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悔改的疯帽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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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烧毁童话书后，疯帽匠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瞳孔空洞，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灵魂。
“这是……”卢卡斯皱起眉头。
他曾经好奇那些被自己偷走秘宝的人究竟是以何种形式进行悔改的，正好当时诺曼被怪盗团悔改，而哈利作为他的儿子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诺曼的状态。
哈利非常详细地记录了诺曼一点点改变的过程，疯帽匠此刻的状态非常像悔改之初时的样子。
……真的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卢卡斯自己都有些怀疑，他在骑士的殿堂中悔改了哥谭的其他恶人，更何况，疯帽匠这种级别的家伙应该是有自己的殿堂才对。
卢卡斯看着地上被烧毁的童话书，烧焦的残骸突然亮起，飘回了呆愣的疯帽匠身上。
卢卡斯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好吗，塔奇？”
“我……我……”杰维奇抬起头，涕泗横流，眼中满是悔恨，“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啊！呜呜呜……”
这就悔改了？卢卡斯一愣，这也太快了吧？
根据经验，偷走珍宝后，短则几周，多则将近一个月，被悔改的人才会接受内心的震动和罪恶感，出现在大家面前。这种悔改速度，倒更像印象空间中那种犯了点小错的普通人。
……等等，这莫非才是骑士的目的？！
在认出杰森的身份后，卢卡斯就莫名对他升不起恶意，这与他是否来自黑暗宇宙，以及阿卡姆骑士的身份无关。
或许是因为与狂笑蝙蝠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关系，他对于恶意相当敏锐，而从阿卡姆骑士出场起，他就没从阿卡姆骑士身上感受到恶意。而现在，他好像终于窥见了他的目的了。
“我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我一定会下地狱的……”杰维奇崩溃地喃喃自语着，“只有我在地狱中受尽折磨，才能弥补我这些年犯下的错误！”
说着，他居然主动向卢卡斯的剑撞去。
卢卡斯心念一动，西格鲁德之剑就化作光点消失了。
杰维奇重重地创到了地上，虽然疼出了眼泪，在额头上撞出了一个大包，可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奔向自己期待的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死亡都不肯给予我……”
“因为一死了之实在是太便宜你了。”卢卡斯冷漠地说道。
杰维奇在作为疯帽匠的时候，一直希望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丽丝，而他最心属的目标往往是那些长了一头漂亮金发的幼女，因为爱丽丝就是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被盯上的“爱丽丝”们会被疯帽匠洗脑，永远成为他茶会上的爱丽丝，直到疯帽匠找到更喜欢的爱丽丝为止。
至于那些被抛弃的“爱丽丝”早已成为了没有灵魂的傀儡，在这背后是无数家破人亡的悲剧。
“你应该为你犯下的罪进行赎罪，而不是现在就用死亡来逃避心中的罪恶感。”卢卡斯淡淡地说道，“等你做完这一切，再去死也不迟。”
医院里至今还有几位昏迷不醒的“爱丽丝”，以及她们背后还不愿意放弃的家庭，杰维奇犯下的罪固然死一万遍都不足惜，可那些女孩是否仍有恢复神智的机会呢。
卢卡斯不知道，可他也不愿意放弃，杰维奇把人搞成这个样子，他起码要治好她们。至于医疗费和花在上面的精力什么的，这都是需要另谈的事。
总之，卢卡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决定杰维奇的生死，那些受害者及其家属才有资格决定他的惩罚。
“是的是的，我还没有受到惩罚，不能就这样一死了之……”杰维奇像是被卢卡斯说服一样自言自语道。
他看向卢卡斯，眼中再次有了光，“我会补偿所有被我害过的人。”
卢卡斯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就应该如此。”
他想起了同样死在自己手中的人们，或许只有挫败狂笑蝙蝠进攻主世界的计划，他才能算得上赎罪了吧，但其实卢卡斯自己也知道，这应该远远不够才是。
就在杰维奇燃起赎罪之心时，他的身体慢慢飘到了空中，就如他先前来到这里一般。
“我……我这是要回去了吗？”杰维奇惊奇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
“看样子是的，好好弥补那些因你受到伤害的人吧。”卢卡斯注视着杰维奇坠向另一座哥谭，轻声说道，“趁着你还有这个机会。”
同样作为一个罪人，他已经没有机会去弥补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了。
卢卡斯再次看向这座混乱的城市，“这是你想要让我做的事吗，阿卡姆骑士？”
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和犹豫，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推自己一把？就算卢卡斯再怎么自恋都不会这么觉得，他对杰森其实不怎么了解，要说杰森版的罗宾犬，那还是很了解的，不过这个就有点地狱了，暂且不提。而且，卢卡斯也不认为罗宾犬能算自己兄弟们的一部分。
以卢卡斯对红头罩的分析，现在骑士做的事其实更偏向于红头罩会做的事，也就是这个世界杰森做事的风格。
虽然杰森并没有发觉就住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卢卡斯，但他住在犯罪巷的那些年，确实仰仗红头罩大佬的鼻息才能撑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哪怕是从身边的人的口舌之中，卢卡斯也能体会到杰森的嫉恶如仇，尽管他的手段常常有些过激，但这对于哥谭人来说又算了什么呢。
不杀人是蝙蝠侠的底线，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过后，杰森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他通过骑士的殿堂，轻易地悔改了这些本该拥有自己殿堂的超级反派，又没有触及蝙蝠侠的底线。
嗯……虽然篡改这些超级反派的心灵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但这起码不会让老父亲揍他，而且在烧毁疯帽匠的童话书时，他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啊，无知者无罪，卢卡斯无辜脸。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卢卡斯还是很乐意的，这些家伙对哥谭普通人的毒害所有人都明白，而且他可不想在与入侵的黑暗宇宙敌人对战的时候，还要分心防止超级反派们的背刺。
