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纪砝江湖,魔力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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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百万天，龙腾千古纪，
烽火日月醉，山河弹指碎。
霨上兴云雨，漓下育桑田，
娑婆顽劣生，地狱不空门。
那是一个没有丝暖意的夜晚，在纪砝大陆的极北处，繁星坠坠举手可触。忽然一道神秘、梦幻般的风景吸引了无数渴慕的双眼。有的像飘带、面纱，有的如云朵、迷雾，还有的呈散射、炸裂般形状。有的刚出现就消失了，有的却会高悬在空中不散。然而这壮美绚丽的极光奇观，很快又被一道阳光射穿了，渐渐地太阳升起来了，照亮了整个封霜积雪、千姿百态的天脉山。晶莹剔透的冰塔林，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番淡蓝，给人一种雄浑巍峨、冰峻圣洁的美感。
但在圣洁之下却是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这片圣地。寒风悲啸，雪花飘零，鸟儿惊慌疾飞而过，野兽急忙奔窜而逃，竟突然变成了一片阴暗凄凉的景象。江湖上各派的高手全都到齐了，很快他们便穿越了山下的第一道封锁线。就在昨天夜里，六大派的高手上了天脉山，他们出其不意偷袭了六座“品”字形冰塔林阵地，这第二道封锁线也被一夜之间拿下来，大批摩天教的弟子惨死在冰塔林间。过了冰塔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上山坡，远处无数的山峰交错在一起，中间最高的那座山便是云顶峰，也就是摩天教总坛所在的位置。山坡下江湖群雄齐聚，他们以六大派为首，分成三路向山上的云顶峰进发。忽然，从层叠交错的山间冒出三股敌军来，他们来势汹汹，很快列阵于山坡上，严阵以待。
“大家看到没有，决战就在眼前。”说话的是华山巅的清峰大掌教，此番围剿摩天教，他便是最高号令者。而华山派在武林中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近些年来更是声势浩大，不可一世。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冲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这位急于开战的是华山巅的清穆掌教，虽然他是第三大掌教，但他在华山派却是武功最高的一位，乃至于在整个武林之中，清穆掌教绝对算得上是前三的绝顶高手。
昆仑境的何道醒掌教也来了，虽然昆仑境远在西域，门内弟子不多，但昆仑派历代均有杰出高手出现，是武林中不可被忽视的一个宗门。现任掌教何道醒对刚才华山派两位的意见第一个表示赞同：“不错。此时我们士气正盛，应当一鼓作气，一举拿下魔教。”
五灵山丰岳掌教思考片刻，他缓缓说道：“望过去前边是一片开阔，而敌方身后却是山峰叠峦。我想他们早有防范，还需要谨慎些才好。”
这时峨眉绝的仙师靖襄掌教点点头，接着说：“在下同意丰岳掌教的意见。我观左侧密林中杀气腾腾，似乎埋有伏兵，还望清峰大掌教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此刻双方已拉开架势，大战在即，一触即发，又岂能临阵畏敌。况且整个江湖、武林皆在此处，还怕了那魔教不成，我看你们是多虑了。”
大家听得明白，刚才清穆说话已现怒气，各大门派掌门都知道，清穆掌教仗着自己武功极高，为人十分傲慢，而且此人易怒，只要意见不一致，争辩不了几句就要找人家比武。但峨眉绝和五灵山同属六大派，且峨眉绝的创立比华山巅还要早上五六十年。况且峨眉以仙道之法立足于纪砝大陆，在整个江湖中的地位仅次于日昭寺。早在六十天纪之始，也就是八百多年前，日昭寺和娥眉绝，两大宗派超自然的功法技能已经威震整个江湖，并被武林同道推至无上地位。但自从华山巅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格局，他们迅速扩张势力，到如今已是弟子最多，实力最强的第一大门派。
