接和他们对峙。
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最后才干哑地说道：“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