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聚宝楼,遇萧仲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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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佳作翠参差,青峰月晓风拂影。
岂怨无心戎山河,奈何剑寂许明静。
这是丰极师父早些年决定不在四处闯荡江湖,而安心回归五灵山时所作的诗:五灵山景色如美作佳画,树木参差不齐,青翠的颜色也是深浅不一,天上的白云随风拂影,轻轻掠过月光下的青峰。怎会没有闯荡山河、峥嵘天下的壮志雄心呢,奈何我的剑孤寂而没有对手,不如将它许给这明媚与宁静的五灵山吧。表面上表达了丰极师父壮志未酬的情怀,但实际上丰极师父是想表达自己多么的热爱五灵山,否则怎会剑寂,实则是心已静,找到了归属。
转眼间,炀仪三人已走了半月。自从摩天教扫荡了五灵山下众多的山匪,现在各山头都安静多了,这一路上并没遇到什么阻碍。然而三人也并没有急着赶路,也没有选择使用快马。路上三人以比试轻功和耐力为赶路手段,一是可以欣赏大好的山河美景,二是以比试代替修炼,这个点子竟然是常乐提出的。五灵山大战时,炀仪和冰漓都上场露了脸,常乐很是羡慕二人,直怪自己学艺不精。于是他一得空就勤于练功,很是努力。
“好,打的好!兄弟,你的刀法更加纯熟了,而且比之前更具威力。想不到这面盾牌很适合你,不仅是弥补了防守的漏洞,还增加了进攻的变化。”
“是啊大哥。那天在山上被你打败的什么什么,九宵九月的那些人,他们留下的弯刀很适合我这刀法。还有这面圆形盾牌,有了它,我胆子也大了。”
“嗯。这盾牌能帮助你防守,让你更自信了。刀法也纯熟了,现下很难再有所突破,而能让你更上一层的应该是《地绝刀法》秘籍上最后部分的地火之功。”
“我也这么认为,在五灵山上,张五侠带我请教过大师兄,大师兄把初步的修炼之法传授给我了,他说这个心法不难,难就难在需要长时间的修炼。”
“所以你每日都如此拼命练习,还想出了一个比试轻功的法子?”
“也不是,其实这个法子是大师兄告诉我的。他说练功虽然要勤奋,但也不可强求。要是拼命地练功,很可能会走火入魔。所以大师兄教我,要多做身体上的锻炼,多发泄、多出汗,每天让自己感到身体上的乏累,再去练习内功,这样的话畅通经脉,减少运功时真气的什么什么堆积,就不会那么容易走火入魔啦。”
“是淤积。大师兄不愧是武、道双修,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哥哥,常乐,快来吃饭了。”
这时,冰漓喊两人吃饭,于是三人一起围坐于篝火周围,边吃边聊。
又走了九日,距离擒城只有一百里了,这一天来到一处山脚下。
常乐说道:“大哥,穿过这座山我们就能看到擒城了。”
“那好。天色已暗,我们明早再出发。”
“大哥你看,山上有灯火。”
“看来有山匪。嘘。”
炀仪急忙拉了两人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身后走来一队人马。
领头人抱怨着:“累死了,终于回来了。真他娘的倒霉,接了这么个苦差事。”
他身边的跟班儿回应:“是啊。张头儿,这趟走了一个月,弟兄们都叫苦。”
“回去让伙房多加几个菜,多要两坛子酒,犒劳犒劳弟兄们,都算我的。”
“多谢张头儿。这回咱们办完了事,风头能压的过冯老大他们了吧?”
“哼!这秃脑袋,我看他就来气,早晚要收拾他。”
“可是,咱们老大很赏识他,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儿。”
“怕什么,他就是一个外来户,还敢跟我叫板不成?”
“可听说这冯老大是华山岳先生介绍来的,连咱老大也要让他一让。”
“别落到我手里,哼。走着瞧!”