此番围剿摩天教，也是由华山派为主导，各派皆要听从华山派的号令。那清穆掌教脾气急躁，但清峰大掌教怕他刚才言语有失，在这紧要关头以免引起不合，于是他赶紧说道：“刚才两位掌教说得都有道理。只不过，敌军已做好了决战的准备，此时若要安全退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知赞布禅师和怒赤掌教，二位意下如何？”
清峰大掌教如此说，一方面要给足日昭寺和娥眉绝面子，毕竟这两大门派是密宗与仙门的代表，实力自然不在话下。至于五灵山，虽然只有华山派四分其一的大小，但五灵山弟子行走江湖最为公道，他们行侠仗义，倍受江湖人士敬仰。所以五灵山颇具威望，在武林中也占有重要地位。另一方面，他说的也十分在理，况且他一定会极力主张继续发起进攻。
赞布禅师简单回答：“阿弥陀佛，谨慎行事，或可大善。”在整个武林中，日昭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赞布禅师更是一位得道高僧。此次参加围剿摩天教，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呃，大师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大战在即，勇者无敌。况且，现在想要撤退，敌人也绝不会答应，恐怕到时候死伤更多。”说话的是怒赤掌教，他是近几十年来天月池出现一位武学奇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接任掌教一职，并使天月池一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节节攀高。
于是清峰掌教见机又说：“是啊。正如何道醒掌教所说，此刻我们士气正盛，应当一举拿下魔教，为武林除害。若我们六大派畏首畏尾，不能统一行动，其他各门各派便更不能戮力同心，此刻面对摩天教便会不战而败，何谈造福武林、造福苍生。”
听清峰如此说，靖襄和丰岳两位掌教虽然心里不能百分百信服，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战在即，事态紧急，的确不应出现过多的分歧。
“阿弥陀佛。刚才老僧所言还请大家不必理会，此次出征前大家已有决议，围攻摩天教当由华山派领导群雄，既然大家上得雪山来，便应当同心同德，一起降妖除魔。”
“好！赞布禅师果然深明大义。除魔卫道乃我辈武林同道之责，眼下魔教妖人尽数在此，这一仗为天下苍生，死又何惧！”
而清峰掌教的话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死又何惧！死又何惧！......”
于是清峰立即下令：“好！大家听我号令。峨眉、昆仑从左翼进军，五灵山率领众人攻击魔教右翼。华山派、日照寺、天月池与大队人马从正面向敌人发起进攻。出发！”
天脉山大雪山上，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本次大战由华山派主导，纪砝大陆上大部分的武林派别与宗门势力等均受邀参加了这次围剿摩天教的行动。摩天教总坛设在天脉山云顶峰，教众都久居天脉山一带。这七百多年来，摩天教一直与各大派、各宗门等血战不断。皆因摩天教的人在江湖上杀伐果断、出手狠辣，而且长相颇为凶悍。整个江湖对他们深恶痛绝，甚至结下死仇。八十天纪中期，就发生整个武林联合起来血战摩天教的事件，并把摩天教赶到极北到苦寒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天脉山山脉。虽然如此，由于摩天教教众彪悍好勇，教内高手云集，整个武林都对他们非常忌惮，一直都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相互杀伐从未间断。
四年前的屠魔大会上，妖兽魔怪肆意横行生灵涂炭，有人说和前几次一样，很有可能都是魔教策划的，虽然并无真凭实据，但后来两三年里，江湖上一些大有名望的前辈死于非命。尤其是日昭寺和峨眉绝也有得道高僧和仙辈尊师离奇死亡，而且各种迹象也都引向了摩天教，于是二罪并论，传遍整个大江南北。这才引起今日各大派倾巢而出，他们联合起来全力围剿，誓要攻下云顶峰，彻底消灭摩天教。