阿卡姆骑士的意思是要自己悔改哥谭里的反派，才会给自己答案吗？可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卢卡斯垂下眼眸，既然这里是阿卡姆骑士的殿堂，那么就意味着他同样也可以被悔改不是吗。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先按着阿卡姆骑士的计划走吧。
另一座哥谭中，蝙蝠家族正在研究和分析所处殿堂的特质。
“哥谭的分界被迷雾所覆盖，我们无法出去。”迪克站在哥谭大桥上，看着周围浓浓的白雾，神色凝重。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们并不在现实中。”提姆回道。
“这里还剩下多少人？”蝙蝠侠问道。
“大概还有八千多人。”芭芭拉说道。
除了蝙蝠家这几位，便是哥谭警署的警员们，以及被超级反派们和暴徒们关押起来的人质，和一些实在没有能力撤离的普通人。
虽说城市里还有着大量食物，但这样长期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断电断水断粮的情况都会出现，到那时他们又该如何保证这数千人的安危。
“必须得找到前往空中哥谭的方法。”蝙蝠侠闭了闭眼。
现在唯一能算的好的情况便是超级反派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眼前捣乱，恶人和恶人相磨，哪怕是蝙蝠侠都不想管他们，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离开这个异空间的方法就在空中哥谭，更重要的是，卢卡斯也在那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芭芭拉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
虽然芭芭拉能在殿堂中医学奇迹般站起来，自由行走的感觉很美好，但芭芭拉也明白她不能长期待在这里。
“还没找到办法吗？”戈登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是啊，这个哥谭和现实中的哥谭几乎没什么区别，除了……”
“除了少了那些混球。”戈登嘟囔着。
芭芭拉笑了，轻松地说道，“没错，少了从阿卡姆疯人院传来的警报。”
看着自己女儿的笑容，戈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柔声说道，“而且你能站起来了。”
“爸爸。”芭芭拉的笑容微微收敛，认真地注视着戈登，“但是这里并不是真实的。”
尽管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恢复原先健康的样子，但她非常清楚的知道现在她并不位于现实之中，而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我知道我知道。”戈登抚过芭芭拉漂亮的红发，感叹道，“我只是觉得难得能有如此清闲的时光，非常难得。”
从戈登来到哥谭任职时，这座城市就已经充满黑暗了，他看到了韦恩夫妇的过世，也见证了蝙蝠侠的传奇，对于戈登来说，他的人生已经过于丰富多彩了，现在的他更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惜这对于一个哥谭警长来说实在太难了，习惯着三天两头加班的苦日子后，戈登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一辈子。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芭芭拉的遭遇让戈登耿耿于怀，但现在却可以看到她能够健康地站起来了，虽被困在异世界中，可戈登却觉得拥有这样平静的一段时间倒也不错。
“啊，能久违地感受到自己双腿存在的感觉可真不错。”芭芭拉微笑地站起来跳了跳，她叹息道，“如果在现实中也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芭芭拉。”戈登肯定地说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芭芭拉轻轻地笑了一下。
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悲伤和绝望，但即使双腿失去知觉，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所以她才以神谕的身份继续自己的事业，至于恢复什么的，谁都知道这希望十分渺茫。
就在父女两个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时，芭芭拉的电脑突然响起了警报。
“欸？”芭芭拉立刻扑到电脑旁边，纤纤玉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大大的屏幕上显示出异样地区的画面。
然而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芭芭拉一下子就惊愕地睁大了双眼，“疯帽匠？”
“什么？这个变态疯子居然回来了？！”敬业的戈登顿时就坐不住了，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警服就往身上套，“我这就把他带回哥谭警署！”
“等一下，爸爸！”芭芭拉连忙叫住了戈登，“疯帽匠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从空中哥谭里回来的人，谁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认为让蝙蝠侠去调查最好。”
戈登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思考了其中的利弊之后，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点蝙蝠灯。”
瞒着戈登成为神谕的芭芭拉尴尬地笑了笑，不好说她刚刚其实已经偷偷把这个消息传给蝙蝠侠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蝙蝠侠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芭芭拉定位的区域，看到了坦然又如释重负的杰维奇。
蝙蝠侠看着这样的杰维奇，心中一沉，有些超出他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这位曾经的超级反派再没有先前疯狂的样子。
“我会承担起我的一切罪行，蝙蝠侠。”杰维奇说道，“我恳请你不要把我抓进阿卡姆疯人院，我希望治好那些因我而陷入昏迷的孩子们，这是我的罪。”
这是……蝙蝠侠一下子就想起提姆说过的有关悔改的事，这就是被悔改后的样子吗？因为眼前的杰维奇看上去就是一位非常非常正常的普通人了。
这样的能力……蝙蝠侠抿着唇，他对阿卡姆疯人院的无比熟悉，但看着眼前的杰维奇，蝙蝠侠却觉得非常陌生，就好像这家伙体内少了很多原本的自我一样。
这会是好事吗？疯帽匠真的改过自新了吗？蝙蝠侠不敢确定。
可即便心中依旧有着诸多怀疑，但蝙蝠侠仍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下毒手，即使他是一个超级反派。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赎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