“头儿,您别生气,范不上,范不上。”
“快走!让弟兄们抓点儿紧,咱们马上回山寨了。”
炀仪听的清清楚楚,既然都提到了华山的岳先生,那他们口中的这个冯老大一定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仇人。记得上一次救下常乐的那一回,冯老大也是经姓岳的介绍,才和那二当家的一起到玥杨城去办事,也不知道这一回,他们又要使得什么坏心思。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得知冯老大的消息,炀仪竟有些窃喜,当下三人跟着这些人上了山。经过两日来多番打探,发现冯老大没在山上,后来才偷听到,是被派出去了擒城办事。于是,次日一早,炀仪三人快速赶路进了擒城。
与惜城和盟城不一样,擒城的商贾摊贩没那么密集,街道更没那么繁荣。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不算多,平民百姓人也少;售卖工艺、器物的多,蔬菜、瓜果等少;这里的店铺多数为食宿、典当、药堂、“宝仓”?这宝仓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见进出的人还挺多。
日到午时,炀仪三人找了一个酒家进去休息,顺便看能否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店伙计马上笑脸迎了过来:“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常乐说道:“两个素菜,两个荤菜,再来六个馒头。呃,来一壶水,酒不要。”
“好的,三位请稍等。”
不一会儿,伙计提着水壶走来了,分别给三人倒满了一杯。
“您三位可是来猎宝的?我们这里的后院可以住宿,住的地方干净,也安静。”
常乐打趣地问:“伙计眼力可以啊。怎么就看出来的?”
“这不难,也不稀罕。每天来我们擒城的外乡人很多,多数都冲着宝物件来的。那有钱的人是来购买宝物的,一般也不进我们这样的小店。看您三位各带兵器,想来也是身怀绝技,像您三位这样的,多数都是来猎宝的。”
常乐笑眯眯地看着伙计说道:“伙计说的不错。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还不太了解行规,劳伙计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好弄点宝贝,到时候好处算你一份。”
“呵呵,这猎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起风魔山谷来啊,实话告诉您几位,那就是各路英豪的葬身之地,里面早已是白骨铺地,邪门儿的很呐。很多人都自不量力,进去后,就出不来喽。我劝说三位啊,还是找点儿别的,乐呵乐呵得了。”
“哎?你可别小瞧了我们,小爷我一定能打到好物件儿,到时候我请你喝酒。来来来,多给小爷我讲讲,到底怎么去风魔山谷?”
“嘿嘿,很多人都像你这么说,结果都没能活着出来。”
“哎?瞧不起谁呀?”
伙计说完转身走了,常乐看了看炀仪,显得特别生气。
炀仪只好笑了笑说:“人家伙计说的没错。”
又过了一会儿,那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来。
炀仪开口道:“伙计,给我们安排两个客房,等会吃完饭我们要休息!”
“好嘞,保您满意。”
炀仪又特意放小了声音说:“伙计,这些钱你拿去,我们还有事情向你打问打问。”
“这,这怎么好意思?您要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各位。”
那伙计放下菜肴,回头偷偷看了看柜台后,快速收好了钱。
“我们想找一些武艺高强的人结伴猎宝,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哎,这就对了。还是这位大侠明事理,别管武艺有多高,都需要别人的帮助。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可真不行,人太少了。还有,像这位小客官光有自信,也不行,就得找有经验的人,有真本事的人一起进去,才有可能活着出来。”
“哎,你说谁没真本事?”
常乐听得出,店伙计说自己没本事,当时有点生气。炀仪却听得明白,店伙计说这些都是为了他们好,所以赶紧劝阻了常乐。
“伙计你别介意,你继续说。”
“没关系,我只是把知道的告诉您各位。说到找人,这个不难,城东有个地方叫聚宝楼,那里热闹的很。每月的十五到二十日,那里都会举办比武大赛,能见到好多身怀绝技的人。你要找什么样的人,或是什么类型的伙伴,只要交了定金,那里掌柜的就会给您推荐,约定双方凑到一起,只要您见了人还算满意,交了剩下的钱就行了。”
炀仪再问:“哦?那里能有像是华山派、峨眉派等六大派这样的高手吗?”