上一次，以摩天教惨败被驱赶至天脉山而告终。之后他们知耻而后勇，近些年来在教主破尊的统领下，摩天教更是日益强盛起来。也引起了很多武林人士的恐慌，他们生怕摩天教会卷土重来重返纪砝大陆，尤其是会改变江湖格局，撼动了他们的利益和江湖地位，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于是就有人借题发挥，选择了主动出击。这场大战进行了整整一日，双方死伤无数，圣洁的雪山上堆满了双方的尸体，整个山坡由白色变成了红色，真可谓是血流成河。虽然上次大胜摩天教，但本次摩天教占据了天时地利，他们又遭到摩天教的埋伏，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死伤无数，六大派损失惨重，唯独华山派在被包围之际，却不知不觉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双方激战到天黑，各大派掌教率领残余的弟子杀出重围，逃下天脉山。下山休息的时候，华山派只剩下了清辰掌教和四个亲传弟子。清辰是华山巅第二大掌教，他说他奉命带领弟子在前边打头阵，并不知道其余的华山弟子去了哪里，事态发展的太快了，他以为本派门人都已战死在沙场上了。可是后来，清峰和清穆全都回到了华山，再后来华山派的大队高手也都尽数安全归来，从此华山派的实力在整个武林已是独占鳌头，而各大宗门对华山派也慢慢产生了间隙。
“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据鞍顾盼度沙碛，纵横白骨馀残烧......至今野火遍昏黑，天阴鬼哭声嘈嘈【《古战场》 作者：宋、曹勋】。”
“教主为何伤感？”
“唉！本次大战死伤无数，绝非我之所愿？”
“这是他们毫无缘由，主动引起的杀伐战争，怪不得我摩天教出手。”
“表面上我们是赢了，但死伤的教众也不计其数。这些年我们尽力不与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发生冲突，而且暗中东奔西走与各派修好，此番一战已然是前功尽弃了。”
“整个江湖上的势力竟然倾巢而出，这背后定有恶人的阴谋。”
“唉！是啊，怕就怕还会卷土重来。我让你们办的事情现在如何？”
“回教主，山下村民全都安置妥当。经过筛选，我们已为教内挑选的青年才俊也全都安然上山了。其中有一少年名叫肖阳，他天资颇高，父母在战乱中身亡，他也是山下的村民。”
“唉！纪砝大陆弱肉强食，峥嵘岁月中遍地狼烟。武林纷争不断，仇杀不绝，天下正义岌岌可危。当下又有大奸之人尔虞我诈、从中作梗，随时便能掀起血雨腥风。真是繁华再尽暴尸骨，孑然孤寂风中行；岁月无情终将逝，人间大道正沧桑。”
......
十八年后，又是一个没有一丝暖意的夜晚，山林里响起了猫头鹰呜呜的低鸣声，萧萧北风像是一头饥饿的猎鹰，不停徘徊着寻找猎物，吹得树叶唆唆作响。深远的山林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除了惊悚与恐怖，已无法用其它的辞藻来形容。唯有夜空还算是迷人，群星闪耀，倾洒着万点光芒，乃至有的星星开始律动起来、翩翩起舞。突然远处的那颗星竟然跳出天空的承载，往东南方向溜了去，溜进了恐怖而又黑暗的树林，又从树林的远处向自己这边“奔逃”而来。 不对，那不是一颗流星，它竟然没有消逝的尾巴，而且它是蓝色的，忽隐而忽现。此时定睛一看，远处树林里又多出了几枝火把，正追着那颗逃跑的星快速地逼近。
“强盗！”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上飞入炀仪的头脑中。他赶紧跳下床，摸起身边一把镐头警惕起来。他一动不动地听着周围的动静，试图努力找到一点生命的响声，却只听到自己加剧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随后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而又消逝于自己的后方。炀仪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强盗”这个字眼，似乎距离自己还很遥远，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一个强盗和恶人。又想起明天大早要上山砍柴，便躺下来入睡了。
踏上圣境景幽远，鬼斧神工九宵开。
世有神异多怪象，孕育五灵云中翔。
五灵者，仙灵，兽灵，妖灵，地灵，人灵。
五灵山，挺秀群山之冠首，山河胜景饱览首选之地。五灵山古老而神奇，秀丽而多姿，山岳连绵崎岖，林立而险峻至极。如此绝佳美景，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士、英雄豪杰，都前来拜谒它那万年而修来的风骨和俊貌、神韵及气度。
辰时，金色的阳光射穿了山间的晨雾，绽放着七彩缤纷的霞光。山间树林里走出一个青年，正是刚满二十岁的炀仪，此时他已身附一大捆干柴下山。刚走到青翠峭壁下的河涧旁，他停了下来，停留在一块大岩石上静坐下来。只见他双手上下平行合十，开始聚气吐纳，半个时辰后两鬓润湿，凝结成汗珠流过面颊。他睁开双眼，嘴角悦然地露出一丝满意。
忽地，他纵身一跃数丈之外，落于峭壁半腰的石台上，接着又是一跃，贴着峭壁，双脚左右交替“行走”于峭壁之上，片刻间伸手摘取了石缝中的一颗药草，而后跃回刚才的石台上。放好采下的药草正要跳回岩石上，却被一道光芒吸引了眼眸。初望以为是河间泛光，仔细定睛，那光亮竟是纯蓝色的，或是宝石玛瑙？
炀仪朝着发光的地方寻去，在河边碎石里发现了一块蓝色的晶石。这是一块通体晶亮的石头，有一个杯盏那么大，这不是宝石玛瑙。晶石发出耀眼的蓝光，难道是炼晶石？ 也不对啊，师父曾经赠予自己一颗炼晶石，形状若野山枣儿般大小，虽然也发光，但却没有这么光亮耀眼，而且所发光不是蓝色的光，应该是橙色的光。炀仪正琢磨，又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破布袋丢弃在河边，走过去一看上边竟然有血迹。
“炀仪......”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师父？”
炀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过身来向下游望去，看到师父正朝他走来。
“炀仪，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师父问了一句，然后一个轻身，干净利落地来到他身旁。他的师父一身银灰长袍，满头黑发间又梳理出三道灰发。两眼明亮、炯炯有神，两鬓青筋清晰可见，细看年岁近若花甲，但精气神儿连青壮年都自叹不如。炀仪把刚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并把昨天夜里的情况也告知了师父。
“师父，您说昨天夜里会不会是山贼强盗啊？”
“不会的，此处乃我五灵山下，普通的山贼强盗岂会来这里？”
“是啊，得益于五灵山众弟子守护，我们全村的人才能在山下安居乐业，从未遇到过来犯的山贼强盗，那会是谁呢？师父，这块宝石是...... ”
“或许这就是魔力晶石。”
“什么是魔力晶石？”
“江湖上，炼晶石已经是价值不菲，这魔力晶石可就更加难得了。”
“莫非魔力晶石极难开采？”
“炼晶石乃武者练气之用，可以帮助运气修炼，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炼晶石分为高级晶石和普通晶石，都是在矿洞中开采出来的。高级炼晶石外泛金色光芒，普通晶石则为橙色。同样的，这魔力晶石就更加珍贵了，其功效比起高级晶石何止百倍。”
“是吗？ 师父！”
此时的炀仪惊讶至极，但又听师父继续说道：“只是这魔力晶石不是在矿洞中开采出来的，这般大小的蓝色魔力炼晶石应当是牛魔铁卫的结晶石。”
炀仪更是瞪大了双眼：“啊？师父，什么是牛魔铁卫？”
师父转过身，把魔力晶石递回给了炀仪。
“好好保管此晶石，依据我教给你的运功方法加以修炼，你的功力会得到很快的进步。此晶石乃是绝对的上等品，非常珍贵，千万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
炀仪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绝对相信师父所说的话。他看着师父，期盼着师父能多说些什么，但师父的脸显得更为凝重了。
片刻后，师父赶忙又交代：“要用两个结实的黑色布袋包好，以免它的光芒外泄。记住！千万不可轻易展露给外人看，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
炀仪叩首道：“谨遵师父教诲，炀仪记住了。”
“好，好！”
“师父，这晶石既然如此珍贵，不如师父您收下留用，也好助您修行。”
师父看了看炀仪，知道他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与这个孩子相处也有八年了，他非常了解炀仪的为人。炀仪忠厚老实、仁慈善良，而且对父母极为孝顺。师父捋了一下胡须，缓缓说道：“八年前开始，每日见你东方刚亮便上山砍柴，而且每次都从这里经过，只为爬上这峭壁采摘草药，给你母亲治疗顽疾。师父知道你的为人，你有这份心便好了......”