“聚宝楼,那可是什么人都有。在那里找人不分什么门派不门派的,也没人在乎你是哪里来的,大家只在乎你有没有真本事。听说聚宝楼里,还有很多黑道儿的杀手,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进入风魔山谷猎取宝物。你说的六大派的人也会有,像是日昭寺、峨眉派、昆仑派、武灵山的人自然是比较少,就是来了的,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是假的。但华山派的人倒是经常出现,天月池的弟子比华山派的人少一些,但也是各队伍争先需要找的人。”
“哦?那是为什么?”
“那还能为什么,天月池的弟子,比起一般的江湖人士自然是武艺更加高强,也就成为大家争先选择的对象。”
“原来如此。最近是否有华山派的大人物来到擒城?”
“这个不知道,也没听说。客官你也可以去聚宝楼打听打听,去那里的都是大人物。”
“伙计,我看到大街上好多铺面都写着‘宝仓’,宝仓里卖的都是些什么?”
“宝仓就是售卖宝物的,有好多被猎宝人打到的宝物,都会被宝仓收购,再高价卖给外乡的有钱人。不过现在有好多的宝物都是假的,您应该懂得,哪有那么多真宝不是?”
“多谢伙计提醒,我问完了。”
“那行,三位请慢用。我去给您三位安排住所。”
常乐叹气地说:“唉,看来这个冯秃子还真不好找。”
炀仪说:“不着急,我们明天先去聚宝楼看看。”
第二日早上,三个人来到了聚宝楼。原来聚宝楼并非是一座孤楼,它的入门处是一个三层高的牌楼,牌楼两侧全部建有铺面,一直延伸到街头和街尾,而且整条街都热闹的很。
穿过牌楼大门,是一处铺装整齐宽敞的前院,前院的正前方有一座宽约二十余丈的六层主楼,这便是聚宝楼了。聚宝楼并非是个圆形的塔楼,而是一个座联体的长方形楼宇。楼宇层层叠叠巍峨矗立,彩旗彩带异彩纷呈。跨入中间的大门,走进聚宝楼,来到高达数丈的华丽大厅,雕梁古雅,藻井绚烂。大厅左侧是气派的掌柜台,柜台后边设有内房;掌柜台的对面,也就是大厅的右侧,排摆了十几张客桌和椅子,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看来这里是专门接待散客;往正前方去,就穿过了聚宝楼的大厅,从后门来到了后院。后院更是宽广无垠,四周高高的院墙下依序建造了凉亭石凳,看来是供给客人喝茶和观看比武用的。那低凹的场地中央,又垒起一个高耸的大擂台,此时的台下已是人山人海,喧嚣个不停。今天是六月十六,正是各路英雄好汉比武的日子。只见擂台上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正对战一个拿柴刀的大汉。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个柴刀大叔还真是不含糊,一连打败了两个人了,这个拿长剑的说自己是华山派弟子,也不知道灵不灵,我可是给他下了注的。”
另一人搭话:“哪有那么多华山派弟子,多半是假的,这下你可要赔了。”
话音刚落,那长剑男子已落败。
台下有一名穿戴稍稍有些讲究的司礼,他挺着肚子大声喊道:“本场,柴大叔胜。下一场,萧仲英对,丁泰松,丁老爷子!”
刚才那人又说道:“萧仲英?没听说过呀,看来是个新人。他哪是丁泰松老爷子的对手。”
“是啊,丁老爷子成名已久,他孤苦伶仃的,老来就靠这个比武谋生活呢,从没听说他在这个擂台上遇到过对手啊。”
“那可不,走走走,去下注,这一次稳赚。”
刚才那人输了钱,看来这次要急着找回来,和他一起下注的人可真不少。
过了一会儿,那司礼高喊:“比武开始!”
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跳上了擂台,他双手戴有铁爪,左眼斜戴黑布眼罩,露出了诡异而又邪魅的笑容。另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穿虎皮,络腮胡须,他手持一柄通体黑色铁矛,威风凛凛,显得颇为英武。此人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与那自带三分邪气的老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丁泰松阴阳怪气地问:“年轻人,是.....你,要挑战老夫?”
“是的。在下萧仲英,久闻老前辈盛名,前来向您讨教讨教。”
“呵呵呵。既知我名,何苦上来出丑,万一再丢了性命那多划不来嘛。”
听得这话,一般人早就忍不住要动手了,可那萧仲英还是能沉得住气。
“我们练武的,都会盼着能与您这样的高手打上一场,还望您点到为止。”
“呵呵呵,呵呵呵。今天我心情好,也许放你一马,那就来吧。”
“老前辈,请!”
萧仲英说完,右手持枪,枪尖向前落于地上,左手擎天,双脚前后交叉立于场上。
一般的江湖人士看不出萧仲英这个起手式的奥妙,然而丁泰松眉头一紧当下瞪起了双眼。只见他缓缓地向右走了两步,歪着脖子仔细琢磨起对方的姿势。那萧仲英一动不动,任由丁泰松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丁泰松也是好一阵的细细琢磨。
只见那萧仲英双目凝神,稳如泰山,他的起式不似一般高手那样。一般高手多以中平枪起式,中平式是一切枪势变换及手法转化的基本起手式;也不类似“四夷宾服式”那样,假意谦卑,敞开门户诱敌深入。而他是以枪尖向前落于地上,看似谦卑客气,然而后手擎天,又显现出巍峨气势和高昂姿态;但最关键在于脚下,似有回马、骑龙势。回马式姑且是个虚退诈败的动作,但一旦变作骑龙就成了真扎实刺,这般长枪起手式真可谓是虚实相生,变换无穷。
其实不仅仅如此,那丁泰松不愧是江湖中的高手,他先是向右走了两步,歪着脖子仔细琢磨,其实他已然看出萧仲英这般起式中,又蕴含了“铁牛耕地势”,这种枪势舞起来令人没有空闲。此枪势又有二种手法,如果用硬枪,即硬杆枪或是力攻,就先击敌人兵器,借与敌人兵器的反作用力,开启自己长枪的进攻优势;如果用软枪,即软杆枪或是虚击,就先将自己的枪点在地上,捺弯后借地势崩起发劲。此般起手式,将枪法的多种起势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那丁泰松更是不住地点头赞叹,萧仲英确乃名家传授,无出其右。
“好小子,真令老夫刮目相看,看招儿!”
丁泰松喊了一声疾攻而来。说起丁泰松,人称丁老爷子,江湖上挂过名的高手。众说纷纭,丁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这擒城一带的狠人,他是风魔山谷的常客,也因为这个给他带来巨大的财富。不过得来的容易,失去的也快,后来年入花甲的丁老爷子,靠着这里的擂台比武赚取酒钱,由于他声名旺、武功高,被聚宝楼雇佣为“帮客”,衣食住行不是问题,每遇到挑战者赢了便有赏钱,日子过的也算闲适。虽然他长相颇为凶邪,但从未听说过他有伤天害理的传闻。
这次丁老爷子得遇名家高手,心里反倒有种愉悦的快感。他身材瘦小,姿势雄健,手眼犀利,身步灵活,双手还佩戴大约半尺多长的铁爪。七八个回合中,身法变换,俯、仰、拧、转、伸、缩、闪、展,收腰紧劲,发力刚爆。他的铁爪功融入鹰爪打法,连环快速,翻转灵活。静则,机智稳健,似鹰待兔;动则,果断勇猛,雄鹰展翅。其实这丁老爷子下盘功夫也不弱,旋风腿、双飞腿、单飞腿、扫堂腿......层出不穷。
忽地,丁老爷子右脚尖提起,踢向对方小腹,但快要到达之时,忽然改变运动方向,髋关节迅速左转,右脚由直线改为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脚背横击对方太阳穴,这一招儿以虚带实,使得真是无比的矫健利落。此法常会使对手猝不及防,然而这个萧仲英不愧也有名家风范,应对丁老爷子的凌厉攻势泰然自若,未有一丝慌乱,一柄铁枪如鱼如龙,每到攻守极致都被他化险为夷。此时他一招儿“裂空扫”,迫开了丁老爷子的“鹰击长空”,退后几步舞了几下铁枪,作了一个“霸王擎枪”式。