“多谢师父三次救命之恩，要不是师父的话，我早已跌落悬崖身亡了，哪里还会有命上孝父母。更谢师父为了我母亲的病费心劳神，而且师父还亲自教我武功。炀仪无以为报，还请师父收下这块魔力晶石吧！”炀仪竟打断了师父的话，恳切地说出心中所想。
“唉，何足道哉。那些日，我见你小小年纪，冒着生命危险为母亲摘药，一片孝心令人感动至极。你母亲近来身体如何？”
“近来还好，这片峭壁上的草药又重新生长出来，而且我现在轻功又进步了，采摘的药草足够，加之现在气候适宜，母亲现在咳嗽减轻了很多，精神也大有好转。”
“那就好。你母亲的病，师父没有办法根治，只知道这草药可以减轻她的病况，所以我才传你轻身法，望你能安全地采得此药，此乃初衷。”
“这些草药确实很有效，母亲每年的病况都要好于上一年。”
“嗯，继续坚持下去，或许能彻底根治。严格来讲，你并非我五灵山弟子，五灵山的武功我只教授了你轻身法和一些粗浅的拳脚。况且，五灵山拜师收徒有严格的要求，我并不能擅自收你为亲传的弟子，你虽然叫我一声师父，但所知者甚少，你我并无师徒之名。”
虽然师父的话让炀仪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害怕，但他知道师父是为了规劝自己。
师父又道：“十年如一日，你不忘母亲养育之恩，每日在此处摘药，苦练修行，今日在此处又得到这魔力晶石，你放心收下好了，它是属于你的缘分。”
炀仪犹豫片刻，说道：“多谢师父。师父您讲讲这魔力晶石的来历吧。”
“魔力晶石不是天然形成，而是魔怪被消灭后幻化出来的。”
“魔怪幻化而来？哪里会有这般魔怪？”
“魔怪极为凶残，千百年来荼毒生灵，后来被神秘的天神封印在暗黑的荒原地下。”
“既然如此，这块魔力晶石是从何而来？”
师父捋了捋胡须，背着手踱了几步，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他转过来缓缓说道：“每隔十二年的七月十五，盟城的城东，就会有魔怪出现。”
“啊？那该怎么办？您见过魔怪的样貌吗？”
“是啊，以前见识过两回，第一回是在二十二年前，也是在盟城。第二回是十年前，都是在屠魔大会上见到的。每一次，都令人触目惊心。”
“盟城？为何会出现在盟城？”
“盟城的城东，城墙上有十二道血色符号，魔怪便是从那里出现的。”
“师父，盟城是什么样的？听村里的人说，那里人很多，很繁华。”
“盟城本来只是个小的村落，后来却发展成为最大的城镇，也是最为繁华的一座城。”
“师父您曾经说过，天盟会控制着盟城，那天盟会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帮派？”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天盟会，会独占盟城？”
“这个......江湖上的事情，谁能说的清呢。”
今日师父的话似乎多了起来，炀仪每问一句，师父总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才师父虽然有些含糊其辞，但炀仪听得出，师父有些无奈的叹息，炀仪便不再追问下去。
“师父，屠魔大会又是什么？”
“因为每十二年过去，魔怪就会在盟城出现。魔怪袭击城中百姓，会给盟城造成不小的损失。所以在那一日，便会举办屠魔大会，邀请各派的高手在盟城聚首，来一起消灭魔怪。”
“魔怪死后都会幻化成蓝色的魔力晶石吗？”
“有些魔怪死后是这样的？”
“魔力晶石既然这样珍贵，为什么天盟会自己不消灭魔怪，而是邀请各大门派参加，这样岂不是要把魔力晶石分给其他人了吗？又或者是天盟会没有独自消灭魔怪的实力吗？”
师父听了炀仪的话顿住了，想不到一向不涉足江湖的炀仪，竟能一下看透其中蕴含的问题所在，全都怪世人太过贪婪，而被那些野心勃勃的小人所利用。
“你说的很对。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很多人都不能明白过来。”
“也许是我不懂，才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只有心地纯良的人，才能......”
师父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停住了，此时五灵山那边的天空传来了“咻......”的一声响，一支红色响箭射穿了云层，师父望了一眼，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红色响箭，是大掌教急召的信号，看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下回再说吧，你也该回家煎药了，路上小心，记住师父说的话。”
没等炀仪答复，师父已迅速下山而去。