只有高手看的出,萧仲英要变招儿啦。只见他一招儿简单的“夜叉惊海”,直逼丁老爷子而来,丁老爷子飞身跃起越过头顶落于对方身后;紧接着萧仲英一招儿“将军回马”直取丁老爷子颈部,丁老爷子侧身翻转躲过;“灵猫捕鼠”已探向了丁老爷子腰间,丁老爷子急跃而起闪过;接着是“青龙献爪、苍龙摆尾......滴水势、伏虎势......白猿拖刀、泰山压卵......”萧仲英一招儿胜过一招儿,快如风,疾如豹,凌厉如闪电,凶猛如龙虎。
还好丁老爷子身法够快,不过面对萧仲英的枪法,丁老爷子知道闪躲才是最好的防守,若是硬接招儿,恐怕自己会受伤。开始的时候,萧仲英的枪法以蕴含多变、招式精妙为主,后来变招儿虽然招式简单了,然而气势威力大大的提升了,宛如翻江倒海、掀天揭地,看来此人内力也属霸道刚猛一路,加之他枪法纯熟,攻击精准,丁老爷子也只好躲闪。
台下的人都看呆了,好多人都怪自己投错了注。两个人大战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负。然丁老爷子鬓角冒汗,而萧仲英只是微微泛红。这真是拳怕少壮,而且萧仲英并没有给丁老爷子近身的机会,黑铁枪如一条黑龙一样,笼罩在自己的周围,密不透风。再打二十回合,丁老爷子退出战圈,大口喘气,摆手示意不能再打下去了。
萧仲英抱拳施礼:“前辈,承让。在下胜之不武。”
“哪里,哪里......年纪轻轻......武艺不凡,后生可畏呀。”
“可是,丁老爷子您并未败,而且......”
“败了......就是败了,没那么多可是,我要去休息了。”
丁老爷子说完走了。擂台上留下萧仲英自己,目送着丁老爷子。大家都议论纷纷,有惋惜的,有惊讶的,有赞赏的,有不解的......更有输了钱,痛哭的。
萧仲英武义非凡,倒是给炀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人技艺高超,擂台之上不尽全力,处处留有余地,若是拿出了真本事,恐怕自己也非对手。观他的相貌,看上去正气浩然,绝非好杀之徒,日后也许会和他成为真挚朋友。
常乐也看的十分兴起,直鼓掌跳跃。妹妹冰漓仍然是一副冰若幽雪的样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这一点炀仪有些担心,怕她会闷出病来。他自己也是个不善言谈、心拙口夯的人,而且呆板枯燥、索然无味。还好一路上有常乐这个兄弟,他就是大家的开心果。
擂台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为了投注赚钱的,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议论喧嚣。也有很多人是来选人的,他们在僻静的远处或是在楼上喝着茶仔细观察台上人的表现。一旦有合适的人选,就会成为他们争夺的目标。而这些目标或被雇佣,或被邀请组队,或被聚宝楼收作“帮客”;当然也有的人就是为了在擂台上展现自己的功夫;也有的人是一时技痒,想要上去活动活动筋骨,过过招儿,过过瘾。这不,刚才三场又是有悲有喜,有苦有乐。
在这里聚集的大半是江湖上的莽夫,他们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出言不逊。而那上得擂台之人,更是事先要签字画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江湖混日,但无论你来自哪里,也无论你名头有多大,总要遵守这聚宝楼定下的规矩。台下虽然乌漆嘛黑喧嚣不停,但也没有一个敢要闹事的。
“下一场是三对三。守擂方是,观心台,攻擂方......黒木。”司礼的嗓子明显很哑,等他又清了清嗓子,更加拉高了声音喊道:“各位请下注!比武马上开始!”
于是,众人都一窝蜂地去押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